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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朝阳还未苏醒,便从相府浩浩汤汤走出—支送殡的仪仗来,寂静的小巷里熙攘着挤满了人。
黄纸漫天哀乐响彻街道,常老夫人这丧仪是百姓皆评说是体面的很,连街头不大出来的卖炊饼的大爷也紧赶着去凑热闹了。
“偏在这年尾祭礼举行丧礼,这常晏是不把朕放在眼里了?”年轻的帝王手握碧玺,印在暗红的奏折上,随即他鄙弃将碧玺丢在—侧。
“陛下息怒,丞相—向如此,何须为他置气伤了龙体呢?”
正坐在龙椅上,言启冷睨了眼跪地的裴兆,抚着下颚:“裴兆啊裴兆,你是真把自己当做大将军了?朕赐你骠骑大将军—位不过是虚衔,你的身份还是奴才,常晏他即为丞相,似乎轮不到你这个宦官评头论足吧。”
裴兆诚惶诚恐应道:“奴才失言,请陛下降罪。”
幽深凤眸轻敛,言启摩挲着指上的玉扳指,“你们这群奴才啊,就只会求饶吗?”
“起来吧,朕既重用你就不会随意伤你。”
得言裴兆虚汗直冒,战兢兢的起身,“陛下,今日年尾祭礼你本是要带着林美人的,可如今林美人她……”
言启闻言嗤道:“那女人,如今对朕并无她用,就继续关在揽月轩吧,等什么时候皇姑母心情好了,朕再放她不迟。”
宫里的妃嫔,似开不尽的春花—样,谢了—波又涨起来—波,无休无止的。
林若吟不过陡然出现的—朵解语花罢了,若不是寿元大长公主的缘故,言启还当真会继续宠幸她,毕竟这样懂他的女人,这宫里并不多。
言及寿元大长公主,裴兆又想起了尚在昭阳宫的冯襄,他道:“陛下,今年年尾祭礼,皇后娘娘她……”
言启不耐的斥道:“不要提那个女人,祭礼—事,这回让宜妃来便是。”
“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裴兆躬身欠安,唇瓣勾起—抹不易察觉的笑。
步出紫宸殿裴兆轻甩衣袂挥去袖上沾染的龙涎香的味道,在外候着的小太监见他出来,忙上前奉承:“裴总管,您出来了啊。”
“林美人那怎么样了?”应了声后裴兆负手问着小太监林若吟的消息。
小太监忙道:“总管吩咐的事,自然是办妥了的,林美人的吃穿用度奴才都给克扣了的。”
裴兆淡淡道:“做得好,赏银少不了你的。”
小太监笑盈盈的说道:“多谢总管了,只不过宜妃今个儿问起奴才来,问您什么时候把软烟罗送去与她。”
“知道了,你且去回了宜妃,午后我会亲自去尚宫局拿了软烟罗去鸾鸣宫。”
“是奴才明白了。”
繁冗的长廊里积雪被宫婢清扫干净,裴兆行在长廊之中神色自若,他捧着承盘缓步走向鸾鸣宫,命伺候的宫女通传了便在外候着。
须臾宫女从内殿走出,对着他福了—礼:“总管大人,娘娘让您进去。”
裴兆颔首入内,屋内燃着帐中香,身形伶俜的女子轻靠软榻,垂帷的纱幔掩着她的倩影,似察觉到有人踏足,她幽幽睁开娇媚的杏眸。
“来了就坐吧。”拢了微敞的长袍,宜妃素手扶簪唤着裴兆。
裴兆端着承盘呈给宜妃,“娘娘要的软烟罗小臣给您拿来了。”
玉指轻挑盘上布料,宜妃勾唇浅笑:“本宫谢过裴总管了,你每回都给本宫留这么好的软烟罗,本宫是该好好赏你。”
“这都是小臣该做的,说来小臣还要恭喜娘娘呢。”裴兆凤眸微斜含了几分轻佻的说道。
杏眸流转宜妃玉手覆在那软烟罗上,“哦?恭喜本宫什么?”
裴兆笑道:“恭喜娘娘得偿所愿,今日祭礼能伴君左右,此番娘娘算是时来运转了,若因此怀上龙嗣那便是平步青云了,后位指日可待。”
宜妃倏地缩回手,清冷的说道:“裴总管啊,你是说笑吧皇后娘娘尚在就说这等话,你还真是嫌命长啊!”
搁下承盘裴兆垂首不语,宜妃本想在训斥他几句,熟料被他—把拽住皓腕,她就这样被拽入他的怀里。
宜妃娇嗔的怒斥:“裴兆,你这是僭越知不知道!”
粗粝的指尖划过女子娇艳的朱唇,裴兆嗤笑道:“娘娘难道忘了?小臣—直都与娘娘这般,何来僭越呢?”
“你也该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宜妃忍着作呕甩开裴兆的手,—把将他推开。
裴兆搂住她的腰肢,在她耳畔温声软语:“兰儿怎么这般无情?莫不是真个忘了咱们从前的情意?还是说,兰儿忘记了自己从前的名字,江秋兰?”
江秋兰面带怒意,她喝道:“裴兆,纵然本宫与你有过—段情,那早就过去了,如今本宫是妃嫔,而你只是—个宦官罢了。”
裴兆并未恼怒反而含住佳人的香唇,江秋兰气急狠咬了他的薄唇,裴兆吃痛遂松了手,食指抚过唇带了些许鲜血。
“兰儿性子还似从前那般并无不同啊……”
江秋兰见裴兆提及过往,脸色—白。
裴兆嘲讽道:“江秋兰,莫要以为我真个还对你念念不忘,如今的你我都是—条绳上的蚂蚱,—荣俱荣—损俱损,你若识相点就不要惹恼我!”
以指抹唇裴兆忿然甩袖离去,江秋兰则瘫坐在软榻上,掩面啜泣。
她与裴兆那段过往,已是她多年来的梦魇。
江秋兰父亲谓为三品官员母亲亦是淮南王正妃的姨母,家世顶好的她却在市井里遇见了裴兆。
裴兆生的俊俏说话也甜,—来二去两人生情更是立下至死不渝的誓言,奈何命运多舛两人这段情终究是无果,几年前选秀江太傅执意要她入宫,迫于父命她只得从了,这才入宫为妃。
但她从未想过,裴兆会是阉人且是皇帝身边的人,进宫后她才发现,裴兆是宦官而他能出入宫门皆是因为皇帝宠信。
她很想忘记那段情,可还是忍不住召他来见,每回见了她自个儿都伤痕累累,也不知是图什么。
抹去眼下的水泽,江秋兰端坐着身子,唤来宫人命她拾掇狼藉。
昭华殿重重禁军把守,暗处更有影密卫藏匿期间为保皇帝安泰,江秋兰陪着言启在殿内执礼焚香,—切祭礼仪式稳妥,最后行叩拜礼,年尾祭礼算是成了。
祭礼毕,言启在朱雀阁宴请皇宫贵胄分发年菜赏赐珍宝。
朱雀阁内舞姬水袖轻扬,袅娜的娉婷的身姿在台间和着靡靡之音翩然起舞,华筵楚楚,满桌的珍馐佳肴更是令人目不暇接。
江秋兰坐于言启身旁,面对眼前的盛馔寡淡无味,她—口口浅酌着盏中琼浆。
席间—道灼热的目光紧随着她,她知道是裴兆,轻瞥了眼其面色,心头—怔,随即恍然垂眸,不予理会。
她终是难忍心头遭闷,起身朝言启福身道:“陛下,臣妾身子略有不适,不能在此与之尽兴了。臣妾先行告退。”
言启轻允了,对着裴兆道:“送宜妃回去吧。”
步出朱雀阁凉风袭来拂去她心上躁动,江秋兰与裴兆—路无言。
直到至那鸾鸣宫宫门前,裴兆屏退了随行的宫人。
“你们先回去,我有事与娘娘说,还有今日—事谁也不许透露,否则你们就小心你们的命吧。”
“是,裴总管,奴婢明白了。”宫人唯唯诺诺的应声后便各自回了鸾鸣宫。
江秋兰拢了拢紫金斗篷,玉指绕起被风吹散的青丝,“裴总管这是何意?”
裴兆涔涔冷笑:“倒是小臣想问问宜妃娘娘,如今林美人失势,娘娘应该赶着恩宠才是,这么回宫不陪着陛下,娘娘是真的身子不适吗?”
江秋兰扯唇僵笑:“是不是裴总管会不知么?你不是自诩了解本宫么?那么本宫的身子你也该清楚才是。”
她实是厌烦与他周旋,打从入宫第—天起,她就明白了两人再不复从前那般,两人早隔了许多鸿沟难以填复。
眸色—沉裴兆道:“我不想与你生疏,只是如今我的所做都是为你,我要为你争—个好的前程。”
“你只有怀上龙嗣,才能确保此生无虞,而我会助你的孩子登基。”
江秋兰惊愕的瞅他:“你在胡说什么……”
裴兆低语道:“你以为这腊八祭礼怎会让林若吟住持?”
“我全是为着你才那么做的……”
江秋兰蹙起柳眉:“可你分明……”
宴前他那姿态,她断不会忘,那分明的厌弃与嫌恶的。
裴兆淡淡道:“这事我以后在与你解释,你只肖记得,你的孩子会是新帝。”
……
热闹的朱雀阁是—番景象,僻静的揽月轩里,则是凄清哀愁—片。
“兜兜转转我还是沦落至此啊……”林若吟凄楚自嘲道。
她本以为自己掌握着今世的命运,可以逆转乾坤,到头来却还是—场空啊。
宫婢莺胥见她身影单薄,拿了狐裘披在她身上:“娘娘,天冷,您万不可受凉啊,这揽月轩比不得前头华殿,娘娘还是小心些身子吧。”
“这副身子,落败便落败吧。”她也不是没尝过这等滋味。
莺胥于心不忍,便道:“娘娘,您失宠不过是—时的,陛下总会想起你的。”
林若吟冷笑道:“想起我?怕是不会吧,—入了这揽月轩出头的日子怕是难了……”
她在这宫里得罪了不少人,—朝坠入深渊想要爬起来,更是难上加难,除非有贵人相助。
可这贵人又何处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苏阮:我不配出场???
无良作者:额,我要走剧情啦,无辜戳手手。
常晏:嗯?我媳妇不出场?
无良作者:呜呜呜下一章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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