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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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宋瀮给盛绯送了三个厨娘，原本还在摇摆的盛绯，瞬间就知道自己该站哪边了。

不过身边的翠红是皇后的人，昨日穆嬷嬷还过来敲打自己了，盛绯想着怎么也得做做样子。

而另一边的宋瀮，也在等着盛绯行动，他倒想看看这小间谍能做出什么小动作。

没想到几日过去了，也没见蕉荷院有任何动静，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盛绯在憋坏。

***

某一日，天刚蒙蒙亮，宋瀮已经起床上朝去了，蕉荷院的主屋没过多久也亮了起来。

宋瀮回府后得知盛绯找过他，挑了挑眉，大阔步去了蕉荷院。

盛绯这会儿正靠在窗户边小憩，早上起的太早，心里又装着事儿。刚好日头还不大，微微有点暖风刮过，她就这么睡着了。

宋瀮让下人都出去了，整个房子里只留下他们二人。他慢慢靠近，在盛绯上方落下一片阴影。他知道盛绯长得美，进门那天就有被惊艳到了。

此时那双灵动的眼睛闭上了，却添了一份恬静，轻笑一声，伸手拨弄两下卷翘的睫毛，双指用力，撑开了盛绯的眼皮：“还装睡？”

盛绯做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坐了起来，故作镇定，整理头发的手指还微微有些，总算是稳住了气息，这才清清嗓子开口：“今日做了份新菜式，想给王爷尝尝鲜。”

翠绿端进来两个小碟子，里头别放几个方正长条，呈微黄透明状，上面淋上了酱汁，看起来就十分开胃。夏日没甚胃口的宋瀮，这回没等盛绯开口就自己坐下来，执起筷子夹起一块凉粉，尝了尝，发现果真味道不错。

“王爷，可还合胃口？”

“尚可。”十分矜持，如果不看他频繁伸出去的筷子倒还有几分可信度。

盛绯方才紧张的神色让宋瀮觉得愉悦，直到最后一块凉粉也被他眼明手快夹进自己嘴里了，又喝了口盛绯准备的冰豆浆，眼里闪着几分笑意，身体往后靠了靠，等着盛绯主动开口。

盛绯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握成拳，这个臭男人真不好摆平，要不还是选皇后吧？

“无事献殷勤。”盛绯犹豫的神色落在宋瀮眼里，随手放下豆浆碗，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的确有件事想让王爷同意，”都是明白人盛绯也就不绕弯子了，“王爷，妾整天被困在这个院子里，总归还是有些无趣。”潜台词就是，赶快下令让老娘出去逛逛，不然就掀了你这个破院子。

“本王何时拦着你了？”宋瀮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一双眼睛仿佛早就看穿了盛绯的想法。

“那以后，我可以去主院见见王爷么？”

说完脸上适时出现了红晕，眼波流转，这娇滴滴的样子让宋瀮虎躯一震，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自，自然可以。”茶杯被宋瀮重重的放下，在桌上滚动两下摔在地上，碎了。

盛绯忙蹲下收拾，碎片的尖锐在手上划过，血珠就冒了出来，盛绯抬头看着宋瀮，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声音轻柔又委屈：“哎呀，好疼。”

宋瀮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椅子被推翻在地：“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切，没意思，”见人走远了，盛绯直接将碎片扔开，撇撇嘴，让翠红进来收拾。

***

上午才刚讨好宋瀮，下午盛绯就带着人大摇大摆出门了。

碧山居的三楼天字号厢房。

“我听说你还留着你那个侧妃？”说话的是个白衣男子，白白净净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姑娘。

大圆桌围坐了四五人。这几人，全是着京城里的大小公子哥儿，平常无所事事，就喜欢吃喝玩乐，宋瀮为了让皇后放心，一直和这群人混在一块儿，如今到也算得上有几分感情了。

“她挺老实的。”宋瀮嘴角略微上扬，端起酒一饮而尽压住心里那一点点异样。

“那就是你挺老实的侧妃？”宋瀮对面的青衣男子，景阳侯世子刘驹指了指窗户外面。

碧山居酒楼的三楼，透过窗户能看清楚对面的一切，宋瀮顺着刘驹的视线看过去，刚好看见盛绯进铁匠铺的背影，周边那么多胭脂水粉店，她一后院女子却偏偏进了铁匠铺，怎么看都觉得可疑。

“我看你还是早点处理了比较好，反正盛家又不是什么惹不起的，等她真的对你做了什么就晚了。”刘驹知道宋瀮的难处，皇室子嗣不丰，一共育有两子一女。宋瀮自幼丧母，养在皇后膝下，偏偏皇后又有了太子，宋瀮的日子绝对不好过，不然也不会一直想要将自己母族的外甥女嫁给宋瀮，不过这事儿一直没成，最后只是塞了个侧妃进府。

有人附和道：“是啊，还是早些处理了吧。”

宋瀮沉下了声音，他不喜欢别人对他的私事指手画脚：“本王自有分寸。”

“行了行了，说这些干什么，喝酒就行了。”这次开口的是徐首辅家的小儿子徐初阳，他和宋瀮的关系最为亲近，见吵了起来便做了和事佬。

虽然嘴上风轻云淡，宋瀮心里却是骇浪翻滚，各种可能性都在脑子里上演。

会不会这里是她和皇后传递消息的地方？

盛绯会不会是想买暗器暗杀自己？

听说盛绯在父亲盛允去世之前是有一门亲事的，不过没了盛允，盛家立不起来，这婚事也就作废了，今天在这里会不会是来会情郎的？

......

每一个可能性宋瀮都不能接受，耐着性子观察着铁匠铺，见盛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出来了。

衣裳发髻完整，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头上颜色应该还没变。

见盛绯面上带笑，心情应该很好，可是为什么心情好？难道是得了皇后的奖赏？越想越坐不住，宋瀮干脆和其他人离开了碧山居，赶在盛绯之前回了府，找了来福过来盘问。

来福：“铁匠铺里没有别人，盛侧妃就给了那老板几章奇奇怪怪的图纸，说要按照图纸做出来什么东西，奴才临摹了一份回来，请王爷过目。”

第一张图纸上是个类似八卦的东西，边上还画了点看不懂的东西，宋瀮眉头高高皱起，盛绯最近的行为实在是令人不解。

“这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什么新式武器？还是想用邪法对付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