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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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衣卫沿着荆山一路排查，第二日终于在荆山和茅山的交界处发现了另外一个隧洞。

这个隧洞和上一个相比大了不少，一次能容纳大概五人。也是因为较大的缘故，原本掩盖在洞口的枯草和树杈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散光。有了上次的经验，金衣卫自然重点关注这些地方，这点异常自然没逃过他们的眼睛。

宋瀮得到消息，嘴角勾起一丝笑，看着有些吓人。

他打算亲自进去探路，林大人却有些不放心，宋瀮是王爷，若是出了任何差错，他绝对难辞其咎，又吩咐许峰带上三个金衣卫一同进去。

隧洞里很黑，好在几人的夜视能力都还不错。轻手轻脚往里面走了一段路，却发现这个隧洞出现了分岔路，一条朝东，一条朝西。

宋瀮和许峰对视一眼，五人兵分两路，分别往前走。

宋瀮这边走到底却没有任何山寨，出了隧洞再往前走便是另一个山头了。

宋瀮和许峰的神色都有些凝重，这些隧洞恐怕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有人后天开凿出来的，若真是如此，这边的匪患只怕由来已久。

他们对这边的地形还是太过陌生了，类似这样的隧洞不清楚还有多少个。

这样看来，前几日的行动便打草惊蛇了，这次若不能一击即中，日后想要在这群山中再寻到这群土匪将是难上加难，甚至有可能被反攻。

宋瀮：“先退回去，看看另外一边的情况再说。”

宋瀮回来之后脸色不好，林大人以为里面出事了，慌忙上前询问：“王爷，情况如何？”

宋瀮朝他摇摇头，一言不发，那几个官员都战战兢兢，人人自危。

直到月亮高挂，另一头的人才出来，却只有一人。

宋瀮带着他单独去了一边，才示意他开口。

“找了了，里头约莫两三百人，剩下两人还在里头探听情况，属下先回来请王爷定夺。”

总算听到了好消息，宋瀮紧皱的眉头微微松开了些，当即下令出发。

“所有人听令，金衣卫化成三队，分批进入，务必要拿下这里，其他人原地待命。”宋瀮信不过这些官兵，两三百人，金衣卫足以。

若是出现意外，军队也已经分散驻扎在南蜀城外了，只等宋瀮或者林大人一声令下，就能杀进来。

“那王爷我们能做些什么？”几个南蜀官员战战兢兢上前询问，他们甚至觉得自己的脖子上的东西已经不太牢固了。

“待着就行了。”宋瀮转身跟着一块进去了，留下林大人和不到三分之一的金衣卫看着这群乌合之众。

***

深夜，空气里都笼上了一层肃杀。

山寨的几个暗哨全部被弄掉了，由之前留下的两个人带路轻而易举就杀了进去。

整个山寨瞬间乱成一锅粥，金衣卫训练有素，这群半路出家的山匪压根就不是对手，都没怎么动手，就缴械投降了。

宋瀮看着被围在中央的一群人，眉头紧皱，人数不对，实力也不对，南蜀城如今这个状况怎么也不可能就是这么两百多号没什么真材实料的人做出来的。

山里肯定还有匪，但是一时半会肯定找不到，只能将金衣卫留在山上继续寻找，由南蜀这群官兵压着山匪下山候审。

***

宋瀮刚到巡抚府上，巡抚就主动上门，说是有罪。

宋瀮挑挑眉，让来顺将人领了进来，原以为巡抚是做贼心虚，想要戴罪立功。

宋瀮正襟危坐，想着该怎么利用巡抚将南蜀进行一次大换血。

可巡抚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王爷，是下官保护不周，让王妃陷入险境。”

宋瀮瞬间就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双手揪住巡抚的衣领，话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再说一遍。”

“请王爷降罪。”巡抚眼里满是恐惧，双腿都成筛糠。

“你把话给本王说清楚。”宋瀮将人摔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前日，下官夫人担心王妃在府上无聊，便邀请一同参加茶诗会，可没想到，居然有贼人敢在茶会上对王妃下手。”

“下官有罪，任凭王爷发落。”巡抚脸上虽然挂着悲痛的神色，眼睛却一直在观察宋瀮，发现他神色凝重，眼睛里有着瘆人的怒意，巡抚身体抖得更加严重了，将头埋低，任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滚！”宋瀮拿起手边的茶壶砸在巡抚面前，里头的茶水因为没人换早就凉透了，除了那一声清脆的声响，没有半点威慑力。

盛绯失踪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山匪做的，林大人还劝说宋瀮千万不要意气用事。若真的是山匪做的，自然会用盛绯来和他们做交易，所以这事不用着急。

宋瀮冷冷一笑，直接让军队进了城，原本军队是用来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山匪拿不下，那就直接用军队荡平了土匪窝，可是现在宋瀮着急上火，压根不想和这群贼人周旋了。

想到盛绯留下来的几张纸，他更担心盛绯现在会不会有性命之忧。

***

军队进城之后，城内官员人人自危，宋瀮也来不及处理他们，直接开始布置任务，两万军队加上一千金衣卫完全够用。巡抚的权利被完全架空了，接触不到这次的任务核心。

五日过去了，盛绯还是没有任何消息，陆陆续续找到了几个山寨，却一无所获。

审问那群山匪他们却一问三不知，对于打劫商队的事情供认不讳，但是对入城抢劫百姓之事却全盘否定了。

“王爷，林大人，这真的不是我们做的，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谁愿意上山做匪给祖宗蒙羞？都是遭难的人，我们绝对不可能去百姓家中打家劫舍。”

“那你说说是谁做的？”林大人显然没相信这套说辞，脸因着生气涨成了猪肝色，一双手将桌子拍的砰砰响。

“山上又不是只有我们一处匪，早在我们上山之前就有了，不然这些寨子还是我们临时建的不成？”

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却让宋瀮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好似能抓到一点飘渺的真相了，他起身离开了监牢回了自己的屋子，将盛绯留下的纸再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而后趁着夜色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