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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陪伴吗?」
「……或者再加上一点点的有趣。」
「一点点的。」
独处的浴室,安静的夜,里绘未来的思绪飘荡到浴室外的家伙身上。
是恋人的关系吗?并不是。
她对他本身没有过多的探知欲,既不好奇他的过去,也没打算期冀和他的将来。
更多的考虑只停留在现在。
现在的占有欲,现在的支配欲,或者还可以说是现在的情/欲。
几乎算是突破限制地侵入她的生活,连接吻与拥抱都成为习以为常的事。
时间前推一个月,都是难以想象的恐怖之事。
接吻时会产生本能的欲/望,被拥抱时也会有多巴胺分泌,偶尔冒出头的排异心理也会被冲散。
但好在她起码并没有为他改变人生规划的打算。
不出意外的话,高中毕业她就会去国外留学,最迟在那时候,就该分道扬镳了吧?
无论他说什么奇怪的托词,事实都能证明他并不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不可能真的跟着她到处跑。
——除了旅游那几天外,他总是来得很晚又走得很早。
虽然看起来轻浮又不着调,除了被她气到或者惹到时,他总是笑着的。
然而那双纹路漂亮的苍蓝双眸,像看不到尽头的碧空,没有一丝一毫的轻佻。
他浑身都充斥着足以混淆年龄的少年气。
之前只是模模糊糊,直到「另一个他」的出现,才让她意识到关键所在。
那种「少年气」,并非未谙世事的青春明媚,而更像是沉淀过后的某种通透。
非常的特别与难得。
回想她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捕捉到他身上隶属于上位者的从容与自信。
那也是她兴趣的一大来源。
他想征服她,就像她想要支配他一样。
少女的发梢凝聚水珠,嘀嗒一声落在梳妆台上,她伸手将雾化的镜面抹出一块洁净。
她唯独不想好奇他。
因为不打算考虑将来,所以他的过去理应没那么重要,需要考虑的只是每一个夜晚而已。
……然而她理智地意识到,自己的「抗拒」本身就证明了某些东西确实存在。
她绝不会说出口的某些东西。
极为罕见的,里绘未来不想深思。
毕竟她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具有束缚性的关系。
虽然他曾经问过类似于「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这样的问题,但也仅仅只是那一次。
自那之后,他也没提出过任何建立关系的提议,连尝试都没有。
直到前几天,他提出了那个「束缚」。
那个表面上是试图将缰绳的一端交于她,实际上却由他掌握主导权的、诱惑她上钩的「束缚」。
她知道他打的注意。
在那句话说出口之前,被束缚的人实际是她。
第一次,她没能抵抗住诱惑,违背了自己「只参与可掌控之赌局」的原则,与他缔结约定。
做了一次真正的赌徒。
浴室里的少女按开了吹风机的开关,轰鸣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这才是被抓伤了啊……」
蓦地,她脑中响起这样一句话。
像是一道纹身。
色彩是瑰丽的苍蓝色。
刺入她的皮肉,又试图渗透进她的灵魂。
*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淋浴的花洒再次淅淅沥沥,室内冷却下的雾气又氤氲起来。
宿舍的浴室十分狭小,盥洗台与淋浴区仅一步之遥,少女伸手掰开淋浴开关,温热的流水顺着少女的手臂蜿蜒,嘀嗒落在奶白色的瓷砖上。
镜子里的自己由清晰变得模糊。
深海般的眼眸盯着自己朦胧的身影,少女随意扯了扯嘴角,无声地嗤笑一声。
清醒了。
「是想太多的缘故。」
失去了自己的节奏,所以总是被动地观察着,忽略了自己也擅长进攻。
[你可以支配我的一切,从身体到灵魂,所以要不要尝试一下?]
他这样诱惑着她。
但如果只是「等待」他主动说出那句话,那么属实天真。
或许,他期待的也是她的主动出击。
满足他。
然后,得到他、掌控他。
「但是……」
但是。
少女略垂下的睫毛微微颤着,略卷翘地挑起凝结的雾珠,深蓝色海域中的乱流交织,辨不清少女的真实情绪。
浴室门被叩响,她睁眼,雾珠混入下落的水滴中。
混沌的乱流归于沉静,平静无波的海面与苍蓝的天空交织出朦胧的一线。
男人的身形映照在磨砂玻璃上,他的语气略带困惑:“未来?”
隔着一道门,有些许失真感。
她没回应,转身侧坐在盥洗台上,双腿/交叠,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赤足时不时地劈开散落的水滴。
下一瞬,平静无波地表情划出一道微笑,少女略仰身,用眼尾看向浴室门的方向。
他整个人倚靠在门上,言语中裹挟着轻飘飘的笑意:“喂喂不是吧?难道是被蒸气蒸昏头了?需要我进去急救一下吗——?”
他是她人生中从未料到的那个变数。
故意磨人地停顿了好几秒,少女才慢吞吞地开口:“嗯,好啊。”
大概是她的回复出乎了他的意料,外面陷入数秒的安静。
“我可以理解为,是邀约吗?”磨砂玻璃上朦胧的身影变得更模糊了,大概是男人从懒散倚着门变得直起身了。
里绘未来没有说任何话。
沉默地等待对方情绪发酵的成果。
“那我如果不进来,未来同学岂不是很失望?”
咔哒一声响,门把手被按压下去,锁舌挣脱束缚,浴室的灯光倾泻到昏暗的厅内。
五条悟跻身跨入,靠在门边后反手带上门,抬眼看向少女。
呼吸微微一滞。
像是蒸汽挤占了氧气的空间,使人头脑发昏。
黑发少女穿着的还是那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只不过外面罩着的那件小外衫现在挂在洗漱台旁,而非少女的肩头。
蕾丝的花饰勾边,将清晰的分界线变得模糊而暧/昧。
花洒的水滴串联成线,像是流动的珍珠脚链。微湿的睡裙下摆勾勒出少女纤细却有致的轮廓。
她向后支撑着身体,黑发自然垂落,眉目清纯的脸上带着浅淡微笑。
她正在与他对视。
五条悟只是滞了一瞬,然后很自然地从头看到尾,然后一步步逼近,最后斜靠在和她相邻的位置上,颔首看她:“唔、未来同学邀请我进来,是打着什么坏·心·思·吗?”
“可是你选择进来。”她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
“多好的机会诶。”他以一脸诧异的表情反问,“难道我要拒绝吗?所以接下来……”
少女打断了他的发散性发言。
“所以,只要有机会,你就不会拒绝,是吗?”
“像是在给我下套。”他结束了与她的对视,偏头啧了一声,“虽然如此,我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顿了顿:“或者说,我拒绝过你什么吗?一直都是未来同学在拒绝我吧。”
她故意去找他回避开的目光。
在视线交织的一瞬间,她看到那双故作镇静的眼眸动摇着,然后在须臾间溃散。
晦暗的阴影笼罩少女全身。
温热的流水浸透纯白的衬衫,水滴顺着成缕的雪发无间断地凝聚、坠落。
没有任何开场白,他将她拽入密织的水网之中,以双方间的气体为全世界仅有的氧气。
直到少女抵住他的胸膛、表现出明显反抗时,世界才将磅礴的空气归还于二人。
“未来。”
将黑发少女抱回盥洗台坐稳,他垂眼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唇角看。
然后抬起手,将粘附在少女脸颊上的一缕黑发拨回耳后,少女的轮廓在雾气中暧//昧。
依旧是那样毫无攻击性的长相。
轻而易举就能让异性生出保护欲的长相。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可以称之为「纯洁」,「魅惑」之类的词汇完全和她沾不上边。
不会让人产生距离感的长相,同样也是很想让·人·实·施·冒·犯·的长相。
然而,拥有这样优越长相的少女,很明显地,出于某种目的,在故意引诱他。
五条悟并不会天真地以为她有什么那方面的想法。——她一向冷静而克制,就算有情绪,也湮没在那片无垠深海之下。
所以,一定是有某种目的。
但对他而言体验并不赖,在这种时候挑明了倒挺没劲,也没意义。
“唔……”他状若组织语言地停顿了一下,“你应该知道吧?——或者说,你很明白、也很擅长。”
“知道什么?”
男人的左手抚上少女的脸颊,她没有抵抗,只是安静地凝视着他。
“嗯……”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你现在做的事,如果你说是无意为之,我也可以选择相信。”
少女略一偏头,虎牙露出微尖,十分自然地明知故问:“什么事?”
欺诈者一向知道如何扮演真实。
“我说,未来同学你这种长相……”五条悟同样也没说实话,他的右手抬起,水珠顺着颀长的手指凝聚在指尖。
慢吞吞展开一个并不友善的笑,五条悟的语调轻松而散漫,在朦胧雾气的世界里更显虚幻。
“还挺想让人——玷·污·的?”
他话语略顿,食指与中指交叠用力,食指上残留的水珠跳跃而起,堪堪落在少女的脸颊与唇角附近。
“就像这样。”
水滴落在脸颊上的触感清晰,空气凝滞了一瞬。
“真是肮脏的想法。”少女语调懒散地评价,恶劣在眼眸中一掠而过,她笑盈盈地继续与他对视,“我猜,你是不是还想要我这样?”
少女纤细的手指擦过自己的面颊,状若擦拭着那几滴早就流走的水滴。
然后,浅粉色的舌尖掠过自己的手指。
“就像这样。”她学着他的语气说。
“……………………”
二人贴得近,少女微愣了一瞬后笑出声:“太好懂了吧?猫酱。”
五条悟基本没有「恼羞成怒」这种情绪,这次也并不例外。
他反而贴得更近。
“未来同学,你也很好懂。”五条悟说。
“我现在这样,你如愿了,所以呢?你的目的也该水落石出了吧?”
“猫酱。”她只是唤了他一声。
“……嗯?”
“我问过你,”少女的手过分柔软,像是皮带的边缘都会割伤她一样,“只要有机会,你就不会拒绝,对吧?”
“当然、”捉住少女的手腕,略一用力,“当然不会哦。”
他想笑,但笑意却未及眼底,像世界忽然降温,无垠的冰川河流凝固。
他想坦然接受,或者说是及时行乐。
自欺欺人是人类很擅长的项目。
眼前的少女不懂得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喜爱,也不懂得如何真正去「拥有」一个人。
她感觉到的只是失控般的危险。
于是本能地进攻。
不惜一切代价地、竭尽所能地去获取绝对控制权。
以证明这一切都在控制中。
他同样也不懂。
他对此毫无经验、束手无策,不知道怎样才能算做事是「拥有」,他没办法教她。
就像终于有某个地方可以落脚,像每天可以有一个句号,像乐谱里的休止符就藏在少女浅香的身躯旁。
有了罕见的安定感。
想留存住这份并不安定的安定敢就已经费尽心力了。
拥抱代表着信任。
接吻代表着喜爱。
●●代表着接纳。
他在她身上找寻着这些东西。
而她统统不会懂。
不过这样的结果,又何尝不是他放纵的恶果。
他也想放纵,不计一切后果的。
如果,可以拥有。
是给自己的机会,也是给她的机会。
.
.
.
雾气厚重,像是温泉里的飘摇朦胧。
也同样一如温泉里的那天的场景复刻。
少女深蓝的眼眸平静地凝视着银装雪松枝叶的颤抖,那片瑰蓝的苍天也染上红霞。
六眼无法忽视那样的冷静凝视,男人宽阔的手掌抚上她的眼睛。
“猫酱。”少女的声音裹挟着气息萦绕在男人耳侧。
“未来同学。”他打断她的话,声音闷闷的,“如果、我拜托你晚点再说,你会纳入考虑吗?”
停顿后,他补充:“……毕竟,这种过·分·的事情,别做太多次哦,我会记仇的。”
少女仅仅安静了五六秒,然后轻声说:“你知道的,现在的时机十分不错。”
「你不理智、你正在被欲/望束缚。」
「你难以维持初心地做出思考。」
「你在渴求正在经历的。」
「你在期盼可以拥有的。」
——她一直试图引导的,就是这样的时机。
思维挣扎了一瞬,那份她自己都无法理清复杂情绪就被压制于深渊。
“我想让你说出「那句话」。”
那句让她能够彻底在这场博弈之局里不可逆地「checkmate」的话。
那句他抛给她的诱饵。
又成为诱饵,掉落在他的面前。
“明码标价吧。
“只要你想——没什么不可以做的吧?
“这是我,仅此一次给你的机会。”
.
.
.
空气瞬间冷却下来。
这也算少女的可能性预料之一。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能导向她想要的结果,只是或许方向不同。
“你真的要这样问我吗?”他埋首于少女的肩窝,“我可以假装没听到。”
黑发少女只是沉默。
沉默地看着淅淅沥沥的花洒,蒸腾的雾气凝结在瓷白的墙壁上,又沿着灰白的缝隙一路坠落。
“好吧——真好听。”五条悟低低笑了两声,尾音略略上扬,听起来像是心情不错,“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直起身,身上有些失态,但他显然并不在意,只是咧了咧嘴角反问道,“就算我对你[……],也没问题?”
意料之中的要求。
“可以。”她点头。
轻浮地吹了声口哨,他继续发问:“那么——[……]之类的也完全没问题咯?”
稍微有点过分。
“没问题。”
“[……]呢?”这一次更简短。
“如果你能干的出来。”少女面不改色。
“哈、你怎么知道我干不出?”他反问,“你很了解我吗?”
“对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为「可以」,但是——我相信你会考虑一下,这到底值不值得。”
他对她有所求,所以只会在她能忍受的底线胡作非为。
少女深知这一点。
与其听他说、因为他所说的话而感到冒犯,不如直接去思考他自身行为的底线。
空气再次凝滞了一瞬。
“啊对、我得考虑值不值得。”五条悟忽然笑出声,不似之前低声轻笑,而是引得浴室都有着轻微的混响,“没问题、是这样吗,或许是这样吧?根本无所谓,你说得很不错。”
里绘未来:“………”
对方的话语逻辑已经出现了一些问题。
他生气了。
于之前完全不能相提并论的、真正的生气。
……不是没考虑过这种情况。
但是,她发觉到自己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追击或者催化情绪。
而是……想摸摸他的头。
就一下。
……只为了把那几根因为生气快要翘起来的白毛压下去而已。
她指尖略动,但终究没做出任何反应。
没有追击,也没有摸摸头。
“我觉得非常不值得,不是说让你不愉快了。而是我觉得根本不够、完全不够、连赠品都算不上的不够。”
一把按下淋浴的把手,舒缓气氛的淅沥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滴答的水声在室内回响。
“在你眼里,我的「全部」是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兑换吗?”他的笑越发显得肆意,一字一顿,“瞧·不·起·谁·呢——?”
紧握着淋浴把手的手青筋鼓起,像是极力抑制着破坏欲一样。
毕竟如果把这搞坏了,修的人绝对还是他。
太没面子了。
然而黑发少女只是坐在盥洗台上,平静地看着他,那双深蓝色的眸子里,既没有惧怕,也没有歉疚。
源自原始暴力的破坏欲在胸腔中激荡,手下的把手都发出扭曲的嘶鸣。
他想让她别这么看着他。
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她只是买了无聊门票的观众。
“里绘未来。”他松开那只快接近报废的把手,退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压着声音,尽可能保持着寻常的语调。
“我是人。”他说,咧开的嘴角都有些僵硬,“不是野兽。”
完全没给少女说话的空隙,他自顾自继续说:“明码标价可以,按照你的思维方式来,我早就不介意了。”
“等你愿意付出我想要的东西时,我绝对会给你。
“你明明知道。
“你明明早就知道。
“那就付出啊?
“你不愿意付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想得到我的全部,不会觉得自己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吗?”
“所以,”少女打断他,“我要怎么给你。”
“…………”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知道。
“你想和我做,难道不就是觉得,如果我和你做了,你就得到我了吗?”黑发少女将黏在脖间的头发拨开,语调一如之前的冷静,“那你现在这样是在干嘛?”
她盯着眼前的男人,继续说:“我没法理解。”
“还是说,你要我「说」出口?”
少女偏偏头,嗤笑一声:“我说出口的话,你相信吗?我可不是真话主义者,如果想要达成某个目的,我什·么·话·都·会·说。”
言语是有重量的。
无论是对谎言还是真实都一视同仁的沉重。
“我爱你。”她忽然说,却像是朗读一般,每一个字的发音都清晰无比。
“我爱你爱到愿意为你去死。”
“我爱你爱到没有你一秒都活不下去。”
她去找他地目光,苍天与深海在海平面处划出一线。
没人因为这样深刻的情话而产生任何的悸动。
“这样,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只是绝不让步地对视着。
男人的浑身已经湿透了,站在一米开外的地方,雪色的短发成缕垂落,他从凌乱的湿发间看她,像是猛兽扑食前的觊觎。
几秒后,他拉开浴室的门,已经没有别的精力让他解释自己的行为。
玄关处的更衣镜照到少女的孤身,安静又乖巧地坐着。
她微侧着头,正在看着他的背影,二人的视线在更衣镜里交汇。
难得的,她避开了他的目光。
“……我出去一会。”
他最终还是没能做到一言不发。
「没有离开,也不会离开。」
轻轻带上了浴室的门,世界归于宁静。
少女独自一人坐在盥洗台上,等到淋浴头上最后一滴水滴答落地,等到湿热的空气冷静下来。
她向后仰着身体,用手在镜子上擦出一片洁净,看到了自己的表情。
「居然……在笑?」
为什么呢?
这种莫名其妙的、无处寻觅根源的,开心?
重新吹干头发,少女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外面的空调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打开了。
室内略闷但却并不寒冷。
她把自己塞进被子,闭上眼,许久才入睡。
「下次见面的话,抱一抱他好了。」半梦半醒间,她想。
「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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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寒气与男人的气息破开空调的沉闷。
昏黄的床头灯似乎被他遮住了些许光线,微凉的指尖掠过她的脸颊,他似乎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话。
很温柔。
是在清醒时从未听到过的温柔语调。
没听清,也醒不来。
「下次见面的话,抱一抱他好了。」
她想起这句话。
少女柔软纤细的手臂环上他的腰肢,一寸寸收紧,男人准备离开的动作瞬间顿住。
“好啦、”这一次她听清了,“你在撒娇吗?我还没洗澡呢,明天早上别把我踹下床哦……不行我得拍个照免得你倒打一耙。”
睡梦中的少女没松手,甚至得寸进尺地埋头在他宽阔的胸膛中,轻轻嗅了两下。
「是安全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五条悟一把推开了未来,说这是另外的价格。(bushi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盼君归、修修修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陆含衣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逸人不晴82瓶;陆含衣10瓶;岁月长白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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