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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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八点，化妆间。

苏清进来的时候有个土豪粉正在疯狂地给陆兆刷礼物，什么豪华游轮，豪华别墅，砸的都是最贵的，直播界面很快就被他霸屏。

这个土豪粉昵称叫程，刷完了他就在评论里留了个联系方式，说价格好谈！？

这话一出，粉丝立刻就炸了！屏幕上一溜都是讽刺他的。

什么情况，excuseme？

哪里来的智障！

现在的土豪都这样了吗？流弊！

土豪哥，你知道我们家若阳是谁吗？

等等，大家去看看土豪哥的主页，竟然是个男的？

弱弱真是男女老少通杀啊哈哈哈！

然而，我只想看到容若cpxxxx……

上面的，圈地自萌吧，别招黑！

然而，暮然回首，那人已不再灯火阑珊处，容实已经面目全非，cp粉趁早收了那份心，并，节哀吧！

我的容若cp，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跟粉丝打声招呼吧，回去了！”苏清边收拾东西边说。

陆兆放下伸到桌子上的腿，对着摄像头打了声招呼，最后在粉丝的一片哀嚎声中果断结束了直播。

回去的时候陆兆睡了一路，到了地方，苏清嘱咐了几句关于明天的行程安排就走了，陆兆顶着沉重的眼皮，半眯着眼进了屋，也没注意到客厅里的人，上楼匆匆洗了个澡便倒头就睡。

＊

第二天忙了一上午，下午被小周接去了那家常去的日本料理店，郑嘉平等在里头。

点了一桌，吃到一半，有人撩开帘子探头进来叫了一声“嘉平”。

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白安。

“什么事，你怎么在这儿？”郑嘉平瞥了一眼，头都没抬，继续给陆兆夹菜。

白安的视线落在郑嘉平伸到陆兆跟前的手上，眼里带了一丝落寞，声音也低了不少：“李哥告诉我你今晚会来……”

郑嘉平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回去吧。”

白安看了看陆兆，低着头离开了。

陆兆擦了擦嘴，放下筷子起身，出去后他就站到门口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盖子一开一合，也不急着点。

没一会儿，身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不轻不重，陆兆偏头看了一眼，竟然是容实。

容实原本在低头沉思，意识到门口有人，顿了顿，抬头看了过来。

对视三秒，陆兆收回目光，轻飘飘地打了声招呼，越过他往里走，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容实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有事？”陆兆目光沉沉地盯着他。

容实缓缓放开他：“……借根烟。”

陆兆嗤笑一声，拿了叼在嘴里的那根烟递了过去。

容实的视线落在烟头上的牙印，没动。

“容先生？”两人身后突然传来郑嘉平的声音。

容实放开陆兆的手，跟郑嘉平打了声招呼。

“进来一起喝几杯？”郑嘉平走到陆兆身边，问容实。

“不了，车里有人等着。”说完容实朝郑嘉平点了点头，转身前看了眼陆兆，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

陆兆眯着眼扫了眼容实车里的人，坐在副驾驶，脸看不太清楚，不过十分熟悉，他眯着眼想了想，那人不就是刚才的白安……

容实走到车子旁，犹豫片刻，扭头看了眼陆兆，只是刚刚还站在门口的人，现下已经不见了身影。

＊

这天，苏清通知陆兆，说《友人》杂志找他拍封面，她已经替他答应了。

《友人》杂志在娱乐圈的知名度很高，请的都是些当红男星，而且每期都是找两个男艺人共同拍摄，虽然只给一些劳务费，但明星会愿意拍，不是因为钱，而是为了提高知名度。

到了目的地，陆兆才知道另一个人竟然是已经转行做导演的容实。

原来该杂志社早就想请他们两个来拍了，只不过当初容实突然出国，这件事情才耽搁到现在。

陆兆想不通容实为什么会答应，按理说，他现在完全没必要拍这个。

化妆，做造型，选场地，忙碌了一阵，拍摄终于开始了。

陆兆仅穿着条沙滩裤，脖子上挂了条白毛巾站在海边，脚尖踢了踢一波一波涌上来的海浪，扭头看向正朝他走来的容实。

他也穿得跟陆兆一样，只不过脖子上没挂毛巾。

“两位的身材真好。”身后的摄影师说。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看着他们偷笑。

陆兆用两手抓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挺了挺胸。

“就这么站着，别动，容，你右手插兜，左手去揉他的后脑勺。”摄影师赶紧举起了相机。

陆兆动作一顿，他只不过是想伸个懒腰，没想到正好戳中了摄影师的灵感，也罢，他保持着这种姿势，歪着脑袋看向容实。

容实手插着裤兜走到陆兆身边，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抬起左手，犹豫片刻，轻轻放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陆兆立刻收起了笑。

“对，就这样，阳，你要笑，笑得特别灿烂，找找那种学生时代热情洋溢的感觉。”

“容，你也要笑，但是不要太夸张，要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眼睛要看着阳，对，就这样，别动，拍了。”摄影师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蹲着站着，歪着斜着，从各种角度拍着。

周围很安静，除了偶尔的海浪拍打声，其他工作人员一概不出声，其中有几个小姑娘全程捂着嘴，眯眼偷笑。

陆兆笑得比头顶的阳光还要灿烂。

一阵海风吹过，吹乱了他额前的碎发，容实揉着他的头，表情不知不觉间变得比之前柔和了些。

笑不出来了，他妈脸都快僵了。

“好，可以了，换姿势。”摄影师终于拍完了。

容实放下手，双手插兜面向海，过了会儿，又看向陆兆。

“阳，你把毛巾放下吧，我们再往前走点儿。”摄影师指了指前面，“去那儿，你们躺下来吧，别躺在一块儿，一人一边，要头挨着头。”

“对，互相转过头看着对方，阳，你用手托住容的下吧，还是要笑，笑得苦一点，想象一下即将失去恋人的那种感觉。”

陆兆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向摄影师开玩笑：“看着男人想象不出来啊！”

周围人立即哄笑起来。

“可以闭上眼睛想象一下。”摄影师不怎么受影响，好不容易来两个这么养眼的，他正灵感爆发呢，要急着拍。

这话除了没能逗笑摄影师，还有一个人也没笑。

容实不仅没笑，连之前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丝柔情也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阳，别看天，看着容，还有手，你的手要放在容的下巴上，容，你的表情正好，一定要保持住，来，开始拍了。”

陆兆没什么情绪地抬起右腿用脚尖蹭了蹭左腿肚，扭头看向容实的同时右手也抬起来勾住了他的下巴，这下好了，两人离得太近，位置又是一高一低的缘故，他们的嘴唇正好在陆兆扭头的那一瞬间碰到了一起。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随即有人小声尖叫起来：“啊啊啊～碰到了碰到了！”

“我们杂志的主题是友情，不是基情，不能亲啊，亲了我也不拍。”摄影师在一边一本正经地道。

听了摄影师的话，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陆兆挑了挑眉，往后挪了挪。

“来来，都严肃点，拍完这个再换个姿势就休息一下，下午接着拍。”

陆兆立即收住笑，一秒严肃起来，托着容实的下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在摄影师喊话之前摆起了凄惨的笑。

容实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好，很好，容，你再握住陆兆托着你下巴的手，不是手，是手腕，对，正好。”摄影师一副十分投入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正走着基情路线，而不是什么友情……

不知过了多久，摄影师终于停了下来，这个姿势拍完了，要转移阵地了，工作人员随着摄影师往下一个场地走。

下一个场地是在水里拍，摄影师一手托着摄像机一手来回比划着：“对，两位要站在水里往对方身上泼水，具体怎么泼需要你们临时发挥，意思还是那么个意思，要把对方想象成心中的那个人，脸上要表现出那种特别幸福的感觉，还有使劲泼，爱怎么泼怎么泼，互相都别客气也别拘束，来，开始吧。”

“老师，您确定杂志的主题是友情吗？”陆兆用脚踢着水，笑着看向摄影师。

“是啊，怎么了？”摄影师问完之后沉思了一会儿接着道，“你别想其他的，你只要把容当成幻想对象就行了，一定要充分体现出那种兄弟之间的情义，还有幸福感。”

陆兆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明白。

“来，开始吧！”摄影师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哗啦！哗啦！”陆兆向着容实走了几步，挑衅地看着他，弯腰掬起一捧水泼了过去。

容实没动，专心地看着陆兆在那儿折腾。

“阳，你的表情不对，要笑，笑得甜蜜点儿，还有容，你为什么不泼呢，要两个人一起动效果才能出来，再来一次！”

这次容实终于动了，但泼水的动作远不如陆兆那么猛，那么使劲，也就是象征性地做做动作罢了。

陆兆却不一样，没一回儿就把容实弄得浑身湿透，头发不停滴着水，从脸颊滑落到胸膛，最后流进沙滩裤里。

摄影师看着两人玩得开心，不打扰也不喊停，反而不断找着角度，仿佛是想弄出一个“举世惊艳”的照片出来……

最后，水里的两人气喘吁吁地两手撑着膝盖看着对方，似乎是停了下来。

容实眨掉滴到眼睛里的水，就是做这动作，眼神也没从陆兆身上移开过。

陆兆抹了把脸，坏笑一声，猛地抬脚踢向对面的人，容实一直看着他呢，哪能给他机会，一个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脚，但是没抓牢，下一刻就被陆兆挣脱了，不过在他趁机转身远离的时候，容实猛地上前圈住他的腰拉向了自己。

周围又传来一阵尖叫声：“啊啊啊～抱了抱了！”

摄影师立刻拍案叫绝，就是这个！

“就保持这个姿势，阳，你别动，稍微侧过身笑一下，容，你也笑，那种宠溺的笑知道吧，对，好嘞！”

“别动。”容实在陆兆的耳边低声说，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这句很平常却又透着一股暧昧的话，陆兆脸上的笑凝固了那么一瞬间随即恢复如常。

不知过了多久，摄影师终于满意地冲两人挥手：“拍完了，你们可以分开了，效果很不错，两位辛苦了，收拾收拾休息一下，下午换场地继续拍。”

上午的拍摄终于结束了，摄影师抱着相机修图去了，工作人员也散开了。

陆兆披着件衣服往酒店走，容实走在他身后，一直到进入酒店两人都毫无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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