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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孟行于生苑之中。
小雀认准方向,不消片刻,就把他们带出困住两人许久的曲廊。眼前骤然开阔,孟瑶心情激动,然而过了须臾,她又看出:小雀似乎并非要把他们带到门口……
他们被带到一间屋前。
小雀停在屋门口,拍动翅膀,身体悬在半空,“啾啾”而鸣,似在催促。
方君璧心中微动,推门去看,果然见到了倒在其中的修士。
孟瑶比他落后半步,此刻一样往屋内看去。她视线凝在其中修士身上,“嘶”了声:“陆处安?”
方君璧沉声说:“这么看来,小雀果真受人指引。”
先把他们引到陆处安身边,好医治伤势,之后再找寻孟知竹、谢湘湘。
方君璧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头晕,只是提刀再看,他手臂上已经没了可以落刀的地方。自在袍淡黄色的袖子早被挽到肩头,上面凝着血,大臂、小臂刀痕累累。
孟瑶咽了口唾沫,按住方君璧握刀的手,“君璧,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
叫醒陆处安后,应该会有应对丹田毒雾之法。
方君璧拧眉,孟瑶很坚持地看他。过了会儿,方君璧的神色松一些,淡淡“嗯”了声,妥协。
宅邸的另一处,楚慎行接连看过五六个阵眼。不单自己看,还侧头,去与秦子游分说。
他讲了些很浅显的东西,感慨:“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此地的明光阵,与我从前师门所学完全不同。”
小厮看在眼中,志得意满,想:这么一来,他们总该安心,知道我与若水、邱老都是“一片好心”。待会儿,邱老再与我演一场戏,告诉此人,主子闭关时间延长——他们总该入定。
他不急于催促,便不知道,那些早前散落在各处的纸雀、纸蛐蛐儿,正化作楚慎行的眼睛,代替神识,为他勾勒出整座宅邸布局。
陆处安被无量铃唤醒,抬眼就看到满臂刀伤的方、孟二人。他先是怔忡,随机脸色惨白,想到:“知竹!”
方、孟二人平日与陆处安关系平平,可在此刻,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己方几人已经吸入太多毒雾,稍要运转灵气,就浑身酸软,头晕欲睡,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那令小雀引他们离开的人身上。陆处安眉头紧皱,听孟瑶三言两语说完现状,立刻说:“我们即刻出发,去寻知竹和湘湘!”
小雀却不动,而是绕着方君璧飞了一圈,停在他受伤的肩膀上。
陆处安皱眉。他看懂小雀主人的意思,虽心急于孟知竹的状况,但当下显然要仰人鼻息。
陆处安取出两枚丹药,另有一个玉瓶。两枚丹药自然是回春丹,方、孟二人也不推辞,直接服下。至于玉瓶,陆处安打开,几人便嗅见其中传出的一股浓臭。方、孟猝不及防闻到,当即觉得胃中翻滚。可干呕两下后,竟然真的神智清明许多。
陆处安简单说:“约莫能用两天。”
方君璧强忍不适,说:“够了。”
陆处安看他与孟瑶手臂恢复如初,遂将玉瓶之上的塞子重新扣好,看向小雀。
小雀鲜红的嘴巴在自己胸口啄了啄,这才飞起,往外行去。
陆处安迫不及待跟上。
孟瑶额外问一句:“你既有这种提神醒脑的东西,此前为何……”还会中招?
陆处安瞥她一眼,神色恹恹。孟瑶心尖一跳,自发地领悟到了陆处安此时有多懊恼。虽有灵药,却总得先发觉不对,才能用上。
几人行于生苑,慢慢地,找回孟知竹与谢湘湘。待五人团聚一处,面面相觑,一同看着小雀。
小雀竟不再动作。
这小东西好整以暇,停在梁上梳理羽毛。
孟瑶试着问:“王道友?”
小雀并不理会。
“王道友”本人则想:前面拖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机关偶人前去寻那五人。现在五人聚在一处,总该好找。
他对上善提出,自己想要留在此地,好细细体悟天霞道人的布阵之术。
机关小厮表情一僵,却又很快笑道:“如此也好。待主子出关,看到有你这样的好学后辈,也会欣慰。”
楚慎行就势问:“你我前来一路,未见他人。这偌大宅邸,莫非只有寥寥数人维护?”
他话音真诚,机关小厮不以为意,回答:“是,我家主子阵法高明,平日并不用多做什么。”
楚慎行眸色微动,“哦?”
他有了主意。
上善正拿不准,自己与邱老何时开始演戏。不过在那之前,生苑五人对着小雀求了许久,总算见到小雀有新动作。
它从梁上飞下,落在一处案上,旁边就是笔墨。
孟知竹等人微怔,不明所以,眼见小雀低头,叼出一张宣纸,再埋头猛啄。
自在峰五人:“……”这是作甚?
几人困惑,凑上前去。过去一盏茶工夫,小雀似疲惫,身体摇晃一下,缩在案边不动。它头缩进羽毛中,近乎一个雪团子,眼睛闭上,唯有嘴巴还是一点红。
孟知竹等人相互看看,拿起宣纸。此处无光,于是谢湘湘拼着再晕一次,挥动赤炎鞭。火光自鞭上淌出,照亮了宣纸上的孔洞。几人看出,上面正是两个大字:装死。
这无疑是小雀主人对他们的指令。
孟知竹等人一头雾水,讨论几句。谢湘湘先抱怨:“属实莫名其妙!”
孟知竹则道:“瑶姐,方师兄,你们再说说方才究竟发生什么,这小雀是从何而来。如何就能确定,它是王道友手笔?”
有了进宅邸时的教训,他不再怀疑王、孙二人,但此刻,又有新的疑惑。
孟瑶看他一眼,语气冷硬,说:“我并不确定,你要照做否?”
孟知竹左右犹疑。
他这样态度,连带陆处安、谢湘湘都开始踟蹰。在方君璧与孟瑶看,这正是与一个月前一般无二的情形。方君璧神色不变,孟瑶则冷笑一声。她虽知道方君璧实则更想独自离开,只是恰巧遇上自己,才有了往后一遭。但说到底,君璧此前受的伤是真,苦苦唤醒自己,还被自己用无量铃误伤是真。这般不易,换来如今情形,却似又要被孟知竹的犹豫而拖累。
孟瑶心烦。
她嗓音冷硬,说:“你若不信,好,还请你们离开,莫要扰乱王道友的计划。”
孟知竹拧眉,“瑶姐,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下。”
孟瑶不理会他,而是看向方君璧,问:“君璧?”
方君璧朝她点头。
孟瑶亦点头,两人一同盘腿坐下。此前是力求清醒,到此刻,却又让神识沉入体内,止住经脉中灵气流淌。慢慢地,两人再无气息。
孟知竹等人怔怔相对。
谢湘湘欲言又止。孟知竹左右踱步,行到门边,看着外间一片阒黑。他回头,问陆处安:“瑶姐和方师兄方才说,外间格局混乱,他们迷路许久。处安,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陆处安:“不知。我醒来时,这小东西已经在了。”看向案上那缩成一团的小雀。
孟知竹便深呼吸一下,往前,把小雀捧在手中。这小东西比先前沉寂许多,即便被孟知竹捧上,也无其他动静。孟知竹手指在小雀翅膀上按揉两下,原先柔顺的羽毛竟慢慢成了宣纸一样的质地。孟知竹面带错愕,眼睁睁看小雀变作一团纸,上面点了两个黑点、一个红点。
他面色惨白:小雀这就没了?
这是王道友生气了,在警告他们?
……这倒是冤枉楚慎行。
一只小雀能承载的灵气有限,此前带着自在峰几人绕行许久,到这会儿,将将用完。
不过几人不在一处,楚慎行自然无法澄清。孟知竹则咬咬牙,说:“我信瑶姐的话!她说往出会迷路,那多半如此——处安,湘湘,倘若你我真折在此处……”
陆处安动容:“知竹。”
谢湘湘则说:“呸呸呸,莫说这不吉利的话!”
孟知竹微微笑了下,盘腿坐下。
他心想,自己有湘湘这般红颜,又有处安这般知己,一生也算安乐。
几人神识渐寂。
这样一出,看似一切回到原点。但楚慎行身边,小厮上善却忽而开口,说:“王仙师,你既要留下,我便先去做事了。”
楚慎行心平气和,说:“好,你且去忙。”
上善离开,一片阵眼中,只剩楚慎行与秦子游。
秦子游一头雾水,眼巴巴看师尊。
在秦子游目光中,楚慎行尝试拨动身侧灵阵。起先生涩,但等他熟悉此处符文,一切便又如臂使指。秦子游感到一阵清风,眼前随之亮起。他惊讶,叫一声:“师尊?”
楚慎行叹道:“果真如此。”
秦子游:“……”不懂。
楚慎行又念:“有无相生……有无相生——”
千丈地底之下的宅邸,宅邸中三个状若活人的机关。
古老的符文,茶杯中的天霞花。
楚慎行心中浮起许多种可能,而后一切归位。
秦子游试探叫:“师尊?”
他话音未落,见楚慎行站起。接着,秦子游眼前一晃,人就出现在一处屋中。
眼前是自在峰五人,连带宅中老者、小厮。
老者正跪坐在方君璧身前,不知要做什么。听闻身后动静,大惊失色,转头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朋友:我饿了[猫猫表情包]
江江:我也,想吃猫猫
朋友:?你好残忍
江江:那算了,想吃肉松小贝tt
朋友:这个猫猫头,好像肉松小贝……
江江:?你好残忍
【20】
路上闲谈,楚慎行讲一句天冷。秦子游原先看着窗外车流出神,听到,回答:“其实没有往年冷。”
这按说只是很平常的话,可此刻特殊,楚慎行难免多想:子游这样讲,是暗示我“你并不知道海城前三年的冬天如何”吗?
他的确不知道。
父母都有新家庭,到了春节,楚慎行会打一通电话,问问他们近况,自己弟妹要考学了否,成绩怎样——仅此而已。他与父母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样体贴,反倒得到些许年幼时不曾有过的关心。父母各自打钱给他,说远在国外,莫要委屈自己。这些钱,对如今的楚慎行来说已经不算很多,但他看着账户上增加的数字,总有怔然,觉得如果这份关切来的更早一些,或许他也不会有斩断自己与子游之间所有联系的决心。
他不再讲话,之后就到紫薇居。停了车,往室内走,肩膀偶尔要摩擦,手臂与子游错过。原本是最自然不过、无需留意的细节,到此刻,却一点点砸在楚慎行心尖。
他面色不动。
子游已经点好菜,进包间时,凉菜已经上了,热菜也快上桌。服务员倒好茶水之后离开,秦子游脱下大衣,露出里面的马甲、衬衫。他站在衣架前,慢慢叠起袖口。楚慎行看他侧脸,见秦子游微抿着唇,似有犹疑。
他忽然叫道:“子游。”
秦子游转头看他,眉眼中带着疑问。楚慎行深呼吸,他心跳加快。这感觉十分陌生,却不算坏。
他喉结滚动一下,站起身,一样走到衣架前。紫薇居的装修典雅大方,连窗框都是黄梨木。楚慎行的视线在木纹上停留片刻,而后意识到,自己此刻,竟然是“紧张”。
他以为自己不会有这些情绪的,但事实是“有”。
秦子游问:“什么事?坐下说。”
楚慎行扯动唇角,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他想到自己在海外的无数个日夜,那些回忆总是灰色的,雾蒙蒙。可在回到海城之后,一切又像是有了色彩。
他说:“子游,我原本没想过会这么快。但马上要过年,也许——”
秦子游眉尖一点点拢起,脸上的困惑更加明显,多了一重谨慎。他眉尖、眼梢、唇角,都因为情绪变化而不同。
楚慎行察觉这些。
他紧绷的心弦因之松开许多,有些话,其实没有那么难说出口。
他郑重地,认真地问:“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
秦子游眼皮颤了下,嗓音比原先干涩一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你之前去取的那个?”
楚慎行点头:“对。”
他过去想到,总觉得这一幕会发生在某个浪漫地方。或许是夕阳西下时空无一人的沙滩,或许是日出霞光万丈时的山崖。
可事实时,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小的、裹着丝绒的盒子,在秦子游面前打开时,周身还有菜香。
楚慎行看到秦子游唇角颤动,他抢先一步,说:“图纸改了很多次,现在也不是最终版本。原先是觉得,时间还早,还有两年多可以慢慢打磨,但……现在可能太早,可我希望你知道这个。”
秦子游视线久久停留在盒中那枚戒指上。
他似乎没有听清楚慎行在说什么,等到抬头的时候,楚慎行正问:“子游,你今天约我,是想……”说什么?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的领带被秦子游拉住。楚慎行先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手扣住男友的腰,接着,就被急切地吻住。
tbc.
预测失误,还是没结束tt
今天就不立flag了
ps.这里楚哥父母对应归元宗师门的抽象概念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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