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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这些,温如莹定一定神。
原本被尘封的记忆翻涌而上,她记起更多细节。
温如莹提到:“当时,对,巨鱼将我等修士吐出之后,大多道友已经昏迷,只有少数,仍有意识,可毕竟耗尽灵气、无力逃出。而那之后,似有无数鲛怪徘徊在外,仍是唱歌。”
楚慎行问她:“这次唱完,梅道友就忘了巨鱼之事?”
温如莹喃喃说:“对。”
三人安静下来,各自梳理思绪。
楚慎行考虑:这么将来,鲛怪是在隐藏那巨鱼行踪?缘何如此?
秦子游则想:只是不知那巨鱼身在何处——等等,我们不知道,但外间的灰色鲛人兴许知道呀!
他精神一振。
紧接着,再度偃旗息鼓。
秦子游记起来,灰色鲛人在鲛怪族群中完全是个边缘角色,连只有两尺不到的年幼鲛怪都能欺负到头上。倘若鲛怪对巨鱼行踪这样看重,连温如莹等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修士都要隐瞒,那恐怕说明,巨鱼去处,是只有极少数修士才知道的隐秘。
他嘴巴瘪一瘪,楚慎行瞥他一眼,没说什么,而是继续问温如莹:“梅道友,你是与我们一同往外探寻,还是留在此地?”
温如莹一怔。
如果可以选择,她最希望的是速速从这千丈海底离去,见一眼许久未见的朝阳晚霞。
但楚慎行这样问,恐怕是有事相托。
温如莹谨慎地:“我若留在此地,是?”
楚慎行:“外间动荡,看守此处的鲛怪若一走了之,算是好事。”
温如莹明白过来,“但恐怕不止如此。”
她记起楚慎行前面那番话。
温如莹暗暗告诫自己:是了,莫要再将鲛怪看做“妖兽”,只把它们看做懂人性至恶的魔修。
凡人征战,若遇到无力关押战俘的情况,会如何应对?
坑之,杀之。
那若是魔修呢?
自然是更加狠绝的手段。
这么想来,如若楚仙师、秦小仙师真能搅得海下大乱,鲛怪兴许一样要对修士们下手。
虽然此地空旷,鲛怪难入,但想到那日被袭时萦绕在耳边的歌声,温如莹默默打了个冷颤。
她定神,直接问:“楚仙师,可否在此地布一个防备鲛怪袭击的灵阵。”
“我正是这个意思。”楚慎行缓声道。
普通隔音阵能隔绝天地间绝大多数声音,却对鲛怪歌声无效。
要防备鲛怪,用的是另一套阵法。楚慎行此前身为归元首席时,来过东海多次,此刻回忆片刻,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应布阵所需。其中有短缺的,他考虑片刻,用类似灵宝布上。
但也因此,灵阵比不得原有阵法稳定,需要留下温如莹看守、时时修正阵型。
他抛出灵宝,不引起此地其他修士留意,悄无声息地让阵法成形。
同时,楚慎行若开堂授课,对布下此阵之道简要分说。
秦子游听惯了楚慎行指教,很快跟上。温如莹则要慢半拍,勉强记忆。
楚慎行察觉这点后,有意放慢教授速度。到后面,干脆给温如莹三枚极品元灵丹,另附几十块下品灵石,吩咐:“你且试试。”
温如莹颇为紧张。
灵气从指尖溢出,在空中勾勒阵型。
她和梅如故都是剑修,此前最多会布一些最基础的阵法。如今,防备鲛怪的灵阵比她从前所知那些要繁复许多。好在温如莹也算聪明灵慧,在最初出错几次之后,慢慢摸到关窍,可以一口气勾出整个阵型。
只是她还是有些泄气。
旁边的秦小仙师比她快一倍时间啊!
温如莹心想,难怪短短时日,秦小仙师已经成就至此,我却依然原地踏步。
她惦念这些,并不妒忌,只是用以鞭策自己。
鲛怪时常三两日才驱赶鱼群过来一次,而只有这个时候,洞窟里的修士才能有些许生气。
因进度快上许多,到后面,楚慎行尚在纠正温如莹的几处小错,秦子游的思绪已经走远。
他一面接着自己方才的思路,重新考虑:虽然灰色鲛人多半不知道巨鱼所在,但它兴许知道有哪个鲛怪知晓。这么一来,只要它将我和师尊引去后者处,将其捉住,不就能解决问题?
秦子游精神又是一振。
他因自己的思绪而振奋片刻,同时,神识铺开,一点点从身侧诸人身上掠过。
他看到病重垂危之人,看到骨瘦如柴之人。
他们双目无神,像是一尊尊石像,坐在这里,只等鲛怪再次驱来鱼群,聊以果腹。
秦子游的那点振奋迅速浅淡下去,心惊不已。
这个过程中,他又有了其他发现。
原来除了温如莹,这里还有另一个“故人”。
只是那人状况很糟。
他比不得温如莹,毕竟只是凡人之躯。
这会儿发着高烧,嘴唇干裂,面色惨青。
秦子游垂眼,面色一点点变冷。
他考虑良久,终于还是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里面放着回春丹。
秦子游小心翼翼地操控神识,将玉瓶中的灵丹一点点分解。
满共就这么多,分给旁侧足足千人,可不是每人只有薄薄一层药粉?
杯水车薪。
但至少、至少——
秦子游想:可以让他们稍稍好过一点。
他做这些的时候,楚慎行留意到,未干涉。
他确定温如莹记住阵法之后,随手勾出几个有残缺的灵阵,摆在温如莹面前,要她纠正。
温如莹对着阵型,苦思冥想,起先还很生疏,到后面,有了新的思路。
只要让灵气再阵法中走一遭,找到淤塞处,不就成了?
她正欣喜于自己的发现,但紧接着,楚慎行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楚慎行说:“梅道友可要想清。这小型灵阵,自然可以用灵气走过一遭。可放在整个洞窟之中,梅道友,我也没有太多元灵丹给你用。”
温如莹听着,抿一抿唇,略觉汗颜。
她摒弃取巧的路子,知道这么一来,就必须得借着对阵法的熟悉,看出问题所在。
旁边渐有□□声,也有人窃窃私语。
“怎么感觉身子骨没那么疼了?”
“听说人死之前是这样的。”
“难道我要死了?”
“呸呸呸!莫要说着不吉利的话。”
“你不会还想着会有人来救吧?”
“……”沉默。
“哈哈,蠢材。”
往后,就都是冷嘲热讽。
不过人们珍惜着当下来之不易的些许松快,并未发生进一步的矛盾。
秦子游听着耳边争执,原本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冲动行事,没有考虑清楚后果。这里的修士们可怜不假,但看前面他们争夺鱼肉的时候,也该知道,能活到现在的人,没有一个算是好相与。
他神色再冷下去,闷闷不乐坐在原地,忽然觉得手心一痒。
身前,温如莹在苦心钻研灵阵,楚慎行则侧头看他。
秦子游抬头,与楚慎行对视。
他们看不到对方,又能在识海之中勾出对方的影子。
秦子游抿一抿唇,身体靠过去。
楚慎行叹一声,藤枝从他袖口涌出,勾着秦子游肩膀、腰际。
秦子游在识海里说:“要师尊。”
楚慎行原先想说,藤枝不正是我?
但片刻后,他抬起手,真正圈住徒儿的腰。
温如莹埋头于几个有疏漏的阵法,楚慎行知道,她把这些研究清楚,恐怕要花费一些时候。
但这种事,总不好将就。
修士们已经等了百来个日夜,便是有后面才被抓来的,也习惯了此地折磨。
这话不好听,颇为残忍,但楚慎行心下清楚,若自己不管不顾、随意离去,往后,还有更难捱的场面等着这些人。
不如耐心些。
他耐心地问秦子游:“怎么?不高兴了?”
秦子游没说话。
楚慎行微微笑一下,“觉得他们不值得帮?”
秦子游答:“倒也不是——好吧,是有一些,但我知晓,并非他们之错。”
要怪,也只能怪造成这一切的鲛怪。
但秦子游在忍不住想:说到底,鲛怪捕获修士,将修士圈在此地……和归元兽峰、天下所有修习御兽之道的修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楚慎行说:“那些为修士所御之兽,可没有人族灵智。”
话题又绕回这里。
秦子游哑然,“师尊,你知道啦?”
楚慎行瞥一眼温如莹,见她无暇他顾,再低头,吻一吻秦子游额头。
虽然环境特殊、虽然此地与从前两人亲近的每一处都不同,但这个简单的吻,还是让秦子游心中安定许多。
秦子游说:“是,但若以灵智来算,这鲛怪——”
楚慎行说:“又没有你心中道义。”
秦子游一怔。
楚慎行问:“若有修习紫霄心法之人,有磊落胸怀,修习那魔道心法皆是迫不得已,却仍勉力自控,绝不伤人,你待如何?”
秦子游肃然:“自然尊之敬之。”
接下来,不等楚慎行说,他又接口:“若是归元‘仙人’,强夺凡女,令其为炉鼎呢?这自是恶事。”
他一点就透。
楚慎行一哂。
他不在意徒儿这话合自己心意否,而是开始考虑:这么一来,你我在南下云梦时那条约定,兴许也能……
秦子游:“不能。”
楚慎行垂眼看徒弟,知秦子游这是在对他刚刚不待徒儿说起,就听明他心意、做出回应一事“投桃报李”。
秦子游话音落下,笑一笑,心境舒畅许多。
恰好,温如莹屏息静气,修好一个灵阵。
她近乎雀跃,抬头,想要向楚慎行禀明自己有所进展。
这一动,终于留意到,不知不觉中,面前两个修士正以极其亲密的姿态坐在一处。
温如莹:“……”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一定一定离开洞窟。
被朋友安利在拼多多上买花,搜了下之后惊喜地发现十块钱十朵百合,激情下单。
结果收到之后只有两枝,上面十个花骨朵……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好像没什么不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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