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8、番外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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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正邪大战结束、楚尊者强令魔尊召回在外肆虐的大军,各大修真`世界重回平静。

只是此前历经战火，总要多些时候休养生息。

转眼又过千年。

碧元大陆之上，无数新兴门派出现、落败。唯有归元宗,始终屹立不倒。

少年问：“归元宗？”

“对，”一道机械的声音回答，“在原著中,楚慎行会拜入归元宗。”

少年沉吟,“那现在呢？”

机械的声音：“在你之前，已经有十几个任务者进入这个世界，但始终没有完成任务。”

少年：“哎,这也太难了！”

机械的声音：“因为难，才让你出手。”

少年的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个微笑。

“好了,”他说,“再来给我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机械的声音：“‘楚慎行’和‘秦子游’本质上是一个人。攻略他们之中任意一个，都算是完成任务。当然,直接攻略‘楚慎行’的话，拿到的评分会更高。”

少年问：“一个人？又是切片？”

机械的声音停顿一下,说：“不全是，但可以这么理解。”

少年叹一口气，又想到自己从前的任务。

他最初被系统选中的时候,只觉得惊慌失措。往后,侥幸完成了几个任务,也谈了几场恋爱。到这会儿，他冷静下来，并且发现一个做任务的捷径。

在拿到一定数量的积分之后，系统商城就会开启。

少年曾经询问系统,自己的前辈们都会买些什么。

系统的回答中规中矩：一些才艺，武艺……最重要的，是一个语言包。只要购买了，就可以通晓所有世界的所有语言。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少年翻看着这些商品的介绍，犹犹豫豫。

他又问：“‘万人迷光环’？这是什么，好贵啊。”

系统回答：“购买之后，所有任务对象的剧情人物都会对你自带60点好感度，并且以后你做任何会增加他们好感度的事情，好感增加都会翻倍。”

少年：“嗯嗯嗯——那任务对象呢？”

系统回答：“保留好感度翻倍，但没有初始好感度。”

少年遗憾：“这样啊。”

他未去考虑这样是否划算。

道具太贵，原本也买不起。

看了一圈，他还是翻到系统商城最前的属性加点页面。

少年咬咬牙，用自己所有的积分，买了其中一个属性。

魅惑。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万人迷光环”那么贵，说明这个属性非常珍稀。

既然自己买不起光环本身，那多点一点属性，应该也值得。

从那以后，少年的所有积分，基本都用来点“魅惑”。

在他的魅惑属性越来越高之后，做任务也越来越简单。

直到某一天，他意外地发现，自己的个人面板竟然自动点亮了“万人迷”头衔。

他近乎不用额外做什么。进入任务世界以后，遇到他的所有人，都会爱上他。

到这会儿，也不会有意外。

机械的声音：“这个世界的剧情，是从第一个攻略者进入之后，发生变化。”

少年一边嗑瓜子，一边听。

机械的声音：“是否开启剧情传输？”

少年：“咔嚓咔嚓——哦哦，好啊！”

他话音落下，只觉得头脑一晕。紧接着，脑海里出现一段故事。

从平昌城出发的主角，经历一番历练，拜入归元宗。

这个时候，碧元大陆仅仅是一个玄极小世界，甚至未有一个仙城。

元婴修为，已经足够睥睨碧元。

主角顺利成为剑峰峰主宋杓的亲传弟子，往后两百年，他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进阶元婴，成为归元宗那一代的首席。

再往后，他被魔修陷害，锁在思过崖下五百年，骨肉尽毁。

即便如此，主角依然积极、向上。到最后，率领正道大军，将魔族、魔修赶走……

少年评价：“标准、俗套的王道流。哦，还有虐主剧情。然后呢？”

“是否开启第二段剧情传输？”

少年：“好的！”

他“接收”了第二段剧情——按照系统的说法，这是根据当初第一个任务者传回来的种种数据，加上第二个任务者搜集到的各样信息，而模拟出来的内容。

莫名出现在八百年前的主角，被主角斩杀的任务者……

少年搓了搓手臂，神色严肃起来。

机械的声音说：“此前进入的任务者都已经与总部失去联系。”

少年：“嘶。系统，你坑我啊？”

机械的声音：“并不。根据系统的计算，宿主有极高的可能性完成这个任务。”

少年：“怎么完成？”

机械的声音：“宿主是否购买‘锦囊’？”

少年一挥手，十分潇洒：“买！”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300积分只是毛毛雨。

等到锦囊出现，他将其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陷入沉思。

沉思之间，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

少年手忙脚乱，把锦囊收起，扬声道：“谁？”

外间人说：“少爷，该赶路了！”

少年深呼吸，记起自己的身份。

转眼，又到二十年一度的归元宗收徒大会。

他这具身体，不过十六岁，就已经是炼气中期修为。

旁人都说，如果放在三千年前，他这样的天赋，足够成为某个峰主的亲传弟子。

然而，碧元大陆毕竟已经是大千世界，灵气丰厚非以往可比。

十六岁的炼气中期，虽然依然难得，却也远远谈不上“天才”。

不过，如果目标仅仅是“拜入归元宗”，倒是足够了。

少年离开酒楼，翻身跨于马上。

他感受到旁边行人的目光。出城一路，便有数个同样身着华服的少年、青年前来询问，想知道他的身份，希望与他一同前行。

少年盈盈一笑，说：“我叫白软软。你们也是要去归元宗拜师吗？”

“是了！”为首的一个华府青年朗声回答，再看白软软，眼神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白软软只是笑。

他脾气好，不骄纵。

只是这个“万人迷”体质，会为他解决很大麻烦的同时，也会带来一些新的麻烦……

在队伍越来越大、三番两次被妖兽袭击之后，一行人蓦地发现，再这么下去，他们可能要赶不上收徒大会。

白软软这会儿刚被救回来。他略有风寒，吸一吸鼻子，乖巧地听旁人讨论。

要如何行路，才能更快抵达收徒大会。

是否干脆所有人咬一咬牙，掏钱租一艘灵梭。这么一来，总不会再有问题……

白软软听着听着，略有困倦。

他未直接睡着，而是在意识空间里敲系统：“系统？我要怎么样才能尽快赶去收徒大会？”

系统询问他：“是否购买锦囊？”

白软软回答：“要！”

扣除300积分之后，白软软拆开锦囊，看到上面的文字。

上面写着，归元宗有一队在外做师门任务的弟子，如今正在归程。只要白软软等人稍微偏离原定的路线，就能与他们相遇。

白软软看到这里，眼珠又转一转。

他望向在场的青年、少年们，心里明白，自己不可能把系统的存在透露给他们。但是，要说服这群人，应该并不难。

因他的目光，一个华服少年说：“软软，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白软软听着，微微笑一下。

这一笑的同时，他听到许多道提示音。不必看，也知道是这群人对他的好感度又有提升。

白软软说：“我前面听说过，这两日，前面的庆长城会有一个灯会。”

华服少年们一愣。

白软软说：“我想去那个灯会。”

少年们为难。

他们这次离家，所为不过是进入名门大宗，往后问鼎仙途。

谁都知道，归元宗的宗主、长老们俱与楚尊者交好——为这个，便是其他大千世界的青年俊彦，也一样会按照归元的规矩，赶来拜师学艺。

他们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是筑基前期。只要能按时赶到会场，就是铁板钉钉的归元弟子。甚至运气再好一些，成为亲传弟子也有可能！

一方是前途，一方是美人。

美人又笑一下，说：“你们要和我一起去吗？当然，不去也没关系。”

只不过是搭不上归元宗的“顺风车”而已。

少年们听了，更加犹豫。

他们当然知道，如果不去，软软以后多半要生气。

而天下之大，原本也不只有一个归元宗。

少年们中，大多数人咬咬牙，决定：“软软，我跟你去！”

白软软听着，看向那些还在犹豫的人。

他清楚地知道，他们正在犹豫什么。

无非是因为对自己的好感度不够高，所以“爱情”没有压倒他们的理智而已。

白软软不在意。

他的追求者已经足够多，攻略对象未来要面临的修罗场也早就足够多，不缺这几个。

他想着系统给自己看过的、楚慎行与秦子游的样貌。一个冷峻仙人，一个灵秀青年——白软软想着这里，已经开始小鹿乱跳。

他捧着脸，想了片刻自己更喜欢哪一个。到最后，也没有得出答案。

只是从始至终，他都不曾考虑另一个可能性。

他们会不会不喜欢自己？

不可能的。

没有人能阻挡的了系统出品的“魅惑”。

……

……

一行人分作两队。

其中一小半，继续赶路。另一半，则与白软软一起去临城看灯会。

他们已经放弃拜入归元宗，虽然担心家中长辈震怒训斥，但当下，美人一笑才更值得。

一行人将白软软簇拥其中，看着满城灯火。

白软软忍不住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离他最近的那个华服青年听着，眼前一亮，赞叹：“软软，这是你写的词吗？”

白软软摇头，说：“这是我在一本古籍中读到的。”

华服青年看着灯火之下，白软软清秀的面孔，心头愈软。

他柔声问：“哪一本古籍？我却是没有听过。”

白软软笑着回答：“是我父亲的收藏，闻说啊，是孤本呢。”

华服青年心头更动。

这么说来，软软完全可以告诉其他人，这是他写的词。可是他并未这么做，而是坦然承认，自己是从别处看到。

“软软，”青年叹道，“你真是……”

白软软朝他一笑，“走，我们再去看灯。”

一边看灯，一边也是听周围人说起本世界的旧事。

随着“楚尊者”与魔尊的一战，已经有千年时间，正道世界不受魔族之困。

更难得的是，楚尊者找到了可以让魔修戒除血瘾的方法。

白软软听着，好笑：你们还真当“楚尊者”是什么好人？魔修的确戒除了血瘾，却染上了另一种瘾。只要楚慎行一朝发怒，到时候，才是真正血流成河。

但他依然只是抿嘴笑着，不多说话。很偶尔，才用崇拜的语气说一句，某郎君真是博闻广见。

听了他这话，华服青年、少年们愈发争相高谈阔论。

气氛热热闹闹。

“只是，”其中一个少年咳嗽一声，深沉道，“虽说魔族不足为虑，但这些年中，人族、妖族之间的冲突倒是愈演愈烈。”

白软软竖起耳朵。

他在剧情之中，看到了这部分内容。但系统只给他晃过一个影子，并未仔细讲述。

这会儿还是听少年们讲话，白软软才意识到：这话很对。

没有了“魔族”这个需要共同应对的对手，人族、妖族之间，过往的矛盾再度摆上台来。

人族时常捉妖族炼丹炼器，妖族也不甘示弱，要将人族捉去剖腹取丹，增进修为。

为此，闭关已久的人圣、妖皇都曾经出面调停，可是收效甚微。

“据说啊，”那个说话的少年见白软软感兴趣，于是愈发神秘，“归元宗那位陆宗主，还拿这话，去问过楚尊者。”

“哦？”白软软果然问，“楚尊者又是如何说的？”

少年眨巴一下眼睛，略有尴尬，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其他人发出一片嘘声，白软软反倒说：“哎，你们不要这个样子。”

少年听着这话，脸胀得通红。

白软软柔声说：“陆宗主医者仁心，又与楚尊者交好。他拿这话问过楚尊者，我是很信的。”

一群人逛到最后，觉得累了。

白软软指了旁边一间酒楼，提出，不如开一桌酒席。

等上了席，白软软又露出遗憾神色。

旁人自然追问。

白软软叹道：“我原先想着，咱们是赶不及去归元宗拜师了，所以来看灯会，也要开开心心的。但方才，说起陆宗主医者仁心，我又想到此前听闻的种种归元之事，到底有遗憾。”

他这么一说，少年、青年们跟着叹息。

白软软说：“好了，不多说，大家喝酒。”

一群人喝酒。

说着说着，不免谈起以后的打算。

白软软说：“路道友，这一路走来，你数度救我。我对你那一把长刀印象极深，想来便是不拜入归元宗，你也能有一个好去处。”

“王道友，你医术高超，妙手回春。”

“张道友，你……”

他一个一个人叫了过去，话音真诚，到最后，叹道：“若非我被妖兽掳走太多次，我们也不可能错过——”

这句话尚未讲完，就被打断了。

“错过？”楼上传来一道嗓音，“不，你们没有错过。”

白软软听着，暗暗勾起唇角。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倒是被白软软说得悲从心来的青年、少年们，直接愣住。

白软软扬起嗓音，问：“这位——仙师？为何这样说？”

他话音落下，只见一枚玉牌从上方飞出。

“若想拜入归元宗，便在一盏茶工夫内，赶至东门。”

楼上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其他动静。

一群华服青年、少年们面面相觑，再看向白软软。

白软软摩挲着手中玉牌，露出一点疑问，“这上面两个字，是‘归元’否？”

青年、少年们凑过去看。

他们看着玉牌上的两个字，神思恍惚，只觉得被巨大的惊喜砸中。

“是了！”其中一个见识广些的青年喜道，“这正是归元令！我此前曾经遇到一队在外执行任务的归元弟子，他们手中就有这样的令牌。”

“那难道——”

“咱们要去吗？”

“去！”白软软说。说过之后，又是一顿。

他恭恭敬敬，对着玉牌扔来的方向行礼，口中道：“多谢仙师相助！”

未有回音。

倒是旁边的青年、少年们又感叹一番，说白郎果真家教甚好，是我辈楷模。

他们给酒楼老板结了银子。

因一行人上席不久，尚有诸多酒菜不曾被碰过。白软软额外吩咐，让酒楼老板勿要浪费，用这些剩下来的酒菜周济穷人即可。

说完这些，他顶着一群人赞叹的目光，率先出了酒楼，往东边的城门去。

一切如锦囊所言，归元宗的灵梭果然停在这里。

见到白软软一行人的时候，守着灵梭的弟子露出些许诧异，问：“你们是谁？为何要来这里？”

白软软听了，拿出此前得到的玉牌。

归元弟子“咦”过一声，接上玉牌，与自己的同伴咬耳朵。

白软软能依稀分辨出他们的话音。

“这是蒋师兄的令牌吧？”

“是了，只是……”

“发个信符，问问蒋师兄。”

“好！”

归元弟子们私下讲话的时候，白软软不急不躁。

他安静地候在一边，一直到信符飞走、飞回。

这并非白软软第一次经历修真`世界，只是每个世界之中，各样规则都会有些许不同。

如今，他看着化作流光飞走的信符，不禁赞叹：真漂亮啊。

归元弟子们听到带队师兄的吩咐。

说他的确把令牌给了一队要去收徒大会的年轻人。

听到这里，归元弟子们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把白软软一行人带上灵梭。

跟随白软软的华服青年、少年们忍不住笑道：“这下好了！冯松星他们应该还在没日没夜地赶路吧？”

白软软眨一眨眼睛，说：“这就叫‘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

上了灵梭，就不必再担心收徒大会一事。

按照归元弟子们的说法，他们还要五天时间，基本就能赶到。

白软软听着，一再郑重道谢。这当中，几个归元弟子面皮微红，说：“软软，你不用这样客气。”

白软软说：“怎么不用？若非蒋仙师，若非几位小仙师，我与道友们在看完花灯之后，就要打道回府，再与归元宗无缘了。”

归元弟子们听着，笑道：“依照你的资质，过不了几天，就要叫我们‘师兄’。”

白软软眨动一下眼睛，笑盈盈叫：“那我先熟悉一下。郭师兄，李师兄……”

归元弟子们被他叫得晕晕乎乎，白软软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好感度暴涨。

这一切是多么容易，多么轻松。

当他打着呵欠，预备入睡的时候，白软软又一次想到。

所有人都会爱上他、宠着他，三千世界对他而言不过游乐场。

他念头一转，想：话说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主角啊……

白软软稍微清醒一些。

他拿着这话，去问系统。

系统照旧问他，是否要买锦囊。

白软软说：“买。我说系统啊，咱们能不能出个‘免密支付’？以后3000以下的积分，就不要一直找我确认了。”

对此，系统一言不发。

白软软耸一耸肩，也不失望——这并非他第一次向系统提出“免密支付”，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打开新的锦囊。

他看着上面的文字，是说过些日子，楚慎行师徒会回来一趟，与旧友相聚。

白软软略有惊喜，笑道：“原来是这样。系统，你给我挑的时间真好。”

看完锦囊，白软软放松地睡了。

他就这么待在灵梭上，一路安安心心、平平顺顺，抵达收徒大会。

那以后，灵梭上的归元弟子们和白软软一行人告别。

为首的“蒋师兄”是洒脱不羁的性格，分别前，特地朝白软软笑道：“软软，再过些日子，你可要来找我喝酒！”

这话出来，跟随白软软的华服青年、少年们心里酸不溜秋。

但他们哪里有资格酸啊。

“蒋师兄”年纪轻轻，已经是金丹修为了。据闻，剑峰的白皎白峰主对他甚是看重。

他们只能看着白软软笑嘻嘻地和“蒋师兄”讲话，说：“从前总听闻归元巍峨。只是不知道，上了归元之后，我要如何寻得师兄？”

“蒋师兄”听着，一样笑道：“好说，我给你一枚我的信符。有空的时候，你将信符发予我。”

白软软流露出更多惊喜，说：“那咱们就说定了！”

华服青年、少年们等啊等，总算等到白软软与“蒋师兄”告别，再转头看自己，用松快地语气说：“诸位道友，咱们既是到了这仙城，便先找地方住吧。”

自然又有一番折腾。

折腾之中，一群人又有意无意地打听，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

原来此前一路的那些人，果然尚未抵达这收徒大会的场所。

这让白软软身边的青年、少年们总算多了一点畅快。

至于“蒋师兄”，则已经上山，交任务。

等领过本次师门任务所得，他并未离开。

剑峰负责统计的弟子瞅着他，意外：“师兄，还有什么事吗？”

蒋文林说：“自是有要事，要报予师尊。”

统计弟子一怔，面色渐肃。

蒋文林是白峰主的亲传弟子之一，平素里，虽然看起来没个正行，但在大事上，从来靠谱。

听了他的话，统计弟子说：“师尊应该就在峰顶。”一顿，压低嗓音，调侃似的，“前些日子，是师娘的生辰……”

修真无岁月，修行之人，也很少去讲生辰。

但若是心中在乎，便总想找一些理由来办礼、庆祝。

蒋文林听着，心头了然：整个归元都知道，自家师尊、师娘是自有相互扶持的青梅竹马，一路走到今天，感情深厚。

他笑道：“我知晓了。”

三刻之后。

剑峰峰顶上，白皎问蒋文林：“你确定？”

蒋文林神色凝重：“正是。徒儿听到此人的嗓音，心中便动了帮他们一把的念头。等到见了此人，更是心生亲切。往后，短短数日，弟子就几番想要与此人结为道侣、共求长生。”

白皎听着，眉尖慢慢拧起。

他看向身侧的道侣，程云清道：“听起来很像。”

蒋文林再说：“弟子愈有这样的心思，就愈觉得古怪。再往后，弟子忽而想起，百年前，归元宗的新弟子中一样出过一个这样的人。”

那个时候，他修为未有现在这么高，也并不知晓那个弟子的具体状况。只晓得楚尊者回来一次，再离开时，那个人就不见了。

蒋文林：“当时弟子就出了一身冷汗，如今赶忙来报予师尊。”

白皎听过，吐出一口气，语气微沉，说：“好，我知晓了。”

蒋文林还是忧心忡忡，问：“师尊，要将此事报予楚尊者吗？”

白皎听着，眼神一晃。

对于楚慎行如今的修为境界，他和云清其实一直有一些猜测。

报予他吗？

恐怕这个时候，楚慎行已经听过全场

听了徒弟这话，白皎咳一声，说：“这件事，你以后不必多想。”

蒋文林倒是不觉得师尊将自己排除在要事之外，而是深以为然，说：“弟子也这么觉得。如今我们只见了数面，我就这般……若是再见几次，弟子岂不是要为他放弃大道？”

这可不行！

白皎听着，笑道：“好了，下去吧。”

蒋文林“嘿嘿”地笑了下，离开峰顶。

只留下白皎和程云清。

白皎往天上瞄一眼。

程云清见状，忍俊不禁，说：“你这是做什么？”

白皎说：“我不过是……哎呀！”

话音未落，他面前摆着的那杯灵茶忽然颤动。

茶水从杯中溢出，落在桌面上，缓缓凝成一行字。

白皎看在眼中，神色渐肃。

过了片刻，他与程云清一同应道：“是，楚道友。”

作者有话要说：　　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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