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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上清殿。
殿中的法阵淡淡流转,正中间的金色笼子里趴着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儿。
阿秋蜷缩成一团,毛发染了猩红的血,凝结成一绺一绺的。
她不记得自己是第几回醒来。
身下火辣辣地疼,她想摇尾巴,可什么感觉都没有。
空荡荡的。
她没有尾巴了。
阿秋躺在地上,痛得眼前发黑,本在流血的伤口自动止了血,可她若是微微一动,伤口又是撕裂般地疼。
她艰难地挪动爪子,用舌头舔了舔染血的爪子,虽然怎样舔都还是这样脏。
她茫茫然地想:上回受这样重的伤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五百年前吧,她被天雷劈得奄奄一息,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要不是老大,她就真的死了,也不会活到今天。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要是这回挺不过去……
阿秋想着,又忽然想起那句“同生共死”的话。
她不能死。
她要是死了,老大也活不了了。
上清一心对付老大,既然没有杀她,肯定是不知道这件事,她一定要努力地活下去,为了自己和孩子们,更是为了老大。
阿秋想着,便下低头慢慢舔伤口,她忍着疼,仔细地舔干净毛发里凝固的血块,她如今妖力崩溃,如今使不出半点法术,连愈合都极为缓慢,可还是可以好起来的,只要她不放弃。
不知舔了多久,殿外传来脚步声,上清的声音蓦地响起,似乎带了一丝笑意——
“你倒是意志顽强。”
上清透过这小小的笼子,看着狼狈不堪的阿秋,微笑道:“你的尾巴,我已经代为转交给他了。”
阿秋舔毛的动作一顿。
她没有抬头,只怔怔地盯着自己的爪子,许久都没有动,眼睛有些酸,莫名想哭。
老大要是看见她的尾巴了,应该会很难过吧。
她最喜欢自己的尾巴了,老大也最喜欢摸她的尾巴。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再长出新的尾巴,这回若是不死的话,她从此以后做一只没有尾巴的猫儿,肯定会很丑很丑,老大会不会不喜欢她了?
阿秋低下头,蜷缩起来,把脑袋藏起来,没有理上清。
她现在就是一只普通的猫,说不了话,什么都做不了,她把那些担忧都抛之脑后,逼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假想,只告诉自己:她应该好好休息,只有好好休息,才能更快地好起来。
上清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死心塌地,觉得有些好笑,索性蹲在笼边,抬手点了点她断裂的尾巴根,阿秋只觉得一股清凉的感觉蔓延开来,原先的痛感消失不见。
上清说:“我改变了些许主意,小猫儿,你若肯归顺于我,我只能替你洗去星玄的血,从此以后,便在我身边如何?”
这上万年的岁月,让他觉得颇为无聊。
养这只猫在身边,似乎也不错,每日都能摸一摸,以后也会多一个伴。
星玄将这只猫儿调\\教地甚好,她这股坚韧不拔的劲儿,也让他觉得十分有趣。
在强者眼中,阿秋再如何抗争,都只是“有趣”而已。
阿秋听到上清的话,抬起头来,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又重新低下了头,下巴搁在爪子上,闭上双眸。
一副完全对他没兴趣的样子。
上清却更觉有趣,直接打开了笼子,将阿秋从笼子捉了出来,也不怕她脏,直接抱进了怀里。
“喵——”阿秋有些炸毛,抬爪子要挠他,爪子伸到半空中,又弱弱地放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她不能激怒他,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杀了她,那老大岂不是也要死了?
阿秋偃旗息鼓,缩在上清怀里一动不动,上清摩挲着她的尖耳朵,笑道:“你倒识相。”
阿秋不想理他。
上清的手掌贴着阿秋的后心,能感受到她微微衰竭的生命,这弱小的生命本来不值一提,可他不想让她就这样消失了。
他微微施法,阿秋只感觉浑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体内的灵气也开始流转。
她可以说话了。
上清再问她:“你可想清楚,是要日后跟了我,还是陪着我那弟弟一起去死?”
阿秋不吭声。
她当然不想跟他了,这个人这么坏,她就算是和老大一起死掉,也不要在这个人身边。
可她应该拒绝吗?她要是拒绝的话,他会不会直接捏死她?
她要是说谎骗他呢?是不是就可以给老大争取一点机会?
上清沉声道:“说话。”
阿秋抬头,望着他,犹豫道:“我可以先问你几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上清抚摸着她的毛发,对她似乎很有耐心。
阿秋想了想,问道:“你和他明明是兄弟,为什么非要你死我活的呢?你为什么要封印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本来心情很平静,问道心底深处的话,也忍不住语气激动起来。
她觉得很没道理,凭什么老大就一定要被封印,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这样对他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上清淡淡道:“我与他是双生子,但准确来说,他并非只是我的兄弟。”
“我们本是一体,但混沌初生之时,天地非黑即白,我便是那纯白,而他便是那至阴至邪的黑,他天生邪性,嗜杀残忍,毫无善意,若是放任他在这天地之间,必会引发浩劫。”
“我将他封印,更是给三界一个安宁。”上清抚摸着阿秋的脊背,道:“我听我徒儿云虚子说过,一千年前,他为祸三界,屠戮众生,而你活在他的庇护之下,自是不觉他罪孽深重。”
“但邪祟,本就是错的。”
上清端坐在高处,华丽的宫殿空旷又冷清,他数万年来,都这样高坐云端,裁决众生,他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是弟弟又如何,只不过是为了衍生出他,而摈弃的一些阴暗的东西。
邪祟本就该死。
阿秋趴在他怀里,暗暗撇了撇嘴,上清又低头再问一遍:“你可以决意跟我?”
阿秋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先虚与委蛇,人间不是有个说法,说这叫缓兵之计。
***
虽然尾巴再也变不出来了,但上清既然有言在先,便没有再为难阿秋。
他应允她洗澡的请求,让她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阿秋化形困难,每天在水里泡一会儿,甩一甩浑身的毛发,就当是洗干净了,只是每次想摇尾巴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沮丧。
她在湖面上照着自己的模样,觉得自己丑死了。
可她这么丑了,上清有时候还要撸她,阿秋很讨厌被他触碰,这个人虽然和老大长得很像,却和他完全不一样。
日子过得很快,阿秋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了几日,她偶遇过一次云虚子,云虚子在上清跟前十分恭敬,见到她时有些惊讶,但也不曾多说什么。
阿秋心想:她原以为云虚子是个好神仙,可他却与上清站在一边,可见他也是个坏神仙。
这里的人,都是坏人。
阿秋越来越想念老大了。
她不知道老大现在怎样,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从上清口中打听老大的消息,就看到上清重新开始布置起封印老大的法阵。
法阵的最中央,却是以阿秋为饵。
***
扶越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想到的办法,都无法找到容霁。
他不敢告诉师父,只能暗中找到大侄女,他的侄儿侄女们,如今都在四处寻找爹娘的踪迹。
自从那日容炤去找了容霁之后,容霁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容淮很有远见,用法术继续维系皇宫的木偶,让这个凡间没有乱套。
而容华每日都在替容炤养伤,容炤夜以继日的修炼,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快快长大,杀了那个上清。
老二和老四也在想办法帮忙,许多小妖都在想办法寻找妖王的踪迹。
但仍旧一无所获。
扶越曾试探过师父云虚子,云虚子只对他说了一句“此事非你能插手”,便转身离去。
身为神仙,帮着妖邪,本就是大错特错。
但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不知是在人界寻找的第几日,扶越忽然看到天边有猩红的云层滚动。
魔气弥漫,黑气遮天蔽日,数千年前被镇压在地上的魔蠢蠢欲动,无数道天雷劈了下来,海水逆流,连风都停滞不前。
男人一身黑衣,自魔潮中心缓缓走出。
他不再遮掩所有的魔气,不再遮掩他的身份,眉心红光大盛,他的衣摆拖曳在地上,随着他走过,周遭生机勃勃的一切尽数枯萎。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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