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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儿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一群人跟着工头绕到了镇后的付家新扩建的砖窑场外。

工头一到砖窑,正好看到砖窑管事的正在门口和几个工人们抽烟聊天,便连忙撕开绝儿给他的哈德门,殷勤的往管事面前递上了一根:“付哥,您要的人我都找来啦。”

付哥接过工头递来的香烟,随手往耳朵上一别,吸着鼻子看了看工头身后的劳动力,无精打采的说:“行吧,你给他们教教规矩,直接领到新窑里去。”

绝儿一看这个付哥的精神面貌就知道他肯定是个吸大烟的,而且见他三角眼,眼白多,眼皮还耷拉着,眉毛稀淡,耳后见腮,肯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馒头要是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以他的性子不知得吃多少亏。

可她也没别的路可选,自己一人生活本就不易,馒头又是个大男人,怎么着都不能将他留在身边。更何况她的命格已经害死了不少亲近的人,不管馒头什么来历,她也不想把他也害了,个人的活路还是个人奔吧,是好是坏都是命。

付哥所说的规矩只是砖窑的工作时间和酬劳,这里好就好在包吃包住,不过头一个月的酬劳工头要抽走三成。

馒头对干什么活其实不太挑剔,反而觉得砖窑这种地方新鲜,也不知道绝儿的打算,没头没脑的就跟着其他伙计一起进了窑里。

新建的砖窑里已经有两个烧砖师傅在干活了,馒头他们的活一个是负责运送砖坯,一个是给砖窑上方的烧煤口里加煤送风,说辛苦却比码头上卸货上货的要轻松,说不辛苦吧却又不尽然,因为砖窑里的温度很高又不通风,待久了很容易吃不消。

绝儿不忍看着馒头干活,在他进窑之前去外面买了几个大白馒头塞给他,让他饿了吃。

馒头看着怀里的馒头满心的欢喜,也不知砖窑的活有多熬人,想着自己马上也能挣钱就开心的要命。一心想着攒钱给自己买个自行车,也像镇上看到的那些人那样,让车轱辘威风的在石板路上撵着,让别人眼馋。

他全都想好了,车后排的座位留着载绝儿,让她也和自己一样威风。光是想着那场景,馒头就乐开了花,不等绝儿先开口,就赶着让她先回去,等晚上自己干完活再来找他。

绝儿不知道他的这些小心思,看着他那副天真的笑脸,心里一阵阵的难受,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生怕馒头起疑。

“那我走了。”绝儿暗暗叹了口气,忍不住将目光在馒头身上流连了好一阵,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头也不回的往砖窑场外走了过去。

她刚走出两步,馒头就忽然叫住了她。

绝儿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敢回头,只听着身后的沙地上响起一阵脚步声,没多久一个还热乎着的馒头就递到了她的面前。

“刚才见你没怎么吃东西,这个馒头你拿上。”馒头笑着将怀里的馒头分了一个给绝儿,然后推着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行了,你走吧。”

“嗯。”绝儿低头看着手里的馒头,眼泪不争气的在眼眶里打转,心想这个傻小子只怕是给人卖了,还会替卖了他的人数钱。说到底,他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之前也没见他这么体贴周到,这会儿尽干些让她内疚的事。

绝儿抱着手里的馒头,再次经过和馒头一起走来的那条街的时候,竟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前后明明没多久的时间,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对馒头那么的留恋,想想可能是这些年独来独往久了,身边忽然多了个人陪,一时半会有些难以忘怀吧。

馒头在的时候绝儿嫌包袱,现在成功送走了他,自己又像跟丢了魂似的,想来想去她只得自嘲的笑了笑,只怨自己命贱,身边留不得人。

回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这次绝儿从镇上回来花了比平日里多出一倍的时间,因为馒头的事,她的步子怎么也轻快不起来。为了摆脱掉心里的愧疚和念想,绝儿甚至决定以后再也不去镇上摆摊了。

她天真的以为,看不见就不会有念想。

屋子里刚点起蜡烛,绝儿就看到了地上的碎发,大概是早上替馒头剪完头,他在屋子里晃悠时留下的。

绝儿看着地上的碎发苦笑,心想这小子,临走了还非得留下点东西让她不痛快。

夜里馒头给她的馒头起了大作用,家里什么吃的都没了,还是那个馒头救了急。

绝儿坐在馒头晚上睡过的长椅上有些心神恍惚,似乎上面还留着他的体温,这间屋子已经很久没有过除了她以外的人气了。

她小口吃着手里的馒头,犹如嚼蜡一般难以下咽,白日里的一幕幕不断往她脑海里浮现,臭美的馒头,不老实的馒头,卖力拉车的馒头,晕倒的馒头……

总而言之,绝儿的整个脑子里都是馒头,想着两人一起的短暂时光,想到在张先生的石屋里发生的惊魂一幕,绝儿忽然打了激灵,想起了张先生说的话——“我这玉床可保他三个月不为阳气所伤”。

“三个月!”绝儿倏地从长椅上站了起来,她差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馒头那身体不知道为什么会惧怕阳气,砖窑里人气旺,温度总是居高不下,阳气最盛。张先生所说的三个月落到那里,馒头只怕是撑不到!

关键时候,绝儿还是没熬过自己良心的那一关。要是馒头是个普通人,这事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时间一久总会淡忘,可这次偏偏不是。

绝儿心头有如油煎火熬,她住的偏远,天一黑外面就跟闹鬼似的吓人,所以她从不在夜里一个人出去,不管有什么急事大事都是天亮再说,可眼下她实在是放心不下馒头,家里根本就待不住。

她手里攥着几乎没怎么吃的馒头,看着门外的黑夜不断徘徊。

她到底还是年轻,轻重缓解没掂量清楚,最后没抵过心头的煎熬,拿起桃木剑和煤油灯,壮着胆子漏夜出了门。

她得将馒头带回来,即使是送他走,最起码先将他身体的毛病给治断根,这是为人处世的底线。

屋子外面比绝儿想象的还要恐怖,四下的田野静得能听到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好在远处的村落还有些光亮和烟火气,能让她稍微踏实一点。

可走夜路比绝儿想象的要艰难太多,白天所熟识的田间小道全都淹没在了黑夜里,无从辨认位置和方向,绝儿只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只有在经过一些熟悉的标志物,例如某块地界的石碑或者哪棵高大的树木,绝儿才有把握接着往前赶路。

直到后来她看到了去镇上必经的芦苇荡,她悬着的心才稍微着了地。

可昨夜的暴雨将田坎间的泥路浇得又松又软,白天里人来车往,泥路被踩的大坑小坑便是车辙,经太阳一暴晒就像拓在了地上,又硬又难下脚。

绝儿只得专注着脚下的路,手上的煤油灯晃晃荡荡,玻璃灯罩下的灯光忽明忽暗的左右打着摆,饶是这样,绝儿也崴了好几次脚,险些一头栽到庄稼地里。

好不容易走过泥地到了一处村落,路上变得好走了些,绝儿却忽然发现手里的煤油灯的灯光越变越弱,大概是太久没用,里面的煤油快烧完了。

她急得一身汗,只好趁着村里不少村民家还有灯光,赶忙加快的脚程,可不料才走一里地不到,煤油灯就彻底灭掉了。

刚才的村子已经被绝儿甩在了身后,村里星星点点的光亮正在渐渐熄去,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对面树林里瘆人的动物低吟。

卡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静心算算,只要穿过眼前的这片树林,再走上三五里地就能到镇上了。

绝儿将煤油灯挎在肩上,将斜挂在背后的桃木剑紧紧握在了手里,深吸了一口气,心想反正灯已经不亮了,回去的路也不好走,目的地近在眼前,干脆接着往前走。反正自己手里拿着桃木剑——她的定心丸,要是真遇到什么,还能一搏。

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做的风险很大,对面的树林里白天还算安生,到了夜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野狼野狗出没,可一想到馒头不知正在遭遇着什么不好的事,或者又不知正对着谁哭哭唧唧的骂她是个赖皮,绝儿的心里就别提多难受。

她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懊悔过自己的某个决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一定不会跟自己过不去,白天的时候那么快就离开张先生的石屋。应该让馒头在他那张神奇的玉床上赖上个一年半载,说不定能医好馒头那副莫名其妙的身体。

绝儿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树林里。四周围都是隐隐绰绰的树影,与窸窸窣窣的树叶摆动的声音交融在一起,让绝儿因恐惧而不自觉地缩起了身子。

她注意着脚下的灌木,扶着身边伸手便可及的树干,小心翼翼的往前摸索着前进,脚边偶尔会窜出一两只野兔,吓得她魂都险些丢了,手脚直发软。

不知是不是绝儿的错觉,借着从树上漏下的零星月光,她忽然看到右前方、跟她隔着几米的一棵树下有个影子在晃动着,约莫半人高。紧接着是一阵断断续续、让人不寒而栗的呜咽声。

那声音在阴气森森的树林间飘荡着,宛如某个孤魂野鬼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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