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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扶着车头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一脸讶然的瞪起眼珠子,直直的盯着绝儿。
他没想到自己都还没开口,绝儿就能如此一针见血的挑明他的来意。
“你、你是怎么猜到的?”他都紧张的有些结巴了。
绝儿看着他的样子嘲讽的笑了笑:“你就是那天‘婚礼’上主人家的亲戚嘛,硬要架着撵我走的,事情前后才隔一天,我还记得清楚。”
来人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才有了底,看来这个神婆的名声不假,本事也还是有一些的,只是看到他来就猜到了是跟那个“新娘”有关,想来她昨日在阴婚现场放的那些狠话也不是打肿脸充胖子。
“你记得没错,昨天婚礼上的公婆是我哥和嫂子,我哥叫邓友,我叫邓恭,今天就是为了你说的事来的。”邓恭说话是语速很快,看得出十分着急。
绝儿当然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连那个茅山道士都对付不了。
虽然现在有许多没有真材实料的茅山道士滥竽充数,可昨天那位,不管是从他的施法手法,还是只有长时间在这一行摸爬滚打才能历练出来的老练和自信,绝儿相信他绝对是属于真有本事的那一类。
“你们请的那个茅山道士现在怎么样了?”绝儿好奇,如果他没成功镇住那位“新娘”的怨魂,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境遇?
邓恭听到绝儿说起茅山道士,眼底瞬间就浮现出了一丝深不见底的恐惧,额头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密,甚至还下意识的将左手往自己的大腿外侧用力抓了一下。
绝儿注意到他大腿外侧的裤子和衣角都沾染着鲜红的污迹,像是血,这不得不让她将这件事往更恶劣的方向去猜想。
“那女鬼伤人见血了?”她皱起眉头,微抬着下巴紧张的看着他,希望得到的不是肯定的答案。
不知绝儿的话让邓恭联想到了什么,他忽然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惧怕着什么,然后过了没一会儿,快速的摇了摇头,猛地睁开眼看向绝儿,用极度战栗的语气断断续续说:“道士的两只眼珠子……全给女鬼挖了……”
“什么时候的事?”绝儿大惊失色的抓起了邓恭的胳膊,这样的结果有点太超乎她的想象和估计。
“就、就是今天天刚亮的时候。”
“不可能!”绝儿深吸了口气,面色凝重的看着邓恭,“鸡鸣天亮,阳气加重,像她这种刚死的女鬼不可能这么厉害,更何况对方还是个有些道行的茅山道士!”
“那是因为她上了人的身!”想起从昨晚到今晨自己目睹的整件事的过程,邓恭那对惊恐的眼珠子仿佛就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
“谁的身?”绝儿想不通,这种新晋的女鬼能有如此厉害,连头七都没过竟能在鸡鸣之后上人的身?就在这时,在屋门口等得不耐烦的馒头走了过来。
“怎么是你!?”他一站到绝儿身边就认出了邓恭,不管怎么说他和绝儿都还是同仇敌忾,对于欺负了他们的人,哪怕只看一眼就能记住。
馒头的突然出现让邓恭从极度紧张和恐惧的心理气氛中缓解出来,他匆忙看了馒头一眼,也并不在意馒头脸上对他明显得不能再明显得敌意,着急的对绝儿说:“事情还有些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楚,咱们能边走边说吗?我哥那边都快急出人命了。”
“走去哪里?”馒头十分自然的打起了岔。
绝儿瞪了馒头一眼,心想邓恭说得没错,眼下的情况听起来十分凶险,不能再耽误时间了。“行,先让我回屋里准备准备。”
听了邓恭的一番叙述,绝儿心里竟发起了虚,面对这次的活她也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了。也不知道那个女鬼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能如此厉害。
她只得回屋去将她的所有法宝都带上,到时候见招拆招,如若还是不行,她也算是尽了全力,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最后是个什么结局,也只能听天由命。
她刚回到屋里,就看到了被馒头摊在桌上的那一堆道家法宝,心里蹭的蹿起一股火,冲着屋外大喊了一声:“馒头!——”
馒头听到绝儿喊他,忙不迭的往屋子里跑,不过仍没忘记恶狠狠的往邓恭身上留下一个瞪眼。
“怎么啦?”馒头喘着粗气看着绝儿的背影。
“这是怎么回事!?”绝儿回头,指着桌上的东西问。
“你不是叫我挪地方放新床吗?我这不是正挪着呢吗?”馒头不以为然的走到桌前,刚准备接着收拾,忽然想起了手里捏着的照片,不等他开口问,就被绝儿打断了。
“先别收拾了,我正好要用。”绝儿走到了床边,猫着身子趴在床底,将挂在床板底部的一个长方形的略扁平红木箱子给拿了出来。
那箱子有点像江湖郎中提着的药箱,不过要更宽更大一些,箱子侧面订着两根半指宽的肩带。
“这是什么东西啊?”馒头好奇的走过去瞧了瞧,发现箱子的正面还镶着一粒粒牛鼻环形状的铁环,绝儿伸手往铁环上一拉,就从箱子里弹出了一个小格子。
“装东西用的百宝箱。”绝儿赶时间,也没跟馒头计较他将自己的宝贝就这样放在桌上的过失。
她提着百宝箱走到了桌旁,把被馒头拿出来的那些法宝一个个放进了小格子里,并且默默记住了它们的位置,最后将桃木剑插在了宽度正好的一竖排铁环上。
“你收拾这些要上哪去?”馒头见绝儿行色匆匆,外面那人又不断的往屋里看,可从头到尾绝儿也没有提过要带着他一起,不禁让他有些着急。
“出活儿。”绝儿甚至连看他一眼的工夫都没有,收拾完之后背起百宝箱就准备往屋外走,“你就在家等我回来。”
“不行!”馒头上前一大步,紧紧拽住了绝儿的衣角,“我要跟你一起去。”
绝儿回头看了他一眼,板着脸严肃的说:“这次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
“太凶险了。”
“我不怕!”馒头倔强的看着她。
绝儿一怔,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讲就连自己也是一知半解的险情,几度嗫嚅之后,才无可奈何的说:“你不怕,我怕。”
话音刚落,她甚至没有给馒头任何的反应时间,就冲出了大门,反手就关上门板,从外将门反锁上,并且快速绕到后门,将后门也给上了锁。
“你就好好在家待着,我去去就回。”绝儿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往上一扬,原来家里有人等着自己回来的感觉这么好,这是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三步一回头的走向桃树下,馒头在屋子里不断的重重拍着门板。
绝儿坐上邓恭骑来的自行车后座,听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拍门声,起伏不定的心绪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
邓恭几乎是使上了全身的力气,飞快的蹬着车踏板,身上汗如雨下。
绝儿能明显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如果不是两人的重量压着,可能以这辆车现在的速度都能离地飞起来。
田间小路颇有些颠簸,绝儿在后排座上坐得不太稳当,只好将先将被风吹乱的额发往一旁拨了拨,然后抱住了邓恭身下的自行车车座。
“现在可以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了吧?”
邓恭匆忙的回头瞥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想我从哪里说起?”
绝儿将下巴枕在胸前的百宝箱上想了想:“从‘新娘’的来历说起吧。”
她希望邓恭能明白自己指的是什么。
‘新娘’是因为枉死导致怨气不消,才会冤魂不散引发这么多事,所以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接下来的处理至为关键,而邓恭脚下忽然放慢的速度恰恰说明他明白了绝儿的意图。
“其实这事就我们自家人知道,当初我也拦过我哥,只是他太过怜子心切,生怕我那苦命早逝的侄子地下孤单寂寞……”
绝儿不难听出邓恭字里行间里的无可奈何,可能昨天他和那些亲朋好友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敌视和攻击,也是骑虎难下不得已而为。
邓恭长长叹了口气,开始接着往下说:
“本来我哥他们也没想着要配阴婚,只是不知是不是我嫂子悲伤过度,自打我侄子去世之后就一直梦到他来找她,说他在下面很孤单很寂寞,我哥没办法就花重金找了那个茅山道士,那道士便说只能找个刚去世的女人给他配阴婚,那样才能让他安心上路。”
“可我侄子死得突然,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跟他去世时间差不多的年轻姑娘,没办法我哥就让人到处打听,最后就打听到了你昨天看到的那个‘新娘’。”
“可是那个新娘在进馆之前根本就没去世。”绝儿忍不住插话,即使到了现在,她一想起亲眼看到那个可怜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断气,心里就忍不住的愤怒。
“是。”邓恭回答的声音很轻,然后甩了甩头上的汗,仿佛是经历了很长时间的心里挣扎才再次开口:
“我哥找到那位姑娘的时候,她已经重病在床半个多月了,几乎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这件事虽然是我们开的头,但是你得知道那姑娘也是有父母的,如果他们不同意,难道你以为我们能抢人?”
“你的意思是,她的父母明知道她还没咽气,却仍将她……”绝儿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时无法将话继续说下去。
“没错,她的父母嫌她拖累,家里又不富裕,觉得反正也只是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儿,在她上面正好还还有个瘸了腿的儿子愁着讨媳妇,就开高价将她卖给了我们。”
绝儿没有再接着往下问,邓恭也没有再接着往下说,两人的心情都已跌至谷底。这样凄惨无奈的遭遇,不是什么人都能平静的听下去,讲下去的。
自行车将两人的行程时间大大缩短,不到半个小时绝儿就被带到了周村、邓家的大宅子门外。
她刚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就看到几个男男女女匆匆忙忙的抢在她之间走进了大红门内。
“他们这么着急忙慌的是在做什么?”
“是出去找我侄女的。”邓恭扶着车,也焦急的往门内看了一眼,见刚才那几个男女看到邓友之后都摇起了头,便垂头叹了口气。
“找你侄女?”绝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便试探性的问:“你之前说那姑娘的鬼魂上了人的身,难道是……”
“你不提我都差点了忘了!”邓恭重重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挤着眉头忧愁的说:“那鬼上的就是我侄女的身,她今年才刚满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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