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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傅成焕与知周二人之力,夺权一事的难度确实跟登天没什么区别。
知周自幼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在骤然登基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权谋之事。
而傅成焕是罪臣之后,他祖父又是个忠臣良将,在这污浊的朝堂之中只有敌人没有朋友,所以他也没有可以依靠之人。
这二人想要搅弄风云,何其困难?
于是,知周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要豁出去自己,用美色勾引男人,利用男人们达成目的。
毕竟,想行难如登天之事,除了剑走偏锋,还能怎样?
傅成焕当然不答应。
于是,知周对他说,她做定此事了,傅成焕如果不同意,可以随时离开她。
有那么一瞬,傅成焕是真心实意想要杀了她。
但终究,他舍不得。
也只好帮她谋划布局,尽己全力去护她平安。
傅成焕的毒辣手段、知周的绝世风情,便是他二人谋取天下的利器。
肃清刑部,只是他们二人计划的第一步。
而他们心中的谋划还远不止这些。
傅成焕已经说不清楚,自己这般机关算计地襄助知周夺权,到底是出于身为忠臣之后的担当,还是出于对知周的感情。
总之,他是傻到把自己这辈子的时间与心神,都彻彻底底地送给她了。
他本就是个聪明人,为了知周,他还可以变成一个聪明、且善于等待、甚至因此而显得有几分恐怖的人。
《淮南子》有云:“百虫蛰伏,介鳞者蛰伏之类也,故属于阴。”
不声、不响。傅成焕可是在暗中足足蛰伏了三年。
一旦他决定出手,其势就若惊涛洪浪,汹涌澎湃滚滚而来,誓要将藏污纳垢之处清洗个干净。
被他算计进来的人,没有人可以置身事外。
明明生得高山皑雪般皮相的男子,内心却宛如阴暗沼泽一般令人胆寒。
也许这世间最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像傅成焕这种擅于算计、又极富耐心的阴险之辈。
所谓蛰伏——先不动如山,而后一击必中。
而这一切,到底是为了继承祖父遗志,还是为了知周,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其实知周心里非常清楚,她不过是在仗着傅成焕的纵容对他一再相逼。
不过,知周三番五次逼傅成焕帮她勾引男人,除了为了布局夺权之外,还有另一层目的——
她也是在逼傅成焕表露心意。这也就是,她明明对燕留津用了迷药,却瞒着傅成焕的原因。
二人朝夕相处三年,始终隔着那层纱。说真的,傅成焕这种面对感情还要瞻前顾后的性格,也是让知周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好借此激他。
她就是故意让傅成焕不悦,就是想要傅成焕嫉妒,只是希望傅成焕能别再那么理智谨慎,能放纵一次,成全了彼此。
其实知周心里清楚,她也不过是仗着傅成焕爱她。
不过,她都给傅成焕下这么重的料了,傅成焕最多也只是在她醉酒后带着安慰意味地吻了她一次,其余时间还是清醒克制至极。
这让知周很有挫败感。
傅成焕之所以会像这样过度谨慎,其实也不全是因为天性如此。傅成焕身世过于坎坷,所以远比同龄人老成持重,再加上,知周是由他独自保护教导着的,所以,他对知周有着一种至高无上的责任感,这自然就让他更加谨言慎行了。
肃清刑部后,他二人所做的下一件事,是去找了黄勇的妻子林氏。
黄勇一开始失踪时,林氏以为他只是出去鬼混了。几天之后,连黄勇的同僚都寻人寻到家里去了,林氏才知道,黄勇是真的出事了。
林氏赶忙去找黄勇的姐姐姐夫——就是那茶壶和他的妻子——请姐姐姐夫帮忙找黄勇。茶壶派人寻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却仍没寻到黄勇的影子。
郑知周独自来到黄家,来拜访林氏。
林氏一身朴素粗衣,头上只有一根素银簪子。想来是与黄勇常常吵架感情不好的缘故,黄勇将昧下的银子都给败了,林氏一点光都没沾着。
郑知周到时,林氏正在院子里浆洗衣裳。
林氏挽着袖子,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边用力挥舞着手中的捣衣杵,随之便出了更多的汗水。
郑知周敲门,林氏见着了她,见着郑知周的第一眼,林氏一愣。
眼前的女子,太过美丽了。这世上,生得如郑知周这般好看的女子,不仅男人见到会惊讶,就连女人见到都会情不自禁地发愣,也许还会出于本能,在心中暗暗将她与自己作比较。
林氏在心中将郑知周与自己暗暗作比,除了感叹郑知周的天人之姿是自己投八辈子胎都不可能摊上的以外,林氏还在感叹另一件事——
郑知周的命,也是她投八辈子胎都赶不上的啊。
瞧瞧自己,手足指节粗大,皮肤龟裂起皮,穿的是前年做的粗布衣裳,关节和袖口处已经有点起毛,这厢洗着衣裳,那厢的屋子里还有炉灶同时要自己去照看。
而眼前的女子呢?瞧她那副眼神,林氏一眼就看得出二人的区别,那是一双没做过活的、多年养尊处优的眼睛。
林氏开口问:“什么事?”与此同时,林氏闻到了来自郑知周头发上猪苓的馥郁香气,而她自己呢?自己头上的是皂角味,是把头发都洗得变黄变脆的皂角。
郑知周开口问道:“你是黄勇的妻子?”
林氏点点头。
她瞧见了郑知周的手,郑知周的手白嫩纤细,连一点褶皱都没有,怕是她连炉灶和皂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吧。
郑知周笑了,说:“我来找你,是为了告诉你,你趁早离开此地,远走高飞吧。我听说,你老家在卫州。这里有十两银子,算是我送给你的,你拿着银子,回老家去吧。”
“你到底是谁?”
郑知周笑得十分挑衅:“你可好奇,黄勇这些年明明跟着他姐夫昧了不少钱,却为何都没拿回家里来?为何还让你穿着这破烂衣裳,过这等穷苦日子?”
“他把钱都拿去赌嫖了。”
郑知周嗤笑出声:“你连这等鬼话也信?那不过是他骗你的罢了,你可真傻。”
郑知周对林氏盈盈一笑,说:“你瞧瞧我身上,我身上的东西可都是黄勇这些年买给我的。”
郑知周身上香气昂贵,衣裳和首饰都不必说,她还点了胭脂,是个极其娇媚美艳的女子。而林氏呢?林氏回忆起,自己上次点胭脂,是与黄勇成婚的那天。
郑知周假装真切地说:“你长我几岁,我叫你声姐姐吧。姐姐,我今天是瞒着黄勇来找你的,只是因为,我实在是太可怜你了。可怜你被他蒙在鼓里,为他操持家务,却过得如此穷苦。你我同样身为女子,我实在是不忍心了。”
郑知周一边说,一边拉住林氏的手,她这辈子还没碰过这么粗糙的手,而林氏只觉得,握住自己的这双手宛若滑脂。
民妇林氏被郑知周逼真的演技打动,有那么几分信了,此时,她忽然瞧见郑知周脖颈间的银质长命锁,顿时脸色大变。
郑知周顺着林氏的目光,注意到了长命锁,连忙假装尴尬地将锁塞进贴身衣物里。
如此这般,林氏已双目盈满泪水,痴痴地呢喃:“他连这长命锁都给了你……”然后立刻恨恨地问:“黄勇那畜生在哪?”
“林姐姐,我劝你不要去找我们。勇哥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小校尉了,现在的勇哥,可是得到了贵人的倚重,要带着我飞黄腾达了呢。你可知那贵人是谁?可是吏部侍郎呢!姐姐你惹得起吏部侍郎吗?”
她一边说,一边禁不住就带了夸张的肢体动作,颇有小人得志之感,其实也只是她装出来的而已。
一动一静的两名女子身量差不多,都很是纤瘦。只不过,一个是婀娜窈窕,一个是被苦日子磨出来的贫瘠瘦弱。
郑知周又添油加醋:“林姐姐,勇哥对你可是一点旧情都不念的,他压根没打算管你,想让你自生自灭。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来找你的。你想,倘若你去找勇哥的麻烦,他会怎么对付你?”
林氏顿时双目含悲,又悲又怒。半晌,认命似的冷冰冰道:“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郑知周笑了,一边笑一边说:“得了吧,就你们这个破家里,还能有什么值得收拾的行李?看你可怜,我再给你五两银子,你就省些力气甭麻烦了,直接带着钱走吧。”
林氏反唇相讥:“你倒是大方,拿我夫君的银子跟我充大方!”
郑知周秀眉一挑,直接回嘴过去:“我对你,可比你夫君对你好多了。你这样跟我说话,可就是你不识好歹了。”
说完,郑知周妩媚一笑,她一笑起来,美艳无比,就像春日里的桃花杏花争相开放了似的。
这也是林氏所见到郑知周的最后一眼,从此以后,她们再也没见过了。
林氏带着十五两银子,即刻启程回卫州。只不过,回卫州之前,怀着报复黄勇的心理,把黄勇攀上吏部侍郎的事告诉了黄勇的姐姐姐夫,茶壶听闻此事,大惊失色。
林氏随即离开,在离京城二十里的乡下,遭到了暗杀,尸首被掩埋在一颗老树下。
动手之人,自然是傅成焕。
知周曾因同情林氏,求傅成焕别杀她,但谨慎如傅成焕,是绝对没有事后不灭口的道理。
他的手段一向很脏,尤其是为了知周,他的手段可以变得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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