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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成焕和知周自己有治伤药,就藏在梳妆台旁的暗格里。知周取来药,替傅成焕脱掉上衣,为他敷药。
与拔箭时的利落判若两人,此时的知周,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举一动都轻柔无比,生怕让傅成焕痛上加痛。
傅成焕感觉得到,他的知周,是这世上最软的人。她软得像天上的云。
软软的声音问道:“怎么回事?”
“我手脚笨,差点被他们抓到。”
“我还不知道你的本事?干嘛骗我?”
“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知道。”
知周瞬间脸色一沉。
以前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有一次,傅成焕出宫去打探消息,可天降大雪,傅成焕不慎留下了痕迹,就这样暴露了行踪。
为了不被追来的人看到脸,他在被冰雪封冻的山崖下藏了三天两夜。
他不会明白,留在皇宫里的知周那几天活得是何滋味。
等他从山洞里出来时,北风呼啸吹在他脸上,他连冷都感觉不到了。
当他终于回到知周身边时,身上带着好几处深及骨髓的冻伤,却死都不肯让知周叫太医,只是敷了一点二人自己有的药。
知周把他照顾得情况平稳了之后,足足十几天没跟他讲话。
知周生气了。
傅成焕武功那么高,难道还对付不了追来的那几个人?他给出的理由是——万一被看到了脸,又没能全部灭口,那就后患无穷了。
知周不明白,难道就为了这点理由,值得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他根本就没考虑到,在皇宫里等他回来的知周,是怎么熬过他杳无音信的那几天的。
像这样的独断专行,傅成焕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知周不明白,既然被人发现了,拿起生死树马上逃走不行吗?顶天也就被当成是偷东西的毛贼。他至于要在吏部侍郎面前演这么出苦肉计,拼了命也要留下生死树吗?
他明不明白,跟他的安危比起来,那些所谓的行动与计划根本不值一提。
待知周给他上了药包好伤,半个时辰过去了,知周情绪也平稳下来,看都不再看他一眼,自去睡了,也不知她睡不睡得着。
黑暗里,傅成焕叹了口气。
的确是苦肉计。
苦肉计都是对她使的。
他就是要她不忍,要她愧疚,要她心疼,要她心有亏欠。
他知,知周心中有气,却又对他无能为力。
他偏偏就是故意的。
他虽出身忠良世家,却天生骨子里头七分邪性,不是什么善类,对人对己,还有对她,都特别狠。
拿他跟他祖父比的话,只能说,他继承到了祖父的忠勇志向和杀敌狠厉,却半点都没继承他祖父的与人为善和慈悲为怀。
在他眼中,知周就是个软柿子,他将知周心里那点痛处拿捏得分毫不差。
吏部侍郎并不知道,生死树为什么会在自己家中,但那小贼既然来偷这玩意,说明他一定跟明尊流有关。
吏部侍郎想起,曾经听说过一件朝野秘闻——
据说明尊流将据点安置在献陵之下,而礼部总是主张修陵,八成跟明尊流有点联系。
吏部侍郎从前不信,觉得这太扯了。
但现在他觉得,此事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了。
现在他手里有生死树,他现在又跟寇增水火不容,如此天赐良机,自然得好好利用此物。
翌日清早,吏部侍郎和傅成焕在朝堂上相见,一个站在女皇身前几丈外,一个站在郑知周身后几尺间。
吏部侍郎压根没认出来,女皇身后那人就是昨夜闯入自己家中的小贼。
傅成焕风度翩翩地站在郑知周身后,面色如常神情自然,就跟他的伤口一点感觉都没有似的。
不多日,寇增勾结明尊流的传闻在街巷之中和朝堂之上愈演愈烈。
类似于此的传闻就像是风,来回反复,时强时弱,在京中不知道刮过多少次了。
寇增也没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像从前一样,闹一阵子就消停了。
却不料,这次的风将他掀了个天翻地覆。
吏部办起人来,一向雷厉风行。毕竟,在官场浸淫多年的,没人不是老狐狸,想要收拾这帮人,软的硬的都是白扯,讲证据下手利落才是唯一途径。
吏部侍郎下手老道,招招式式都走的是正大光明的调查流程,最后以在寇增家里找到生死树为证据拍板结案,这一回,寇增死的不仅是自己,他死的是一圈。
盛夏多暴雨,下起雨来跟打仗似的,瓢泼喧哗把一切都冲干净。寇增一案也在吏部的阴风谋雨之中以不可逆转之势漂亮落幕。
这一次,吏部侍郎除去的不仅是敌人,更是朝野中所有潜藏着的敌意。
吏部一下子又风光无两起来。
在朝廷风头不紧的时候,吏部因为事少人闲,就很容易沦为边缘团体,在大多数政事上都说不上话,每次上朝就跟柱子似的杵在那,半天都插不上什么话。
可是,一旦朝野处于整肃时期,吏部的地位就会骤然升高。毕竟,吏部是能够影响到其他官员的仕途甚至性命的机构,没人不怕他们。
最近几年,朝野一直挺太平,吏部也一直在朝堂上兢兢业业地装柱子,寇增这才敢跟吏部叫板,却不料吏部竟能弄到生死树,还拿这玩意坑死了他。
寇增一案过后,吏部获得了久违的尊敬与风光,朝野中人人敬畏。
对于在朝为官之人来说,最高等的敬畏是什么?不是人人捧着财宝送上门,而是人人准备好了财宝,却不敢送。
吏部现在就是如此。
整死寇增后,别人都见识到,这个被忽略了好多年的吏部就是条光咬人不叫的狗,顿时便都想打点打点,却又怕吏部众人不领情,反倒以此治自己的行贿罪。
于是朝中众人准备好了东西,却不敢送,生怕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吏部当真是得意死了。
比钱更招人爱的是什么?是权利,是地位。
就像吏部当下的处境,比收贿拿钱都要痛快。
直到最后,吏部侍郎也没查清楚,那生死树为什么会在自己家中。
傅成焕和知周私下讨论着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利准朋,此人是黄勇的姐夫,脸长得像茶壶。
知周浅浅淡淡地说:“这利准朋也是命好,他撺掇寇增去对付吏部侍郎,正巧碰上我们也要对付寇增,结果一来二去的,他一件好事没干,倒是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
“当上尚书又怎样?等以后看他不顺眼了,皇上也大可再对付他。这利准朋出身贫苦,眼窝子浅,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比寇增好拿捏。”
“也是。”知周接了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自傅成焕假意盗取生死树那事算起,都过去十多天了,知周一直都是这样,不怎么爱说话,别别扭扭,总板着脸。
傅成焕心里不痛快,却也不说,二人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僵持着。
知周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傅成焕实在太过独断专行。
寇增死后,郑知周开始频繁地想起顾如是。
顾如是一定知道是她拿走了生死树,但未必知道她是假阿黎,更不会知道生死树为什么会跟寇增扯上关系。郑知周不禁常常好奇,顾如是此刻心中作何感想呢?
其实,顾如是最近忙得根本没空想这种事。发现“阿黎”带着生死树失踪后,顾如是连忙派人去找,自己在菩提渡旁枯等了她好些天,后来寇增一案案发,牵扯到了明尊流,顾如是立刻带着所有人迁居避祸。
顾如是心中七八分明白,生死树是“阿黎”盗走的。
但他却又存着那么点希望。万一,只是万一,生死树是被别人盗走的,而“阿黎”只是凑巧卷入此事,也是有点可能的吧。
或者说,他只是不肯死心。
于是,在迁居之前,顾如是在他们两人一起看过萤火虫的地方留下讯号,上面写的是明尊流的迁居之地。
顾如是想,也许她只是有事抽不开身,也许她会回来,她会回到这个有着二人回忆的地方,到那时,她就能看到这个讯号去找他了。
赵宣珂捧着女皇的画像,从香婆处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香婆说,在服侍燕留津之前,见过怯雨真容的人,只有香婆。因为怯雨每次在焚玉阁里跳舞时,都蒙着面,不肯让别人看她的脸,说是要在男人们面前保留神秘感。
明明是他预料之中的答案,赵宣珂却仍是如挨了记闷棍,不由得瞬间就冷汗一股又一股。
他知,若不是因为艳情,自己根本不会发现此事,而抛开此事,绝对还有自己尚未察觉的血色阴谋。
赵宣珂觉得后背无休无止地冒着凉气。
女皇和她身边的那个傅成焕,究竟还干了多少瞒天过海之事?倘若没有艳情,他怕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他必须尽快除去那两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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