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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个人围在一起,五六个火把将姚家门口照得一片通明。
为首男人的手腕上钉着一根长箭,箭头穿透他的手腕,又深深射.入老榆木门框中。
刚才还一副挥斥方遒模样的男人,此刻眉眼扭曲,龇牙咧嘴,口中呼痛连连,大声喊着让人帮自己把箭拔.出来,气急败坏,早就不复之前的自信。
说是把箭拔.出来,可是别人刚刚碰到箭身,他就已经疼得满嘴乱骂,全身哆嗦,根本就没法处理。
“一个小小的农户,还真是不得了了!”他咬着牙,对手下怒吼起来,“给我放火!烧死他们!”
“吴头儿,里面人有枪……”刚刚吃过亏的人提醒。
“笨蛋,你们不能把火把扔过去啊!”吴头儿指着厨房边上的柴火堆,这边每家冬天都会攒高高一堆柴火,一个火把过去,点着了柴火堆,自然会蔓延到厨房里。
到时候他看这家人是不是还能藏在屋里不出来!
一个手下立刻举起火把,对着柴火堆比了比,用力把火把扔了出去。
黑暗中,一支箭直直地飞了过来,正好射中火把。火把被箭带着往后翻了个跟头,向着扔出火把的手下脸上飞来,砰的一声砸在他的头上。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手下被烫的嗷嗷大叫,帽子也被烧着了,又是跳又是叫,身边的人也被吓得纷纷躲开,顿时乱成了一团。
“他在那儿!”两次箭都是从同一个方向射过来的,队伍里有人一直在观察,立刻举起枪对准了那边的一棵大树,“他肯定藏在树上!”
“打死他!”吴头儿的手还钉在门框上,心中满是戾气。
几个人都举起了枪,对准了那颗隐藏在黑影中的树。
嗖!
箭矢划破空气带来的尖锐气流声传入他们耳中,首先发现弓箭手藏身位置的人已经仰天栽倒。
一根长箭从他的眉心射入,箭尖从脑后穿出,只是一瞬间,刚才还活生生的人就死透了。死前连叫一声都没有来得及。
和他一起举着枪瞄准的几个人立刻收起枪,向后退了几步藏在了人群中。
他们举着火把,把自己照得这么亮,就是一个个活生生的靶子。而这个弓箭手,又厉害得根本不像是现实中会有的人物!
人家藏在暗处,他们开枪,人家往树后面一躲就没事了,但是他们在明处,这种能一箭爆头的弓箭手,随时都能把他们的命拿走!
这样太危险了,不行不行。
这点小账他们还是会算的。
被无意地留在原地的吴头儿也汗毛倒竖,看着地上的得力手下,他的双腿都开始颤抖。别人都能退,他还被钉在这儿呢。
“tm的,都是蠢货!快找把刀帮老子把箭给砍了!你们别忘了,要是老子不去,那边可是没有一个人认识你们是谁!”吴头儿厉声威胁。
他们的计划是把夹沟村的农会干部杀了,然后拉起一支队伍赶去县城,和约好的其他队伍汇合,一起进攻县城。
拿下兴化县,反正成功,把消息散布出去,等待周围的旧党潜伏力量一起汇聚,将兴化县作为据点,向外推开,一点点恢复昔日的统治。
要是吴头儿被钉在这里解脱不了,他们还怎么去执行计划?
吴头儿是许龙飞手下的军官,跟会道门、特务联系,都是他出面的,他要是不去,人家根本就不认他们,其他人没法跟那几方势力合作。
“那吴头儿你忍一下,我们把这根箭剪断。咱们先赶去县城跟大家汇合,再找个医生给你把箭弄出来。”
“好。”吴头儿的脸扭曲得厉害,他也知道利害。要是自己一直被钉在这里,那就是被人活捉的下场。
鬼哭狼嚎的声音回荡在东坡上空,等到一群人把箭砍断之后,已经是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吴头儿脸色煞白,疼得汗都湿透了衣服,也顾不得再说什么,只是忍痛指挥大家离开。
许凤翔嘴里还是嘀咕着“贱人”、“杀了他们”,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任何人在意他的想法了。
吴头儿举着右手,右手掌心插.着半根箭,走在队伍中间,小心翼翼地藏在其他人的身后。
他知道,现在把这支箭拔.掉已经不是太难了,但是这会儿不能拔,因为他们没有药和绷带,伤口太大流血太多,他的性命会有危险。
更重要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许凤翔也没跟他说过,这夹沟村里竟然还藏着一个这么可怕的弓箭手。谁也不知道这个弓箭手还在不在,下一刻又会瞄准谁。
他只能忍着痛,咬着牙,让人去把分散在村子里的手下召集起来,赶快离开。
至于姚家人死不死,跟他有什么关系!反正农会干部他已经杀掉了两个,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没想到吹响了集合的哨子后,却没有看到其他人赶来。吴头儿等了几分钟,脸色大变:“走!”
这半天都忙着拔箭,他竟然没有留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手下那些人兴奋的呼喊声和村子角落中传来的哭叫声竟然已经全部消失了。
火把之外,冬夜漆黑如墨。
寂静,原本是夜的正常属性,但是在这时,却让这些人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似乎被暗夜中隐藏的猛兽盯上了一样,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脊背发凉,谁也不想再多呆一分钟,刚才那种掌控了一切的感觉已经全都化为乌有。
夜色中,举着火把离开的队伍带着仓皇,匆忙沿着村中主道向南头大道奔去。
然而,那个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的弓箭手似乎并没有就这样放他们离开的意思。
时不时从街边黑暗中射出的箭,总会穿透队伍中某个人的小腿,让他失去行走的能力。
而且,不知道这个弓箭手是如何分辨出来的,每个中箭的都是队伍中的核心人物。他们一个接一个倒在路边,就像是被大浪丢在岸上的鱼,只能等着死亡的降临。
手中拿着枪,却根本找不到对手在哪儿,这让这些匪徒暴躁又胆怯起来。
终于,在又一次有人被射穿小腿坐倒在地后,队伍里很多人都承受不住这种如影随形的压力了。
有人大叫一声,丢掉手中的棍棒,连滚带爬地钻进了一边的胡同里。有人开了头,后面竟然有一半人跟着四散奔逃而去。
吴头儿气得举着手骂:“笨蛋,这能逃到哪儿去?等我们打下了县城,当官发财,不比什么都强?”
可是,要是现在都保不住性命,那些荣华富贵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
听到村子里安静下来,姚家人才小心地走了出来,姚软枝握着枪,小心翼翼地检查周围,就听见门外的大槐树上,有人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姚软枝第一反应是往后一缩,藏在了墙后。
“软软,是我。”
听到是温俊海的声音,姚软枝才放心地走了出来。果然看见温俊海穿着黑色棉衣棉裤,从大槐树下走了过来。
等到走得近了,姚软枝才发现,他背上竟然还背了一张大弓,腰间挂着一个半旧的箭壶,壶中大约有十来支箭。
这造型,真是完美演绎什么叫做山村猎户。
姚软枝上辈子见过他演示弹弓技术,也知道他有一手好箭术,却没有亲眼见过他用弓箭,这会儿看了还挺新奇的。
刚才看见那个为首的男人被一箭钉在门框上时,她就放下了心,猜到是温俊海来了。
“你没吓着吧?”温俊海上下打量了姚软枝一番,看见了她手中的枪,眼神微微一亮,“刚才是你开枪打的他们?”
他把弟弟妹妹安顿好,就往姚家这边摸了过来,结果刚刚到附近,就听见姚家有枪声,真是把他吓掉了半条命。
谁知道从树上往下看,才发现竟然是姚家有人开枪打死了匪徒。
当时他就隐约觉得,这可能是姚软枝干的。温俊海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现在看来,他一点儿也没有猜错。
“我没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姚软枝看他喘息还不平稳,猜他肯定是追那些匪徒才回来,虽然知道他箭术厉害,但是那些人有枪啊。
确定温俊海没有受伤,姚软枝才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等温俊海低下头,她就在温俊海耳朵边低声说:“温大哥,你今天晚上真帅!”
她躲在窗后,看着一支支长箭从黑暗中飞出,犹如暗夜死神一般收割着那些堵在他家门口那些坏人,想象着当时温俊海在暗影中的剽悍神情,心里激荡着无法描述的情绪,真想当时就扑入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温俊海低着头,深深凝望着怀里的人,手背在身后,刚刚平复的呼吸又变重了。
脸颊上突然被柔软碰触,他一下子凝固在原地,而姚软枝已经飞快地跑回了院子里。
温俊海在原地站了几分钟,一只手慢慢按在被亲的地方,嘴角弯了起来,转身又走入了夜色中。
听那些人的意思,农会有人被害了,也许还有其他人家遭了殃。
他要在村子里转一转,跟民兵们配合,维持秩序。
后半夜的村子里,开始萦绕着大大小小的哭声。匪徒走了,却留下了被他们伤害过的村子和百姓。
而县城的方向,也噼噼啪啪地响了很久的枪声。
天不亮的时候,就有穿着绿色军装的解放军来到了村里,告诉大家,有敌特、匪徒和会道门反动势力勾结,进攻县城,却被驻军一举击败。这些欠了大家血债的反动分子,都会受到新政府的严格审判和严厉处罚。
解放军留下了一个小队伍在村里维持秩序,也带走了一些人。
经过了这一夜,姚文昌倒还好,李氏却吓得不轻,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村里的老大夫今天很忙,匆忙给姚学武抓了一副安神药,让他回去熬好了给李氏喝。
姚软枝陪了李氏一上午,看她睡安稳了,才跟温俊海一起骑着自行车去了县城。
县城门口多了几个士兵,街道上行人少了很多,看起来有些萧索。不过路边的国营商店还是正常营业,所有政府部门还是正常办公,看起来昨天晚上的动乱对新政府的影响不大。
温俊海不放心姚软枝,非要跟她一起。
姚软枝只好带着他一起去县政府,看了梅金英。
“没事,一点儿小风浪。”梅金英的样子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一群乌合之众,比当初我们在战场上遇到的敌人差太远了。”
直到梅金英讲了事情的始末,姚软枝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发动的日子会突然提前了——竟然还和她跟温俊海有关系。
丘大柱的事情闹得很大,影响恶劣,公安机会对他展开了调查,把跟着他的那几个狗腿子也都叫到了公安局。
谁知道那个一脸红痘痘的家伙,竟然是潜伏在丘大柱身边的敌特,他心里有鬼,一时慌张竟然扭头就跑,公安追上去就把他给按倒了。
带回去一审,才知道红痘痘趁着丘大柱和曹补巧打得火热的这几天,带着同伙把一批枪支和□□藏在了铸铁公司的仓库里,准备过些日子发动的时候,从县城里面闹一波大的。
冲天炉的爆炸,就是他们干的。目的就是散布谣言,搅乱人心,让更多人在动乱发生的时候不敢反抗他们。
发现了这么大的反动阴谋,公安局立刻向上级汇报,得到了立刻行动、抓捕相关罪犯的指示。
而同时,红痘痘的同伙也发现计划暴露,立刻传递消息,通知各方势力,紧急碰头,决定提前发动。
“幸亏提前发现了他们的计划,驻军赶来及时,这些敌特匪徒才没有给县城造成太大破坏。”梅金英看了姚软枝一眼,“小姚同志,你别说,还真被你猜中了。那些被捕的家伙招认说,他们真的有一个计划,准备在老洪出城的时候设下埋伏偷袭他。”
姚软枝松了口气,那现在这些人都被抓了,洪书记夫妻就不会再被埋伏,梅金英也不会受重伤,余生只能坐轮椅度日。
这一次动乱会引发新政府一波强烈的镇压,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蛆虫全都会被清扫出来,以后就可以放心建设家乡了。
在县城走了一圈,确认没有安全问题后,温俊海才放心地让姚软枝自己活动。
姚软枝先去大哥家看了看,听他们说,昨天后半夜城外跟炒豆一样噼啪响了一阵,街上也有人喊话,但是他们只敢关门闭户,什么都没敢做。
听说李氏吓到了,姚学文说明天就回去看看。
图书馆晚上曾经被一小撮人围攻,门被砸坏了,不过还好书籍和人都没有损坏。姚软枝去探望了闻馆长,见他没事也放了心。
姚软枝转了一圈,回到农机厂,发现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到了。
几个人聊了聊,才发现夹沟村是最特殊的,别的村里都没有闹这么厉害的。
“大概是因为许家在我们村吧。”姚软枝也不想就此多说,就转移了话题,问涂强有没有想好怎么修复冲天炉。
涂强一下子就忘了之前的话题,把自己这些天想出来的几个方法都罗列了出来,让姚软枝提意见。
“涂厂长,你就没想过,咱们自己建一个冲天炉,把铸铁公司吃掉,以后把农机厂变成机械厂,变成钢铁制造厂?”
涂强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咱们能行吗?”
艾中华抢先回答:“我觉得行!咱们干好了,国家实现工业化的目标就更近了!哪怕是一小步,也是我们的贡献!”
重工业正是目前新政府最重视的行业,钢铁工业、机械制造那都是重中之重。他们要是能走到前面,那可就了不起了。
涂强当然也对姚软枝描绘的远景十分向往:“那样的话,咱们就不能只建一个两吨的冲天炉了吧?”
铸铁公司的冲天炉是当初的旧党请海外归来的专家改建的,涂强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杂工,完全不知道具体流程。而当时的老工人,现在还在世的不多了——铸铁公司的工作环境太差,很多工人都活不到四五十就去世了。
两吨的他都不会建,更别提更大的冲天炉了。
“我们可以申请去兄弟单位学习啊。”姚软枝对这套流程比涂强懂,国企就是这点好,大家都是兄弟单位,互相帮助是应该的,至少在明面上是应该的。
桓省钢铁厂就是一个最好的目标。
“涂厂长可以申请去进修一个月,跟着桓省钢铁厂的专家学习一下。最好是能请专家来咱们这里现场指导,也可以多给咱们带几个徒弟呀。”
“至于订单,玉米脱粒机不到收割玉米的时候还不急,步犁今年春天看来还是要指望供销合作社了,喷雾器的话,很快就能生产。”姚软枝掰着手指头计算,这样的话,涂强出去进修的时间足够了。
涂强的眼睛也开始冒光,他看看周围的几个同事,全都是表示支持,自己顿时兴奋起来。
“我去打个申请!”
春天越来越近,那场骚乱很快就被老百姓扔到了脑后。
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大家开始发现,在农村大集上,开始出现了一种新鲜的画,画上画的竟然不是神仙菩萨,也不是年画娃娃,而是一些他们经常在田间地头见到的虫子!
专门有人站在这些画边上,给他们讲解这些虫子的名字、习性和危害,以及应该如何除虫。
“什么蚜虫呀!这不是油旱吗?”有农民认出了画上的虫子,不以为然地说,“这新政府是没事干了,画什么不好,费这么大劲画个油旱做什么?”
“就是,前几年我家棉花长了油旱,叶子全都卷了,好几亩地棉花都给毁了。看见油旱就糟心。”
“我家那年两亩地的麦子都给它糟践了!”
“得得得,别说了,神虫娘娘听见了,娘娘怪罪下来,神虫又得来减收成了!”
工作人员已经走了不止一个乡村集会,已经经验丰富,带着笑就过来了:“大叔大伯,这蚜虫是害虫,专门祸害庄稼,可不是什么神虫娘娘派来的。”
“咋不是啊?要不是神虫娘娘派来的,怎么前一天还没有,一晚上过去就是一大片油旱,到处都是?”
“蚜虫冬天在田地里的草窝里下蛋繁殖,到了天气转暖的时候就会出现。如果在冬天的时候勤除草,播种的时候深耕,就能把蚜虫消灭一大部分。如果还是有蚜虫,去供销合作社购买专门对付蚜虫的农药,喷洒在庄稼上,就能把它们全都杀死。”
“小同志,你跟我们开玩笑的吧?那啥蚜虫,冬天在草里下蛋?我种了几十年的地,怎么都不知道?”
“大叔,这是咱们新政府的专家专门给咱们农民兄弟写的书,讲的就是怎么防治农田的各种虫害。您可以拿回去看看,上面都写有。”
一个个宣传小组从兴化县城出发,在各个乡镇农村开始宣传,把简单的防治手册发放到了一户户农民手中。
同时,各乡村干部也都接到上级指示,要他们发动群众,积极防治病虫害,县政府会在各个乡村里挑选表现优秀的个人和集体,予以奖励。
夹沟村也开始开会,动员村民积极参加除虫工作。
“前方打美帝,后方除油旱!”陈大亮在村民会议上喊着口号,“我们要坚决发动群众,扑灭各种虫害,保证作物丰产,支持我们的中国人民志愿军!”
姚软枝觉得,按照这样的势头,今年春天的虫害已经不足为虑了。
果然,这种发动群众的事情,还是交给政府最合适。
涂强的申请很快被批准了,不过去桓省钢铁厂临时进修的名额,又多了姚软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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