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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开什么玩笑?”姚软枝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氏刚才竟然说,她并不是姚家亲生的女儿,她的父母另有其人!
这怎么可能呢?肯定是因为刚才她跟爹娘开玩笑,所以爹娘才会用同样的办法治她吧?
“娘,我刚才说你们不说我就走了,只是跟你们逗着玩的。我也想你们,怎么舍得走呢?今天我非得在家吃饭不可!你赶我我都不走!”姚软枝跳过去抱住了李氏的胳膊,像平时一样摇着她撒娇。
可是她自己看不见,自己的脸上已是血色尽褪,圆圆的眼睛里写满惊惶,就像是一头被踢出了母亲怀抱的小鹿。
李氏心疼得一把把姚软枝搂到怀里,揉着她的背安抚她:“乖,满满,不怕啊,娘在这儿呢。”
姚软枝鼻子一酸,钻进这熟悉的怀抱里,抱着她的腰哼哼唧唧地抱怨:“娘,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她过了两辈子的人,刚才都被吓住了。明明上辈子活到快九十岁,都没有谁跳出来说她不是姚家亲生的,她刚才怎么竟然差点相信了李氏的话?
李氏抱着姚软枝不舍得撒手,一个劲儿地看着姚文昌,不知道还应不应该说下去。
姚文昌已经不吸烟了,但是脸色却黑沉沉的。
他又何尝愿意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当成心头宝一样捧着养大的小姑娘?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小贼显然是来者不善,如果姚软枝毫无防备,说不定就要吃大亏!
“过来,坐下。”姚文昌沉着脸,这会儿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李氏叹了口气,拉着姚软枝到桌边坐了下来。
姚软枝看着老爹的表情,再看看老娘的表情,心一点点往下沉——她又不是真的刚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看不出眉高眼低。
老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的决心。
“所以,我是一个新党军队女干部托给你们的?当时我只有一个多月?娘刚生下来的一胎没养住,正好把我顶了名头?”姚软枝尽量保持冷静,“爹娘之所以现在告诉我,是因为当初你们留下来当证明的东西,恰好被偷走了,你们觉得这个小贼是专门冲着这个来的,害怕他们在背后算计我,而我被蒙在鼓里吃亏,所以才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你娘藏的钱一点没少,只拿走了压在箱子底的那两件旧物。一个是当时你用的襁褓,那料子不少值钱,上面还绣着玉兰花;一个是一颗红色五角星,五角星背后,刻了一个字。你母亲说,那是你父亲的姓。”
说到这里,姚文昌把烟袋丢在桌上问:“那个偷东西的,是不是娄光明?”平时他家里从来没有断过人,别人怎么也摸不进他们夫妻俩的卧室,想来想去最可疑的就是娄光明。
最近只有一个娄光明是外来人,来得莫名其妙,现在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既然娄光明连姚家的钱都没有偷,怎么可能去偷别人家的钱物?姚软枝之前提醒李氏检查有没有失窃的借口——说其他人家丢了财物,明显是编的。
那就说明,姚软枝已经从其他方面知道了什么消息,对娄光明产生了怀疑。
姚软枝发现自家老爹还真的挺清醒,她点了点头:“是他。他趁着爹和二哥去交公粮,娘送二嫂去医院的时间,跑回来翻进了咱家,丢的东西应该就是被他拿走了。”
“我们跟娄光明并没有什么冤仇,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人指使。”姚文昌是有见识的人,猜也猜到能使唤娄光明这样的人的,肯定不是普通人,“他们这么做,我觉得,九成九是在针对你。”
这种做法显然不是寻亲的路数,那就肯定没安好心。
眼瞅着姚软枝就要出去到各地勘察,不是去深山老林,就是去沼泽河滩,很多地方都是人烟荒凉,万一要是娄光明那边的人设下什么圈套,姚软枝一无所知,说不定连命都丢了。
所以,虽然姚文昌心里万千不舍,还是跟李氏两人商量决定,要把真相告诉姚软枝,让她有个提防。
那个蓝色襁褓和红色五角星,姚软枝上辈子都有印象。那些来抄家抬东西的人,曾经把李氏箱子里的很多衣服首饰拿着比划,李氏都忍了,只有他们拿着那个蓝色襁褓阴阳怪气的时候,李氏才忍不住开口请求,想要把它留下来。
还有那个红色五角星也是如此。
原来,李氏那时,还仍旧惦记着要把她生母留下来的东西尽量给她保存下来。
然而,那些人并没有把她的请求当回事。
也许上辈子李氏的郁郁寡欢也有这件事的一部分作用。他们说不定还想过,如果能凭着那两样东西,去找到她的亲生父母,就能让她摆脱姚家所处的困境,过上平安的生活。
可是事实上,上辈子从来没有什么生父生母找过她。
姚软枝抱紧了李氏的胳膊,紧紧偎在她身边。
不仅仅是姚软枝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姚文昌夫妻心里也同样不好受。经历了两辈子,姚软枝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就是因为在她身边,根本没有哪个父母对女儿宠爱成她那样的。
三个哥哥对她也爱护,父母更是疼她宠她,什么都紧着她用。很多亲生的女儿都比不上,姚软枝怎么会觉得他们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呢?
哪怕现在她已经基本相信了姚文昌夫妻的话,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爹,娘!”姚软枝抱着李氏的胳膊,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不管什么时候,你们就是我亲爹亲娘!我就是你们亲女儿!你们难道不要我了吗!”
“我的乖乖儿啊!”李氏看着女儿的脸,鼻子发酸眼圈发热,“那你可不就是娘的亲闺女吗?”
从一个多月开始,一点点喂养照料,一直看着那个小雪团长大,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漂亮姑娘,看着她出嫁,看着她一天天越来越优秀……这么多年的心血和宠爱,和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有什么不同?
姚文昌就算是个男人,这会儿心里也是酸酸的。
“不是不要你,是让你知道,有人可能在背后算计你。”他板着脸说李氏,“哭啥?又没人跟你抢闺女,咱闺女也不是那种没良心的,还能跑了?说正事。”
当时姚文昌正当壮年,加上当时的情景确实非常特别,所以记忆特别深。
“那个女干部,骑着高头大马,腰里别着两把盒子枪,把来抢粮打人的黑皮狗一枪一个给打死了。”
那年本来收成就不好,村里已经有不少人饿死,姚家也准备去逃荒,正打算收拾仅剩的粮食和家当,去几十里外跟李氏娘家人汇合上路。
谁知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小队溃兵,进村子里抢劫,又是抢东西,又想对李氏动手动脚。姚文昌提了刀准备拼命的时候,马蹄泼喇喇响起,一匹白马飞驰而来,瞬息而至。
穿着新党军装的年轻女子,短发齐耳,目光明亮——姚文昌没有文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她眼中仿佛有星子闪动——不过是呼吸之间,那几个溃兵就被她全都打死了。
但是姚文昌清醒过来之后,却也发现这个女干部自己也受着伤。
他跟李氏跪地感谢女干部的救命之恩,并且提出让她藏到自家地窖里养伤,却被对方拒绝了。
女干部说这周围还有几十个残兵流荡,她要去把这些溃兵杀掉引开,不让他们祸害百姓。
要是姚家夫妻要报答她的话,就帮她把女儿照顾几天。
“我从她手里接过来那个小包袱,你就躺在那里,含着自己的手指,对着我笑。”姚文昌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个白白嫩嫩的小雪团,一笑几乎就把他的心都融化了。
姚文昌夫妻指天发誓,只要他们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孩子出事。他们全家的命都是女干部救的,他们要是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老天爷都不会放过他们。
女干部问清了他们的姓名,告诉他们,自己姓贺,叫贺莹。孩子是八月十五晚上出生的,小名叫满满。
“她爹姓袁,我希望她一辈子都能圆圆满满。”贺莹最后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五角星,塞到了蓝色襁褓里,“这颗五角星给她玩,后面刻着她爹的姓。要是她爹找过来,你们就给他看。”
姚文昌问怎么认出来哪个是孩子的爹,贺莹眉毛一挑,笑得灿烂:“他啊,你要是见了他,立刻就会知道,因为再不会有比他更俊伟的男人了!”
最后,贺莹又从身上掏出了十几个银元,不容姚文昌夫妻拒绝,丢在院子里,就骑着马离开了。
姚文昌夫妻只能赶快收拾现场,给孩子换了一个沙袋,把她身上的襁褓和衣服都藏在了地窖里。
当地的孩子出生,没有几个农民能给孩子弄到一身干净整齐的新衣服的。大家都是提前做好一个连体衣形状的袋子,去河滩挖了细沙筛选出来最细的,在热锅里反复翻炒,把湿气蒸干,让沙子干燥温暖之后,就倒进连体衣里,然后把孩子装在这样的沙袋中。
这样既能保暖,也不怕孩子尿湿——尿湿了就把沙子倒出来换一换就好了。
恰好李氏刚刚出月子没多久,而因为饥荒,刚刚落草不久的孩子就夭折了,家里准备的旧沙袋还在,沙子也早就备好了,直接就给换上了。
就算是换了沙袋,孩子的脸蛋都不像是穷人家的,姚文昌亲自上手,把锅底灰掺着土给她涂了一个大黑脸。
“当时你本来还在笑,被我涂了一脸就有点不高兴,皱着小眉头看我,还想踢腾,结果腿被沙子埋着动不了,就开始哭了。”姚文昌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露出笑意。
四五个穿着黑绸大褂骑着马歪带帽斜挎抢的男人赶了过来,看见他们家院子里的死尸,逼问情况。
姚文昌夫妻装作害怕的样子,把孩子抱得紧紧的,说这些当兵的是被一个新党军队女干部打死的。那些人一听,立刻就顺着村里留下的马蹄印追了过去。
“从那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李氏低声说。
姚软枝长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她已经知道贺莹是谁了。
上辈子,赵爱华找她麻烦,理由就是她不关心政治,不尊敬先烈,没有去看先烈的革命作品展——而那位先烈,名字就叫贺莹。
贺莹的丈夫,姓袁,叫袁映真。
她在京城参加那次酒会所见的美貌风情女子,中央文工团副团长,也姓贺,是袁映真的大姨子。
那么这一系列的事件,前世今生,就有了一根能够串起来的绳子……
虽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是很显然,那位现在还好好地活着的贺团长,并不希望自己和袁映真父女相认。娄光明背后那个京城贵人,很可能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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