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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夫人是美人不用说,自家老爹若真是说起来,也是个能靠脸吃饭的,要不怎么能忽悠着这么多人,跟着他满天下地跑去创业?当初历史上,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还能把吴国太迷得当场决定嫁女儿,说起来自家妹子的遗传基因还是不错的。
安排着自家表弟先去见过在樊城上班的舅舅,少将军告知众人自己中午想休息一会,可是在床上躺了大半天,翻来覆去却没睡着,索性起来活动活动。
陈医官让他不要过于担心这伤,说箭头上没毒,但当初他的确是疼的冷汗直流,半身都是血,甚至被急疯了的关平他们救回来时,都已经有点怀疑自己要领盒饭回十殿地府报告工作了。
这伤真的没事?骗鬼呢?大概是领了左将军的命令,把真实情况隐瞒了,好让自己能尽量安心养伤。
不过,算起来老爹也去襄阳跑了好几天了,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些世家大族的人为难,万一又被暗杀追杀什么的,那也太惨了点吧?但愿刘表长点心,明白如今这个局势下,和自己这方打起来,绝对是对两方都不利,只能让曹操孙权捡便宜。
只是,独自一人在自己的小院内没走多久,刘安刚在平时训练的兵器架旁坐下,却发现院门口的竹林里,冒出来个小脑袋。
?????
这谁家的小孩儿没看好,竟然跑到自己这里了?
说起来,他这间别院,虽说是众文武的院落中离主院最近的,但因为四面院墙种了不少青竹,倒是隐密安静得很,一般不熟悉的外人,没有府中人指路带领,是找不到这里的。
如今看这小孩那疑惑的样子,竟然是自己跑过来的?
“小朋友,你是谁?你从哪里来?要上哪里去?”估计是在家养病宅的有点无聊,原本画风虽说算不上高冷,但也很严肃的少将军,竟然逗起了孩子,直接三个哲学终极问题仍过去,期待地看着这个不怕生,从青竹丛中走出来的小孩。
“我是阿佥,我跟着爹爹来,我,我也不知道要上哪去?”这小孩估计也就比自家二小姐阿欢大不了几岁,梳着总角,歪了歪脑袋,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大哥哥,很认真地回答着问题。
“阿签?阿迁?”刘安皱眉想了半天,硬是没想起来,这是老爹的哪个手下家的孩子。心说不会是哪户百姓家的孩子,出来玩跑错了院子?
自家门口那么多侍卫亲兵,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这么多年和老爹强调安保的事,也不上心管管,自己这院子因为位置原因,翻墙都要从主院过,这小孩不是们口放进来的,难不成是还飞进来的?
“大哥哥,你是受伤了吗?疼不疼呀,我爹说男子汉不能哭,受了伤疼的话,吹吹就好了。”小男孩看到大哥哥身上的绷带,皱眉走上来关心着,小小年纪一脸可爱,话说得却很硬气。
可还没等少将军这边笑着回小朋友的话,就见一身着黑甲的精壮汉子,跟着自家多日未见的老爹找到此处,估计是刚刚找孩子找疯了,看到小孩后,一把冲上去把自家儿子拎起来,动手教训着,“佥儿,为父一个看不住,你就乱跑到这里来?不是让你在院内好好等着吗?”
“元和,这孩子又没出府,不过是在院子里跑的远了点,怎么这点事都要动手?”一旁的左将军,虽然理解这个新收的手下找不到儿子焦急的心情,但看那小男孩被吓得哭了起来,很是可怜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想起了些不是很美好的回忆,出言劝着。
看见了自家公子起身见礼,挥挥手示意少年坐下,还走过去给因为绑着绷带,不得不光着肩膀的少年人,披上了自己身后的绛红色披风。
看到壮汉冷静下来,抱着孩子过来给自己见礼,不由笑着问着面带泪痕的小孩,“阿佥刚刚和大哥哥怎么说的?男子汉不能哭的。”
“他,他爹爹又没揍他!”小男孩抽了抽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小声辩解着。
“哈哈哈哈,少将军一向懂事,甘罗再世的才华,全灭敌军的战绩,怎么可能会向你小子这样,一声不吭就到处乱跑,害得老子操碎了心?”
“是啊,你这大哥哥可是懂事得很。”左将军看了眼自家闻言有些尴尬的公子,毕竟是当着属下的面,也没多说什么,微笑着转移了话题,给自家公子介绍着来人,“安之,这是此次去襄阳遇到壮士,傅肜,傅元和。”
“元和,想来刚刚你也猜出来了,这位就是我们家的麒麟才子,那个灭了蔡瑁及其随行三百亲兵全军的少将军。”
“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少将军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在下虽说不懂多少诗书文章,但最佩服的便是您这种忠义热血,而且不畏生死,作战勇猛的武将统帅。”
要说这傅肜,本就是一硬汉,很有骨气的猛将,自然敬重的也是能征善战的那种勇武之人,就前几天少将军打出来的那个战绩,就算不是自家老板的儿子,自己未来可能的领导,这傅肜也很喜欢结交这等少年英雄豪杰。
只是他却不知,在得知自己姓名和身份的时候,表面上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年,心底里完全没有忍住,惊喜地狂叫卧槽。
傅肜?傅,傅佥?
我的天,这壮汉和小孩的来头可不小,又是两个武侯祠里摆着的大佬,如今这个意思,是自家老爹襄阳一行的收获?
这运气值,感觉不像是自家一向以倒霉出名的老爹的,不过是让他收拾个烂摊子,竟然还能顺道捡回两个名将?
久仰大名?的确是,你们父子两个的大名,本公子的确是知道好久了,只是万万没想到,今天不过就是在家养个伤,就有跑迷路的幼年名将,自己送上门来?
要说这父子二人,也算的上是武侯祠里著名呢四对“父子兵”之一了,关羽关平,诸葛瞻诸葛尚,董和董允,这三对更著名的,如今自己只遇见了关家父子,谁知今天还能又凑齐一对,傅肜和傅佥。
这俩人都是义阳人,在荆州见到也不算是奇怪,历史上估计也是这个时间投奔过来的,不过因为这傅肜前期官职并不是特别高,这才没其他名将那么出名罢了。
要说这最人出名的一仗,就是章武二年夷陵之战战败的时候,傅肜率部为全军断后,吴国将领劝降时投降,傅肜这个硬汉骂着:“吴狗!安有汉将军降者!”,半点投降的意思都没有,带着兄弟们全力奋战至死。
至于如今这个小男孩傅佥,承袭其父志向鼓气,一身血性,也是蜀汉后期名将,长于谋略,并颇有胆勇,官至关中都督,曹魏攻伐时,共同守城蒋舒的虽降,这傅佥却和他爹多年前一样,做出了奋战至生命最后一刻的选择。
可以说是很值得敬佩的两个忠诚义气的猛人了,少将军起身,虽说右手现在抬不起来,但依旧友好点头示意着见礼。
而且表示,既然小孩子跑到这里了,就是和自己有缘,平时多来玩玩,家里还有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一起读书习武也热闹。
只是没多说几句,左将军毕竟想着自家公子还受着伤,温言示意手下,今日忙完了,大可带着孩子回去休息。
等那父子二人离开后,看了眼自家公子,转身进屋,知道少年人起身跟上,也没回头,径直走到房间内的案前主位坐下,看着面前沉默着的儿子,叹了口气,解释着,“我听阿芳说,你在屋里歇着,正好我这边也带了人回来,刚刚就没着急去看你。”
没等少年人回话,皱眉责怪了句,“这都都深秋了,就算不想一直躺着养伤,怎么跑出来就不知道披上件衣服?”
“左右是疼得睡不着,就临时想出来走走。”左手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心里一暖的少年人垂眼,抿嘴一笑答道,“下次会记得加衣服。”
“杀蔡瑁这事,不是你临时起意想干的吧?公子且说说,这事你谋划了多久,又是怎么料到那天要在檀溪边伏兵?”左将军低头整理着面前桌案上的东西,直入主题问起了这事。
案几上大多是刚刚小书童邓艾翻阅朗读的兵法书籍,老父亲挑了挑眉毛,一边问着,一边也在心里感叹,这小子的兵书还真没白读,十五岁的年纪,就能料敌于先做到这个地步,怪不得元直最近常和他讲,下棋越来越下不过自家少将军了。
“想杀那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不完全是出于个人恩怨,至于怎么料敌于先,那蔡瑁的心思和手段,有什么难猜的。”少年人勾了勾嘴角,想起被自己干掉的那人临死前的丑态,不由冷笑一声。
“哦?你小子早就知道为父要被追杀,就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将手旁整理好的书卷抱起,左将军起身,走到自家公子的书架旁,背对着少年吐槽了句,待将书册规整摆放好,一回身,却不出所料的看到,刚刚提起杀敌还冷笑不屑的少将军,略带愧意的垂首跪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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