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刑狱的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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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看着如约而至的鬼手与天牢牢头。

“你们别那么拘束，王府又不是天牢，没人会给你们动刑。”

许世笑着给两人倒了一杯酒，王府待客，玉冰烧必不可少。

“来，喝杯酒壮壮胆，免得等会说话都说不利索。”

许世率先喝了一杯，见状，鬼手与天牢牢头两人，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王府的酒味道还行吧？”

看着已经惊呆的两人，许世玩味一笑。

“不怕小王爷笑话，我王松做了那么多年的天牢牢头，还从未喝过如此美酒，真是白活了。”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还有吹牛的嫌疑，但这位天牢牢头，说这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因为他好一口酒的缘故，凡是前来天牢探视，打点的人，都是想尽办法，收集好酒前来相送。

曾几何时，酒后的他，还放出过豪言，说在这帝都，哪怕是皇帝陛下，都没他喝的美酒多。

“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证明我这酒是真不错。”

一旁，鬼手默默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

平日里从不喝酒的他，却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看不出来啊，鬼手，你竟然还有自己给自己倒酒的时候，真是奇迹啊！”

看到这一幕的王松，颇为惊讶。

“你懂什么，小王爷的酒，岂是你能比的。”

气氛就在你一言我一语之间，活跃了起来。

三人之间的身份隔层，也在不断变小。

“知道也让你们来王府干什么吗？”

见时机差不多了，许世直入主题。

闻言，天牢牢头王松，和鬼手彼此对望了一眼。

王松率先开口：“小王爷，我王松从今往后，便是您最忠实的奴才，您有事尽管吩咐。”

“哎，你这话说的不对。”

许世直视着王松：“你给我听好了，我要的不是奴才，我要的是人才，我要奴才，王府只需言语一声，便是千千万，你觉得奴才能上桌和我喝酒吗？别把自己的位置弄丢了。

今天你之所以能坐在这，喝我给你倒的酒，那是因为今天天牢门口的事办的还算麻利。

如果还想来王府喝酒的话，就马上回去，整理一份天牢的档案，明天晚上，带着档案来王府，能不能喝酒的话，就全看你的档案整理的怎样了。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放弃，不去整理这份档案，反正我又不缺整理档案的人，你回去吧。”

刚才还喝的正欢，一转眼，喝进去的酒，全变成了冷汗。

王松离开的很匆忙，匆忙之中，那份恐惧和责任，却是没有落下的。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鬼手，神情也也不那么自然了。

本就不爱说话的他，就更没话可说了。

“别紧张，他没能找准位置，那是他该有的一劫，度过了，从此他的人生坦途一片，度不过，只能说他命该如此。

你跟他不一样，你是不可多得的专业性人才，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为我办事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敢说不吗？不然你来一句，我反正不缺你这样的专业性人才，那我的下场岂不是比王松还惨？

这是此时此刻鬼手的心里活动，他不敢表露出来分毫。

他动刑的时候，可以无视任何生命，在他的眼里，就只有目标，没有生命。

可是，那是针对别人。

当那个被行刑的人变成他自己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无法冷静，再也做不到无视，恐惧，紧张，害怕，各种情绪都会一一展现。

因为，他是人，并不是没有血，没有肉的怪物。

“小王爷盛情，小生荣幸之至。”

想了想，鬼手依旧选择了之前在天牢门口的那句回答。

话是一样的，说话的人也是一样的，说话的时间不一样，说话的环境不一样，于是，说话的语气不一样了，话中的境界也不一样了，因为，他的心境变了。

“你恐惧了，你很怕我，你非常的怕死。”

许世嘴角带笑，充满了侵略性的双眼，肆无忌惮的扫荡着鬼手。

“你的职业，恐惧对你来说应该是奢侈品，你的眼中应该只有你自己手中刀，这把刀不仅能取他人命，也应能取自己的命，只有这样，你才真正对得起鬼手这两个字。”

许世说的很慢，说的时候，一直都在观察着鬼手。

身为一名资深末世游戏玩家，许世非常清楚，只有无视了恐惧，无视了死亡的专注，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不用着急回答，回去好好想想，明天随时都能来王府找我，告诉我你的回答。”

鬼手走了，带着疑惑，带着深深震撼，带着深入灵魂的拷问，走了。

鬼手刚走，酒桌一侧，不远处的屏风后面，章宁走了出来。

从听风楼回来后，就按照小王爷的吩咐，藏身屏风之后。

章宁明白，小王爷让他藏身屏风之后，自然不是为了保护小王爷，而是让他听且学，说不好，还会让他点评。

果然，他才一出来，小王爷就开口说话了：“章宁，关于这两个人，你怎么看？能不能用？又该怎么用？”

在发表自己的观点之前，章宁很想说一句，不愧是我章宁奉为老师的小王爷。

“小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这二人虽有些才干，可不应入得了您的眼？”

在章宁看来，一个牢头，一个用刑的人，即使要拉拢，也不用像小王爷这样的人，来出面。

“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在我的眼里，人才都是一样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也不应该有，马上就要赴任三军军师，要不拘一格降人才，不要被世俗给限制了。”

许世懂得章宁的心里，正因为懂得，他才没有责怪，而是为其解惑。

章宁懂了，真的懂了。

难怪他在推开那扇思维的大门以后，总还有什么与之格格不入，现在他知道了，是眼光，确切的说是世俗的眼光。

身居高位惯了，眼里总是只有比自己更高的人，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的有了这世俗的眼光。

“小王爷，是属下错了。”

章宁态度非常诚恳，许世知道，他的话算是没白说，点醒了对方。

“能一点就通，证明你已经对此有了察觉，想通也是迟早的事，那现在你再说说这两人？”

小王爷再次问起，章宁不敢再有迟疑。

“小王爷，对于这两人的任用，属下以为，应做长远考虑，天牢，是一个人才集散地，里边很多重犯要犯，都是可用可造之材，只不过需要打磨收服，而牢头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只是这个牢头还需要提升。

鬼手这个人，就如小王爷您说的，他只要做好自己专业的事情就行了，属下觉得，这个人，在完善了自己以后，可以让其总结一套高效实用全面丰富简单的刑讯方法，刑讯人才，更应进行系统全面的培养，并应独立于外，与监牢分开。”

章宁的分析和建议，许世还是认同的。

“章宁，启程前往边疆之前，交一个方案给我，一个关于组建刑狱的方案。”

章宁立即应声：“小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负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