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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慕
不知所起,一往而深(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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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言蹊虽来季宅不计其数,但还是第一次来除了季卓丰住的那个小四合院外的别栋。
这栋的建筑和慕宅有些像,只是慕宅是两层的小楼样式,而这栋却是平层。
季临渊牵着她进了大门,院子不很大,但也不算小,慕言蹊看到正冲着大门的是一个水池假山,里面合着几株颜色不一的睡莲。
右侧是一个圆石桌,桌旁围着三个石凳。
察觉到季临渊停下脚,慕言蹊下意识抬头看一旁的他。
“之前来过这里吗?”
他看着她,笑着开口问。
“没有,”慕言蹊摇摇头,“以前每次来都是直接去的季爷爷那儿。”
季临渊闻言指着正冲着大门的那件屋,给她介绍。
“那间是我父母的,”又指了指两人左方的那间,“这间是小鱼住的。”
他牵着她往右方走,“我是住的这间。”
踏进门槛进了房间,绕过门口的山水屏风,里面的一切豁然开朗。
从外面看不大出来,屋里面的空间还是挺大的,家居和她家里一样,是复古和现代结合的款式。
房间里的东西不多,左侧一整面墙的书柜下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白色和亚麻色相间的床单被罩,看起来柔软细腻,很舒服。
跟大床隔了三四步远的距离是落地窗,窗帘是两层,一层白色薄纱,一层浅色亚麻布。
斜冲着房门口的右侧是一个线条流畅的浅棕色躺椅,旁边有一个五十公分左右宽的圆木桌。
“我去简单洗漱一下,”慕言蹊听见他说话视线看过去,看见季临渊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低头看她,眼里的疲倦稍浓,“只睡一会会儿,你我,关于基金会有些事和你先说一下。”
慕言蹊看着他眼里难掩的倦色,心一软,对着他点了点头。
季临渊看见,嘴角扬了扬,抬手在她头顶轻柔了两下,说了句,“乖。”
慕言蹊:“……”
季临渊松了她的,走到衣柜前,打开,拿出来一件休闲的白t恤和黑裤子,往浴室走,路过她身边时,给她指了指他床头那一整面墙的书。
“无聊了,可以去翻翻,找找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嗯?”
慕言蹊乖巧的点点头,在他转身准备往浴室走时,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么,反握住他腕,看他,“你洗澡?”
她眼睛瞥了一眼他里的衣服,再抬头看他眨眨眼。
不是说简单的洗漱一下就好了吗?
他在浴室洗澡,她在外面等他,是不是有点儿奇怪?
还有点尴尬。
上高中前,她和沈深知在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都从没有过这种况。
两人刚确定下来关系,她就在外面等他洗澡?
……
季临渊闻言顿了下,因为知道这会儿确是有些不合时宜的,可是,在飞机上待了十几个小时,不洗个澡就睡会很难受,但他现在又不想她离开。
果然,人就是有这样的通病,好日子里待得久了,人是会变矫情的。
像是怕她下一瞬就转身出去,季临渊反过来手握住她的,看着她笑笑,带了些歉意,也带了些安抚,抬了抬另一只拿着衣裤的,对着她道:“师兄保证不会坦胸露背的出来,你就担待些,我,”他微俯下身子,看她双眼,“好不好?”
慕言蹊看着他盯着自己的那双黑漆漆的眸,心脏抑制不住的又跳快了几拍,忍不住移开视线,动了动被他握住的,没挣脱开。
季临渊以为她想走,握的更紧,刚想张口再劝,却见她抬手指了指那面书墙,微微红了脸,瞥他一眼,道,“我过去找本书看。”
季临渊听见这才宽了心,应一声,“好。”
然后才松了。
看着她明明羞涩,却还佯装淡定的转身往书墙的方向走,季临渊忍不住无声笑了笑。
此时此刻看她,甚至不像是这二十一世纪的人,举手投足间是十足十的柔,季临渊想,到底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姑娘,即使在国外待了好几年,骨子里仍旧是温婉害羞的。
想起之前自己走的那天,只不过当着她的面把外套脱了而已,她脸上的红晕都半天才消。
这一瞬间,一些片段像无声电影一样,在自己的脑里极速闪过。
三年前,英国惠灵顿医院里,病床上那个满腹心事,目光平淡又坚韧的小女孩,西藏柏油路上,对着男人出招坚又狠戾的小丫头,和现在自己稍一撩拨就脸红羞涩的小姑娘。
看着她略带了些落荒的背影,季临渊垂下眼,掩去里头的风起云涌。
蓦然觉得心脏真是个奇怪的东西,长在人的身上,却不受人的控制。
瞧着她真的投入到了找书的节奏里,季临渊放心,转身进了浴室。
*
季临渊从浴室里出来,慕言蹊整个人的心已经完全投入到了书里面,躺椅的椅背是可收放的,她调高了椅背,半靠在上面。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色的真丝裙,刚好到膝盖上方,露着一双细嫩白花花的小腿,双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缩在躺椅上,脱下的小白鞋在躺椅角整整齐齐的摆着。
慕言蹊肘搭着扶手的左手捧着书,右手指尖捻着纸角,认真翻阅着,在季临渊看过去时,半吊在椅边莹白圆润的脚趾正好无意识的动了动。
他看了她半晌,她也没察觉,季临渊笑着摇摇头,心想这丫头认真起来,还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们这栋的厨房基本就是个摆设,没有用过,因为吃饭都是到季卓丰住的那个四合院的,所以里面空落落的,除了能接点水什么也没有。
季临渊便从屋里出来,到到四合院的厨房里给明叔要了一小碟点心,自己又亲自泡了一壶花茶过来,一直到他把东西放到圆桌上,瓷盘和木桌似清灵似闷重的碰撞声响,才把慕言蹊的思从书里撞了出来。
她捧着书,看着半蹲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微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蜷在躺椅上。
慕言蹊因为这并不太合时宜的姿势,双腿不自觉地动了动。
季临渊倒没在意,指了指刚刚放到圆桌上的点心和花茶,没作声,只给她示了示意。
慕言蹊视线随着他的指往圆桌上偏了偏,又移回来视线看他,然后点了点头。
季临渊目光垂了垂,看向她手里的书,《诗歌选集》。
再看了看她正看的那一页,面上的色更柔。
这书什么时候买的?早就记不得了。
可上次回来时,在慕言蹊吃完饭回去之后,当晚他特意找出来这本书,翻到这一页,折了书角标记。
此时慕言蹊的指尖,正好是捏着书角的,还是折着的痕迹,女孩的心思大都细腻,所以她不可能察觉不到才是。
“你挑书好眼力,随意选着一本就是我最爱看的那本,”季临渊瞧着她笑,“没想到我们会这样默契。”
慕言蹊因为他的目光和言下之意,捏着书角的指尖紧了紧,想着眼下正在看的这一页,心思微恸。
季临渊没再说什么,站直身,走到柜边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个小薄毯走回来搭在她腿上,对着她温和的笑笑,摸了摸她小脸,又抬手在她顶轻揉了两下,转身走到床边躺下。
好心的睡觉去了。
屋里刹时安安静静的,只余门口上方中央空调的出风口缓缓吹来的间断风声。
好半晌,心跳才缓下来。
慕言蹊抬眼看了看已然熟睡过去的男人,嘴唇轻抿。
片刻,嘴角仍是不自觉的向上扬了扬。
接着她抬手,指腹蹭蹭眼角,让自己静下心,这才翻了下一页,继续读着。
不知不觉,多半壶茶水下肚,三急来了一急,慕言蹊轻手轻脚的把书放到一旁,起身进了卫生间,解决完从卫生间出来,刚准备坐下时,却听见了雨声。
她寻声走到落地窗边,掀开合上的薄纱窗帘,看到雨珠伴随着嘀嗒声滴落在窗棂上,玻璃上,然后顺着痕迹缓缓落下。
刚才回来时,还艳阳高照的好天气,这也没多久,就乌云满天,下起了雨。
南城的夏天,果然还是雨水多。
他这屋的窗外是个不太大的院子,看起来像是练功的地方,中间有个木人桩,此时独立雨中,稍显落寞,可以她这艺术人的角度来看,这时候的场景是最适合写生的。
慕言蹊看着,忍不住职业病起,松开里的薄纱,抬手对着窗外比划起来。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带了些沙哑的轻笑声,慕言蹊比划的稍顿,闻声回身,才现刚刚自己松了的窗帘挡在了身后,她抬手掀开一小段,看见床上刚才还熟睡着的男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
一曲臂枕在头后,侧头看着她。
见她回过身,用刚睡醒似含着沙砾似得嗓音,对着她道:
“师兄想的果然没有错。”
慕言蹊看着他挑眉,不知他言下何意。
季临渊笑,微哑着嗓音继续解释:
“醒过来就能看到你,真的是件很美好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季临渊:老婆,你可懂我言下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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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三次元的事太忙,下一章还没码完,凌晨更,大家睡醒来看吧,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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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了上章评论,有几个说太快的,想是应该是第一天认识我这只酒。
我的风格就是这样的,两人看对眼了就给名分,不暧昧不瞎撩拨,对自己负责,对对方负责。
那些甜的事,都是名分之内的事。
嗯,泥萌的酒就是这样任性的一个人,改不了,也没法改的。
只能希望泥萌多担待些了(老哥哥式宠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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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大家推荐一篇好朋友的文,快完结了,大家可以去宰宰看。
书名《逢春》,作者:钟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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