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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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珩,咱们收拾收拾上路吧。”
宋府一大早管家就带着人继续收拾残局,发了信给府学的大少爷,潮湿的地上人就跟蚂蚁一样,来来回回忙碌,昨夜之事无人敢提。
而林春生看外面那些人,想了想扑回去把便宜徒弟摇醒。
他慢慢睁开眼,定定看了看她半晌低低嗯了一声。林春生见状松手,肚子却忽然叫了声。屋里很安静,谢秋珩忍不住咬住下唇,嘴角微抽。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
“不若吃完饭再走。”林春生轻轻抚平他衣服上的褶子,细看其实手在抖。
“好。”谢秋珩颔首,微微笑了笑,利索地穿衣洗漱,姿势从容不迫。他分明只是个乡下地主的儿子,可气质却出尘脱俗,使人见之难忘。
谢秋珩自己去厨房,林春生在他走后翻出自己的小本子,仔细地梳理了一回宋老爷家发生的事情。
他家发生这么多出人意料的事情若要细究,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牵扯到好些人。知道的不知道的,若要弄明白还需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林春生自觉脑子不大好,与其掺和进去不若趁早脱身,瞧了本子上的那些字,最后都撕拉一声。
她长舒一口气,把纸揉成一团沾了水埋到了屋里小花盆的土里。
一炷香的功夫不到谢秋珩端了饭菜过来,两人吃完了便跟管家说了声离开。宋老爷给的那一千两谢秋珩退了五百两下来。他怎么说都不肯收下,管家见状顿时泪流满面。
谢秋珩跨过门槛,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师父。
昨夜一场雨今日又是大太阳,林春生照例把斗笠扣在头上,那一身白衣裳溅了几个泥点子。谢秋珩跟在她后面,这回一千两的报酬他原本是全给林春生的,奈何她坚持分成两份。现下谢秋珩只五十两,路过一个小乡镇时买了一袋米跟一些油盐酱醋茶,十两花销。
而集市上林春生在一头小毛驴面前停了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摸了二十两就给买了下来,兴奋地拍了一把它的大屁股。
谢秋珩眼角微抽,二十两的小毛驴丝毫不卖她的帐,待在原地就是不走。
市集上人来人往的,又是两个俊俏的道士站在那儿,哪能不招眼,林春生慢慢就觉臊得慌,抿着唇问了句:“这驴能不能退?”
卖家义正言辞:“这驴可有灵性了。”
“那它怎么听不懂人话?”
“驴嘛,都说驴脑袋驴脑袋,刚交到新主人手上有些不适应。处处就好了。”
“那这叫有灵性?”林春生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等着道长来给它再开一窍。”
林春生踹了这驴一脚,呆驴傻傻地转过头,两个人大眼对小眼,一时颇让人忍俊不禁。谢秋珩扛着米,见他师父如此花钱,不由眉头直跳。
林春生把银票当人民币,二十两当二百块来花,很有败家潜质。谢秋珩发现这事时那头小毛驴已经被人牵着走上路了。
林春生好说歹说,最后撸起袖子把驴拖着走。
天知道她最开始的想法只是买个代步工具,现下就跟买了个祖宗一样。这个祖宗很难伺候,拖着极为费力。
那双手抓着牵它的绳子已经被勒的泛红了,林春生喘着粗气,而后磨磨蹭蹭爬上了小毛驴的背却是再不想动了,是以那头被称之有灵性的小毛驴也停了步子。
它拖着一个大活人跟那一大袋米跟杂物,如今慢慢悠悠甩着尾巴,不闻一声叫唤,耐力很足,少说值个十两。谢秋珩见状自己去牵,盯着那双呆愣愣的驴眼,眼眸略微沉了沉,只在它脑袋上一拍,驴顿时就动了。
看呆林春生。
“它当真被你一掌拍的开窍了?”她揪着小毛驴的耳朵,难以置信。
若真是如此,谢秋珩要是对着她的脑袋来一掌,唔,那她可不就流弊的???
林春生被自己的想法惊呆了,扯了扯便宜徒弟的广袖,悄咪咪问了句:“这可是有什么诀窍?”
为人师表,怎能让徒弟给她开窍??掌握方法,她能给自己开窍。
“没有。”谢秋珩斩钉截铁,“只是让它醒醒神,这驴精神不好,打一打就好了。”
他那双剪水眸里划过一丝无奈,兴许是能猜到自己的师父脑子里想什么,他晃了晃手里的绳子:“阿珩给师父牵驴,师父不必担心。”
于是一人牵驴一人坐在驴上,两个人不久插进了遍是高大林木的林子里,清幽的风扑面而来。
林春生望着谢秋珩挺直的脊背,沉吟一会儿开口:“我们叫这驴七窍如何?”
谢秋珩走的平缓,语调亦是:“师父买的驴,叫什么都好。七窍不错。”
林春生听罢可劲儿地揉了揉毛驴的耳朵,高高兴兴:“为师也觉得不错。七窍要是上山不好好干活,咱们就把他给做成驴肉火烧。”
谢秋珩终是笑了出来,道:“有道理。”
也不知那头驴是否真的是被他开了窍,竟也仿佛是听懂了一般,步伐顿时就快了。迎面的清风带着淡淡干草的味道。
“你会做驴肉火烧吗?”林春生问。
谢秋珩难得语噎,不觉莞尔:“不难。”
“师父的钱若是不放心可以给徒儿保管。”他边走边道,声音低缓,分明还是个少年郎,平白就给人一股沉稳的气息。
林春生数了数还在自己这儿的钱,倒是没有什么异议。
道观里所有的收入都是谢秋珩在管,日常上山下山也是他,相比较下来,自己就是他养的那头猪。
这么一想,她顿时就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忍不住问道:“你当真看过为师从前吃过肉?为师怎么不记得了?”
谢秋珩抿了抿唇,细碎的发丝被风吹开,露出的光洁的额头,墨染似的长眉斜飞入鬓,皎月般秀气的面庞上多了一丝丝的无奈。
“师父可还记得三天前的早上吃了什么饭吗?”他问道。
这么一问她居然就被问到了。
“这倒是不记得。”她实诚道,都是一堆素,绿意深沉,谁花心思记??qwq
“师父吃肉不记得那也是这个道理。”他笑着摸了摸小毛驴的头,侧身笑看了林春生一眼,一刹那若云破月开,难得晃了她的眼睛。
林春生暗暗想,这小子若是长大了,一张脸定是能走遍天下。
谢秋珩牵着小毛驴,一路闲扯师徒二人渐渐就看到了三清山的影子。
清风徐来,那两抹白色的背影渐渐的就消失在了一片葱绿之中。
两人终于回山了。
而与此同时从徽州府安庆城门那儿疾驰出了一辆马车正朝槐桂村的方向来。
一柄小叶紫檀木做扇骨的折扇悄悄打起帘子,一张昳丽俊美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他茶色的眼眸里含着淡淡的疏离之感,手上的信落款还是三天前的。
拆开的信封上有宋怀秋亲启五个字。
字迹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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