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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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亦纠结半天,最终还是把手机摁灭了。
他对这位邻座男神是真的动心,可鉴于他爸是个说到做不到的大渣男,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朝三暮四的人。
既然在木克托有暧昧对象,在和那个对象没分手之前,他绝不会再找其他人,否则和他爸有什么区别?
那么,现在需要弄清楚的是......这个暧昧对象到底是特么谁?
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是光暧昧,还是有更深层次的接触?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对方是本地人还是其他地区的游客?抑或是同样参加拉力赛的车手?
以及,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面对这么多问题,陆时亦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力”——连对象是谁都记不清,实在是太他妈难受了。
不过他清楚,自己在这儿难受没用,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要么失忆症不会被当成一种病。
他准备再找程幼婷问问,能问出来一点蛛丝马迹,也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强。
对了,想到程幼婷,陆时亦再次打开微信,在通讯录里翻了两圈,把老铁翻出来。
lu:【老铁,在?】
老铁回复的倒挺快:【嘿,你小子,想起来哥哥啦?】
lu:【最近太忙】
铁子:【我知道,所以一直没找你过来】
铁子:【当然你现在走入正轨了,哥也不能找你,要是让摩联发现咱就惨了[衰][衰]】
铁子:【说吧,有啥需要哥哥的[勾引]】
陆时亦不禁暗叹老铁这人活的太通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一眼看出来,想了想道:【你手上还有没有门市?】
铁子:【怎么着,你要买?】
lu:【嗯。】
老铁有钱,这些年到处置办房产,靠倒卖房子又赚到了更多的钱,陷入了一个越来越有钱的死循环中。看到陆时亦的话立马笑了:【十亿,你也要囤房啊?】
lu:【不是】
铁子:【行吧,你有什么要求?】
lu:【大一点,两层到三层,临不临街无所谓。】
铁子:【别说,还真有】
陆时亦就知道找老铁能解决,两人约了个时间看房。弄完这些,正好上午课结束了,他直接打电话叫程幼婷出来吃饭。
程幼婷手头有个车没弄完,陆时亦便先去餐厅,点杯喝的慢慢等她。
屁股还没坐热,【q发来一条消息】
......操,陆时亦心里痒痒的,手特别特别想点开。
可理智告诉他不要点。点了,聊了,就是对另一个人的辜负。
陆时亦看着那条通知出神,天人交战。一直到五分钟自动黑屏,也没战出什么名堂。
没多久q又进来一条信息,陆时亦难受的不行,索性按下关机。
另一边问小男生要不要共进午餐的薄谦:“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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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婷过来的时候,陆时亦等的昏昏欲睡,手机关机不能玩,只能靠喝水和数桌布上的格子解闷的样子。
期间服务生小姐姐无数次想来找他聊天,都被他的臭脸给冷回去了。后来看一个漂亮又性丨感的大美女过来,便彻底断了这份心思。
谁能知道,大帅哥和大美女的交流是这样的:
“程儿姐,上周在木克托,我和某个陌生男人走的特别近吗?”
有啊,薄总,不过不是陌生男人,人家跟已经跟你进行过好多次“深入”交流了。
程幼婷摇摇头。
“那我和你提起过某个人吗?”
有啊,薄总,你说你要和他约会来着。
程幼婷摇摇头。
“我上周五出去看过一次电影,和谁去的,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啊,和薄总,你们搞到后半夜才回酒店,啧啧啧。
程幼婷摇摇头。
陆时亦看她瞪着卡姿兰大眼睛,一问三不知的傻样,顿时觉得整个人生灰暗无比。
“小鹿,”过了一会儿,程幼婷弱弱的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可不可以先吃点东西?”
“......没了,你吃吧。”
程幼婷获得大赦,撒谎撒的良心痛,低头猛吃,以此来掩饰尴尬。
陆时亦则完全没心思吃饭,手指套着车钥匙环,烦躁的不停转来转去。
吃完一份肋排,啃完两对鸡翅,喝了一大杯冰沙之后,程幼婷看陆时亦还在转,有些于心不忍,问:“小鹿,你不吃点东西呀。”
这回换陆时亦摇头。
“你有什么烦恼可以和我说一说,”程幼婷笑笑,两个酒窝特别有亲和力,“我比你年长几岁,经历的更多些,也许你想不通的东西,我能帮你理顺思路。”
她以为小鹿一直追着问上周的事,是在为失忆难受。这很正常,一般人得知自己失忆重要后,都会尽力追寻过去的踪迹。
毕竟明知一件事情发生过,却死活想不起来,那感觉要多操蛋有多操蛋
所以她这么说是想安慰小鹿,她知道这病治愈几率很大,现在不必执着于恢复记忆,等病好了,所有该回来的不该回来的全会回来。
结果,陆时亦说出的话,让她差点没被鸡骨头卡死!
“程儿姐,”陆时亦眉头紧皱,“如果我在有暧昧对象的情况下,又喜欢上了另一个人,该怎么和那个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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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幼婷张着大嘴看陆时亦。
她万万没想到,小鹿已经野到了这个程度——有一个人撩着不够,居然还能分出心思喜欢别人!
更何况,他撩的是无论家世、长相、财富、地位等各个方面都顶尖的薄总!
据说脾气特别不好,想搞谁就搞谁的薄总!
敢劈这种人的腿,敢给这种人戴绿帽子,简直是作死一样。程幼婷不禁感叹,“小鹿,我敬你是条汉子!”
“什么意思?”陆时亦眉头皱的更深,“你是在反讽我花心吗?”
“那倒不算,你说了只是‘暧昧对象’,不是真正的对象......”
其实也曾经是真正对象,程幼婷咽了口口水,“只要没确定关系,还是可以选择一下的。”
陆时亦却不赞同她的想法,一起聊两个,再在两个中做选择,不就是花心、广撒网多捞鱼?
本来程幼婷没说的时候,他还没发现留着q的联系方式有多不妥。现在才发现自己真是太渣了,既和木克托那位暧昧着,又给q希望,这不行,他唾弃这样的自己。
但说实话,让他现在就把q删了他又做不到。
他是真的......很喜欢q。
要么借助一下外力吧,比如喝点酒什么的,趁着不清醒把事情跟q说清楚,给人家一个交代。
对,就这么办。
接下来陆时亦冷着脸,任程幼婷问什么都不开口了。母亲早逝,导致他从小性格比较内向,有事情喜欢放在心里自己消化,不是那种倾诉性人格。
刚才会说,是因为实在太困惑,不说容易钻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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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结完账,下午课他听得浑浑噩噩,手机也一直没开机。
酒吧开门晚,下课后他先去健身房慢跑了两小时,冲干净汗换身衣服之后,开车往e走。
而这时,薄谦已经和冯廷喝了好一会儿。
“......周期性失忆症?”冯廷尖叫,“爸爸,你确定这是真的?你是不是被人玩了啊?!有的渣男为了脱罪,可是什么借口都扯的出来,你调查他病例了吗?!”
上次见冯廷,他们都以为小男生在玩情趣。这回木克托之行真相大白,正好冯廷给他接风,薄谦便顺道澄清了这件事。
薄谦摇摇头,“私下查太不尊重他了。我找他车队的人确认过,是真的。”
“那就好。那你这次跟去木克托,有没有什么进展?他能不能记住你哪怕一点?”
薄谦喝了口酒,没说话。
冯廷似是懂了些什么,长长地“哦”了一声,“没记住啊,没事,这周继续努力。”
“闭嘴。”薄谦完全不想理他,拿起一直摆在左手边的手机。
......消息通知不少,但没有一条来自于小男生。
冯廷那张嘴是不可能闭上的:“哎呀,别生气嘛爸爸,我错了不问了。话说,你进来以后看了四五次手机,等他消息呢吗?嘿嘿,你看看你现在,跟我和小曼刚谈恋爱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薄谦总感觉他说的哪里不对,“你女朋友不是叫兰兰么。”
“那是之前的了,现在的叫小曼......别说我,说你,他没回你信息?”
薄谦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是学生吧,忙着上课不看手机也正常。不过现在应该下课了,他还没信儿呢?”
“没有,”薄谦道,“关机了。”
“关机?不会被偷了吧?!”
“有可能,也可能是坏了。一会儿我早点走,去他家看看。”
早点走?
冯廷撇撇嘴,心想兄弟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吧。他把娇软可人的小曼扔在家里,开开心心出来给兄弟接风,结果兄弟却要为了看男友早走,真够重色轻友的。
他幽幽地看了薄谦一眼,以示谴责。被薄谦一个冷淡的眼神打回来后,又端着酒杯抬头四处乱瞟,想找找有没有合口味的下任人选。
瞟了一圈,感觉质量都不咋地,索然无味地把目光转向门口。
“......”冯廷使劲眨眨眼睛,以确定自己应该没看错。
——正往里走那个大男孩,怎么看起来那么像兄弟男友呢?
由于薄谦特别“小气”,藏着掖着不把男友领出来给他看,直到木克托的报导满天飞,冯廷才知道兄弟的小男友长什么样。
此时看到那相当具有标志性的银白色头发,已经能确定九分,胳膊肘捅捅薄谦,“欸,爸爸,你看那个,不是你家小朋友吗?”
“嗯?”薄谦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后看。
......散台旁,那个正攥着手机和服务生说话的,不是一天没回他消息的小男生,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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