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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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启的太子爷是何许人，即便他们南宴都有所耳闻，那是他们绝对不想招惹的人。

是无论如何，也不想与他为敌的人。

他似乎呵小七关系匪浅，喻子珞怎么会……

唉，真是孽缘。

欢颜半夜都睡得好好的，谁知道后半夜，云璟突然发起了高热。

一直都好好的，怎会如此？

欢颜醒来以后，推了推他，“云璟，云璟，你醒醒……”

叫不醒。

欢颜有些慌乱，去外头悄悄地打了水进来，拿了柜子里崭崭新的巾帕打湿了覆在他的头上。

欢颜就坐在他的身边，不知道为何会如此，风寒？不像，她从来没有见过云璟得过风寒，倒是……

会是因为他身体的问题吗？

欢颜知道他的身体有些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可过去，也不过是昏迷，今日竟然还会是这样的高热。

她有些不知所措，见他皱着眉，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见他唇色有些发白，伸手环住他，把自己窝在他的怀里。

云璟眉间皱起来的弧度有些松动。

只是他现在并不好过，近来总是会做些古怪的梦。

过去的某一天开始，总是会梦到一些，和现实截然不同，可是却十分真实的场景。

里头的人，是他如今所接触的所有人，又都不太像。

……

九月十八，太师楚垣祖母九十大寿。

云璟站在太师府的会客厅里，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身旁的风奕拿着一把染血的骨扇。

云璟看了那把骨扇，一瞬，环顾周围，宾客神色各异，无不惊恐害怕，楚垣母亲面如菜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一般，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只是……

人呢？

此时该出现的人，没有出现，云璟瞳孔微缩。

他大步地走出去寻人，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他突然发作。

云璟走遍了前厅，后宅，在一处破败的屋子里，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角落里哭。

他缓缓弯唇，“小……”

小欢颜……

只是她抬起头来，却让云璟皱了皱眉，眼前小孩儿的长相，他十分熟悉，只是那一双眼睛，却胆怯，软弱，无神，绝望，一点也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她看见他，十分害怕地往后躲。

她满目惊恐，害怕得瑟瑟发抖，面部的神情害怕得抖动，像一只惊弓之鸟。

这个人，不是小欢颜。

云璟皱了皱眉。

“你是谁？”

“我，我是……”她很怕他的样子，看着他身后赶来的人，捏了捏自己的小拳头，转身飞快地跑开。

云璟皱眉，心中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记忆中的小丫头不是这样，但一个常年被欺凌打压的小姑娘，该是什么样的。

若她认识的那个楚欢颜，并不是楚家的七小姐，那会是谁？

……

他的意识进入了黑暗。

仿佛堕入了一个无尽深渊，直到不远处，出现了一道亮光，云璟看见了一个……另一个小丫头。

他皱了皱眉。

这是何处？

行人穿着古怪，而且，一屋子的小家伙，有男有女。

那个小丫头，有着一张和小欢颜……一模一样的脸。

她穿着一条到膝盖的小白裙子，云璟皱了皱眉，是谁给小丫头穿这种衣裳，有伤风化。

他刚上前，想用衣袍将她罩住，整个人却穿过了她的身子。

她迈着小短腿踏踏踏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见自己的座椅上有一滩水。

她抬起头，看见一旁的小男孩在看着她偷笑。

她双手叉腰，整个人都显得不好惹了起来，“你弄的？”

云璟挑了挑眉，看着她一脚把那张椅子踹开出去，差一点砸到小男孩的身上，男孩尖叫了一声闪开。

她默默地去接了一杯水，往他头上浇去。

“啊！”男孩被泼了一头的凉水，哇哇大哭了起来。

老师刚走进来，看见这一幕，把男孩抱了起来，看向女孩儿，“欢颜！”

只是看着她眼底闪着的泪光，老师也沉默了下去。

即便，云璟并不知眼前是何处，可是眼前的这个少女，比起他方才在楚家见到的那个，更像是他认识的那个，欢颜。

他不知这是何地，又不知本该在楚家的人为何会出现于此。

只是，他看着那个小丫头，站在了她的身后，目光柔和。

……

云璟见到了一个古怪的铁盒，下头有着轮子，他皱了皱眉，这个世界，还真是十分古怪。

“我是不是做错事了，我是不是不该拿水泼他。”

云璟看着女孩身边大约二十出头的男子。

他眯了眯眼睛，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欢颜叫舅舅的人“是他先做错事情的，应该受到惩罚，不过，他可以有别的惩罚，但，你做的也不全错，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有的时候，对有些人就不能太善良，人善会被欺，我们可以不原谅伤害我们的人，可是，要珍惜在乎我们的人，明白吗？”

“唔……”

小丫头捏着自己手。

云璟看着他，冷笑了一声，他觉得他教的不对，为何要心慈手软，这世上好人哪有那么多。

方才那种事，只是泼凉水，还真是可惜了。

欢颜莫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默默地看向了空气中的虚无，下意识的戳了戳。

云璟挑了挑眉，戳了戳她的手指，只是还是透过了她的手。

“舅舅舅舅，我刚才好像戳到什么了耶。”

舅舅？

云璟神色缓和了许多。

一旁的男人侧头，“戳到什么了？”他拿着手中的文件敲在她的头上，“这里除了我和你，哪里还有别人？”

……

云璟冷哼一声。

无知之人。

他还渐渐发现，这个地方和天启与南宴都不同，有些古怪的东西，人人穿着古怪的衣着，说着古怪的话语。

而眼前这个小欢颜，一点点地长大了。

让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个，大概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小姑娘。

即便，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或许是，在某个契机之下，两个人置换了。

他常常就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小丫头一点一点的长大。

他意识到了一点，或许从她遇到她开始，她一个小姑娘的外表之下，就掩藏了另一个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