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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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慧雅看向她，仿佛从没认识过她一样。

欢颜面无表情，“平时也就算了，但我现在很烦恼，你这个时候来招惹我，就是你的问题了。”

欢颜缓缓地放开了她，“当然，如果你要去和楚垣告状的话，现在就可以去了，先走一步。”

确实是礼貌极了，可也完全没有把人放在眼里。

楚慧雅如今的心理本来就已经足够脆弱了，此时此刻，只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她看着她走下楼梯，疯了一般的扑了过去。

欢颜从她扑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她尖叫一声，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惊吓一般的闪躲开去了，楚慧雅就这么滚下了楼梯。

“啊！”她疼得尖叫痛呼。

欢颜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觉得麻烦。

外头的动静实在太大，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太师府的下人很多，其实他们都能看见，大小姐伸手要掌掴七小姐巴掌，七小姐还十分大度地想要拥抱她，可是她却很生气，趁着七小姐刚转身就扑下来，若是不是七小姐刚好闪开，只怕现在，滚下楼梯的就是七小姐了。

楚慧雅这一摔，头破血流，许多的人都跑了过来。

“大小姐，大小姐！”

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欢颜站在他们的身后，目光有些两拨。

一炷香以后，楚慧雅被带回了她的闺房，她的闺房里围着好几个大夫。

王氏搅动着手中的手帕，直到大夫说她已经安然无恙，她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楚欢颜，神情愠怒。

“欢颜，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是这么恶毒的人，就算你对你姐姐有些不满，你也不该这么对她，她毕竟是你的血脉亲人！”

这是她的宝贝女儿啊，却因为这个小贱人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她究竟凭什么！

她看向后头过来的太师，只是太师那张脸明暗不定，虽然是同床共枕了多年的夫妻，王氏依然不明白自己这夫君的心思，他的心思总是似海深。

欢颜皱了皱眉，“母亲才是，为什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大姐姐一旦出事，您就能认定是我做了什么坏事！”

“难道不是你么，那你告诉我除了你还会有谁？当时就只有你和慧雅在一起，难道还是她自己从楼梯上面摔下来的吗！”

王氏当然不觉得事情会是那样的，所以只能是这个小贱人做了什么。

“那是因为我在前面走的时候，后头大姐姐突然扑上来，我只是躲开了而已！”

她愤怒地道。

“如果我那时候没有刚好注意到，马上就躲开的话，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我，如果是那样，您会像帮大姐姐讲话这样，帮我说话么？”

欢颜笑了一声，“只怕根本不会吧，因为她是您亲生的女儿，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维护她，哪怕是不分是非，不问青红皂白也要维护她。”

王氏顿了顿，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已经被扣上了不分是非，不问青红皂白的恶名。

这小贱人，可真是牙尖嘴利。

王氏半分也不退让，“你对你大姐姐一向有恶意，谁知道你有没有撒谎，太师，慧雅这孩子因为做错了一些事，这些年一直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她如何会去做伤害人的事情呢？”

“大姐姐不会做伤害人的事情，我就是个撒谎精么？您如果非要这么说，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您作为大姐姐的生母，欺负我自幼丧母，根本没有人会替我说话是么？”

这样一听，确实凄惨。

分明大小姐还昏迷着，她就把所有罪过推到七小姐的身上去了，其实是有些不公平。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中有些人是看到了真相的，就是大小姐想要推七小姐下楼梯，七小姐恰好躲开了，大小姐才会摔倒的。

所以，知道内情的下人们的神情就有多少有些一言难尽了。

即便在他们的立场上，他们也并没有很喜欢这位七小姐，却觉得，嗯，很叫人同情。

楚垣听她提起亡故的母亲，额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了跳，“够了！”

“都说够了没有！”楚垣看向欢颜，“你说你雅儿突然朝你扑过去，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可是你们之间起了什么冲突。”

欢颜垂下了头，神情看起来些许纠结。

“叫你说你就说，不要扭扭捏捏的。”

“因为，大姐姐似乎听到爹爹您给我择婚事的说法了，她看我出来的时候很生气。”

楚垣皱了皱眉，若是因为此事，他确实觉得很有可能。

“母亲总说，我对大姐姐有恶意，但其实一直都是她对我有恶意。”欢颜道，“她一定一直因为十年前的事情怪我……”

听她提起十年前的事，王氏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难怪不该怪你吗！”

她的声音徒然尖锐。

“十年前，若不是因为太子做了什么手脚，雅儿只怕根本不会出那种事情吧！”

她的眼中迸发出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恨意的情绪。

“是你吧，那时是你在太子的耳边说过点什么吧！你小小年纪，就已经那般恶毒，你毁了你姐姐的一生！她难道不该恨你吗！”

欢颜看向她，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王氏语气满是恨意，“即便你对你大姐姐有什么怨念，也大可不必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吧。”

欢颜听完只觉得可笑。

“我想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欢颜的语气竟然算得上冷静，“您不会以为，太子殿下会对我，会对当时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女孩言听计从吧？”

欢颜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您以为我可以左右太子殿下什么，您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她笑了一声，一字一顿道，“只怕您的心里非常清楚这一点，您知道太子殿下行事从来只凭心情，知道是太子殿下要动大姐姐，可是您根本无法向太子殿下去报复，所以就把这笔账记在了我的头上！”

王氏一顿，竟然被一个小姑娘说的有一瞬间哑口无言。

欢颜冷笑。

“您要是真的这么在意十年前那件事，也可以请您现在和我去一趟太子府，告诉太子殿下，说您知道当年的事情是他做的，像对我这般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他毁了大姐姐想一生，即便他对大姐姐再不喜也不必用如此阴毒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