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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的,陈庭就带着侍从们抬着厚礼登上了小院子。
院子里的槐树正绿叶苍翠,颇为阴凉,郭秀兰和大菊在树下坐着择菜,瞅见陈庭时还吓了一跳。
“容容今天可在家?”陈庭见郭秀兰惊讶地看着自己,姿态从容的询问。
眼睛低着看着地上,记忆里自己一直都假想着郭秀兰还是那副沧桑蜡黄的样子,一时间竟然还不习惯这幅容貌。不过也加深了自己想要知道陈容是如何炼制出这么神奇的丹药的想法。
若是能够生产出这样的丹药,那岂止是大富大贵,就算是被皇室重用也是未可知的事情。
“你来做什么?我们家不欢迎你!”郭秀兰站了起来。
“你何必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呢?虽然当初确实是我不厚道,不过也是情非得已的事情。如今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是你却不能不为儿女着想。你总不想容容跟着你,在这里吃苦吧?”陈庭叹了口气,俨然是一副心疼的模样,“容容才多大岁数,一个人在外打拼多不容易?我不过是想来帮帮她。”
郭秀兰知道陈庭如今身份显赫,可是对于上回开业时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恶心透顶了,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
“你少在这里装什么好人。”郭秀兰冷下了面孔,丝毫不给他留情面:“容容和你陈大老爷没有半点关系,请你赶紧带着你的东西,从我家滚出去!”
陈庭笑了笑:“你这真是妇人之见,容容想要做生意,往后可少不得需要些人脉的。”
陈容在屋子里看书,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紧换上了衣裳出来,瞧见陈庭,心里也是有些反感的,“娘,这是怎么了?”
郭秀兰看陈容出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陈大老爷不知道是什么风给吹来了,一个劲儿的要和我们这种平民百姓结亲,真是有意思的很呢。”
陈容自认为自己还是见过不少人的,人情冷暖也是看过许多,不过像是陈庭那么厚颜无耻的还真是罕见。
她笑了笑:“哦?娘怎么听信这种话,我们不过是寻常百姓,和陈家这种大家族自然是不可能有交集的。”
“容容这话就见外了。”陈庭知道她们排斥自己,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过去的这么些年,实在是对不起你们。不过我也一直想着要把自己打拼下来的家业,传到你手里,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陈庭说的其实不假,陈颜诺和肖凝雪对他而言,只是前进路上的踏脚石罢了,而真正能够唯一寄托的只有陈容——即便以前不是,可是现在也是了。
陈容冷不丁笑了出来,她倒是好奇陈庭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因为他画下的大饼而动摇呢?
“那真是让陈老爷失望了,我一介平民没有那么大的志向,能够勉强糊口便足以了。”陈容做了个请的手势,毫不客气道:“陈老爷事务繁忙,就不要继续留在我这小破院子里了,请吧。”
陈庭愈发欣赏陈容的气性儿,不过这么刚强可是会吃苦头的,“行,那我改日再来拜会,这些礼物就当做是为父给你的见面礼吧。”
郭秀兰刚要说谁稀罕这些东西,就被陈容阻止了。
“陈老爷真是大度。”
“容容,你怎么能要他的东西!”郭秀兰见陈庭走了,才不情不愿地开口。她真是巴不得和陈庭这辈子都再无半点交集。
“为什么不要?”陈容给郭秀兰递了个眼色,笑的有些无赖,“这渣男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当初他自己装死人间蒸发,可是娘你给他的父母养老送终的,他亏欠这咱们的可多了去了,何止这区区的几百两礼物呢?”
“你啊。”郭秀兰见陈容不是想要和陈庭和解,这才放下心来。
春颜丹也已经经由慕夫人的手送往京都郡主府了,尚未得到回信,就已经进入巫殿的比试期间了。
陈容难得穿的正式了一些,锦阳城的比试时间只有一天,也只有一道题。据说能够答了三道题便能够进入巫殿的内层,讲道理,陈容对这个倒不是很感兴趣。
马车开往了城主府邸那边,陈容坐在马车上悠悠闲闲地吃了几颗葡萄,貂前辈作为无敌锦鲤和容貂阁的门面担当自然是随行的。
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花团锦簇的裙子,十分富贵和老土,奈何颜值硬撑着,翻倒显得十分的娇媚动人。
这大概就是现实吧?
“你准备的如何?听说这个比试很严格。陈颜诺也参加了,如果你连第一道题都没有答出来,可是很丢人的。”貂前辈挑开车帘,吹着微风眼眸微眯着。
这比试虽然只是二十岁以下个人参与的,可是代表的确实每一个人背后的势力。
“我没准备。”陈容又剥了一颗葡萄,眉眼间有些散漫:“我都不知道比的是什么,而且比试这种东西……估计也没法儿抱佛脚吧?”
貂前辈翻了个白眼,语气夸张:“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好学勤奋的学霸,变成了这么油腻腻的土人呢?”
陈容嘴角抽了抽,把葡萄皮丢了过去,“你少污蔑我,我还是那个好学勤奋的女子好不?”
貂前辈“咦~”了一声,赤裸裸的嘲笑,“我现在给你个数学题你还能解出来?”
“呵,还真不能!”
陈容准时到达目的地,不过全场却没有看到陈颜诺的身影,暗道奇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发现这个大厅里的都是从事药妆一类的人,看样子还是分科目考试的。收回目光就开始冥思静想了。
“考官怎么还没来?”
有人小声嘀咕着。
“不应该吧,我看别的大厅都已经开始了。”
……
就在议论声越来越重的时候,两个人一起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胡须花白的老头,后边跟着的就是陈颜诺。
“没想到老爷爷你竟然是我们的考官。”陈颜诺没注意到陈容,反而是一脸惊讶地看着老头。
那老头笑呵呵地点头,“刚才多谢你救我了,不然老朽估计就性命堪忧了,小小年纪医术倒是了得。赶紧去吧,小丫头。你是个善良的好苗子,肯定能过的。”
陈颜诺重重地点了点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陈容撑着下巴听得一脸懵逼,考试前误打误撞救了考官?这么开挂的剧情都可以?她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多看了陈颜诺几眼,而对方压根就不屑于看她。
“好了,每一道考题呢,都是不一样的,分为一到五星的难度,这是随机的。”考官在上座坐下,挥了挥手,吩咐侍从把题目下发,“人生在世不仅需要看能力,有时候也需要一些运气的。不过你们也不用很担忧,难度都不大,五星题只有一道,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能拿到呢?
老头还是很幽默地笑了笑:“答题时间是五炷香,可得好好答题了。”
陈容等着大题目下来,陈颜诺那边先拿到试题,就看到她眼睛一亮,提笔挥毫开始答题了。
“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陈容面前一个卷好的纸筒放了下来,她扯开上边的绢带,展开一看,心里就是一声卧槽。这题目都这么变态的吗?
“江南有一女子,年方十八,不幸被油溅到脸上留下疤痕,又因为误食毒果导致脸上长疮,想寻医时跌下山坡留下一道由眼到下巴的伤痕。江南连日阴雨,伤口化脓,家中……”陈容看完这满满一大版的题目,不禁陷入了沉思,“……毒蜂蛰后皮肤红肿疼痛,问,如何使其恢复容貌?”
这——大概就叫做由入门到自闭吧?
这怎么做?
这难道真的不是送命题吗?
陈容拿出自己的毛笔,别人都能够写出来,自己肯定也可以的。那就一个一个的解决吧。
第一个字下去,“咔嚓”毛笔笔杆子断了。
“这……就过分了。”
五柱香过去,自暴自弃的三个丹方落笔,陈容满头大汗地出了大厅。
“你怎么这么狼狈的样子?我看别人都挺轻松的啊。”貂前辈已经等了很久了,不时有男子过来搭讪,搞得它很烦躁,“我就说吧,不复习的下场是绝望的。”
陈容正要开口反驳,就听见旁边的人在议论。
“这次的题目可真简单,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我那个问题就是吃多辣食该如何降火。”
“我的也是,我的题目只是写一个符合冬天主题的香料配方。太简单了吧!”
“你们的都没有我的简单。”
……
陈容听着,脸上渐渐丧失表情,“知道为什么我那么惨吗?”
貂前辈愣了愣:“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蠢?”
陈容悲愤地开口:“不!因为我就是那个倒霉蛋!”
她说完就直接想走了,果然是因为最近太过仁慈没有怼人所以霉运又回来了吗?她好恨,做人果然不能飘,一旦飘了,这就是下场啊。
“陈容。”陈颜诺从大厅里走出来,看见陈容那副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满脸的自信,“我不知道是谁在指点你和我们陈家作对,可是我告诉你,我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让你得逞的。这次你必输无疑。”
陈容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是啊是啊,我就是运气没有好,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就算你赢了又怎么样?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父爱了,而你就好好的庆祝胜利吧,反正虚名对我而言根本不重要,我早就和你说过的,我要抢走的是我的父亲。”她顿了顿:“你该不会以为我要干别的什么事情吧?哈哈哈哈……”
陈容猖狂地笑着摇开扇子,加倍的嘚瑟:“你真是太过愚蠢了。”
陈颜诺咬紧了牙关:“你别高兴的太早!你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利用干净了,就会被丢弃的!”
“不不不。”陈容摇了摇头,纠正陈颜诺的话:“我爹可说了,无论我愿不愿意,我都是他唯一的继承人。你啊,可得好好的为自己做打算了,就算操心了那么多年有什么用,家产啊,还不是要落到我一个外人手里。”
陈颜诺脸色苍白了几分,有些难以置信:“他真是那么说的?”
貂前辈插了一句话,也是加倍的嚣张:“哈!哈!哈!那还能有假,我侄女儿才是陈家的继承人,你真惨啊,给别人做嫁衣。”
陈颜诺红着眼眶落荒而逃,看样子是要去找陈庭的麻烦去了。
“表现不错啊貂姨。”陈容笑呵呵地看戏。
貂前辈拍了拍陈容的肩膀:“好侄女,你表现的也很不错。”
真.恶人.双人组。
笑容渐渐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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