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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石散发纯粹的灵力,身体十分受用,运转《玄灵诀》,在身体四周形成的巨大气旋,飞速旋转,将楚原包裹其中。
极度浓郁的灵气,很快充斥着四周的天地,就连在十几丈之外的紫阳,都感觉到了这股浓郁的灵气。
这些灵气不断旋转,气势惊人,磅礴灵气,被楚原疯狂吸收进入体内。
紫阳看见这等气势,诧异万分:“这家伙,吸收灵气如此恐怖,不怕身体受伤?”
用灵石修炼的修士不多,但楚原不仅使用灵石,还造就巨大气旋,极短的时间内,疯狂吸收进入体内,紫阳十分担心,如此吸收,也不怕被撑爆经脉。
“看来,这个家伙使用了非同寻常的修炼功法。”
修炼中,时间飞逝。
此时的楚原,已经进入玄灵的状态,修为节节攀升,很快来到练气末期,进入练气巅峰,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抬手扔出筑基丹,吸收炼化,冲击筑基隔阂。
修士筑基关乎大道根基,半点不能马虎。
好在他早有准备,如今水到渠成,筑基丹的药效很全面地发挥能效,一遍遍地冲刷身体,体内真元聚集在一处,终于冲破桎梏,筑基成功。
当他缓缓收功,身体已经洗筋伐髓,焕然一新,睁开双眼,精光冒出,很快又内敛,一阵微风拂面,感到力量的本质已经发生改变。
丹田真正液化,的确使得力量的本质变化,以前的他,丹田气海,偶尔还有点灵液溢出,如今,全是真正的灵液,仿佛一汪水潭,深不见底,这是他力量的源泉。
“咦。”
抬眼没有看见紫阳,这个家伙,竟然能消失不见。
起身走出山洞,感觉身体湿漉漉的,有一些埋藏在骨髓里的杂质,因为筑基的缘故被排出体外,一身臭烘烘,太难闻。
抬手使用一招初级法术‘凝水术’,一小团灰云,浮现在头顶三尺,淅淅沥沥,雨点洒下,犹如淋浴,冲洗全身。
他本就爱洗澡,不爱流汗,如今清水冲刷身体的感觉极度舒适,看看四周,左右无人,脱掉全身衣物,站在灰云之下,畅快地冲洗身体。
要是有沐浴露就好了。他心里这样想。
凝水术造就的灰云,不断生成雨点洒下,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泛起五色光彩。
筑基后的身体,轮廓分明,坚如斧削,披着阳光,有一层淡如古铜的光辉。
背部倒立如三角,肌肉虬结,大腿结实粗壮,比起健美先生,还要更加有视觉的冲击。
或许这样的视觉冲击,太过凌厉,在清晨阳光下,生成了一幅画卷,兴许叫《猛汉出浴图》
此图太过震撼人心,以至于打雁归来的紫阳先生,双眼暴凸,一声尖叫,之后掩面急呼。
“楚原,你干什么?”
听见紫阳惊呼,他回过头,看见紫阳双手十指,岔在眼前,灵动的眸子,闪动星光,心急道:
“遭了,后背被看到了。”
急忙抬手一招,地上衣物飞起,罩住了钢铁之躯,古铜肤色上淡金光芒被遮掩。
淋漓细雨还在灰云中洒下,此时连同衣衫湿透,收回凝水术,体内真元鼓动,温度骤然提升,濡湿的衣衫瞬间被蒸干,随后爽朗一笑:
“紫阳兄,刚刚以为你已经弃我而去,所以用清水淋头,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唐突之处,还望哥哥莫怪。”
楚原背负双手,装着若无其事,掩饰心中尴尬。
紫阳使劲摇摇头,试图抛去脑海中那幅挥之不去的画面,羞赧说道:
“怎么会,你在洞内筑基,已经过去三天,我离开这里,只是打了点野味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古阵禁制光幕已经你破除了,紫阳兄真是厉害。”
紫阳摆手说道:
“破阵之力不是我出的。正如卫阳明说的一样,是个需要修士血祭的古阵,当最后一个筑基修士血脉爆飞,大阵血祭完成,自动破除了。”
“哦,原来卫阳明的死居然成了破阵关键啊。”
紫阳点点头,说道:
我这几天调查清楚了,一切都是卫阳明的阴谋,这百里石林,一共十二个阵基,需要十二名筑基修士的血祭。
卫阳明通过威逼利诱,诱惑了十一个筑基修士来此古阵寻宝,然后暗下杀手,可叹这些筑基修士,被蒙在鼓里,纷纷被他害死。
先后,祭祀了十一人,还差最后一人,谁知道,古阵年限太长,阵基出了问题,让最后一名筑基逃跑了,卫阳明操控不当,也被大阵反噬,伪金丹破碎,实力大打折扣,反而被困于此。
“原来他真的是金丹啊?”
“伪金丹而已,他修为下降,试图引诱我们来此,再次血祭,好让他利用古阵的积累,重塑金丹。”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没想到堂堂金丹修士,最后居然以筑基的身份血祭。”楚原不禁摇头叹息。
又问道:“对了,他被绝灵阵困顿在此,又是何人所为?”
“这三天来,我反复查看,如果没错的话,绝灵阵是他自己布置的。”
“哦?”
“他被古阵反噬,伤了双腿,行动不便,为了活命,故意放出古阵气息,引来阵道好手,料想以他金丹之能,引几个筑基血祭,不在话下,假意用绝灵阵,麻痹对手,出其不意的攻击,才能万无一失。”
楚原愤恨说道:“这个卫老怪,果然是心机深重,他因为腿脚不便,怕打斗吃亏,先装可怜,然后扮猪吃老虎。”
“对啊,我们差点着了他的道,幸亏你练气期修为,他严重低估你的实力,被你一剑给劈死了。”
楚原点点头,心里暗自嘲笑,这个卫老贼想扮猪吃老虎,哪里会想到,遇见一个,扮猪吃老虎的鼻祖,死得一点不冤啊。
又问:“这个血祭古阵,还有其他作用没有,你调查了吗?”
“这个祭祀古阵能转化修为,卫阳明用之前骗来的十一名修士,强行把他提升到金丹,金丹凝结还没真正成形,伪金丹而已。最后又因为古阵反噬,再次跌落成筑基,终究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原笑道:“看来我闭关这三天,你把来龙去脉都弄清楚了,多谢紫阳兄帮我护法。”
“哼,少假惺惺,刚刚你不是怪罪我,弃你而去么?这么快就忘了?”
楚原无辜地说道:
“从修炼状态醒来,没有看见你,所以有点心急,万一被其他人闯进来,我不是危险了吗。”
紫阳面色一沉:“你说来说去,还是怪我中途离开。”
楚原越来越觉得紫阳有点女性化,只好忍让他:
“紫阳师弟,别生气,是师兄错了。”楚原觉得他修为更高,应该自称师兄。
紫阳不依,冷哼一声:
“谁是你师弟,自大的家伙。地上这个隐匿的阵旗,不需要花费我心力和材料么?”
说完负气地扭动身子,在地上踢了几脚,隐藏的监控阵旗显示出来,身影一晃,飞掠而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楚原心道糟糕,错怪了好人。
原来紫阳留有监控阵法,随时能监护他,心里莫名一阵感动,突然想到出浴的事件,那监控阵能看见多少?
“喂,等等我。”
二人一追一逃,速度飞快,楚原用心感受筑基真元细微差别,感觉脚下元力充沛,呼吸沉稳,飞身掠出,丝毫不觉得劳累。
紫阳也是筑基初期,但真元的磅礴之力差了楚原太多,楚原脚下加速,在一棵树干之上,猛然向后蹬,咔嚓,巨大树干,瞬间折断,而楚原身影如飞弹,霎时间来到紫阳身后。
探手一抓:“紫阳师弟,是师兄错怪你了。”
紫阳躲闪不及,被楚原拉住衣襟,露出白皙颈项。
楚原吐了下舌头,急忙收手。
紫阳突然被拉住,猛地向前窜出,身后的人松手,拉扯之力消失,一个不慎,脚下拌蒜,向前扑倒。
他知道又闯祸了,此时二人在树梢之上,一路飞掠而来,如果失足跌下去,虽不说受伤,总之是不好。
急忙伸手去抓,紫阳从空中坠落,双手乱舞,刚好拉住他衣袖,如溺水之人遇见救命稻草,一把将其死死抱住。
他被紫阳这样双手抱住脖子,双腿分开,夹在腰间,当即失去重心,从树梢滑落,向下坠去。
这下好了,救人不成,反而搭上一个。
眼见快落地,他也紧紧抱住紫阳,在空中转动身子,使他后背着地,让紫阳不至于受伤。
扑通,后背砸在地上,陷入半寸,还好林中土质松软,并无大碍,可是胸前却被两个团子死死抵住,短暂无法呼吸。
紫阳趴在他身上,双手搂住他脖子,被摔得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半天不得动弹。
他环抱着紫阳,大手搂住师弟后背,发现这个家伙腰细,腿长,不算胖,唯有上半身,胖嘟嘟,圆团团,抱在怀里软绵绵的,十分受用。
他暗自疑惑:“那么,紫阳师弟是胖还是瘦?”
紫阳放开对方脖子,暗骂一句该死,双手撑在他胸膛,从楚原身上下来,拔腿就跑。
他还楞在地上,刚刚二人从高处跌下,无奈只能暂时充当肉垫,避免紫阳摔伤,见紫阳跑远,急忙去追。
他开始怀疑紫阳师弟的身份,因为这几下磨磨蹭蹭,太不寻常了,必须问清楚,不然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有问题,居然不反感这样的亲密接触。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出密林,来到迷仙岭的一处山峦,灵马还老老实实地拴在树上,草地被啃食成了一圈圆形。
两人飞掠了这段路程,身上微汗,开始喘气,拉过缰绳,紫阳翻身上马,说道:
“不跑了,我们骑马回去。”
“好。”
他翻身上马,和紫阳不疾不徐,往军营前行。
“紫阳师弟,你……”
紫阳回头,眨了眨大眼睛,面露疑惑:“什么?”
“你……”
“我什么?”
“你到底是师弟,还是……”
紫阳翘了翘嘴:“还是什么?”
“还是师兄?”
“啊?我当然是师兄。”说完拍拍楚原脑袋,一副很满意的模样。
他脑袋一歪,躲过紫阳的手,啐骂:
“别摸头。”
说完,驾驾驾,挥了两鞭,一马当先而去,他终究还是忍住好奇,没有去询问答案,无论对方怎么回答,他似乎都没有准备好。
“你说那个卫阳明,平白忙碌一生,还不如老老实实修炼,慢慢积累修为,从金丹晋级到元婴修士。”
紫阳摇头说道:“元婴?泽丰帝国早就没有元婴问世了,多年前,老国王死后,改朝换代,便再没有元婴了。”
“胡说,我就知道,帝国禁卫军统领和镇南军大帅都是元婴修士。”楚原反驳。
“你是说那两个帝国战神,他们是传说的存在,而且,也不是现在才晋级的元婴啊。”
“什么意思?”
“从最初老国王逝世,到太子失踪,再到国师把持朝政,距今二十几年,再没有一位元婴问世。”
“原来皇朝更迭会影响到元婴修士啊,二十几年了,太遥远,对这些没有感觉,谁当皇帝不一样吗,反正我青山郡山高皇帝远,无论谁当皇帝,宗门都是一样的缴纳岁贡,从未停止。”
说完楚原又补充道:“元婴修士,离我们太遥远了,很多修士都是在筑基期,阳寿便已耗尽,老死都不过是筑基修士,别说元婴,成为金丹都够呛。”
紫阳点点头:“道理的确是这样,不过能成为金丹的修士,有很大程度能晋级元婴。”
“这是自然,成为金丹修士,能有三百五十年的寿元,这么多时间,足够冲击元婴。”
紫阳又摇头:“你只是说了修为,你忘记了金丹需要培元丹,这就是第一个关口,元婴丹更是多年未听见消息。就连帝国拍卖会,都很多年没有拍卖过元婴丹了。”
楚原承认,紫阳师弟很多地方都比他见识多一些,但培元丹和元婴丹除外。
这两种丹药的丹方,是绝密,楚原私藏丹方,是灭门大罪,没有敢对紫阳说。
原来当朝管理严密,丹青派和芳草阁这样的炼丹宗门,都没有这两种丹药的丹方,但是八百年前,没有这么严厉的禁制,丹阳子祖师爷留下的《无名丹书》上有清楚的记载。
说道:“紫阳师弟见识广博,愚兄佩服,只是当朝,同建皇帝,把持修士晋级道路,控制培元丹和元婴丹数量,估计有见不得的阴谋。”
紫阳急忙出声警告:“嘘,你小声点。”
说完四处看了看,这里马上入城了,你说话注意点,被人听见,去郡尉大人告发,你我皆有危险。
说完开始和楚原小声嘀咕,越是危险,反而却是压不住他的话匣子。
好像紫阳也是满腹牢骚没有地方发泄,和楚原小声地说道:
“还不是因为同建帝开了不好的先河,臣子弑君,后又不断压制修士的力量,壮大朝廷的力量,现在各地隐隐有暗流涌动了。”
“不是说先帝病逝吗,怎么说是国师弑君。”
“是的,当年先帝病逝,太子失踪,国师另立新君,这一系列变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后来国师拥立幼帝,把持朝政十余年,几年前,幼帝暴毙,国师眼见时机成熟,登上帝位,建立新朝,国号丰,年号同建。
江湖上和前朝很多遗臣,都直呼其名,称其为丘国师,而当朝大员,都称其为同建皇帝。
楚原第一次听见这么多同建皇帝的故事,想想这些事,太过正常,历史上这样的事,总是层出不穷。
谈话间,二人回到军营,一队士兵前来迎接,说都尉大人有请。
楚原立刻跟随众军士进入中军大帐,来到大殿之外,被门口卫兵拦下,询问了缘由,让楚原在偏帐休息,等候传召。
楚原无奈只能在外屋坐着喝茶,凝神静气,筑基神识外放不远,只能通过六识辨认,隐约听见大殿传来,一阵喧哗吵闹之声。
原来是因为药草武器和粮食等物资分配不均,让殿内十二营的统领相互争吵不休。
楚原佯装茶水不够温热,让士兵去给他换,等到门口士兵走后,凑到殿前,侧耳倾听。
现在他晋升到筑基修士,视力和听力提升,稍有风吹草动,更能察觉,这时候凝神静听,屋内每人所在位置,所发出的声音,全部能分辨得出来。
听了一会,他才知道最近匪患猖獗,十二营的将士多有死伤,右尉军总计将近十三万将士,因为和匪徒打了几场硬仗,损失掉接近四万兵力。
都尉大人心痛不已,这都是他多年攒下的家底,全给这帮败家玩意给祸害了,打仗不行,吵架倒是天下第一。
阮都尉一拍桌子,堂内顿时安静下来。
再次详细询问屋内的官员,得到的禀报是如今不足九万兵卒,连库存不到五千颗疗伤药丸,算来平均两人一颗分一颗。
堂下又是一阵哗然。
十二营的余统领面色铁青,一张刀疤脸此时更显严峻,当即单膝跪地,一抱拳说道:
“我十二营乃先头部队,从来不畏生死,当先冲锋,如今居然两个士兵一颗丹药,大帅请恕属下无能,这仗我没法打,这兵我没法领,请大帅将我撤职。”
剩余十一位统领皆面露震惊,余统领军中威望甚高,不喜多言,如今这样撂挑子,是要给大帅难看。
“哼。”都尉大人面色一寒:
“放肆,没有丹药仗不能打了?老子当年行军打仗,由一个马前卒开始,在死人堆里爬上来,几年之间,大小无数场战事,这丹药长什么样子,都特么没见过,现在倒好,一个个娇气得跟娘们似的。”
阮都尉一阵训斥,众人默不作声,纷纷低头。
见众人低头,阮都尉神态稍稍缓和,慢声说道:
“余统领起来吧,你膝上有伤,不宜久跪。”
余统领嘴角拉扯了一下,不知是喜是忧,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
“谢都尉大人。”
阮都尉回头对张校尉说道:
“张校尉,你去郡尉府,见到薛大人了吗?他答应的补给,何时运来?”
张校尉回禀:“在路上了。”
阮都尉:“八营的将士现在何处?”
八营副官回答道:“我八营本部在王统领的带领下,已经渡河,在黑石山北面扎营。”
阮都尉:“七营呢?”
七营统领赵统领回答:“回禀都尉大人,七营派出一半将士,由副军带队,目前在黑石山西面,等候听令。”
阮都尉点点头,所有所思:“传令下去,取消今夜突袭,整军待命。”
十二位军营首领齐齐领命:“谨遵大帅号令。”
阮都尉站起身来,木棍向前踱了两步,想起什么,突然问:“白参军呢?”
张校尉急忙走出来说道:“去迎接丹青派的送药队伍了,最近拦路打劫的土匪太多。”
“再派一队人马去接应,以免路上出了差错。”
张校尉眼珠一转,回禀道:“遵命。”
都尉大人大手一挥:“退堂。”
楚原听到这里,心里一惊:“白参军去接丹青派送药队伍?遭了,这下真是羊入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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