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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岐在再次见到沈墨闫之后的这一千年之中,想过许多事:
他想过沈墨闫是否真的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亦想过索性不管不顾潜进墨颜宫中堵了人当面问个清楚;
想过沈墨闫可是早已心有所属,亦想过无论他心悦何人皆要将人抢回来;
想过兴许沈墨闫亦是心悦他的,只不过碍于二人仙魔两道身份有别不愿相认,他想着若是如此,自己定要再努力些,促成仙魔两道之间和谐共处。
……
他想过了许多,这诸多想法之中,有些是真的,有些全然是他的臆想,有些真的实现了,而有些则至今未曾实现,而这其中,便包括了与沈墨闫结为道侣一事。
举行双修大典,与沈墨闫结为道侣,此一件事白修岐在心中想过了许多次,想得几要成了心中执念,想得即便沈墨闫口头上应下了他却仍是要拉着人立下天道盟约。
如今看来,这天道盟约立得实在有些莫名,也难得天道不与他们计较,十分认真地予他们做了见证。不过,他这般心心念念的,倒也不算毫无益处,至少在如今这般情境之下,这益处还是颇大的……
“你何时准备的这些?”
三日之内要备好一场双修大典,倒是并非不可行,只不过,无论是沈墨闫还是白修岐皆不愿将这件等待了千年之事囫囵办了,故而在应下三日的期限之后,沈墨闫心中实则颇有些着急,拉着白修岐上了飞梭便直接往墨颜宫赶。
只是如今,他站在自己的墨颜宫前,瞧着面前张灯结彩喜意漫天的楼宇殿台,竟是一时间有些恍惚,只觉得自己这是来错了地方。
不过,在偏首对上白修岐满溢喜意的双眸之后,他便瞬间恍然。这位仙道推选而出的仙首,可从来不打没准备之战,他既是主动应下了三日之期,又如何会不事先做了准备。
白修岐低笑着揽了人往墨颜宫内行去,边道:“墨儿问的是从何时开始准备,还是何时开始在墨颜宫中准备?”
沈墨闫目光一一巡过墨颜宫中各处,闻言偏首看了白修岐一眼,道:“有何不同?”
白修岐亦随着他看着宫中各处的新鲜布置,若有瞧见不甚满意的,还要不时抬手掐诀亲自调整一番,闻言他手中微微一顿,而后轻叹了一声道:“自是有所不同的,墨儿若是问我是从何时开始准备这些的,我自己皆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某一日心有所想,便着手去准备了一些,存在一枚单独的储物镯中,之后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不断往里添上一些,想着如是有一日能用上便再好不过了。”
沈墨闫目光依旧落在四处的布置之上,闻言不曾应声亦不曾继续发问,白修岐也不甚在意,只自顾自继续道:“墨儿若问得是何时在墨颜宫中准备的这些,那我倒是答得上来,便是上一次离宫之时,原本是想着待得那些杂事处置完毕之后,便回宫准备双修大典,又担心仓促之间准备不及,我便将储物镯交于了管区长,着他提前准备一番,如今倒也算是歪打正着,恰恰赶上了。”
交谈间,二人已是行至了墨颜宫主宫之前,墨颜宫主管,也便是方才白修岐提到的管区长,正恭谨候在主宫之前,见到二人缓步行来忙迎上拱手行礼道:“恭迎尊上、仙首回宫,属下未至宫门口相迎,还请尊上责罚。”
沈墨闫看了这位得力属下一眼,淡声道:“我墨颜宫中何时兴了这无故责罚的风气?”
管区长一噎,正踟蹰着,却听一旁的仙首开了口:“许是因着我在此了,管主管与本尊也是老熟人了,毋需这般惶恐。”
管区长一愣,之前这位仙首突然出现在墨颜宫中便已是惊了他一大下,之后尊上又亲自示下,无论仙首吩咐甚么皆要尽心完成,他们家尊上何时下过这般的命令?他自是好生放在了心上。
之前仙首予了他一个储物镯,又命他好生布置一番墨颜宫时,他自是认真应下,之后更是在布置诸事之上亲力亲为,极其用心。只是,管区长却是不解得很,他与这位仙首也不过见了几面,如何便是老熟人了?
然,白修岐却是不曾再多言,而是拉了沈墨闫,指着周围诸多布置道:“墨儿且看看,可还有何处不合意的,待我亲自去布置。”
在回到墨颜宫之前,沈墨闫心中切实有着诸多想法,然如今却是无甚多的意见的,毕竟白修岐对于他的喜好了如指掌,此间诸多布置却是无有一样令他不喜不满的。
沈墨闫便轻轻摇首,温声道:“如此甚好,毋需再改了。”
白修岐闻言不由笑容满面,便又拉着沈墨闫的腕子往主宫内行去,边道:“既如此,那便来看看喜房的布置罢。”
沈墨闫听罢足下不由一顿,面色颇为古怪地看向白修岐:“喜房?”
白修岐颔首:“恩,修真界倒是少有这般说法,不过凡间界皆是这般称呼的,我觉得这称呼颇好。墨儿且快来看看,可有不如意之处……”
沈墨闫自是由着他的,只腕上被轻轻拉了下便随着白修岐进了主宫宫门,只留下不敢妄入的管区长石化在门口:他们家尊上,甚么时候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之前布置墨颜宫之时,管区长便觉得古怪,这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实在是像极了凡间界的“成亲”,只不过他心中不敢多想,只当自家尊上另有成算,没成想,如今却是连“喜房”二字都出现了,所以自家尊上这是要成亲?和谁?莫不是仙首?
管区长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
然而很快,疯的便不止他一个了。他方浑浑噩噩地转身要往外头去些,却是被迎面而来之人撞了个正着,直撞得他头晕目眩,还未看清来者何人,对方却是先一步喊开了!
“管主管!可总算是找见你了,你可知外头皆在疯传我们尊上要与仙道仙首结为道侣,三日后便要举办双修大典!我方才似是见着尊上的飞梭了,尊上可是回来了?”声如洪钟力大如牛,正是墨颜宫的侍卫统领——常炼。
管区长被吵得头疼,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脱口而出道:“不就是成亲嘛,你怎地不看看我这些天都在做些什么?”
常炼被突如其来的“成亲”二字噎了噎,不过他毕竟是粗人,转念想着这结为道侣也切实与凡间界的成亲相差无几,便顺了气。他抬首四顾,很是认真地看过一遍周围布置,再开口时竟很是钦佩:“之前我只觉得这番布置过于华丽喜庆了一些,如今看来用作成亲竟是十分合适!这般惊天动地的消息,管主管竟是早便知晓,不愧为尊上的心腹啊!”
管区长木然:不,他也是今天才顿悟的。
常炼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堆,最后却是突地一拍脑门,道:“哎呀!那齐白公子也不知去了何处修炼,这自家师尊的双修大典可无论如何都要回来参加才是,毕竟他与尊上的师徒情分那般深厚!管主管,你说,我们尊上可是会记得告知一声齐白?”
管区长却是不知为何僵立在了原地,半晌无言无语,常炼忍不住抬手拍了人,正要说话,却见管区长突地瞪了眼,满脸震惊道:“齐公子与尊上一道出的门!”
常炼以为他要说甚么要紧之事,没成想却是这么一句闲话,忍不住颇为无言道:“是啊,我与你亲自送出门的啊。”
管区长却是不理,只自顾道:“回来的却是尊上与仙首!”
常炼被他两句话闹得一头雾水:“管主管,你在说甚么?”
管区长忍不住微颤着手一把抓住了常炼的手臂,许是双手颤得厉害,连带着他的声音皆有些发了颤:“齐白是仙首!”
常炼:“!”这管主管莫不是晕了头?
管区长却是细细想过了一番,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松开抓着常炼的手,又顺手理了理自己衣襟,正色道:“既是只有三日准备之期,那你还站在此处作甚?快些与我下去准备,这布置宫宇不过第一步罢了,之后还有膳食、酒水、予贵客的回礼……这时间可真是太紧了些!”
于是,常炼便在一脸莫名之中被抓了苦力,也不知在干完活计之前,他是否能够想通管区长的那一句“齐白是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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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修岐拉着沈墨闫入了主宫,这主宫原本便是沈墨闫的寝宫,内里皆是沈墨闫爱用且用惯了的物件,未免沈墨闫有所不喜,白修岐便直接将此处稍是改了改,并未另外辟一处新房。
沈墨闫虽一惯的用物皆是这世间珍品所制,于色彩之上却是十分简单,左右不过黑白两色,再多一些也便只有材料的原色。只是如今既是要作为喜房之用,那自然不能这般单调冷清,故而白修岐便依着沈墨闫的喜好将房中的部分物件换了一换。
雪白的鲛绡纱帘之上以千年九天玉蛹的金丝绣上了花纹,轻晃之间带起道道细碎金光,沈墨闫细细看了,其上的花纹并非凡间界惯用的甚么喜庆图案,而是绣的雪凛梅。
他不由偏首看了身旁的白修岐一眼,轻勾了唇角,难得调侃道:“你这是,要将这定情信物的名头坐实了?”
白修岐抬手轻勾了一下鲛纱,笑道:“原本便是,何须坐实?墨儿以为呢?”
沈墨闫不曾应他,只径直往里行去。入得室内方才发现白修岐是将主宫之中所有的鲛纱皆换上了带着雪凛梅绣纹的,便是长榻之上的床帐亦是,光影掠过之处,鲛纱之上细碎金芒闪动,很是显出了几分热闹喜意。
除却鲛纱之外,沈墨闫房中的些许摆设亦被换上了色彩热闹些的,他目光轻扫过一圈,最后却是落在了内室的床榻之上。
白修岐眸光落在沈墨闫身上,温声道:“还是仓促了些,墨儿若是有不喜的,直接改了便是。”
沈墨闫原本想要应一句“无甚不喜的”,然话至口边却又收了回去,而后突地举步向着内室而去。
原本内室的布置摆设很是简单,不过一张占据大半位置的宽大床榻,并窗边一张软榻便是所有,如今倒也不曾多了甚么,只不过那张软榻被换了一张,较之之前那一张要宽上些许。沈墨闫目光在软榻上停了稍许,却是不由回身睨了白修岐一眼。
白修岐见了一脸正色着解释道:“之前的榻子总觉得窄了些,我便做了张新的,同床榻一般,用的万年的红石木。”
红石木乃是修真界极品灵木,火土双系的材质,使得红石木自带微暖,却不会使人觉出燥意,在此之上还带了安神之效,修士多用于闭关修炼之时,既能安定神魂亦能使得通身灵力运转越发顺畅。千年以上的红石木已是极其稀少,却不知白修岐又至何处寻到了这般大的万年红石木。
沈墨闫指尖轻搭在软榻边沿,细细摩挲着其上的一小朵雪凛梅纹样,低声道:“你亲手做的?”
白修岐轻勾了唇角,温声应道:“恩,其实许久之前便已做好了,只一直寻不到送与你的时机。”
沈墨闫目光微垂,道:“万年的红石木,你从何处得来?”这可并非灵石能够购得的,便是墨颜宫中,也不过有着数千年的罢了。
白修岐却是伸手勾了他指尖,带着人往床榻边行去:“不甚记得了,许是师尊飞升之时留下的罢,墨儿不妨瞧一瞧这床榻可还合意。”
沈墨闫目光在白修岐背上轻轻一落,而后便微垂了眼,任由白修岐将他带至了床榻旁。床榻之上亦垂落着层层鲛纱,鲛纱之上亦绣着雪凛梅,却是与外间的那些有着些许不同,那绣线是金红色的。
白修岐见他看着床帐,便顺势道:“原本是想用外间同样的,挂上之后又觉得冷清了些,然若单用红色又显得俗了,于是我便又寻了北冥彩棉中的红彩棉,与九天玉蛹的金丝拧在一处做绣线,如今这般的墨儿可还喜欢?”
沈墨闫却是依旧不答,他看过床帐,便顺着垂目去看床榻之上的被褥,这一次却是终于落了满眼的红。他轻挑了眉,开口:“这些便不俗了?”
白修岐拉着他指尖轻轻一带,又在他肩头一推,沈墨闫便被推坐在了床榻边,白修岐躬身,带着他的指尖轻放在了床被之上:“凡间界若是成亲,可是恨不能将房檐皆涂了红去,如今我也不过是用了这般一点红,墨儿且试试,只不过是换了颜色,料子仍是用得你惯用的玉蚕丝。”
指下的触感确是自己惯用的,沈墨闫微垂首,指尖在床榻之上轻点,半晌却是终于抬首,看着白修岐道:“你且将这红石木的来历好生说明,我便不换了这床被,如何?”
白修岐一顿,未曾料到他会抓着这一点不放,只是这红石木的来历,他此刻若是说了,沈墨闫定然是要与他置气的。白修岐心思微动,却是笑着哄了人:“墨儿若是不喜这红色,换了便是,我——”
只他话未说完,便被沈墨闫开口打断:“三日之后,你想让我穿甚么,我便穿甚么,如何?”
白修岐:“……”
沈墨闫微微往后仰了仰,一手撑在身后,一手却是轻勾了白修岐袍服前襟,勾唇笑道:“你为我准备了甚么?大红的喜服么?唔,大红喜服该是大典之上穿戴的,那大典结束之后呢?在这床榻之上,你想让我穿什么”
话语方落,白修岐的眸色便沉了下来,沈墨闫却仍是轻笑着问他:“可是也为我备上了大红的鲛绡内衫?”
白修岐目光沉沉落在他身上,闻言却是乱了一瞬气息,他看着一身白袍的沈墨闫,心中却已全是这人着一身红袍的样子,他确实是为沈墨闫备了红色的衣袍,大红的喜服有,大红的鲛绡内衫亦有……
“墨儿……”白修岐开口,嗓音却莫名哑得很,“墨儿说话可要算话。”
沈墨闫轻挑了眼睨他,勾了唇角轻笑:“自是算话的,便是与你置气,我也会穿。”
白修岐看着他,半晌方才开了口:“这万年红石木,确是师尊飞升之时予我的,师尊那时知晓了我将心魔镇在玄海之事,只他飞升之势无法再拖延,便给了我许多安定神魂之效的物件,其中师尊最看重的便是这红石木。”
沈墨闫面色不由便是一沉,万年的红石木,其安定神魂之效自非千年的可比,若好生炼化制成合适的法器,定然于白修岐炼化心魔大有助益,然而,白修岐做了甚么?这人竟然用这般珍贵的天材地宝给他雕床?
沈墨闫只觉瞬间心头火起,抬手便将面前之人推将出去,却又不舍对身下的床榻下手,莫说这床榻,如今墨颜宫中的每一寸皆是白修岐精心布下,他又哪里舍得下心去破坏分毫?及至最后,也只是拽了拳,狠狠瞪着面前的罪魁祸首,咬牙冷声开口:“你这心中可还有半点分寸?可还知晓世间之事有可为有可不为?你!简直混账!蠢货!不知所谓……”
他骂了一通,抬眼看着白修岐却尤未解气,于是便抬手指了门口方向,冷冷道:“你出去,本尊现在不想看到你!”却是连自称皆换了。
白修岐又如何会这般便出去了,他方要上前去哄,便被沈墨闫狠狠瞪了一眼:“你若是此时不出去,那我之前应的,便皆不作数,包括天道盟约!”包括天道盟约,那便是算上了结为道侣之事。
此话一出,白修岐面上便是一沉,沉声喊了一句:“墨儿……”
沈墨闫却是想到这人以往所行的那些个执意妄为之事,以往他皆是由着这人轻轻揭过便罢,今日却再不能这般了。修真也好,及至之后飞升仙界也罢,修行日长,这人若是皆如这般碰上自己的事便没有半点分寸,轻易便置自身安危不顾,长此以往,不论是这人还是他自己,皆要生出心魔来!
他沈墨闫与白修岐,此前错过了两千年,方有了今日这般情境,往后的时日,却是要千年万年地在一处的。于此一事上,沈墨闫心中坚定,无论何人何事何物皆不得破坏,便是他自己,便是白修岐,皆是不成的!
故而,即便看着白修岐沉了面色,沈墨闫仍是不曾有半分松动,手指依旧直直指向大门,冷声重复道:“你且出去,好生想一想往后千年万年的年岁,该要如何过。”
白修岐原本还要说些甚么,却在听到“千年万年”四字之后攸然闭了口,而后轻吁了口气,转身步出了房门。待确定白修岐出了主宫,沈墨闫便启动了宫中禁制,这一次,却是直接消去了白修岐的权限。自然,这禁制是拦不住仙首的,只不过,白修岐若是要进,沈墨闫定然知晓,如此,白修岐自是不敢妄入了。
如此,三日便在二人避不见面之中过去。
原本以为这三日定是过得极快的,然而,真正过起来,却有度日如年之感。墨颜宫外宫之中人声鼎沸,前来观礼的修士几要将墨颜宫的客房占满。而相较于外宫的热烈,主宫之处却是冷清得很。
白修岐站在主宫之前,望着面前依旧不曾撤开的禁制长叹了口气,正要开口唤人,禁制却先他一步轻轻一荡,重新开启了他的权限,白修岐心头一松,忙举步入内。
主宫之内的布置依旧同三日之前一般,白修岐心下再松,足下不由亦轻快了几分。待得行至寝室门前,却见沈墨闫已是早一步候在了门前。
白修岐唇角不由高高扬起,足下微动便瞬移至了沈墨闫面前,轻唤了一声:“墨儿。”
沈墨闫淡淡看他一眼,道:“衣袍呢?”
白修岐取下无名指上的储物戒交至沈墨闫手中,道:“皆在这储物戒中。”
沈墨闫轻颔首,接过储物戒用神识查看一番,却又问了一句:“便是这些?还有呢?”
白修岐一怔,对上沈墨闫清冷的眸子却又极快回过神来,指尖微动,手中便现了一个红色布包:“在此。”这内里却是装的他特地备下的大红鲛绡内衫了。
沈墨闫伸手接过,道:“我既应了你,便会做到。”他转身往寝室内行去,行了两步却又停下,侧身看向白修岐道:“你不换衣袍么?”
白修岐方才骤然回神,扬唇应道:“自是要换的,墨儿可是允我入内了?”
沈墨闫睨他一眼,淡声道:“这本是你的屋子,如何便要我允了?”今日他们便要结为道侣,如何还能分得这般细了。
白修岐闻言,面上的笑便越发大了些,沈墨闫转了身径直入内,他自是忙不迭随着进了门。
二人的喜服自是一套而出,材质乃是极品玉蚕丝,喜服之上的纹饰同样是以九天玉蛹金丝绣出的雪凛梅,却并非如垂帘床帐一般只绣了花朵,而是枝、叶、花俱现。喜服繁复,然于修士而言却是再简单不过,不过一个法诀,整套喜服便已妥帖上身,只余下了一条绣样精美的红色腰封。
白修岐方将腰封取在手中,便闻沈墨闫在内室唤了一声:“白修岐。”他忙几步踏入内室,方要问一声“如何”,却攸然见没了声响。
却见沈墨闫一身大红喜服站在床榻之前,墨发披散,手中拿着一条红色腰封,见他入内便一反之前的冷淡颜色,微勾了唇角,温声道:“这个,要如何系?”
白修岐忙行至他面前,伸手接过腰封帮他系上,低声问道:“墨儿这是不气我了?”
沈墨闫闻言唇角微抿,道:“气不气的,且看你这三日想得如何。”
白修岐将腰封绕上沈墨闫腰间,又扯过系带慢慢系着,收了些笑正色道:“我知晓墨儿何意,之后还有千年万年的时日在等着你我,我自是应好生保全自身,方才能够真正拥有它们……”
身上腰封系好,沈墨闫便伸手取了被白修岐放置在一旁的腰封,转而为白修岐细细系上:“白修岐,你且好生记着,你若发了疯,我必定要随着你疯的,你若是舍得,那便尽管疯去。”左右若眼前这人出了事,他自是不会独活的。
白修岐心头重重一颤,却是再忍不住垂首吻上沈墨闫的唇,抵着沈墨闫微抿的唇缝,嗓音微哑:“自不会再疯,墨儿允我的千年万年,我自当一分不落地紧紧握在手中的……”
“仙首可是有诺必践?”
“自是如此,墨儿若是不信,之后立道侣契印之时,一并写上如何?”
“……”
“呵……”
“那便写上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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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仙尊与魔道魔尊齐聚,却并非为了百年一次的仙魔大会,而是为了一场盛大的双修大典。
仙道仙首白修岐与魔道至尊沈墨闫要举办双修大典。此言若是在数月之前告知与人,闻者要么道一声荒谬,要么捶桌大笑三声,若是遇上沧海现或是墨颜宫之人,许是还要斥上几句,说得急了指不定还要斗上一场。
然而,数月之后的今日,此事却成了事实,且整个修真界皆真心实意赶来道贺,所有人面上皆扬着笑意。只能说世事无常,天意弄人。
大典时辰将至,众人由墨颜宫中人引至大典会场。因着料到前来道贺之人颇多,故而墨颜宫中直接移走了一座空置的峰头,整理出了大片平地,大典应备之物摆在空地中央桌案之上,观礼众人的桌案则环绕着中央渐次摆开,直摆至了空地边沿,方才勉力将所有来客安排入座。
方各自坐下,场中正是喧闹之时,却见墨颜宫众人尽皆退了下去,与此同时,一道悠扬钟声响起,钟声荡过整片墨颜宫地界,场中众人攸忽间便静了下来。而后,便有乐声由远而近,渐趋响起,初时众人还不觉得如何,待得乐声响上一些,却是皆忍不住笑开了。这乐曲,分明便是凡间界成亲之时最是盛行的那些个,吹拉敲打,很是喜庆热闹。
修真界中倒也时常会有举行双修大典的修士,然,却从未有人用过这般喜庆的乐曲,当下便有人戏言道:“这一会仙首与冽颜魔尊出来,莫不是要着一身大红喜服?”
此话一出,原本在笑着的众人皆是心头一动,不知为何竟是觉得此言有一语中的之感。正面面相觑之间,便觉不远处上空之中气息涌动,乃是有大能御空而来之相。
此时此刻,能且敢在此御空之人,除却今日的两位主角,再无他选。众人不由仰首朝着空中看去,便见两道大红身影轻巧闪过,再眨眼,那二位便已站在了正中央的台案之前,正是如之前他们随口所言的那般,皆着了一身大红喜服。
然这大红喜服在那二位身上,却不见半分俗气可笑,反倒惊了四座,直惹得众人惊叹不已,而那些个原本对着二位怀了心思的,更是一把捂了心口,恨不能捶胸顿足掀了面前的桌案……
白修岐与沈墨闫相偕而来,沈墨闫便是着了一身喜庆颜色,性子却仍是冷的,故而仍是白修岐扬声招呼道:“多谢诸位前来见证本尊与冽颜墨颜的双修大典,准备仓促了些,还望见谅。”
众人忙连声应了“仙首多礼”“处处皆好”之言,白修岐颔首谢过,便有门人提醒时辰已至,白修岐便不再多言,与沈墨闫对视一眼,而后一道抬手,指尖在身前划出道道繁复符文。这符文虽繁复,然在场许多人皆是熟悉的,有些人亲身用过,有些人见他人用过,却是双修大典之中最最重要的一环——结契印。
请天道见证,引结印二人的神魂相融相交,之后在各自神魂之上印下契印,这契印之中蕴了二人的神魂,又与本身神魂相融合一,从此之后便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荣辱与共危难共度,再难分彼此。道侣契印无法解除,唯一的办法是——割魂。然神魂又如何能失?故而,修真界中真正结契印的道侣甚少,如沈墨闫与白修岐这般修为境界的更少。
众人屏息看着白修岐与沈墨闫顺利结下道侣契印,半晌方才有志一同地长长吁出一口气,对于升天道之事,却是至此方才彻底放下心来。
契印烙印在神魂之上的感觉很是奇妙,二人皆是缓了缓方才慢慢睁了眼,睁眼的一瞬亦是第一时间看向对方,眸中满是亮光。
白修岐抬手轻按了一下心口,轻笑道:“墨儿从此,便只能困缚于此处了。”
沈墨闫看着他,却是突地抬手,同样轻按在了白修岐心口之处,微勾了唇角,低声道:“甘之如饴……”
此后千年万年,便是困缚一处,只要与你一路,我便甘之如饴……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因为中间不好断章,索性一口气写到了正文完结!
是的!你没看错!正文至此完结啦!
当然,还有甜甜的蜜月番外哒!等我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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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有一条金科玉律
——小公子金尊玉贵!
小公子是何人?
小公子的原身,乃是此方世界创世之初留存下来的一颗创世初石。
天生地养了亿万年竟生出灵智化了形。
小公子化形那日,天界七彩霞光漫天,地界祥瑞之气满地,天地在向世间所有生灵宣告
——这是天地之子。
天界之主亲手为他劈造殿宇,地界之主亲身为他划下地界,
道之祖为他织造法衣,佛之祖为他锻造法器,
魔之祖为他送来珍宝,人之主为他筑庙点香……
小公子集天地之精气,风华绝代容貌无双,
小公子好香车宝马,好彩衣美人,好天地奇珍,好奢靡无度……
他要天界之主的座驾,天界之主笑着便给了;他扒了魔之主的法袍,魔之主挥挥手也给了;
他还要道之祖的法杖,要佛之祖的舍利,要人之祖的人间美味……自也是一一得偿所愿。
他集三界万千宠爱于一身,便是作天日地亦无有不可。
最后,他要地界之主的心,
地界之主笑着勾了勾手指:”你随我来,我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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