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猫子塘死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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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完毕，秦起负把秦术和许茜叫到书房，书房里有一纹理清楚的檀香木书桌，秦起负背着手站在书桌前，他宽阔的身影的影子投到书桌旁的屏风上，随着烛光的摇曳而忽长忽短。

“秦术，许茜，我秦家的将来，就靠你们了。”秦起负开口了。

“伯父，你放心。”秦术道。

秦起负道，“我叫你们来，就是让你们了解当前的局势。秦术跟我出门在外，已经有所了解，许茜，你要听好。”

听了秦起负的话，许茜才对自己要去的地方有了一丝了解。天栾城这种修士聚集的地方不是普通的城市，而叫作仙城，凡人是无法找到仙城的，必须有仙人指引。而仙城也规定了城中凡人的比例，一旦超过，便开始驱逐凡人。浣沙村和天栾城属于溪州国，溪州国又属于南域。世俗的王国背后往往有仙宗的势力，溪州国的三大仙宗势力分别是青霞派，九罗宗，澧源寺。而天栾城则是由散修天栾城主创立，不在三大势力范围内，这倒不是青霞派等不能伸触角到此，而是大门派不屑于占领这样资源贫乏的地方。天栾城这样的由散修统治的小城市在溪州国也有十二个，人称“十二星城”，说的是这是十二个仙城如明星一般拱卫着溪州国。

“天栾城只不过是最低级的仙城，而我却无缘得见一次！”秦起负长叹一声，“我秦起负到如今谁不觉得我功成名就，却不知我是如履薄冰。我的心，和老三一样，如今在寻仙上却是一事无成两鬓斑。”

接着他向许茜介绍了秦家的情况，他已年过六十，仕途上迟迟不见擢升，而秦家后辈也没什么出彩的人，好不容易有个秦术，却也要寻仙去了。“但是，”秦起负脸上露出一丝狂热，“一人升仙，十族共贺。许茜如果能够突破练气，那比我们秦家出了一个进士都还好。”

突破练气！这是最简单的一步，却也难住了绝大部分人。只有资质好的人才能感受到灵气，从而进入到练气期，如果资质差，那么要么就要有神仙福地灵气充足，要么就要有大量灵药，否则几乎没有可能踏入练气期。

练气期，仙凡之别！突破练气期之后，人的寿命会变为一百五十岁左右，若是修到练气高级，一百多岁还有可能如年轻人一般乌发皓齿。一人得道，全族欢庆！田沐晋升为练气期时，他家里足足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不久以后便全族搬走，据说是去了京城。

“秦术，你夫妇二人到了天栾城一定要小心行事，虽然天栾城城主是我的旧识，但是他为仙我为凡，他肯收许茜为徒已经是还了我人情，你们在那里需要仔细经营，不可不学无术，铺张浪费。”秦起负欲言又止，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伯父还是不能告诉你们太多，你们想要解决疑惑，就快点成长起来吧。秦术我是不担心的，许茜，你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是有时候太容易相信别人，这是修仙路上的大忌！”

两人拜过秦起负，回到房中，自然又是一番蚀骨销魂，第二日把行李再整理一遍，天音等修士便已经到了。

“天栾城离浣纱村有数百里地，乘坐我们的飞行法器，大约一个时辰就可以到了。”天音微笑着说，她手一挥，一个如同一条小船的闪着五彩光的高十尺长二十尺法器就出现了在众人面前。众人惊慌，不知她是怎么把东西变出来，天音低声对许茜道，“师妹，这是储物袋的好处了，把东西存进去，时刻都可以取出来。你若是有意，回去后我带你去坊市买一个。”

我也有储物空间，不过现在里面堆满了东西。许茜心里想，她充满好奇地摸了摸船状法器，问天音：“这个怎么动起来？”

“这个需要用灵石驱动。”天音笑道，“我看你们带了很多银两，其实我们修仙之人的货币是灵石，银两是凡人才用的。”她带着许茜上船，给她看船头镶嵌的灵石，许茜好奇地看着灵石发出辉光，她用手靠近，只觉得暖暖的。

“那我们带的银两岂不是没用了？”许茜失望。

“没关系，你可以去城里的钱庄兑换灵石。”天音笑着说，拿起一块鸡蛋大小的灵石，“只不过你这一箱千两银子，只能换一颗这个。”

许茜立刻知道秦家的三万两银子修仙之人看来也不算什么了。原来这就是仙人，俗物凡货都不在仙家眼中，不由得有些心驰神往。她这时才知道自己占了秦家多大的便宜能够得到仙人的教导，几十万两也买不到一个修仙的师父。

秦家的重要人物都聚集了，田夫人垂泪叮嘱着秦术，秦大老爷秦起负则与天音身后的一名高大修士交谈，天音介绍过他，他是天栾城城主的大弟子向波，俨然是一行人的首领。向波似乎不像天音那样容易说话，与许茜更是毫无交流，许茜知道他骄傲，心里有些不自在。

“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向波的声音不大，但众人却都听得很清楚。于是许茜和秦术带着许长泽上了船，与秦家人依依挥别之后，船便升空运行了，船内升起一道光屏障，船虽然行驶很快，但是船内的人都感觉不到刺人的疾风。

许长泽好奇地扒着船舷往下看，就是许茜，也忍不住四处打量，唯有秦术沉着冷静，仿佛早就试过这法器。

“师妹，你猜我们这三天去做什么了？”天音低声得意地问。

“莫不是斩妖除魔去了？”许茜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天音吃惊道，“你也知道魔？”

“我是开玩笑的，还请师姐详细解释。”

“我们是接了溪州的诏令去执行巡逻任务的。天栾城每年都会派出弟子执行溪州国的任务，这是仙凡大会上规定的，溪州国供给天栾城资源，天栾城保卫溪州国平安。其他星城以及三大门派都是这样。”天音没了外人，更像个话匣子，“我们去了溪州西南的猫子塘，据说在那里有魔物现世的痕迹。我们在那里发现了几具被啃咬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啊！”许茜失声尖叫。

“别听天音的危言耸听。那不过是被行尸袭击的人，行尸属于魔物，但是是很低等的一种，我们溪州也可能产生。只有来自魔界的魔物才有真正的威胁。”向波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