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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青青被裴稹毒瞎,却不知是他做的,还当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对寨主说自己失足摔下山,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眼睛看不见了,哭着闹着要黄珧把她治好。
“水寨主,不是我不尽力,实在是青青……”他正想说水青青是中了南星子的毒,忽然后背一寒,看见身后站着的裴稹,想起他今天出门的原因。
裴稹坐在竹椅上,面色沉静,丝毫不见异状,反而端着寨主夫人斟给他的茶,正在品尝。
“青青的眼睛还能不能治好?!黄大夫你倒是说啊!”
“实在是青青为毒虫所咬,这才导致了失明,眼睛里头已经坏死,任是大罗神仙来救,也不能复明了。”
黄珧叹着气,眼角余光瞥向裴稹,果然见他嘴角勾起一丝薄笑,眯着眼睛,似是对他的见机十分满意。
“什么?!”寨主夫妇泣而相拥,双双跌倒在地。
许久之后,寨主恢复神智,突然膝行到裴稹面前,以头抢地,拜了三拜,道:“裴公子,我家青青是你救回来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就让她与你做个侍妾,来世再结草衔环,报答你的大恩大德。她是三十三寨最美的女孩,性情柔弱可欺,又伤了眼睛,绝不会对尊夫人有任何威胁,只要你给她一间小院子,时时看望她,给她留下一儿半女,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我水雄这辈子没什么出息,只得一个爱女,不忍她孤独终老,正好她也对你情有独钟,你就成全了我们父女的心愿,我将这连云寨多年攒下的基业,尽皆托付于你,如何?”
裴稹掀了掀眼皮,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声道:“我有家室,且只在你连云寨歇脚,不过是路过山野,终会回我自己的家。更何况,什么连云寨的基业,我还不看在眼里,你以为,以身相许是这么容易的?我裴中行,还没沦落到靠收一个瞎眼侍妾保命的地步,你这连云寨,还威胁不了我。”
“裴中行!若我说,你要是不答应,就将你那美貌的瞎子夫人扔下蛇池,叫她受地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你还不怕?!你们夫妇,不过是孤身二人,我连云寨,并余下三十二寨,可有三千之众,就算你在外头是什么世家公子,来了我的地界,就是条龙,你也得乖乖卧着!”
门外守着的连云寨山贼,“唰唰”亮出各式武器,将这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有人见机往黄家跑去。
“你——无耻至极!”
裴稹怒目圆睁,似是又怕又恨,正在心中自我挣扎,权衡利弊,但黄珧没有错过他眼底闪过的那一道精光,知道这个人又有了“毒计”,水青青趁王萱失明欺负了她,他便以牙还牙,也叫她尝尝失明的痛苦;水雄对王萱出言不逊,袒护自己的女儿,他便要叫他看清楚,维护他这个愚蠢至极的女儿,会有什么下场。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裴稹的心,可比“妇人心”毒上千倍百倍,踩中了他的软肋,要叫他善罢甘休,饶了这三十三寨的人,恐怕非王萱不可了。
黄珧瞧他这一场表演,简直是入木三分,连他都忍不住信了,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水雄无理取闹,残暴无义。
偏偏水雄还信了他,洋洋自得,回身扶起水青青,道:“且叫你阿娘备好嫁衣首饰,瓜果筵席,就在这两日,风光大嫁,阿耶会为你大摆三天的流水席,叫三十三寨的人都看看,你的夫婿乃是名门子弟,才貌双全,绝不会让你吃丁点委屈!青青不怕,眼睛看不见也没关系,阿耶给你备上十个侍女,做了夫人,日子过得好,也就无所谓看不看得见了。”
水青青含羞带怯,似是想到了嫁给裴稹后衣来张手、饭来张口、儿女双全,连那碍眼的“裴夫人”,也不得不退避三舍,最终含恨而逝的美妙景象。
“裴公子——”她温柔呼唤,伸出手想要裴稹过来。
寨主夫人趁机推了裴稹一把,要他靠近水青青,最好能握住她的手,深情许诺。
裴稹一脸不情不愿,脸上尽是纠结之色。
“我先回去,同夫人商量一下。”水雄点点头,吩咐门外的人放松戒备,让他出去。
黄珧跟着裴稹出去,反正在连云寨中,水雄相信,就算是插上翅膀,他们也跑不了,根本没派人去看守他们。
“裴公子又有何妙计?水青青的眼虽盲了,可你也与水雄闹翻了,如今我们势单力薄,妇孺难行,难不成真要鱼死网破?”
裴稹施施然走在前头,穿花拂叶,一身风流,似乎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上。
“连云寨还有三十三寨有许多人都是无辜的,希望裴公子下手的时候轻一点,他们罪不至死。”
“放心吧,都是大端的百姓,我作为御史中丞,怎么说也是为官之人,分寸我省得,只是我毒瞎水青青的事,你可不要同皎皎提起。”
“皎皎身子还弱得很,你不要去叨扰她,尽管治你的病就好。千金楼消息灵通,我已写信出去,请他们藏匿调查黄俨当年失踪的真相,不出几日,便会水落石出。”
黄珧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在此地生活多年,不说有多深厚的情分,只是常常接触寨子里的人,他们要真出了事,恐怕他会一生不安。
裴稹到了家,拎起竹篱外荫蔽处放着的背篓,将衣襟衣摆弄乱了些,脸上换了一副春风化雨的表情,大踏步走了进去。
“你是?”
“裴夫人,我是水寨主派来找你的,我们寨主有点事情想同你商量一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一定想象不到——”
王萱正在同水雄派来的手下说话,那人粗声粗气,毫无礼貌,对着王萱颐指气使,裴稹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
“出去!”裴稹捡起地上放着的锄头,趁他说得兴起,一锄头下去,叫他捂着屁股尖叫连连,飞也似的逃跑了。
“先生……”王萱听见动静,颇有些无语,平日从未见裴稹如此粗鲁地打人,难道连这事,也能入乡随俗?
她不信,便又问了一句:“先生,你打了人么?”
裴稹咳嗽两声,装作伤口撕裂扯动的样子,坐在了她身边,道:“怎么可能是我?不知哪里来的野狗,见他对你无礼,突然跑出来咬了他一口,与我有什么干系?”
“真的?”
“千真万确,骗你我是小狗。”
黄凌在一旁,被裴稹的无耻惊到,原来这世上,真有自己骂自己是狗的人。
王萱笑了,两颊泛起浅浅的梨涡,好似整个世界都明亮起来,焕发了盎然生机,裴稹看她一扫抑郁之色,也不禁莞尔。
“听闻先生为我采药去了,多谢先生。”
“不必客气,照顾你是应当的。”
“先生口渴了么?请喝口热茶吧。”王萱摸索着,从桌上的茶壶里倒出来一杯温热的茶水,推到裴稹面前。
裴稹看着她的纤纤十指,原是不沾阳春水的,在此地倒事事都要亲力亲为,让人心疼,她的手指白皙柔腻,映衬着那粗陶制成的茶碗,别有一番风致。
他的心痒痒的。
不多时,也到了晚饭时候,柳师宜带着敏敏下厨做饭,没想到王萱站在厨房门口,想要帮她们的忙。
“九娘,你眼睛瞧不见,这厨房里烟熏火燎,又是刀又是热油,你这样的美娇娘,我可舍不得你出任何差错,还是乖乖坐在院中饮茶,等着吃饭就好。”
“叔母,我整日闲着,骨头都酥了,您就让我做点不打紧的事,我不到灶台边上就行了。”
“好吧,那你可千万不要随便乱动,”柳师宜知道她是心思纤细,不愿让她这个长辈一直照顾自己,想要尽一份力,便把她按在小凳子上,让她待在那里洗菜,“一根一根洗干净就行,好了就叫敏敏看看。”
王萱很是乖顺,坐在凳子上就开始洗菜。她才洗没多久,裴稹闻声而来,也搬了个凳子坐在她对面,忽的起了坏心,滋起几滴清水到她脸上,弄得她懵懵懂懂的,还以为敏敏在闹她玩。
“敏敏,别闹。”她声调软软的,似喜似嗔,像一把小毛刷挠在裴稹心头,其间蓬勃的欲.望,愈发放肆起来。
“九娘姊姊,我没闹啊。”敏敏疑惑地从灶台前伸出头来,看见裴稹,“啊”了一声,就要通风报信。
裴稹食指竖在嘴边,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眼里尽是狡黠之色,敏敏更偏向王萱,也不懂得什么叫做“情趣”,自然不会听裴稹的话,站起身来就要给王萱撑腰。
柳师宜正翻炒着锅里的菜,见得此情此景,想起自己多年在厨房里为全家人做饭做菜,黄珧可一次都没来帮过他,还说什么“君子远庖厨”,他是君子么?连个年轻人都不如。
她喜欢王萱的温柔细腻,自然把自己当做王萱的长辈,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如今一看这裴稹,倒也不错,至少会疼人,于是伸手敲了敏敏的脑袋一下,叫她不要多事。
敏敏捂着脑袋,不可思议地望着柳师宜,她不明白。但阿娘发话了,她也只好愤愤不平地坐了回去。
“敏敏?”王萱有些狐疑,怎么这个敏敏的身影如此高大,还不爱说话。她伸手向裴稹摸去,不巧一根中指便戳到了裴稹的鼻尖,被他又高又硬的鼻子吓得缩了手。
作弄她的人,除了裴稹,别无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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