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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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没睡好，做了一晚上乱七八糟的梦，想起今天还有好几件事要办，周舟打起精神，穿上衣服。

走到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周舟才想起，到现在为止，他还没仔细看看这小孩的长相呢。走到水缸边，透过水面，周舟第一次看到这具身体的容貌。眉清目秀，脸色苍白，是个很挺干净的孩子，这要是搁现代，也能称个校草了。

就是脸色有点不好，透着股病弱的气息。想起这具身体早产体弱，昨天还因为中暑昏倒。周舟觉得好怀念自己180的好身个，看现在这副身体，都十三了还没村里八九岁的孩子高，周舟觉得对未来自己的身高已经不抱期望了，能有个一米七五，周舟就该谢天谢地了。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先养好身体才是大事。不然，啥事都白搭。

洗完脸，周舟打算做点早饭，舀了一瓢水，简单的刷了刷锅，周舟打算煮个粥。

拿麦秸，引好火，在放上树枝点燃，从旁边的水缸舀上一瓢水倒进锅里，烧着水，周舟走进西屋。

周舟从一个小布袋里翻出一点玉米面，看着剩下也就还有一水瓢的量，够吃个两三顿的了。

周舟想到在这个小麦亩产只有一百多斤的年代，小安安和爷爷，一老一小，在队里，一年四季，全年不休的劳作，也就存下这点粮食。

抓出两把玉米面，拿上块地瓜，用刀削削皮，放进锅里煮着，等地瓜快熟的时候，放进搅拌好的玉米糊。

再往灶里填了把柴火，就等着锅里玉米糊开了。坐在灶旁的树墩子上，周舟拿着根树枝，看到这典型的农村土灶，想着幸好是爷穿了过来，自家在农村生活过，用过这烧柴的土灶，要是来个城里只见过煤气灶，电磁炉，还不会做饭的。呵呵，那就遭殃了。

没过几分钟，锅开了，拿开锅盖，一股热气铺面而来。拿勺子搅了搅，成了。

拿出大碗盛好，放在桌上晾着，又从堂屋的咸菜缸里夹了块咸菜。

然后，他就就着咸菜，把一大碗玉米粥解决了。得亏放了块地瓜，要不然，就这一碗粥，还真是吃不饱。

吃完饭，再将碗筷和大锅涮洗干净。周舟背上竹篓，拿上周老爷子在世时走着药包，防蛇虫的，打算趁着早晨天还凉快去山上逛逛。

拿着镰刀，从里边拴好大门，周舟起步往自家后山走去，来到山脚下，周舟回头瞅了瞅，发现自家后院的院墙，正好靠着山脚的地方的小木门，可能是因为堆着玉米秸秆的原因，把木门挡住了，不仔细看的话，还发现不了。

周舟想，等回头就把后院的小木门休整休整，往后去后山，就不用从前院绕了。

回过神来，周舟就继续爬山，沿道上，周舟就发现了不少野菜，可能因为这不是村里人经常进山的路，所以沿路的野菜因为没人采摘，长得很是茂盛，有些都已经长老了。

因为还要进山，周舟打算下山的时候再采摘。

挥舞着镰刀，砍断前面拦路的荆棘丛，周舟仔细的用刚才顺手捡的树枝敲打两遍的草丛，以防蛇虫。夏天草木茂盛，蚊虫也多，幸好，带着小药包，蚊子只在周舟身边晃悠，不然就这一会周舟露在外面的胳膊上就得被咬好几个大包。倒是没想到，周爷爷的药包这么管用，比现代的花露水什么的强多了。就是味道不怎么样。

看到沿路不少干枯的树枝，周舟就顺手把树枝收到储物袋里，因为这里很少有人来，也不怕被人看见。

就这样，一路往里走，沿路周舟遇到不少好东西，都收进储物袋里了。周舟一路走过来的地方，是周舟从原身的回忆里知道的，这一片正处于外围，周久安对这里相对比较熟悉，也没什么危险。再往里，周久安就没去过了，

好不容易因为生病有一天的假期，明天周舟就要去队里夏收了。最近一段时间可能没空在上山，想到家里不多的存粮，周舟决定再往里走走。

等周舟发现周围的树木都比较高大，树林也相对较为密集时，就知道这应该是快到山林外围和内部的交界线了。听说周老爷子说过这山的深处可能有狼，周舟就不怎么往里走了，打算就在这附近逛逛。

这山林里，因为近几年还算风调雨顺，村里人也就不像前几年闹饥荒的时候，把这山林嚯嚯的不成样子。经过几年的修养，还真长出了不少好东西，这不刚才周舟在一片灌木丛里就发现了一小片野山药。用镰刀把这片山药都挖了出来，差不都有小三十斤呢，更别说还有山药藤上结的山药豆。以前周舟在校门口卖糖葫芦的小摊上见过串成串的山药豆，周舟买过，可好吃了。

在一截枯木上，周舟还发现了木耳，把这届枯木上的木耳采摘完后，周舟往旁边走了几步就发现了一片松树林，松树底下全是厚厚的松针，在这里，周舟还采到了一背篓的松树菌，这在现代可是要花很多钱才能吃到呢。将菌子放到储物袋里，空出背篓，周舟就搂松针，一篓一篓的往储物袋里放，这也是柴火呀。

搂完松针，看看日头，还不到中午，周舟打算再往里走一点，看看。

背着空出来的背篓，拿着镰刀，周舟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着，爬过一道坡后，周舟让眼前的景象乐花了眼。

原来这整个山坡底下，是几颗板栗树，想到板栗烧鸡周舟就有流口水的冲动。而且板栗也能果腹，想到在现代吃过的炒板栗，周舟想有了这栗子，周舟在短时间内不用担心饿肚子了。

其实整个谢家沟也有栗子林的，小安安的记忆里也有和村里人去捡栗子的经历。但是，相对于全村人来说，那片栗子林也是不够看的。

现在，这几个栗子数，在没有旁人发现的情况下，就相当于是周舟自己的了。这么多栗子，足够周舟熬过这一段时间了。

因为之前没人发现，栗子树的地上铺满了厚厚的一层刺球，周舟蹲下身直接捡起栗子放进储物袋里。

忙活了大半晌，周舟的腿都蹲麻了，也将树下掉落的板栗收到储物袋里。

抬头瞅着树上一个个青色的小刺球，周舟想现在是夏季，树上的栗子还没熟，等到树上的栗子熟了之后，周舟觉得收拾好家伙事再来一趟

。

现在快下午了，周舟觉得差不多该回去了。将背篓放到储物袋里，只剩下镰刀，周舟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周舟顺便挖了些野菜，好运的在草丛里摸了几个野鸡蛋。

快要出林子的时候，周舟将背篓从储物袋里拿出来，把刚才采的野菜放进背篓里，这才从山上下来。

走到自家院门前的时候，隔壁大牛家周婶子走了出来。

“安娃，你今天去哪了，你大牛哥喊你去自家吃饭，结果院门锁着，我还以为你又去割麦了呢。”

“婶子，我今天上山了。”

“啥！你说说你，这孩子，你咋这么不听话呢，身子还没好，你上什么山呀你，夏天这山上毒蚁蛇虫的那么多，你说这要万一有个啥，你让你婶子怎么向你爹妈交代啊。”周婶子边说边拍大腿。

“没事，婶子，我都好了，而且我没上山，就在山脚下挖了点野菜。”周舟赶忙解释到。

“你看！”周舟赶忙把背篓卸下来。

周婶子看看篓子里的野菜，知道周舟说的是实话，也就不唠叨了，不过还是叮嘱道：“往后啊，有什么重活累活的，自己干不了的，叫你大牛哥帮着干。别自己一个人逞强。”

“哎，我知道了，一定不逞强。”周舟连忙点头。

“行了，我看你也累了，回吧，回家好好歇歇。”

周舟从篓子里拿出一把野菜和野鸡蛋给周婶：“婶子，我也没啥好东西，这野菜还有野鸡蛋你拿着吧，回头给家里也添个菜。”

“你说你，婶子怎么能要你的东西呢！”周婶子连忙推拒。

“婶子，你要是不要，就是和我生分了，那往后我可没脸再让大牛哥帮我干活了。”周舟板着脸说到。

周婶子听到这，只得接过这把野菜，可是这野鸡蛋自己可不能要，“安安啊，这野鸡蛋，婶子可不能要，家里有鸡呢，不缺鸡蛋吃。你留着自个补补啊。”

看着婶子的表情，周久安也知道这鸡蛋送不出去了，下定决心，等以后一定要报答婶子一家。

背起背篓，周舟向周婶子告辞。

“婶子，那我回家了哈。”

“哎、哎，回吧回吧！”回过神周婶子说到。

周婶子看着被竹篓挡住的瘦小背影，心里直叹气，以前还觉得周小子整天沉默寡言，不会来事，没想到这才多久，就学会人情来往了。要不是周老爷子去世，安安也没这么快长大吧，唉，都是被逼的。周婶子越想就越觉得周久安可怜。

打开院门，周舟翻身将院门拴上。将背篓放到厨房，回到西屋，周舟握着脖子上的烟袋包闭上眼睛凝神细看。

在山上时，周舟就觉得此趟收货不小，果然，只见，储物袋的正中堆放了一大堆栗子，看这数量，就算去掉刺壳，也得有几十来斤了。旁边堆着十几来斤的山药，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也有不少东西了。

就是储物袋里堆放的东西有点杂乱，周舟想把这些东西分类整理一下，没成想，周舟的念头刚刚闪过，储物袋里的东西就按照周舟所想的分类排好了。

周舟想到，每次拿东西都是用意识，看来只要是储物袋里的东西就受意识的控制了。说着，周舟就用意识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收拾整理。

还没将储物袋里的东西收拾到一半，周舟就觉得头疼，立马闭眼收回意识。用手揉揉额头，没想到，储物袋也不是那么好用的，看来这储物袋的使用以后也要量力而行。

忙活了这一上午，周舟觉得肚子饿都咕咕叫了，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早晨只喝了一碗粥，周舟只觉得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了。

来到厨房，周舟打算蒸山药吃，这可是野生山药啊，在现代你都没地买去。

用水将山药冲洗干净，放到加好水的锅里，点燃柴火，周舟坐在木头墩子上烧火。

听着树枝燃烧发出的噼啪声，周舟坐那寻思着。这些天因为自己中暑昏倒，大队长才停了自己夏收的活计，让自己歇息一天。但是，现在眼看着因为夏收全村人都在忙活，没天没夜的割麦。连几岁的孩子都跟在后头拾麦穗，就怕遇上大雨，糟蹋了粮食。自己却因为中暑，不干活，这让村里人怎么看，毕竟不是谁都这么宽容大度的。

何况，因为以前周爷爷还在世时，大队长看在老爷子老红军的份上，家里又只有一个小孙子，将给生产大队放牛的活交给了周舟。这可让村里一些人红眼了。

周舟想到这，觉得明天得去夏收了，毕竟咱也不能让人大队长难做不是，不然等以后有事也不好让人家帮忙了。

上山的话，等割完麦子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