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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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晓晓走了。

走的那天，谢国文抱着墩墩站在家门口目送着夏晓晓背着包袱头也不回的背影。

“妈妈！”墩墩指着夏晓晓快要看不见的身影有些急切的喊叫道。

虽然没人告诉墩墩妈妈要走了,可是孩子潜意识感觉到妈妈这次的离开不同以往,那种妈妈不见了的惶恐感让墩墩急切的大叫。

“墩墩乖,妈妈去城里了，一会就回来了。”谢国文原本不想让墩墩看见夏晓晓离开的场景,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孩子感受到了什么,原本该去奶奶家的时间里，死活赖在家里不走,就要在家呆着,没办法谢国文只能抱着墩墩逗他玩，就想转移孩子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注意到夏晓晓的离开。

可谁知平日里乖巧听话的墩墩今天一反常态，就要在夏晓晓跟前呆着，夏晓晓收拾东西的时候,亦步亦趋的跟前跟后,片刻不离。没办法,谢国文只能在旁看顾着,生怕墩墩被现在迫不及待就想着离开的夏晓晓觉得碍事再伤到。

等夏晓晓收好东西背着包袱走出家门的时候，墩墩就踉踉跄跄的跟在后边,因为夏晓晓动手打过墩墩,墩墩害怕不敢喊夏晓晓,只能迈着小步子紧紧跟着，跟到门口，被门槛阻拦了一下,墩墩赶不及，终于忍不住喊了声，“妈妈！”

可是，这声妈妈没有拦住夏晓晓离开的步子，甚至没能让夏晓晓有一刻的停顿。

“妈妈！”夏晓晓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样子让小小的墩墩害怕极了，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立马就流下了金豆豆。

谢国文心疼的上前抱住墩墩的小身子，温柔哄道，“妈妈去城里给墩墩买甜甜吃了，墩墩不哭啊！”

“甜甜？”墩墩含着泪珠，想起在奶奶家，吃的白白香香的小块块，糯糯的问。

“对，在奶奶家吃的甜甜，妈妈去买了。”

谢国文抱着墩墩用这辈子最温柔的语气来安抚墩墩惶恐不安的情绪，“墩墩不怕，爸爸在呢！爸爸永远都陪着你！”

可能是谢国文的安抚起到了作用，墩墩不在情绪激动的大喊着妈妈，两只短短的手臂满怀依赖的抱住谢国文的脖子，可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注视着夏晓晓离开的方向没有移动。

……

“夏晓晓走了？！”

吴晓梅惊讶的问。

说到这个消息，赵倩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讽刺，“听说通知书一到，人家就迫不及待的去办了手续，直接买了第二天的车票，跟赶不及的要去投胎似的，而且这个女人也真够狠心的，听说走的那天她儿子跟在屁股后边跑了一路，也没见她回头。”

旁边一块干活的章红一说到这事也有话说，“这个夏晓晓别真是要丢下男人和孩子不回来了吧？！”

“肯定不回来了啊，”赵倩一脸肯定，“就夏晓晓那样自私自利的人，回了城，肯定恨不得立马和农村的男人孩子划清界限，另攀高枝。她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

一听赵倩这样说，虽说大家都知道赵倩跟夏晓晓有仇怨，说的话肯定有偏向，可是一想想夏晓晓平日里的为人做派，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如果真这样的话，墩墩这孩子就可怜了！”章红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小孩子这种生物的好感噌噌的往上涨，尤其是对墩墩这种小豆丁更是母爱爆棚，一听到夏晓晓一去不回，墩墩就要年幼失母，顿时心疼的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吴晓梅接口道，“不过这也怪当初谢国文眼瞎，非要找了这么个活祖宗回家来，搅和的家宅不宁不说，最后还抛夫弃子。”

“就是，”赵倩一脸苟同，“要不是谢国文把夏晓晓招到咱们村来，哪能惹出这么多事，所以啊，谢国文现在有这样的下场，也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哎，就是可怜了孩子了！”章红真是对夏晓晓抛弃儿子的行为看不上眼。

赵倩跟夏晓晓有仇，也不想关心她儿子如何，瞄了厨房几眼，没看到王慧晨，有些好奇的问，“王慧晨呢，怎么没来帮忙？”

“奥，来了，走到半道上她说忘了拿个东西，又返回去了。”吴晓梅把洗好的菜递给章红回道。

“是吗！”赵倩感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什么不对劲。

“红啊，家里的花生你放哪了？”郑磊在厨房外头朝和几个女知青一块干活的章红喊了一声。

“就在里间的柜子里呢，钥匙放在枕头底下，你自己开开柜门拿出来吧。”章红一边切着手上的白菜一边回道。

“好！”知道了地点，郑磊转身回屋也不再打扰她们干活了。

看到郑磊走了，吴晓梅对着章红一脸打趣，“看来这家里没你不行啊，你看看找个东西，郑磊都得过来问问你，要是你去上学了，郑磊自个在家还不得饿死。”

“那倒不至于，不过就他粗心大意的性子，我还真不放心他。”可能结婚后的女人脸皮都会变厚，以前被打趣几句就会脸红的章红，现在已经修炼成面不改色的老油条了。

“我看应该是郑磊担心你才对吧！”赵倩抛开王慧晨的事，看着章红一脸幸福的样子挑眉戏谑的说道，“你现在可是个大学生了，等到了大学，可以遇见各色各样的优秀人物，而郑磊现在却是个没考上大学的务农知青，你俩差距一拉开，郑磊应该更担心你被别的优秀男性勾走了心吧。”

“所以，我告诉郑磊了，下次高考，他要再考不上，我就改嫁！”章红听了赵倩的话也没生气，切完白菜把刀用力插在案板上说道。

“噗呲，你这个威胁很有力度，我看郑磊接下来为了不弄丢媳妇，肯定要头悬梁锥刺股的挑灯夜战了。”吴晓梅听了章红的话忍不住喷笑出声，这夫妻两真够搞笑的。

听了吴晓梅的话，脑子里一幻想郑磊为了媳妇刻苦奋斗的场景，几人相视一眼都不由的乐了。

屋里，郑磊和受邀来参加章红和王伯川欢送宴的男知青们正聊的热火朝天呢，就突然听见厨房传来的嬉笑声。

“这是有什么高兴事，让她们这么乐呵？”王伯川听到厨房里的嬉笑声，有些好奇的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道呢，”顾兴国毫不在意的说，接着继续刚才的话题，“王伯川，你去找沈秋树问过了吗，他今天愿意过来吗？”

“愿意，当然愿意，你们别把沈秋树想的多么冷漠不近人情，其实沈秋树还是挺热心的一个人的。”王伯川现在心里对沈秋树是万分感激，如果不是沈秋树给他们临时辅导，他肯定考不上大学，还要在农村继续蹉跎，有这个恩情，说沈秋树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

“王伯川，你的马屁拍的也太假了吧，沈秋树热心！呵！”李红星哼笑一声，“虽然我感激沈秋树给我们做辅导，但是我可不想违心的承认，沈秋树能跟热心这个词有半点联系！”

“你……”李红星的话虽然不中听，可也说的却是事实，因此王伯川说了一个字，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替沈秋树辩解了。

“沈秋树热不热心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要记住人家对咱们有恩就行了。”郑磊见这个话题聊不到一块去，直接总结结束这个问题。

“叩叩叩！”屋内短暂的沉寂被院外的敲门声惊醒。

“说曹操曹操到，应该是沈秋树他们过来了。”作为主人，郑磊站起来去开门。

果然，打开门，就见沈秋树和周久安一起提着东西站在门外。

“秋树，安安，你们来了，快，赶紧进来，屋里烧着火，赶紧跟我进屋暖暖。”郑磊一看见沈秋树他们就咧着嘴笑的一脸开心。

“郑磊，你们知青们的聚会，作为外人我今天不请自来了，欢迎吗？”周久安站在沈秋树旁边看着郑磊一脸笑意的开玩笑。

“欢迎，当然欢迎，”郑磊一脸急切的说道，“什么外人啊，安安你是沈秋树的兄弟，也就是我们的兄弟，兄弟之间还分什么外人啊！”

“哈哈哈，逗你玩呢！呶，猪皮冻，卤大肠，我从家拿的，给你们添个菜。”周久安随着郑磊进了院门，顺手把手里提的东西递给郑磊。

“这……”看着手上周久安塞过来的两样分量十足的肉菜，郑磊赶紧拒绝，“安安，今天我跟王伯川买了肉了，可不能在要你的了，原本我们请你们吃饭就该我们负责买菜的，哪能再让你破费。”

“收下吧！”沈秋树看不惯这套推来推去的，“已经带来了！再带回去算什么事！”

“啊，奥！”沈秋树一发话，郑磊不再叽歪了，老老实实的收下这份好意。

沈秋树他们一进门，在厨房帮忙干活的女知青都看见了，吴晓梅喜笑颜开的看着沈秋树他们，“沈秋树，安安，你们来了。”

“嗯！”沈秋树点点头。

“来啦，你们忙着呢，累不累，要不要我去帮你们！”周久安看到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场面询问道。

“不用不用，你和沈秋树进屋吧，我们几个在这就足够了。”拒绝了周久安的好意，吴晓梅心里不禁感慨，相比于其他就会翘着腿等饭吃的人，周久安即使就是嘴上说说也让人感到无比贴心。

听到动静，章红甩着手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沈秋树和周久安也一脸笑意的招呼道，“秋树，安安，你们能过来真是太好了，赶紧进屋吧，菜一会就得了。”

“好，那你们慢慢忙。”周久安一看厨房挺忙碌的，不在打扰，和沈秋树一起跟着郑磊进了屋。

屋里顾兴国，王伯川他们一见沈秋树和周久安走进来，全都站起来打招呼。王伯川直接拉开身边的凳子对沈秋树说，“秋树，你和安安坐这，这离着门口远，靠近火炉，暖和。”

“嗯，谢谢！”沈秋树点头向王伯川致谢，拉着周久安走到王伯川指点的位置坐下。

“不用谢，不用谢！”得了沈秋树一声感谢，王伯川受宠若惊的笑眯了眼。

在旁看到王伯川对沈秋树一副狗腿模样的李红星，见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忍不住唾弃，“没出息！”

等饭的时间里，沈秋树和周久安与几个男知青围着小火炉坐在郑磊家的堂屋里一边剥花生一边聊天。

“秋树，你和安安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王伯川边问边把刚才放盆里的火堆里烤熟的几个花生从火堆里边扒拉出来，放手上来回倒腾的吹吹灰，确认干净了递给周久安，“给，安安，烤熟的花生米，香着呢！”

“谢谢！”周久安接过几颗花生，放手上剥壳，剥完放沈秋树手里几颗。

“过完年，初六那天就走。”沈秋树在旁边注视着周久安的动作，接过周久安放手里的花生，扔进嘴里，顺嘴回道。

“你呢，你什么时候走？”吃了王伯川几颗花生米，沈秋树自觉不能对人太冷淡，顺嘴问道。

“我啊，我打算后天就走，不在谢家沟过年了，这么多年，从下乡中间就回家一次，这次考上大学，可以回城了，我想早点回去陪我爸妈，一家人好好过个新年。”王伯川说到这里心里喜滋滋的，这次回家可跟以往不一样，这次他可相当于衣锦还乡了。

“嗯！挺好！”沈秋树点点头，“早点回去，也能多陪陪父母。”

沈秋树和王伯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其他人也时不时的插言几句，一时间整个房间里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全然不见刚才的剑拔弩张。

“饭好了，大家！”聊着热闹的时候，章红从厨房端着的一盆白菜猪肉炖粉条进屋后放在早就收拾好的大方桌上，对屋里的人通知了一声，随后又叫郑磊，“磊子，你把酒拿出来吧！”

“好，”郑磊答应后，对围坐在火炉跟前的几个人说，“上桌吧咱们，我去拿酒，今天不光是庆祝王伯川和我媳妇考上大学，也是给王伯川践行了，咱们今天可得好好喝两盅。”

“好啊，你快去拿，自从下乡我都好久没闻过酒味了！”李红星一听有酒简直乐开了花，他可是最爱喝酒的人，可是因为囊中羞涩，他都差不多两月没接触过酒味了，这可把他委屈坏了。

一听有酒，连王伯川这个酒量不行的人都有些激动了，“磊子，赶紧的吧，把酒拿出来，给哥几个品品。”

“行了，别催了，我这就去拿，”郑磊被这俩嗜酒的眼神盯得受不了，转身进了小房间拿酒。

看郑磊拿酒去了，王伯川自觉的安排人上座，“来来，都别站着了，先坐吧，一会酒就来了。”

随着众人都坐上桌，菜也上齐了，等厨房忙活了整个上午的功臣们都坐上桌，章红分发碗筷的时候，猛的发现，怎么少了一个人。

“哎，王慧晨还没来吗？”章红扫了一圈知道谁没来了。

吴晓梅闻言抬头一看，还真没发现王慧晨的身影，“我们来的时候，她和我一起来的啊，不过后边说忘拿东西，又回去了，怎么现在还没来？”吴晓梅一脸疑惑，“要不我回去看看吧？”说着就要起身。

“我来了……呼哧……呼哧……”没等吴晓梅站起来，王慧晨从门外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进来了。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去了这么久？”章红赶紧上前替王慧晨拍了拍背，有些好奇的问。

“哦，没什么，”章红的询问把桌边其他人的视线也吸引过来了，看到其中有周久安，王慧晨脸颊原本因为急促运动而染上的薄红，更是加深一层，还不自觉的把手中的一本书放在了身后。

“没事了，赶紧坐下吧，就等你了。”看王慧晨不想说，章红善解人意的没有深究，把她拉到座位上坐下。

王慧晨一到，可以开饭了。

王伯川作为今天其中一位主人公，主动接过倒酒的任务，“来，男同志们，喝酒的把碗递过来，我给你们满上。”

周久安刚要把自己的碗伸出去，沈秋树就眼明手快的把他的爪子按下去了，“嗯～”

周久安听到沈秋树这声意味深长的声调，掩饰的咳咳嗓子，“我这不是给自己要的，我是给你要的。”

“我不用你要，我自己有！”说着沈秋树点了点碗里王伯川刚刚给他倒上的酒。

周久安没话了，只能讨好的朝沈秋树笑了笑，“嘿嘿嘿……”

“回家再收拾你！”周久安的讨好沈秋树很是受用，可是嘴里却威胁感十足。

闻言周久安只能努努嘴，祈祷沈秋树只是嘴上说说。

“哎，安安，你怎么不把碗拿出来啊。”给一圈人倒完了酒，王伯川刚要把酒放下，却发现周久安碗里空空如也。

“他不喝酒！”沈秋树替周久安回答了王伯川的问题。

“哦，是吗？”要是周久安自己回答，王伯川还可以开开周久安的玩笑，是爷们怎么会不喝酒呢，可是这是沈秋树说的，王伯川只好哑口无言了。

行吧，不喝就不喝吧，王伯川放下手里还剩不多的酒瓶，端起酒碗，开始发言。

“各位，今天能有幸邀请大家坐到一起来给我和章红同志庆祝考上大学，我十分感谢，感谢谁呢，一是得感谢咱们国家恢复高考的决定，让我不用再农村继续蹉跎，可以有机会走进大学校门继续学习，二是我还要感谢沈秋树……”王伯川端着酒碗头一次用如此认真严肃的表情直视着沈秋树。

“秋树，谢谢你给我们辅导功课，这次高考，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要不是你给我们辅导，我王伯川就是再怎么头悬梁锥刺股也无济于事，所以我能考上大学，有你沈秋树一半的功劳，秋树，这碗酒我敬你！”说完，王伯川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王伯川说完，章红也随之站起身来，“秋树，王伯川说的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没有你的帮助，就没有我的大学，我不会喝酒，今天就以茶代酒，向你表示感谢。”

两位考上大学的都对沈秋树表示感谢了，他们这些没考上的难道就不用了？！

顾兴国和李红星这些落榜的，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端起酒碗，站起来，随着王伯川和章红一起向沈秋树敬酒。

原本一个庆祝宴因为王伯川开了个好头，变成对沈秋树的感谢大会了。

周久安看着这些知青们不管乐不乐意的都对他大哥举杯敬酒，心里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呢，因为高考，他平日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哥竟然成了这些以前和他们接触不多的知青们的恩人了。

沈秋树面对知青们如此情真意切的感谢，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泄露，只是端起碗向众人举起示意，然后把里边的酒同样一饮而尽。

尽管沈秋树没说话，可是看到沈秋树喝了酒，知青们都心领神会，知道沈秋树收到感谢了，王伯川因为喝酒上头的脸上更是因此扬起傻乎乎的笑容。

“好了，大家，吃饭吧！”敬完了酒，王伯川敬完酒，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邀请大家赶紧趁热吃菜。

有了刚才那一出，饭桌上的氛围立马好起来了，起码其他人看沈秋树也不在有距离感，敢跟他搭话了。

坐在沈秋树旁边的周久安边吃菜边听沈秋树和其他人说话聊天，没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王慧晨不经意间看了他好几眼。

章红今天不知为什么胃里有些不舒服

，原本最爱的五花肉炖粉条吃了一口就有点犯恶心，端起碗赶紧喝了一口水压压。等这股劲下去，章红接下来伸筷子都不敢再朝几个肉菜下手了。

夹了一筷子醋拌萝卜丝，章红吃了一口觉得舒坦了，刚想再夹一筷子，伸手的刹那，章红突然注意到，坐在她旁边的王慧晨从上桌就没怎么动筷子。

“慧晨，怎么了，菜不和胃口吗，还是有哪里不舒服？”

“嗯？哦，没有，没有，”章红突如其来的一问，打断了王慧晨的思绪，她刚才在想如何才能不引人注目的把手里的书送给周久安，一时间想的入神，没发现手里的筷子很久没动了。听了章红的话，赶紧夹了眼前的菜放口中，示意章红她正吃着呢。

等章红确认她真没什么事，把注意力转移到饭桌上后，王慧晨心里松了口气，摸了摸刚才放在口袋里的书本，又犯上愁了，到底怎么样才能把这本书交到周久安手上呢！

自从那次知道周久安不就以后就要离开谢家沟远去京市后，王慧晨脑袋一热冲动的就跑去周久安家，打算告白，虽然被沈秋树阻拦住，但是事后，王慧晨清醒过来后，一想起自己的胆大妄为，还是有些感激沈秋树的，毕竟当时自己头脑发热下的举动，没考虑充分，太不理智了。她光想着自己告白成功的可能，却没考虑到如果周久安不愿意，那她该如何是好。

因此，这次她事先写了一封告白信，夹在书本里，打算等会交给周久安。如果周久安看到写封信愿意与她交往，肯定会给她回信的，如果周久安不愿意，那她……王慧晨咬了咬下唇，抬头注视着周久安俊秀如玉的面容，一时间有些痴了。

被如此炙热的视线注视着，周久安当然不可能毫无所觉，他抬起头寻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发现是王慧晨，一时间有些讶然，王慧晨怎么这么看他，难道找他有事？

被发现了，和周久安眼睛对视上的刹那，王慧晨垂下眉眼，羞的脸红耳赤，想起周久安眼里刚才的惊讶，王慧晨有些羞涩又有些心慌，周久安是不是发现了，发现了自己的心意！

沈秋树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也没忘了顺便给周久安夹些他喜欢吃的菜，周久安的异常，他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顺着周久安的目光，沈秋树一眼看到满脸羞涩的王慧晨，就忍不住眉头一挑，什么情况，沈秋树回头看了看周久安，又看了看王慧晨，脑子里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立马变了，好啊，这两人竟敢当着他的面眉目传情，当他是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