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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戳在了洛闻笙的痛点上。

他比宁远大12岁。如果两人一生无病无灾,100%的概率,他要走在宁远前边。而照他眼下的工作强度和作息,让宁远年纪轻轻就变成鳏夫也不是没可能。

宁远见洛闻笙神色微变,急忙道:“我、我只是想你多注意身体……你别想太多!”

洛闻笙温柔地笑笑,“嗯,我会多注意的。”

这时,视频两端,闹铃几乎同时响起。

宁远啪地按断,洛闻笙有些遗憾道:“到你睡觉的时间了。”

宁远皱眉噘嘴,“晚睡一会儿没关系的。”

洛闻笙:“洗澡洗漱也是需要时间的。”

宁远眼珠一转,拿起手机往盥洗室走。

画面稳定下来,看清背景后,洛闻笙无奈扶额,“小远,你要干什么?”

“能多一秒,是一秒,你说呢?”宁远冲镜头一笑,然后转身去脱衣服。

“你快点收拾,我先挂了。”洛闻笙说。

宁远挂着脱到一半的衣服慌慌张张跑回来捧起手机,“哎哎哎!”

“你干嘛呀?”宁远不开心。

自从摊牌后,宁远总想搞点有颜色的小动作,奈何洛闻笙每次都不接招。

宁远简直要怀疑洛闻笙其实是个钢铁直男,为了他,硬要装作弯了。

洛闻笙叹气,“小远,我想活得久一点。”

宁远把这话咂摸了三遍,闹了个大红脸,娇羞应道:“哦。”

他整整衣服拿着手机回到书桌边,奶声奶气地撒娇,“你再陪我聊十分钟呗?就十分钟!”

洛闻笙根本抵抗不住,软声道:“好。”

时间过了一个多月,宁远基本摸清了新学校的状况,也新认识了很多人。他发现,四大家族的子弟真的是无处不在,即便是在遥远的r国霍尔顿商学院。

想想也是,若是一个没有,才是真的奇怪。

好在他这个年级一个没有,至于其他年级的,宁远尽量避着他们走。

尽管宁远无比希望927事件只是一群熊孩子的恶作剧,那么下作的手段,但凡是顾及脸面的大家族,应该都不会拿到台面上来明晃晃地用。可背地里到底已经被传播到了什么地步,宁远不敢想,也不想问洛闻笙。

只要事情没被闹得沸沸扬扬,宁远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在这里发现了四大家族的子弟后,宁远稍微放松些的神经不由得又紧绷起来。

如果……如果哪怕有一个人拿到了那些照片和录像,恐怕很快霍尔顿也不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转眼到了11月22日,是宁远18周岁的生日。

洛闻笙不远万里,赶来给宁远庆生。

他送给宁远的生日礼物,是一份检验报告。

关于宁远父母的。

半年前,宁津海港的渔民打捞到了一辆汽车残骸,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有两具支离破碎的人骨。

新闻是秦文宇第一时间看到的,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洛闻笙,然后所有报道,被全面删除,后续没有跟进报道。

经过鉴定,证实就是宁海峰夫妇。

洛闻笙赶在司法鉴定前去见了宁家夫妇一面。

眼前所见,只能用不忍直视来形容。四肢不全的森森白骨摆在那里,可以想见他们曾经被鱼群怎样的啃噬,又是被洋流怎样的冲刷。

事故发生后,没能及时打捞,后期打捞无望,是死无全尸。

时隔两年半,终于找到,还是死无全尸。

最叫人无法接受的是,本以为是有人动了手脚,宁家夫妇的车才会冲破护栏掉下悬崖,葬身茫茫大海中,最终的鉴定结果却是——单纯的意外事故。

也许只是因为驾驶时,没有好好看路。

洛闻笙不知该怎么告诉宁远。

可作为宁家夫妇的独子,宁远有知情权。

他必须知道。

宁远沉默地一页页翻着报告。翻到最后一页,他又翻回去,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最后,他摊开贴着打捞时的现场照片那一页,沉默地盯着。

洛闻笙陪着他沉默。

但宁远沉默得太久了。洛闻笙起身绕到宁远身后,环住他的肩膀,轻声道:“在想什么?跟我说说,好不好?”

宁远还是沉默。

后来,他笑了笑,合上报告书,双手握住洛闻笙环在他肩膀上的手臂,语气轻松道:“是好事。”

洛闻笙越过他的肩膀,向他投去疑问的目光。

“首先,终于找到我爸妈了。”

“第二,”宁远垂下眸,脸上是一丝放下的笑,“他们不是死于手足相残。”

“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洛闻笙眼眸微动,感慨道:“小远,你真的长大了。”

“你把他们安置在哪儿了?”宁远盯着洛闻笙放在报告旁边的素雅盒子问。

洛闻笙伸手轻轻把那个盒子拉到宁远面前。

宁远呼吸一滞,尽管努力控制了,指尖还是有些发颤。

他去撕用来固定纸盒边缘的圆形透明贴,可是试了几次,都手抖得撕不开。洛闻笙把他圈在胸前,从他肩上伸过手去,帮他撕开,然后轻而恭谨地掀开盒盖。

纸盒里垫着形状刚好的海绵,海绵的中间,露出一个白色的瓷质壶嘴。

宁远伸手捏着壶嘴把瓶身抽出来,是很素雅的白底碧纹小瓷瓶。

他顿了顿,终是没忍住,打开壶盖,向里边看了一眼。

“抱歉,我没问过你的意见。”洛闻笙环着宁远轻声说。

宁远微微摇摇头,“你很知道我要什么。”

“我是不是不应该今天告诉你?”洛闻笙又问。

宁远拉过他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手背,“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洛闻笙顾及着宁远的小情绪,之前拼命工作,挤出来五天小长假,除去往返,在这边陪了宁远三天。

但每天晚上,洛闻笙都去另一间卧室睡觉。

宁远恨不得每天抱着小瓷瓶睡觉,也没什么心思搞带颜色的小活动。

等要送洛闻笙上飞机了,他才满心遗憾地想,又没成功全垒打。

*********

年底的时候,洛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洛二叔跟洛家拆伙了。

之前隐隐有动向的时候,各大媒体、圈内人士都在预测,兄弟决裂会上演怎样一出精彩大戏,但洛家分家分得安静如鸡。

洛家整体呈现倾颓之势不假,但洛二叔家一枝独秀,稳如老狗。吃瓜群众都说,洛二叔这是不想被拖累死,要单干了。

然后很快流出内幕消息,说洛二叔想跟陆家合作,但被陆家拒之门外。

吃瓜群众就晕了,这都哪儿跟哪儿?接下来的戏码不应该是老二踹走老大,力争正统之位吗?找陆家合作?什么情况?

转年4月,洛二叔家的大厦千栋于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5月,洛二叔跟陆家对簿公堂——用吃瓜群众的话来说,开始了公然撕逼。

人们这才明白,洛家倾颓得这么快,不是敌人太凶猛,而是内奸藏太深。

负债累累的洛二叔早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把陆家当时是怎么找上他的,跟他提了那些条件,双方是怎么里应外合做空了洛家一家又一家公司,陆家打价格战资金跟不上的时候,他是怎么暗度陈仓输送补给,自己如今垮台了,陆家又是怎么背信弃义不管他的死活。

6月的时候,双方不知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合意,总之波涛万顷一夜之间风平浪静。吃瓜群众们兴致勃勃吃到一半,结果人家剧场关门了,你说气不气。

不过,这么大的风浪,不可能一点余波没有——虽然为商多奸,“诚信为本”这句老祖宗留下来的教诲,总该听一听。陆家挖了洛二叔这块墙角当内奸,真没什么人诟病,蛋糕就那么大,想多切点,谁还不耍点手腕儿。但是你利用完人家就不顾人家死活,实在是不地道。是以5月到6月间,不少陆家企业的附庸纷纷脱离。

有人发文章说:陆家不是这么拎不清事儿的人,洛二叔那边的空缺是大,可是背上“背信弃义”污名的损失同样不小。所以,要么是洛二叔那边的问题大到陆家宁愿背上“背信弃义”的污名,要么,是陆家那边也出了问题,叫他们根本顾不上洛二叔。

然而不管人们如何猜测,一切都还是那个样子。

宁远嗅到了一点风向,想跟这一切的背后始作俑者,他男人,洛闻笙求证一下。

洛闻笙只是笑着说:“年底会有好戏看。”

宁远问他:“你准备那时候重新打江山?”

洛闻笙摇摇头,没回答他,反而道:“r国最近有个新崛起的steep投资公司,你有空可以关注一下。”

“啊?哦。”宁远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投资公司,也不知道洛闻笙什么意思。不过洛闻笙没明说,肯定是要他自己探索,宁远就老老实实地关注。

这家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他高一那年注册的,到现在还不到四年,但是资本十分雄厚,仅有的几次投资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都可谓别具慧眼,相信在长远的将来,会赢得丰厚的回报。

宁远查了查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和主要成员,也没见他们跟洛闻笙有什么关系。

宁远猜,也许是洛闻笙觉得这家公司很成功,想让他学习点什么?

查来查去,宁远突然发现一个让他觉得很有意思的事情——“steep”使用的中文商号是“险峰资本”。

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名字起的真的很不错。

10月的时候,秦勤和童辛顺利通过了霍尔顿商学院的面试,成了宁远的学弟。

这两只在国内处处小心的汪男男,乍一来到对同性态度十分开放的r国,难免有些飘,很快就踩好了点儿,兴致勃勃地拉着宁远说带他去一处好玩儿的地方。

宁远好奇地跟着去了,一下车,就意识到,眼前这条街,有可能就是他早有耳闻,但一直未曾来过的——

gay吧一条街。

宁远脸上写着不开心,“来这儿干嘛?”

童辛满脸好奇道:“国内没有的!就想……就想看看大家都是同性恋人,会是什么样?”

宁远点他脑门,“拜托!哥哥!你19了啊!不要再那么纯洁了好吗?你以为大家聚集在这里只是喝喝酒聊聊天?”

童辛眨了眨眼睛,满脸无辜,“不、不然呢?”

秦勤会意,“宁少,你是说……大家都是来这‘玩儿’的?”

宁远眯着眼睛看二人,“不然呢?”

宁远又恨恨地去点童辛脑门,“人家小俩口过得甜甜蜜蜜的,干嘛要到外边来秀啊?你给参观费吗?”

童辛无辜地喏喏道:“甜甜蜜蜜,就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啊……”

秦勤愣了一下,离开偏头看着童辛,笑得眼睛都没了。

宁远望天。

我要烧死这对汪男男!

童辛拉着宁远的手腕摇,“来都来了,去看看呗?不好我们就再不来了!”

宁远:“……”

其实他也挺好奇的。

只不过,宁远总觉得应该为了洛闻笙严格律己,不能随随便便来这种地方——宁远当然不会主动去勾搭别人,但是独自一人总会成为别人的勾搭对象。

现在跟童辛他们两个一起,应该没事儿。

于是三个人探索新大陆一样,开开心心地走进这条被无数霓虹灯渲染得五光十色的街道。

找了一家门面看着顺眼的,三人进内,各自点了一杯酒,找了角落里的卡座,暗戳戳地观看酒吧里进进出出、形形色色的各式小gay。

虽然网络上会有很多同志素材,但不得不说,身临其境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而且,虽说r国是已经同性婚姻合法化的国家,社会环境相对较好,但在学校、街头那种公共场合,单就人数而言,gay仍然是少数群体。

不像这里,到处都是。

三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很是兴奋地凑在一起评头品足了好一会儿。

酒吧的b1层有个大舞池,想high的话就去那里,可以见到舞池里的群魔乱舞。宁远他们也去观摩了一会儿,没五分钟被吓跑了。

——当众撩t恤激吻,隔着衣裤飞速摆动腰身什么的,简直太突破他们的保守观念。

楼上三层是风格各异的大开间,每间可以容纳10人左右。开间的四角分散地摆放着或长或短的沙发,有人靠在一起低声聊天,有人缠在一起甜蜜地拥吻。灯光幽暗,半米之外都看不清对方的长相,既能满足一种“当众”的刺激感,又能很好地保护隐私。

宁远他们抱着四处参观的心思进了一间大开间坐了,低声聊天。

聊了一会儿,宁远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儿多余。机会难得,应该给童辛和秦勤一点独处的时间。这家酒吧的消费不低,想来这条街的价格差不多也都是这样。童辛和秦勤是花着洛闻笙的钱来这边读书,不可能随意挥霍。至于宁远自己,来过一次看看新鲜,估计也不会来第二次。那他也就没必要自掏腰包,“送”朋友来这种地方玩儿。

酒吧街总是鱼龙混杂,还是少来为妙。

宁远借口去卫生间,留下那对汪男男,自己去走廊里瞎转悠。

看得出他们随意选的这家酒吧生意意外地好,大开间里几乎都是满员状态,找不到座位的人就在走廊里调情。

宁远前进方向的前方2米,一个身材精瘦、但pp超级有肉、一看就受气爆表的人,正被一个高高大大的r国男人壁咚调情。小攻的大手正在拼命揉捏小受的臀肉。

宁远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pp。

果然没什么肉。

他看的那些颜色文,也都喜欢描写小受的pp多肉。究其原因,无非是,摸起来像女人的胸。

宁远不高兴地望天,告诉自己,他男人不会嫌弃他没肉的。

宁远自己刚准备把手从后口袋里抽出来,却有人突然从后边用很色..情的手法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宁远差点一嗓子喊出来。

“你他妈的……!”猛一回头,撞见一个还算清秀的外国人。但他的寸头和左耳上连排3个利剑模样的耳坠着实破坏了那种人畜无害的清秀感。看衣着打扮,有点玩儿街舞的风格。

“hey,i……pardon?”对方显然没听懂宁远如此优美的中国话。

但在看清宁远的脸后,对方不自觉地眯起眼,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you’re……”

宁远也皱眉,他想打人。但想想也许是自己的举动误导了这个人。

远在异国他乡,最好不要惹事。宁远放下捏紧的拳头,狠狠瞪了那人一眼,转身走人。

宁远自己一个人找地方消了气,回去找童辛他们回学校。

小插曲到此结束。

11月22日的时候,洛闻笙又万里迢迢来给宁远过生日。

跟热情奔放的r国有人乃至童辛和秦勤比起来,洛闻笙当然要重要一万倍。所以宁远本打算推掉同学们为他举办的庆生party,下了课就火速奔往“小房子”跟他男人约会。可是洛闻笙也不知从哪得的消息,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宁远,不要浪费了同学们的心意。

party是21号晚上开始的,22号凌晨1点才结束。结束后,宁远匆匆忙忙赶去“小房子”,洛闻笙还在等他。

“还没睡呀?”见到洛闻笙,宁远的声音就软了甜了几倍,“都这么晚了,还等我?”

其实我超开心的。

“等着给我的小远说,生日快乐。”洛闻笙把人抱过来。

宁远乘着酒劲儿双臂环上洛闻笙的脖子,耳鬓厮磨地跟他发泄连着好几个月未能相见的思念。

宁小远明撩暗撩、全力输出,洛闻笙那个性冷淡不接招,待了一天就匆匆走了。

宁远也没招儿,他知道国内要收局了,洛闻笙要回去全力处理。真的上了垒,然后立刻分开,两个人都不会好过。

第一年洛闻笙说他自己不够清醒。

第二年洛闻笙拿宁远爸妈来“镇”他。

第三年有特殊情况。

宁远咬着手指看正在他身边转悠,不知已经全垒打了多少次的汪男男,苦大仇深地思考自己什么时候能全垒打。

12月初开始,国内突然连续出现重磅消息:

多人聚众吸毒,被警察现场抓获,经身份确认,有四大家族子弟若干。

陆白两家存在非法研制生产违禁药品的嫌疑,所有关联企业都要接受调查,个别人员需要限制人身自由,随时接受传唤。

东国通过新版修订的《枪支管理法》,新法规定,非政府部门,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非法生产、经营、销售、进出口枪支。

一言以蔽之,陆白沈三家全被国家机器予以重创。

相比之下,此前因为惨烈的市场斗争而“惨败”的沈家反成最大赢家。

洛宅。

“你……去意已决?”洛成弘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洛闻笙笑了一下,像是脱去战甲只剩一身白袍后的将军,身上全没了这些时日排兵布阵时的杀伐果决,只是一个满身书卷气的柔弱书生。他点头应道:“嗯。”

大哥洛闻笛默不作声地瞧了他二弟一眼,那意思:我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洛家的继承权。

洛成弘长叹一声。

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看不上祖上传下来的着破落帝国了,想去外边打下一片新的江山,建一幢新的城堡,领着他的小王子住进去。

他这个破落帝国的老国王还能说什么呢?

“要记得经常回来看看。”洛成弘说。

洛闻笙笑,“肯定会的,爸。”

转眼就要到圣诞节。

宁远得知洛闻笙在国内还有一些收尾工作,而且年底本就是企业各项业务最繁忙的时候,洛闻笙不能来跟他一起过圣诞,在宁远的意料之中。他当然想过洛闻笙不能来,他可以翘课回国。但一来,洛闻笙没空,他回国也没什么意义,二来,洛闻笙要是知道自己为了见他翘课,怕不是要狠狠打他屁股。

经历小小的失落后,宁远噘噘嘴,跟洛闻笙说起另一件事儿,“叔叔……有件事儿,我想跟你说很久了。”

正在机场等去往r国的航班的洛闻笙闻言挺直脊背,“你说。”

宁远也纠结了很久,他不想让洛闻笙烦心。但是几经思虑,觉得还是让洛闻笙知道更好。

“我觉得……好像有人在跟踪我。”

洛闻笙心下一惊,继而表情有些难看。他靠回椅子里,问宁远:“什么时候开始的?”

宁远小声嘟囔,“挺久了……”

洛闻笙头疼,“挺久是多久?”

宁远用手指在桌面画圈圈,“半年左右吧……”

洛闻笙:“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问完他立刻觉得,自己这不是在问废话。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不就是知道他在国内忙得团团转,不想打扰他,现在大局已定,才敢跟他提。

宁远在电话那头噘着嘴不吭声。

洛闻笙叹气,“对不起,小远。”

“嗯?”宁远软乎乎的。

“你别担心,你察觉到的跟踪,极有可能是我请来保护你的人。”洛闻笙如实相告。

宁远慢半拍地发出震惊的呼声:“啊?!”

“把你一个人扔去国外,我怎么放心得下。”洛闻笙叹气。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传来宁远软乎乎的傻笑。

“哦,那没事啦!”

“还是小心些。以后再感觉有什么不对,一定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洛闻笙千叮咛万嘱咐。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十几个小时后,他就可以像从前一样,一直守在宁远身边了。

“好。”宁远又乖又软。

洛闻笙的声音也跟着轻柔许多,“平安夜打算怎么过啊?”

“惯例party咯。”宁远兴致缺缺。

机场突然开始播报登机提醒,洛闻笙急忙捂住话筒避免被宁远听了去。

宁远:“喂?喂喂?”

播报结束后,洛闻笙松开话筒,“刚刚信号不太好。我这边突然来了工作,稍后打给你。平安夜玩儿得开心。”

宁远乖乖的,“好。”

洛闻笙从未在来不来看他这件事上诓过宁远,宁远也不觉得洛闻笙现在有空来看他。

是以24号下课后,宁远跟着在r国的好友们浩浩荡荡地去了——

gay吧一条街。

一群人虽然有男有女,有异性恋有同性恋,但gay吧一条街这个狂欢场仍以高票过选。

不为别的,就因为满条街的酒吧都会在25日的0点准时上演劲爆又欲的美男/猛男秀。

此举实乃小gay美女通杀。

平安夜总是名副其实的狂欢夜,尤其是在酒精和极欲的人体表演刺激过后,绝大多数人都变成了因为能量透支而报废的机器人,栽栽歪歪、横七竖八地四处摊尸。

宁远今天喝的有点儿多——朋友们多数有伴儿,极少数没有的,也都趁机四处搭讪,只有他一直孤零零的。洛闻笙说忙完了会给他打电话,可是到现在也没打过来。

“hey,it’syou!”一个模样还算清秀的外国青年端着酒杯在宁远旁边的酒吧椅上落座。

宁远撩起发沉的眼皮看了对方一眼。不认识,不搭理。烦。

他起身去找不远处挤在一个沙发上的童辛和秦勤。

单身狗来这种地方真是麻烦。好在他可以插到童辛和秦勤中间当一只硕大的电灯泡。

可行动并不如宁远想的顺利。

酒精让他平衡感缺失,划过吧台的手臂带倒了还剩一点杯底的酒杯,整个人从吧台椅上滑下,差点跪地上。

一双有力的手臂在千钧一发之际架住了他。

宁远抬眼,被对方左耳上连排3个利剑模样的金色耳坠晃了眼睛。

他记起来了,是上次他来这里碰到的那只咸猪手!

“getaway。”宁远冷淡道,并用力地推了青年一把。

但这只是他以为的。事实上,酒精让他的唇舌发麻,说出的话又粘又软,加上双腿乏力,与其说推,不如说是紧紧握住了青年的手臂以支撑。

青年把他扶上吧台椅坐好,抽了纸巾擦拭干净他衣袖上沾到的酒液,彬彬有礼地笑着用英语道:“看来你还记得我。抱歉,上次是把你的背影跟我的一个朋友搞错了,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他把刚才自己端过来的两杯酒中的一杯递给宁远,“能有幸再次相遇,一定是上天特意赐予我向你致歉的机会。诚恳地希望你能原谅我此前的冒然之举。”

宁远半趴在吧台上撩起眼皮上下扫他几眼,继续不理会。

对方丝毫没受到什么影响,尝试各种话题试图与宁远攀谈。宁远只想攒攒力气起身去找童辛他们。

休息了一会儿,宁远觉得有劲儿了,重新起身,结果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脚尖一转,他急忙往洗手间冲。

青年锲而不舍地追上来,“我陪你。”

宁远甩开他试图抓上来的手,冷言道:“滚。别让我再说第三……唔。”

不行,反胃感他说不了话。

宁远扶着墙加快步伐,青年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宁远寻思着等他吐完能清醒不少,到时候再一脚踹走这个烦人精。

结果一推开洗手间的门,宁远就惊了。

简直大型真人秀现场。

青年趁宁远愣神的档儿猛地把宁远推了进去!

然后揽着他精瘦的腰身将人抵在洗面池的边缘上。

左右都是正在“哼哼哈嘿”的猛男选手,这种壮硕的体格和粗犷的长相实在不符合宁远的审美,而且无意间闯入视线的那些东西简直脏眼睛。

宁远恶心得更厉害,不知哪儿憋出一股力气,猛地推开想强吻他的青年,转身趴在洗面池边吐了个天昏地暗。

青年张张嘴,有些逃过一劫的庆幸——还好还没来得及亲上去。

视线向下,剪裁得体、十分修身的白色衬衫勾勒出这个东方少年的秀气背影,因为偏瘦,突出脊柱骨在衬衫下隆出一条笔直的线,随着衬衫下摆和纤细的腰线,一起束进皮带里。

他忍不住地舔舔嘴唇——他实在是太喜欢这些身材纤细、清秀貌美的东方少年了,连身子骨都要比这些身高马大的黄毛家伙柔软上许多。

最重要的,他们被gan的时候,发出的叫声很隐忍、细细的,撩得人心痒、撩得人发疯。不会像这些黄毛家伙,一个个扯着嗓门好似驴叫,叫人扫兴。

他按捺不住地伸出手去从身后环住宁远劲瘦的腰身,捏着衣料想把被束进皮带里的衣边扯出来,然后去摩挲他的皮肤……

哦,对,东方人的肤质通常要比西方人细腻许多。

可不待他得逞,就猛地被泼了一脸冷水。

“呕……”宁远趴回去,继续吐。

没什么想吐的了,就是干呕。他本来想接水漱口,结果身后这孙子跟他动手动脚!

宁远自己也溅了水,湿冷湿冷地黏在身上,叫他清醒不少。从镜子里瞧见那无耻之徒又锲而不舍地扑上来,宁远翻身就是一记断子绝孙脚!

结果猝不及防被对方架住了腿,整个人顺势被架上了满是水渍的洗面池台。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也是个练家子。

对方无耻地吹了声口哨,“原来你喜欢这个姿势。”

这个姿势……后知后觉到自己现在被摆出一种怎样可耻的姿势后,宁远瞬间怒发冲冠,挥手直袭对方面门!

对方腰身柔韧地向后一闪,借着弹回的冲力,给宁远来了一记铁头功,撞得宁远头昏眼花。

洗手间里玩儿真人秀的小gay们不乏有吓得失声尖叫的,哪怕正在激战途中,也怕被牵连进去,草草提了裤子逃跑。

趁着宁远暂时性失去反抗能力,无耻之徒快速将方才就拿出来的小药瓶在台子边缘磕碎瓶口,朝着宁远脸上全部泼了下去!

宁远猝不及防,眼睛里也进去了一些,霎时间火辣辣的叫他睁不开眼,大部分液体顺着他的脸往下淌,流到唇角的,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旋即狠狠吐了出去!

一股怪味,不是水!对方给他泼了什么?!

宁远睁不开眼,开始死命挣扎,对方竟然没有趁他病要他命,反而放了手,退后。

宁远像个盲人一样摸索了一下身前,怒吼道:“你给我洒了什么?!”

鼻腔里的空气在迅速变热。

他听到对方不怀好意的笑。

宁远顾不得许多,翻身摸索着拧开水龙头接了水疯狂地往脸上泼。

终于能睁开眼了,他抬头,从镜子里看到无比狼狈、眼圈和鼻头发红的自己。

身后的那个无耻之徒,正用一种“我他妈今晚一定要狠狠艹死你”的表情,优哉游哉地看他,见他红着眼眶怒气冲冲地瞪向自己,撅起唇,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你他妈的……”宁远猛地推了一把洗面台,借力两大步冲到那人面前,抬腿就是一记窝心脚!

对方闪。

回旋踢!

对方闪。

乱拳!

对方……跑?!

宁远去追,对方却只是跑到门边,将门咔哒落锁,然后转身,满脸运筹帷幄地看着宁远阴笑,“剧烈运动,可是会加速药物吸收哦。当然,我是很乐享其成。很快,你就会像一个发搔的表子一样,跪下来求我艹你。”

洗手间的门边,堆着打扫用的拖把和水桶,就在宁远手边。

宁远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心跳加快却浑身发虚,好不容易找回的力气似乎正在迅速流失。

只是被泼在脸上而已……这药有这么猛?!

来不及想太多,宁远抄起拖把,三下五除二把那无耻之徒干翻了。

他朝他啐了一口,“那也得你有命才行。”

一脚、两脚……宁远也不知自己踹了多少下,总算把那个碍事儿的昏迷家伙从门边移开半米——方才的反击迅速耗光了他残存不多的体力,现在他使不上劲儿,而且浑身燥热难耐。

“妈的,你们两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的玩意儿……”宁远在心里骂骂咧咧地拉开门,之前跑出去的人已经让全酒吧的人都知道洗手间里发生了斗殴,酒吧经理和一群人正前呼后拥地赶来。

“小远?!小远你没事儿吧!”童辛二人一瞧见竟然是宁远,首当其冲地跑过来。其他一起来的朋友也都惊了,纷纷围过来。

宁远脚软,倒在秦勤怀里,嘴里呼出的全是烫得灼热的气息,“送我去贝叔那儿,快……”

卫生间里还倒了一个,虽然不见血,但是也叫不醒。酒吧经理很慌,拦着“伤人者”不让他们走。宁远趴在秦勤身上,完全没精力跟经理掰扯,像只搁浅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酒店经理看宁远的模样,似是隐隐猜到了事情经过。

这种症状,他见过的。后半夜的这条街,正在被这种药腐蚀,它能把人完全变成动物。

双方僵持间,人群中走出两个气质与这里不太相合的高大男人,其中一人拦住了酒吧老板,与其交涉,一人辟开人群,叫秦勤他们带着宁远先走,说这里的事,他们会处理。

宁远的样子很不对,秦勤他们管不得许多,带着宁远匆匆离开。

那人本想返回同伴身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追上去,“你们跟我来!”

秦勤警惕:“你什么人?”

那人答:“洛闻笙是我老板。”

身强体壮的高大男子从秦勤背上接过宁远,一溜小跑着带他们去最近的停车场,到一辆suv前,将几个少年交给留守在车里的同伴。

目送着人走了,男子沉了口气,战战兢兢地拨打他老板电话。

他们被要求在合适的距离保障宁远的人身安全,不可以影响到宁远的正常生活。他们兢兢业业地暗中保护了宁远两年,也没什么事情。

酒吧里灯光幽暗、人多,他们在远处看着,着实没看出来那人有什么不妥,只以为是与宁远同来的众多同学中的一个。不想竟然出了这档子事,别说这个月,怕不是下个月的工资都要没了……不,说不定工作都要没了。

“洛先生,很抱歉……”

*********

suv风驰电掣地赶往贝叔和陈妈所在的“小房子”。短短20分钟的路程,宁远汗湿了一身衣服。

“小远……小远你还好吗?”童辛一直试图呼唤宁远,好叫他清醒一些。

宁远还算清醒,但是血液的躁动叫他如蚁噬骨,分不出更多精力来回应童辛。

“秦勤,小远他怎么了呀?咱们真要去贝叔那儿吗?是不是直接去医院比较快?他好烫!”童辛很着急。

秦勤大概猜到了宁远的状况,俯身征询宁远的意见,“宁少,咱们去医院吗?”

“不。”宁远吐出一个字。

车停稳,车门甫一开启,一人便焦灼地探进身子问:“小远呢?”

“……三爷?!”童辛和秦勤惊了。

洛闻笙简单点头致谢,“谢谢你们把他安全送回来,贝叔。”洛闻笙侧头交代一下,自己捞过浑身难受的宁远,抱着人大步进了房子。

此处只是个临时住所,确实不大,没有给童辛二人留宿的地方,贝叔交代保镖将他二人安安全全送回学校,告诉他们,有三爷照顾着,宁少爷会没事的。

“……叔叔?”直到被洛闻笙抱着放在床上,宁远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

洛闻笙忙着帮他脱掉外套,又扒掉里边淋了水又被汗湿的衬衫裤子,将人用干净的浴衣裹好,心有余悸道:“还好我来了。”

他稳了稳心神,拿过准备好的药,就着水给宁远喂下去,“忍一忍啊,大概要半个小时后,症状就全消了。”

刚乖乖把药片咽下去的宁远:“……”

早知道不吃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这样了他居然还这样?!

宁远心里疯狂吐槽,身上也是真难受。

血流汇聚在那儿不肯散去。兴许洛闻笙不在身边还能好点,偏偏他在。

宁远觉得血液在那儿快挤爆了。

“叔叔,叔叔……我好难受……”宁远像是濒死般,脸颊烧得通红通红的,说话全是气音。

洛闻笙轻捋着他汗湿的头发,有些慌乱无措,“想些别的,小远,努力分散一下注意力,很快就会过去的……”

宁远难受死了,不想跟他拉大锯,“叔叔,你帮我,你帮我好不好,我要烧死了,我好难受,你帮我、你帮我!我求求你,我好难受啊……”

不管洛闻笙哄他什么,宁远都装听不见,垂死的鱼般在床上不停滚动挣扎。

最后,他如愿被洛闻笙按住了。

“小远,你能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吗?”他问。

宁远烧红的眼一瞬间似乎清明了许多,“我能。”

“你不后悔?”

“你才不要后悔。”

“……啊!”宁远倒抽一口凉气,颤巍巍地环上男人的肩膀,“叔叔……”

“……叫我名字。”

“叔叔,疼……”

“叫‘闻笙’,乖。”

“叔叔……”

“叔叔~”

“叔叔!”

“……叔叔?怎么了?”

“我要被你叫出心理问题了。”

“睁眼说瞎话。……唔!”

“叔叔叔叔!我错了叔叔!求求你饶了我吧。”

“叔叔~呜呜呜……叔叔……呜……”

“叔叔……叔叔……我已经不太清醒了,你饶了我吧,真的,求求你饶了我吧……”

“可是我很清醒。”

“洛闻笙!你这个@#¥%&*(……”

第二天下午才悠悠转醒的宁远,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强烈谴责洛闻笙深夜里在他身上犯下的种种罪恶行径!

还好被泼了药啊!不然谁他妈扛得住啊!

洛闻笙好脾气地给炸了毛的宁远顺毛,喂他水喝。

宁远咕噜咕噜,疯狂补充被榨干的水分。

洛闻笙摸小狗似的摸着他的头毛——夜里他就抱着人洗过了,现在摸着松松软软的。

宁远满脸不高兴地放下杯子,闷声问他:“你是一会儿走,还是什么时候走?”

洛闻笙忍不住勾起嘴角,“不走了。”

宁远诧异地扭头看他,没能理解他的意思。

洛闻笙在他侧脸上亲了亲,“小远,明天陪我去结婚登记处一趟吧。”

宁远卡巴卡巴眨眼睛。

洛闻笙难得露出有些羞涩的神情,不知从哪摸出个盒子,在宁远面前打开,里边是一对素雅的男士对戒,“好吗?”

*********

两年后,宁远顺利取得了霍尔顿商学院的学位证书。童辛和秦勤还有一学年。

他们拍着宁远的肩膀,“老大!去给我们探路吧!”

宁远自信一笑,“交给我!”

毗邻a圈的,是r国最寸土寸金、也是产金量最高的商务办公区。

半年前,最新地标建筑菲尔彻摩天大楼、也就是险峰资本的总部大楼,刚刚落地建成。

宁远拎着应聘材料,来这里参加最终面试。

说起来他就气!家里那个老男人仗着自己有钱,彻底退居后方,每天不是在家研究美食养生,就是研究怎么欺负他。

可是人家就是有拿手指头在pad上戳戳就能赚到钱的能耐,宁远也不好意思揪着人家衣领问他:“说好要我当你的合作伙伴一起打拼天下的呢?”毕竟,天下已经被人家打完了。

不能并驾齐驱,那就努力追逐他的足迹吧。

宁远正了正领带,踏入了面试间。

经过了20分钟左右的面试,公司高层的面试官们鱼贯而出,人事小姐姐软声告诉宁远,请稍等五分钟,马上会通知您最终的面试结果。

宁远一个人坐在大会议室里,捏了捏因为紧张而发凉的手指。

险峰资本,一个近年来迅速崛起的金融巨头。他无比希望加入这里,使其成为他努力追赶自己男人的第一张风帆。毕竟是被他男人亲口肯定过的新星,当然,现在已然是巨星。

宁远应聘的岗位,是总裁秘书助理。

别疑惑,不是给总裁当秘书或助理,是给总裁的秘书当助理。

毕竟像他这种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想直接给总裁当助理,还远远不够格。

险峰资本的总裁是一位名为“erwin”的r国人。公司其他高层都有详细的履历介绍,只有总裁是一片空白,照片都“blank”。听闻他们的总裁极少出现,好多公司高层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凡事联系总裁秘书,搞得好像总裁秘书才是公司的no.1。

宁远忍不住噘噘嘴,老板的老板这么怪异,也不知道老板是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会议室门外传来些许响动。宁远急忙整理西装,起身站好。

有人推门进来——

“宇哥?!”宁远看着秦文宇,目瞪口呆。

秦文宇瞧见宁远,简直想哭着跑过去抱大腿大喊一声:老板娘!我终于等到你了!

“来。”秦文宇招招手。

宁远立马屁颠屁颠跑过去,凑在他身旁小声打听,“宇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边?在这儿担任什么职务啊?”

秦文宇抬头挺胸,淡淡看了宁远一眼,“总裁秘书。”

宁远瞪大双眼,“我老板就是你?!”

电梯很快,秦文宇微微颔首,示意宁远下电梯,“我带你去见我老板。”

“啊?”宁远一路小跑跟在后边,“面试还没结束吗?还需要总裁亲自面吗?不会吧?”

临到门前,宁远猛地抓住秦文宇,“宇哥宇哥!等等!你让我平复一下情绪。”

秦文宇挑挑眉,“这么紧张?”

宁远:“这份工作对我很重要啊!”

在他男人嘴里,也就险峰资本的一举一动值得他关注一下了。

秦文宇笑了一下,也没敲门,就将总裁办公室的门慢慢推开,将宁远推了进去,“没事的,去吧。”

宁远手忙脚乱地进了门,站好,定睛一看转椅上的人——

“能顺利通过险峰资本如此严苛的筛选,恭喜你,宁远先生,从现在起,你被险峰资本正式录用了。不过……岗位稍微有些变动,不是‘总裁秘书助理’,而是‘总裁贴身助理’。你有什么异议吗?”

办公室里安静半晌,然后爆发出宁远的怒吼:

“啊——洛闻笙!你这个大混蛋——!”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作话:

其实这篇文最初是按照极(hei)道文构思的。如果你们有人看过最初版文案,一定知道的。可是……唉,这样那样的原因吧,你们懂的。很多东西就不能写了,我也懒得改大纲,头铁开文了。中间一度自暴自弃过,想坑掉,但是坚持下来了。后期(从52章开始吧)有很认真的在写。但是前期底子没有打好,各种主线支线支离破碎的。人物形象漂浮不定变来变去。

即便这样,还有小天使愿意追,每天在文下给我留言。真的超级感谢!你们是我坚持写完这篇文的最大动力。你们每个人的名字我都有好好地记住!会记很久很久~因为你们就是我身处深渊时见到的最美的天光~

(排名不分先后):

唐茶茶

茶苏苏

语境楠楠

x

都给我磕!!!

二十二杯甜奶

joker

phoebe

通过这一本,发现了自己写作中的很多弊病,下一本会努力改进!

衷心期待,可以很快跟你们再相见~

专栏中的【下一本】可以帮忙预收一下就更好啦!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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