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歪理】
今夕何如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5、【歪理】,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今夕何如,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这不是萧把总吗?”
沈童喜欢在马车上看街景,琴瑟瞧见萧旷时,她正看着另一边的街道,听见琴瑟轻呼后,沈童移到马车这一边,掀开少许窗帘望出去。
前头过来一行人,打头一匹银鬃黄骠马,马背上的男子浓眉俊目,宽肩窄腰,穿着一身深青色武官袍服,革带束腰,尤显修身。他边行路边巡视着周围,眼神依旧沉静而锐利。
沈童不由诧异,他怎么不在神机营了呢?看这袍服是升官了吧?再看他身后那队人马,是兵马司的那些人……
快交会时,她看见萧旷带了把马缰,往路边让了让,他后面那一行人也都跟着往旁边让。她不由弯起唇角,这人还是那么细心。
沈府马车亦放缓车速,两路人马交错时,沈童试探地轻轻叫了声:“萧指挥?”
萧旷一怔之后收缰停马,回头看去。
这片刻的时间,沈府的车已经驶过去了。
他摸了摸怀中的笔,吩咐靳飞带队继续巡逻,自己拨转马头追上马车后控住马步,在车边用同样的速度缓行。
窗帘掀起一角,露出一张俏脸,却是箜篌:“萧大人这是荣升兵马司指挥了?可得恭喜萧大人了。”
“惭愧。”萧旷笑笑,从怀中取出笔,并折叠起来的一沓纸递过去。
“这是什么?”箜篌疑惑地接过去,转交给沈童。
沈童接过那支笔,意外轻笑,上回葛小哥带信回来,说是笔落在萧把总那儿了,虽然这笔制来不易,但她自己还有两支备用,也就没太在意。
隔了这么久,没想到他一直带在身边,就等遇见她时还给她么?
这不禁让她想到了萧老伯,果真是父子啊,这股子执着劲儿简直如出一辙!
随笔递进来的还有一沓纸,透过纸背可见其上写着密密的文字。
收到葛二哥带回的信时沈童就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当场写回信能写这么多,虽然词句直白称不上富有文采,但笔划刚劲挺拔,字字力透纸背,且行文流畅通顺,逻辑严密,可以看得出他是个思路缜密的人。
那一封信完全打破了她对军人的刻板印象,后来向书岩了解过,她才知原来考武举也是要考兵法的,先考策略再考弓马,若策略不过,弓马再强亦无用。
沈童颇为好奇萧旷又写了些什么给她,展开来一读,本来挂在嘴角的愉快微笑却迅速淡去。
韦府尹从荣国公府回来后追问江捕头丫鬟桃儿的下落,江捕头称桃儿逃走,韦府尹便说桃儿一定是造谣,因心虚逃走,让江捕头去将她追捕回来。
江捕头领命,回家后却发现原先帮他照看孩子,并好心收留桃儿的街坊大婶家被人强行闯入过,大婶阻止他们时也被打伤。若非他及时托付将桃儿送走,这丫头也定然会被他们抓回去。
江捕头心中愤怒,对衙门中以追捕桃儿为借口离京,实则是去了范侍卫的祖籍之地,希望能抓到那对私奔男女。
显然荣国公府正试图把这桩丑闻掩盖过去,一旦真相暴露,不光是荣国公,连德亲王世子都跟着丢脸……
像碧月与桃儿这样的丫鬟性命,在他们眼中恐怕就如草芥一般,可以轻易抹去。
对德王府与荣国公府来说,章熙春在火灾中“不幸过世”才是最好的结果。
他与江捕头牵涉进去,只怕会惹上大麻烦。
沈童匆匆将信看完,掀开窗帘朝外看了眼,见萧旷仍旧不紧不慢地跟在车边,便道:“萧指挥,你要小心……”
萧旷听出她语气里的关切与担忧,心口一热,却只是朝她点了下头,简单道声:“多谢提醒。”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已经活了两世,但求无愧于心,即无憾。
沈童将笔从窗口递出去:“这笔萧指挥就留着用吧,若有任何需要,只要找葛家大哥二哥,送信或是让人传话都可以。”
她接着道:“另外这笔要经常书写,出墨才会流畅,若是两三日不写,笔尖干硬了,可用温水稍许泡泡笔尖,但若隔得太久,里面的墨也干了或是墨汁写完,就要换芯子了。”
萧旷还回来的笔,笔尖已经干透,想来他自那天之后就没用过,带在身边就为了还给她吧?
沈童在车上有备用的笔,索性换了支新的给他,还加套个防漏墨的牛皮笔袋:“萧指挥最好别把笔放身上,万一漏墨弄脏衣衫就不好了。”
萧旷略一迟疑,伸手过来接笔。
正在此时马车颠了一下,两下里一凑,他就连笔带她的手一起握住了。
手心里绵软温暖……
萧旷一愣,急忙撒开手。
沈童以为他拿住笔了,也同时松手。
笔直落而下。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
萧旷单手抓住鞍环,向下一探身,眼疾手快地抄住了,没让笔落地。
沈童轻笑一声,感叹道:“幸好萧指挥身手敏捷,这笔可最怕摔了。”
萧旷没吭声,将牛皮笔袋系在腰间革带上,再没看她第二眼。
沈童不闻萧旷有回应,就见他一本正经地目视前方,身板挺得笔直,但脸却可疑地红了起来。
以前公司里有个小伙子就是这样,一逗就脸红,特别可爱。
沈童嘴角弯起,忽然起了戏谑之心,很想要逗逗他,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住了。
一车一马同行了一段,萧旷一直没再说话,却也没离开。
沈童斜倚窗边看街景,其实视线大部分落在他身上。
这人是外冷内热的典型。平日废话不多,遇事却是极有担当,十分可靠。
他这会儿渐渐放松下来了,面色恢复如常,身子随着马背起伏的节奏轻轻摆动。
文武官常服都是提前制好的团领衫,对袍摆长度与袖长都有较为严格的要求,但哪怕是同样长度的官服让同样身高的人来穿,胖人与瘦人上身的效果却是截然不同的。
萧旷身材匀称而矫健,肩背宽阔端正,腰身颀长,腿也修长。不管什么衣袍穿在他身上都很能撑得起来,也就是俗称的衣服架子。
平常见那些官员穿起来平庸无比、松松垮垮的团领大衫,让他一穿,居然带上了几分一刀一马行天下的侠气。
又默默行了一段,萧旷轻咳一声:“昆玉园那日,萧某能活着逃出火场,都要多谢沈小姐调来水龙车相救。”
沈童没想到他安静了半天,提起的是这件事。
“萧指挥谢错人了吧?”
谢错人?
萧旷微怔,回头看向她,难道不是她?可琴瑟不是说……
她在车帘后露出小半张脸,眼眸带笑,如秋水潋滟:“那日是我先被萧指挥救了啊。若无萧指挥,我还被困于高墙之内呢。”
“助人者,人恒助之。”她莞尔一笑,“算起来其实是萧指挥救了自己啊。所以萧指挥要谢就谢自己吧。”
萧旷亦笑起来:“还可以这么算吗?”
“当然可以啊,如果说甲等同于乙,乙又等同于丙,那甲不就等同于丙吗?”
“好像不能这么算吧。”萧旷挑眉道,“猪肉是肉,羊肉也是肉。猪肉等于羊肉么?”
“一两金能换十石米,十石米能换五两银,五两银又能换回一两金。这不就是等价的吗?”
萧旷笑笑没再与她争。心中不由把她与小妹做了番比较,小妹也是这般嘴不饶人,闲下来时最喜欢和他辩这些歪理。
沈童发现这人一笑起来气质就温暖许多,也没想到熟悉后他其实挺能说会道的。唔,说好的冷面武将呢?
车夫轻叱一声,控着马车转向,到了长安街上。
萧旷见此离侯府已经不远,便拱手告辞,策马离去。
-
江长风离京追缉时,没有带上顺天府的捕快。
他多年捕头当下来,除了六扇门里的人,也结识了不少江湖上的朋友,这些人行事亦正亦邪,却颇有路子,消息更是灵通。
范石带着个公府大小姐长途奔逃,要是走陆路的话,路上总要在驿站驿馆停留歇脚,进进出出时很容易被人看到并留意。
走水路就要隐秘得多,雇条小船就能从京师直达州府,中间无需下船,吃饭住宿都在船上,被人看到的可能大大降低。且这一段河路航运通达,行船比车马还要快捷。
江捕头在京师的渡口找人,消息传出去后,没多久就有人认出了画像上之人。
就在昆玉园失火当天,此人在渡口寻找客船,一雇便是半个月,因他肯出高价,很快找到愿意跑长途的船夫。
江长风也雇了条船,顺运河往南,再往西去往河南府。
进入河南地界后,江长风顺着线索继续追踪,顺藤摸瓜找到范石的临时避居处。
接着他来到当地县衙,以顺天府名义要求知县派衙差协助抓捕逃犯。
江长风带着盖有公印的文书,知县一看是真公文,当然全力配合。调集全县衙所有公差衙役,由知县大人亲自指挥,布下天罗地网抓捕“纵火杀人的重案嫌犯”。
夜黑风高,众衙役将嫌犯所居之处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随着一声喝令,立即破门而入。
屋里的女子从睡梦中惊醒,吓得尖声大叫。男子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起床边的刀与冲进屋子的衙差搏斗。
男子武艺高强,几刀便逼退了冲得太靠前的衙差。
因江长风提及对方身份本来乃是侍卫,衙役们准备了许多长武器,十来把钢叉与长.枪一起捅刺过去。男子终究敌不过人多,被数把钢叉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他血流满面仍努力昂起头,不住嘶吼:“快跑,快跑!”
女子哭叫一声,抓起床头衣物,推开后窗想要翻越而逃,却惊见窗外一排火把,而近在咫尺便有数把钢叉对准她,火光中的叉尖闪闪发亮。
女子尖叫一声,倒退两步,脚一软坐倒在地,被衙差按住。
灯点了起来,江长风把钢叉交给旁人,走近披头散发的女子,在她身前蹲下,捋开遮脸的乱发,凑近端详:“你就是丫鬟碧月?与侍卫范石合谋杀害荣国公府的孙小姐后逃来此处,你可知死罪难逃……”
女子本来睡着,身上只着单薄亵衣,挣扎中衣衫滑落肩膀,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又被两名衙役抓手抓脚按着,只觉羞愤欲死。突然听见江长风这么说,瞪大眼尖声否认:“我不是!我不是!我才是荣国公府的孙小姐!你们不得对我无礼!”
江长风冷冷一笑:“还装!”直起身来道,“没错,就是这两人了。”
虽抓获了这两人,江长风的心情却并未因此而松快起来。
回京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