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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几分钟前。
泽田弥从鬼灯那里得知了他来博多的真正目的,也终于想明白她之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却不断被元春打岔过去的事是什么了。
土御门元和想要固定住地狱的通道,将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和现世匹配的地狱留住。这件事除非神明出手,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本世界的神明还醒着,这件事不需要人类操心祂们自己就会去做,但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高位格的神明了。他们能够祈求的只有对面的,居住于地狱中的伊耶那美命女神。
伊耶那美命女神是仅次于五别天神的第二代古神,那时候的祭祀仪式是最原始也是最血腥的,就是血祭。
博多这座城市就是被选定的祭品。
土御门元春不希望她想到这一点,现在又突然失踪,弄了个大雨的幻象骗她留在亭子里,傻子都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泽田弥把只是一只普通猫仔的小白猫留在了凉亭,带着小夜和几只妖怪急急忙忙就往内院跑。
她右手的水晶珠少了一颗,大概被元春借去用了,因此对方开辟出来的道路也被她轻而易举地找到。
跨进门槛时那一层层层结界根本没办法阻拦她。内院里一片混乱,元春二人大概是直接杀进去的,到处都是被扔了各种符咒昏迷或者受伤的阴阳师。
没人敢拦她,她带着付丧神和妖怪们一路闯进最里面的院子。长蛇的虚影将院落围得严严实实,但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阻碍,因为对方在她过来时,十分有眼色地乖乖让开了一条道。
院子的大门零落地挂了半扇,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满天怨火如冰雹般砸落,明明暗暗的光影中,金发少年正站在法阵正中央,微垂着头,发尾凌乱,丝丝缕缕的血从手腕沁出来,丝线般落在地上转动的阵纹上。
浓郁的灵力拱卫在那个身影中心,如浪潮般节节拔高,其中甚至透出一丝清净的神力。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有那笔挺落拓的身影被脚下明灭的红光衬出一种奇怪的陌生感,好像她熟悉的某些东西已经地被汹涌的浪花永远埋葬在了黑暗底下。
“元春……”
泽田弥在门前怔住,表情中甚至透出了一丝茫然。
直到对方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略带震惊地抬头朝她看来。
“……”
他从震惊到心虚的转变只有一瞬间,却意外流露出了一丝她所熟悉的土御门元春的影子,像一片凸出茫茫大海的陆地,让一脚踏空的小萝莉重新脚踏实地地安定下来。
只片刻的工夫,泽田弥恢复了冷静。她望着阵法中心那个人,默默抬起手,宛如前来踢场子的黑道大佬气势万钧地下达指令,“给我揍。”
天空中的蛇影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将头埋进了身体里,付丧神和妖怪们应声冲了出去。
阵法中央人见到这个场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直到发现妖怪们似乎并没有冲着他来,这才小心地又把后退的脚步收回去。
泽田弥盯着他笔直往前走,一路上所有人都自觉给她让开了道,连天上掉下来的怨火都在半空中转了个弯落在两边仿佛拉出火焰特效。
这就显得银发小萝莉气场直逼两米八,她气势汹汹地踏进阵法的瞬间,转动的法阵半途卡壳,站在中央的土御门元春迅速给她跪下了。
“你先听我说,”金发少年不等她开口就求生欲望十分强烈地解释,“我有分寸的。”
小萝莉冷着脸看着她,等着听他这个“分寸”是有几分几寸。
土御门元春语速飞快,“博多被老混蛋装盘了,但是伊耶那美命女神还没接受,只要在她接手前将这个祭品抢过去,这座城市还是能保护下来的,这个大小姐你也知道吧?”
泽田弥的确知道,她还知道在场的人中的确有人有这个从神明盘子中抢食物的能力,就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土御门元春本人。
但这并不是什么好用的能力,甚至可以说这与其说是能力不如说是诅咒,来自稻荷神的诅咒。
土御门元和后来给她看的资料中记载着,土御门元春是土御门家百年以来天赋最高的人,所以当初选定给他融合的妖血也不是普通的妖怪,它来自于一只和稻荷神有关系的狐妖,是稻荷神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位神使。而融合了那只狐妖的土御门元春本人也拥有了类似的能力,他的身体可以作为容器容纳稻荷神的降临。
稻荷神是主管丰收的正神,即便收到了祭品也不会伤害人类的性命,可以说是从另外一个角度保下了这座城市。而且即便只是短暂苏醒,以稻荷神的位格也可以帮助固定下地狱的通道。
只是土御门元春终究不是稻荷神的神使,他更像是一个盗号的,神明不会顾及到他,稻荷神降临的瞬间他本人的意识就会被神性淹没,那时候“土御门元春”这个个体跟死亡也没什么区别了。
“但是大小姐你还记得道成寺钟吗?”元春小心翼翼地说,“它的副作用就是加深人的执念。”
这对其他人来说的确是副作用,毕竟一个人的执念太深就成了魔,甚至堕落成妖怪都是有可能的。但对于土御门元春来说,他的执念反而越深越好,执念越深,跟他的锚点联系得越紧,越能抗住妖血的侵蚀和神性的冲击。
再加上他的契约已经被转移到了泽田弥手里,像一根拽住他的线,所以他还是有活下来的把握的。
泽田弥没有表情地盯着他,整个人看起来依旧是一个大写的气呼呼,并不肯相信他的忽悠。
这个人只说了有把握,并没有说有多大把握,成功率百分之一和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九能够一样吗?!
不要看她是一只萝莉就好骗了,她可聪明了!
法阵外,跟着泽田弥一起来的妖怪和付丧神加入战局后,局面迅速地就得到了控制。马场善治也终于从让人晕头转向的精神压迫中清醒过来,因为他手里的道成寺钟好像突然乖巧了,像是一条嚣张地到处甩尾巴的巨蛇遇到了天敌,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盘起来坚决不敢冒头。
他抹了把脸抬头看,隔了层红光法阵里的动静看不清,不远处土御门元和正在被猫又和风狸围攻,其他的阴阳师们也被打得抱头鼠窜。
只是即便如此,仪式并没有因为无人主持而停下来,东边天际聚拢起层层云翳,霞光愈发红了。
博多的人们依旧没有察觉到异状,清晨六点五十,大片的人潮聚集到了位于中洲的东面栉田神社,神社的神主正笑着带领着众人从神社中抬出巨大的花车。
“这也太大了吧?”有游客在旁边看着搞达十米的花车惊叹。
“要扛着它全速跑过全市呢。”旁边的博多市民自豪地解释,一面看着赶山队伍的男人们走上前,喊着号子用力扛起了花车。
“全车大概有一吨多重哦。”
“太厉害了!”
“哈哈哈,是啊,因为这是我们重要的节日祭典啊。”博多人自豪地说。
东方天际的红光越来越浓,落在栉田神社推出来的巨大花车上,被人们喊着号子奋力扛起,开始在博多市中飞奔,那一张张努力憋着气的脸也被霞光照亮,那是阵法即将彻底启动将博多送入地狱的标志。
但生活在博多市的人们并不知道这一切,依然在拿出最大的热情欢庆他们每年一度的盛大祭奠。
给栉田神社的供奉的博多的守护神“祇园神”的祭奠。
似乎有清净的神光在神社上方若隐若现,随着花车前进的方向缓缓向前,宛如一束水流汇入其中。
.
内院里,土御门元春猛地抬头看向天际,神色肃然,“大小姐,仪式已经要收尾,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泽田弥:“不行。”
她同样正凝望着东北的方向,眉心微皱,精致的小脸在晨光下显得有些冷凝,连往常那种暖洋洋的气质都被冲淡了。土御门元春却看得心头发软,压低了声音轻声哄道,“没关系的大小姐,我一定可以回来。而且阵法已经启动,到了这一步也没办法再停下了。”
泽田弥的表情依旧十分不高兴,她缓缓将视线从东北方向收回来,望着土御门慢吞吞地说,“不是只有你才能当神降仪式的载体的。”
“绝对不行!”土御门元春勃然色变,语气异常坚决。
小萝莉没说话,只继续看着他。
“大小姐,你看你和稻荷神也没什么交情,这位神明大人不一定会答应你对不对?”
土御门元春苦口婆心地开始劝,一边心底有些发慌。他自己准备把自己当祭品献祭了的时候都没这么慌过。
理论上来说,泽田弥的确是可以代替他来当神降仪式的载体的,甚至让她来比他自己硬上存活几率高多了。但既然还有个“几率”就代表这件事依旧有危险,他当然不可能答应,他之前瞒着泽田弥自己来,一方面是不想把她扯进来,另一方面就是怕她想到这一点。
小萝莉在原地安静了好一会儿,但并不肯退步。
两人寸步不让地对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东边的红光越来越浓。马场善治一刀劈晕了一个跌跌撞撞扑到他身边来的阴阳师,望着远方的天际皱起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山脚下传来了嘈杂的声浪。拥挤的人群汇聚成人流,轰隆隆滚过山脚。
马场提着刀愣了愣,下意识朝院头看去,正在法阵中僵持的泽田弥和土御门元春也同时回过头。
“怎么回事?”
“好像是□□的花车,”马场算了算时间,恍然道,“今天是山笠祭的第一天。”
“山笠祭?”土御门元春一怔,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什么。
与此同时,泽田弥也慢慢睁大了一下眼睛,带有一丝困惑的目光落在底下呼啸而过的人流上。
在属于灵视的视野中,她看到一簇清溪一样的神力伴随着花车的前行,缓缓流遍整个博多。
“元春,”小女孩的表情中多了一丝困惑,“我好想听到有人在说话。”
她抬头和土御门元春对视了一眼,两人忽然同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法阵外的马场善治,两道视线恰好和青年莫名回头的目光撞在一起。
土御门:“栉田神社这个请神仪式持续多久了?”
马场善治愣了一下,疑惑地反问,“什么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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