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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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还没来及回头看霍珩一眼,坐在她斜对面的原阳突然朝她看来，笑容烂漫无邪：“姐姐，很聪明,不需要崇拜别人的。”

霍珩身体一顿,他缓缓垂眼看向原阳，眸底的戾气翻滚着，目光阴鸷,声音像是淬了冰：“姐姐？”

原阳感受到霍珩冰冷的视线，唇角笑容不变,他不慌不忙地抬起头与他对视,狭长的桃花眼闪戏谑的光芒,转瞬即逝。

气氛有片刻的凝滞,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向晚察觉到不对劲,她站起来,转身，仰头看着霍珩,眨了眨眼睛,软声问：“霍珩，打完饭要不要来和一起……”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和蔼低沉的中年男声打断了她：“是向晚丫头吧？”

向晚愣了几秒，顺着声源方向看去,见到来人,脸上一片茫然。

张德荣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记张叔叔了？初一的时候，爸……”

顿了下，他改了口：“顾叔叔还带着和顾煜那臭小子来家做客，那时候还小，个子长不。到现在一晃好几年去了,都长这么大，变这么漂亮了。”

向晚隐约有点印象了，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礼貌地问候：“张叔叔好。”

张德荣点了点头，话锋一转：“跟小霍认识？一个班的？”

向晚看了一眼霍珩，轻轻地“嗯”了一声。

霍珩表情阴沉沉的，在她看来的时候，稍微有所好转。

张德荣摸了一把胡子，若有所思。

这小兔崽子一看就是对晚丫头有不良的企图啊。

一进食堂，他刚愣了个神的功夫，这小子就二话不说跑到晚丫头面前了。

臭小子有才华，天赋，但孤傲，什么人和事都不放在眼，难搞很。

上午让他立刻签个b大保送协议，结果他想都没想，就冷冰冰地拒绝了。

看样子，是晚丫头报哪所大，他就跟着报哪所大了。

张德荣又笑着说：“正好今天碰到了，张叔叔请吃个饭，顺便问一下顾叔叔的情况。”

长辈的好意，向晚不好推拒，她乖巧地点头。

向晚回头，和颜云舒他们打了一个招呼，跟在霍珩身边往前走，张德荣走在他俩前面。

余光，霍珩垂着眼睫，鼻梁挺，侧脸线条锋利好看，薄唇抿着，周身的气压很低，戾气很重。

看起来好像很不兴的样子。

向晚想了想，他不心应该不是许湛说他坏话的原因。

那就只剩下原阳喊她“姐姐”让他不兴了？

就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呀。

他有必要不兴到都不理己了吗？

不细想想，他平时话不多，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一般都是她在说话。

向晚一边走着，一边思考着如哄他心。

她从书包夹层摸出一颗黑巧克力，递到霍珩面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要吃吗？只剩后一颗了，给？”

霍珩停住脚步，侧眸看来，小姑娘指尖正捏着一颗小小的巧克力，她的手指纤细嫩白，白还透着淡淡的粉，指尖弧度圆润可爱。

看起来比巧克力让人有食欲多了。

霍珩眸色微沉，喉咙不觉地吞咽了下。

两人都沉浸在己的思绪，没注意到前面的张德荣停下了脚步。

张德荣转身，目光在他们俩身上转了一圈，后意味深长地说：“们同之间的感情挺好啊。”

向晚吓了一大跳，鸦羽般的长睫乱颤着，手慌乱地将巧克力塞进了己的棉衣口袋。

她心跳很快，脸颊红透了，低垂着脑袋，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霍珩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张德荣，眸子微眯着，似有不悦，像是一头睡正熟却人吵醒了的小狮子。

张德荣觉这小伙子虽然年纪轻轻的，只是个中生，但是目光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就跟混惯了社会身上沾着不少杀气的那些人一样，细看还是挺吓人的。

不好在这小伙子没走入歧途，不然凭他的本事，国家的犯罪率又大大提升了。

*

怕两个还在长身体的孩子不够吃，张德荣多点了一菜。

三个人，四菜一汤。

他喝了碗汤，朝向晚看去，和蔼可亲地问：“晚丫头，想好大报什么校了吗？”

向晚诚实地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

张德荣皱了下眉：“这次来是参加哪个科目考试的？”

向晚柔声：“数。”

张德荣若有所思，他笑眯眯的：“想数啊，那来们b大吧。”

“别看n大数专业全国排名第一，但实际上，们b大的数系不比n大的差，他们能够提供的平台和资源，们照样能提供，甚至能够提供更好。”

“当然，师不是强求一定要来们b大读书，师只是觉能够来b大，无论对己的前途发展，还是对小……”

顿了顿，张德荣继续说：“毕竟们校的计算机专业才是全国排名第一，b市又是国家科技和经济发展中心，发展前景肯定要比n市好很多。”

向晚听很认真，不时地点点头。

张德荣捉摸不透这小姑娘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他说完了，小姑娘仍旧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清秀白皙的脸上看不出来一点对他们b大的向往之情。

感觉他说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是真的非常想要霍珩这个生，他想着，等他一读大，他就可以把他招进公司帮他忙了。

张德荣再接再厉：“晚丫头，下午课题组的生要带小霍参观们专业的国家重点科实验室，结束了之后他们有个聚餐活动。面试结束后，要不要一起来放松一下？”

向晚手上的筷子一顿，面上出现迟疑的神色。

张德荣以为她怕生，温和地笑了笑：“放心，的师兄师姐们人都很好的。”

向晚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张叔叔，和同提前约好了，今天下午面试结束后一起去市中心。”

霍珩眯了下眼眸，直勾勾地朝她看来，声线微沉，“和谁？”

向晚抿了抿唇，细声回：“和云舒呀，们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的。”

霍珩面上情绪淡淡的，唇线却紧绷成一条直线，视线死死地盯着向晚。

漆黑的眼眸不明的情绪汹涌泛滥着，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骨节因为用力已然泛白。

半晌，他喉结滚了一下，哑着声问：“只有她吗？”

霍珩这个模样有些可怖，向晚咽了咽口水，轻轻地点了点头，“嗯。”

张德荣皱了皱眉，“小霍，这么凶会吓坏晚丫头的。”

霍珩顿了下，终于察觉到己的不对劲，他的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血液丝丝缕缕渗出来。

她身边不断出现新的人，不断地吸引她的注意力，而他心中那些暴戾的、阴暗的、私的念头跟着急速增长，让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己的情绪。

这样的他……她会害怕吗？

*

下午的面试很简单，面试师抛出的十个问题八九个都跟习无。

向晚的面试顺序排在很后面，颜云舒面试完从教室出来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先回宿舍睡半小时，待会来接。”

向晚点了点头。

等她面试出来，看到颜云舒身边站着的原阳，她还没来及说话，对方就露出了两颗雪白的小虎牙：“姐姐！面试怎么样啊！”

向晚：“……”

她抬步走到颜云舒旁边，将颜云舒拉到一边，小声地问：“们不是去逛街吗？他不会……要去吧？”

颜云舒心虚地笑笑：“刚刚在路上碰到他，他问去干嘛，说等结束一起出去玩，结果这蠢货听了之后，就跟死皮膏药一样赖在身边不走了。”

向晚抿了一下唇角，再度压低声音：“们能不能不带他呀？”

颜云舒更加心虚了，干笑了两声，正想说话，身后少年清冽的嗓音响起来。

“姐姐，背后说别人坏话不好哦。”

向晚转身，看了他一眼，表情很无辜：“们没有说坏话呀。”

颜云舒跟着点头：“就是，谁说坏话了，舒哥是这种下作的人吗？”

原阳意味不明地笑着：“那们不是要去逛街吗？再不走待会市中心人可能就要多了哦。”

颜云舒拉着向晚的手朝前面走了好几步：“没事，他爱跟就跟呗，就当他不存在就行了。”

向晚：“……”

*

下午，按照张德荣的要求，沈琳带着霍珩去了他们课题组的实验室，并让他接触了他们课题组功能先进的计算机。

近距离待在霍珩身边，沈琳的心一直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就差跳出嗓子眼了。

她觉己幸福地就差原地去了。

可惜她上午有课，不然上午带这位准师弟去参观校园是她了，然后现在就是双倍幸福。

虽然师弟冷不爱说话，她说十句话，对方才回一个“恩”字，她的热情却依旧涨。

毕竟师弟长实在是太养眼了。

这种长相要是去隔壁电影院，她敢打赌，他出之后，一年之内肯定成为娱乐圈当红的流量小生。

不还好师弟没有这方面的追求。

一想到明年九月份师弟就要来上了，她突然觉生活充满了希望。

晚上的课题组聚餐活动等于提前迎新了，沈琳打算到时候多灌点这位师弟酒，等他醉了，她再要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

现在要，她感觉，难度简直比上九天揽月还难。

聚餐地点定在了市中心一家网红火锅店。

近天气冷死了，火锅正适宜。

他们提前预定了位置，等上菜的程中，师兄师姐知这位师弟性子冷，没有找他说话，就各种大声吹b大的计算机系有多好。

例举了各种从他们校出去的社会精英。

他们在这尬聊了半天之后，发现这位准师弟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神情波动。

一点不配合。

他们本身己不差，看霍珩这么不给面子，一个个的懒再听导师的话糊弄他了。

沈琳要了一箱啤酒，故意放了七八瓶在霍珩左手边。

看霍珩喝差不多的时候，问：“师弟，还要喝吗？”

霍珩眯了下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女人眼神炽热，对他的心思都写在了那双抹了不知什么东西的眼睛。

他不止一次见这种眼神了。

以前只觉厌恶，只觉恶心。

现在他想，己看向晚的时候会不会是这样一种眼神？

让她觉恶心，让她觉厌恶？

她为什么不像这些女人一样，这样看己呢。

她为什么看所有人和看他的时候都毫无差别呢。

她为什么就不能像他喜欢她一样喜欢己呢？

他真的要克制不住己了。

大脑似乎有什么东西断掉了，嗡嗡作响，霍珩垂下眼睫，打手机，看了一眼向晚现在的位置。

闪烁着的红点位置离他很近，几乎重叠在了一起。

*

楼上的ktv包厢。

颜云舒点了一首离地球表面，正在撕心裂肺地大吼。

向晚坐在角落，心中默念着出师表，时不时地吃一颗爆米花。

原阳起身，走到控制台前，切了颜云舒的歌。

颜云舒歌唱到一半，伴奏没了，她怒气冲冲地朝原阳吼：“原阳，胆子肥了啊，敢切舒哥的歌，别以为小，舒哥就不敢打啊，再给把这首歌点一遍。”

原阳神情懒倦，漫不经心地口：“吵着向晚姐姐和了，选点舒缓轻柔的歌唱唱不行吗？”

颜云舒冷笑一声：“不行。”

说着，她撸起袖子又冲上去和原阳扭打在了一块。

向晚：“……”

从他们从校出来，他们俩已经打了一下午了。

向晚吃了爆米花，手上有点黏腻的感觉，她想了想，站起身准备和他们说一下己去洗手间。

但是这两人沉浸在灭了对方的愤怒情绪面，没有听到她的话。

她说了两遍，两人还是没有回她。

默了几秒，她打门走了出去。

洗完手后，她快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隔壁包厢门突然打。

向晚吓了一跳，还没缓神来的时候，一只手缠上了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进去。

包厢漆黑一片。

她一具滚热的身体紧紧地抵在了门上，对方身体的重量大半压在了她身上，他的脸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向晚耳边低沉沙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

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几丝清冽的新茶气息。

向晚额角的冷汗落下来，她不再屏着呼吸，慌乱的心跳稍稍平息。

他的唇就快要擦到她的脸颊了，她偏了偏脑袋，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软糯的声音轻颤着：“……霍珩？”

对方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要放她的意思。

因为包厢了空调，向晚刚刚脱了棉衣外套，此刻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米白色毛衣，背后的门实在有点凉，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胳膊。

向晚使了大劲，却还是推不他。

向晚刚想说话，牛仔裤口袋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她低下头，艰难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颜云舒。

向晚努力忽略横亘在腰间那条坚硬有力的胳膊，手指划接听键，按了免提，电话那端立刻有声音传出来。

“晚晚，去洗手间了吗？”

“姐姐，是不是……”

声音戛然而止。

同时伴随着发生的还有，压在她身体上的那份重量的消失。

霍珩从她手抢了手机，皱着眉挂掉了她的电话后，直接了机。

向晚：“……”

她刚想问他是不是喝醉了，他就俯身又压了下来，薄唇擦她的脸颊，终滚烫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铺天盖地的压迫感和侵略气息包裹着她。

向晚一时间心乱如麻，像是有密密麻麻的电流在身上各个角落乱窜，她觉口干舌燥，觉身体很难受，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她又想推他，耳垂上忽然传来轻微的痛感，她他的牙齿咬了！

他的牙齿离后，温热潮湿的舌尖在那块脆弱的皮肤上轻舔着，酥酥麻麻还有点痒的感觉从耳际生起，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向晚鹿眸猛地睁大，身体不断地有异样的感觉产生，让她觉己快要烧起来一样，她越加用力地推着他，声音还染上了一丝丝哭腔，“霍珩，放……”

霍珩动作一顿，眸子闪一丝清明，他的手愈加用力地揽着她柔软的腰，将她往己怀带。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长睫缓缓覆盖下来，他闭上眼睛，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姐姐？”

他的声音很平静，低沉喑哑，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向晚却感觉到格外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