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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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说完,自己愣了一下。

她刚刚的话算得上是……调戏吧？

顿了顿，她脸颊开始发热，白皙的耳朵尖更红。

霍珩也怔好几秒,他垂下眼眸,定定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柔光浮动。

少女柔软动听的嗓音还萦绕在耳边，刚刚她说话的时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么专注，那么温暖,那双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倒映的都是他的影子。

让他满心欢喜,又满心期待。

心像是要一样。

他的视线愈加灼热,眼底有墨色的火苗划过。

向晚见他不说话,就这么盯着自己,有些害羞,她微微垂下脑袋，抱着球往前走了一步。

她看准篮板上某个点,正想抬手把手里的球抛出去的时候,上课铃声响彻了校园。

向晚稍稍分一下神，于是篮球偏离了她预先设想的完美抛物线，直接砸到了篮板中间，被反弹出去,直奔她的脑袋回来了。

“……”

她正想往旁边躲开,眼前蓦地闪过一道阴影，手腕被一只手扣住，她被人拽进怀里。

她的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鼻息间全是雪后新茶的清新味道。

篮球砸到霍珩的背上，卸了力道,缓缓落到地上。

向晚抬起下巴，少年好看的眉眼跃入眼帘。

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嗓音低磁微哑：“来一次。”

说罢，霍珩很快松开她，仿佛刚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向晚耳朵还残余着电流经过的酥麻感，她红着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篮球场上就剩下他们俩和还在满场跑捡球的蒋木成和魏俊生。

两人捡完球过来，向晚在霍老师的专业指导下，不偏不倚地投进一个三分球。

魏俊生下意识地鼓鼓掌：“卧槽，女神，你这个篮球天赋可以啊！”

蒋木成跟着附和一声。

向晚偏头朝他们看过来，弯了弯唇，笑盈盈地说道：“这一次碰巧投进啦。”

少女笑容明媚又鲜妍，眉眼弯弯，水做的脸颊粉嫩微红，像早春三月里盛开在枝头娇艳的桃花瓣，容易让人不自觉地看愣神。

魏俊生“啧”一声，侧过头，低声跟蒋木成说：“女神不愧是女神啊，我眼睛都要被她漂亮瞎了。”

霍珩走到向晚身前，挡住魏俊生的视线。

他面无表情地扫了魏俊生一眼，目光冷冰冰的，隐隐还有戾气升腾。

魏俊生：“？？？”

珩哥现在怎么动不动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狮子，明明刚刚打球的时候和这几天都好好的。

他还以为是他佛门进修有新的果呢，所以这几天看起来整个人友善亲和好多。

现在看起来果然是他想多。

蒋木成走过去捡了后一个篮球，他扯了扯魏俊生的衣领，“赶紧走吧，我们还得去器材室还球，不走老阴的课我们就要迟到了，别看，你这个蠢货。”

都跟你说他们俩有什么，还非不信。

珩哥看中的人是你能够轻易评价和欣赏的么。

等魏俊生和蒋木成两人走远，向晚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勾住霍珩的小手指，轻轻地晃晃，嗓音柔软：“霍老师，我们也回教室呀。”

霍珩心底烦躁的气息平息了下去，他垂眸注视着少女漂亮的鹿眸，大掌她的小手抓到唇边，正要轻轻一吻的时候。

向晚快速地往回缩了缩手，没让他的唇瓣碰到她的手。

霍珩身一僵，他蹙蹙眉，漆黑的眼眸里情绪意味不明。

向晚咬着下唇，整个人像要，散发着热气，她小声地说道：“刚碰了篮球，不干净。”

霍珩弯弯唇，眼眸里笑意浮动，他仔细地打量着她的手，哑声说道：“没有。很软很干净。”

向晚：“……”

她这是也被他调戏了吗？

*

周末是元旦假期，周五晚上，高一高二每个班有元旦晚会。

殷希明照例把准备元旦晚会的工作交给班长和一众班委。

向晚是生活委员，采购和布置班级教室的工作由她和江珊负责。

周五上午第四节课下课，向晚要和江珊一起去学校外面的超市买布置教室的彩带等用品。

江珊走在前面，跟向晚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向晚看着江珊的背影，眼睫颤颤，她有些懊恼地鼓鼓腮帮子。

她昨天育课上就不该跟江珊说那些奇怪的话的，这下好了，江珊小朋友生气，从昨天下午放学到今天早上上学，小朋友就没怎么和她说过话。

出了校门，距离文超市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向晚实在忍不住了，她叫住江珊：“珊珊，我错，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珊冷哼了一声，脚步顿住，人没有转过身，她背对着向晚：“你错哪了，你需要解释什么，你什么都没错，你什么都不需要解释，你就是不相信我就对。”

向晚：“……”

她走上前一步，刚想开口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撞她一下。

男人的力道很大，向晚身形不稳，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在地上，还好江珊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

江珊瞪圆眼睛，她怒气冲冲地看着那个男人，大声质问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不看路的吗？我家晚晚要是被你撞出个三长两短你负责得起吗？你说话啊！”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棉衣，带着黑色帽子、黑色墨镜和黑色口罩，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黑色，就连瞳仁都是浓重的黑，周身还透着一股腐朽和阴沉沉的气息。

他开口，嗓子沙哑的像老式磁带卡了壳，尖锐又刺耳：“对不起。”

说着，男人忽地咯吱咯吱笑两声，声音同样尖锐刺耳，他藏在墨镜后面浓稠的眼神，向晚虽然看不到，但是她本能地能嗅到一种危险的气息。

江珊还想再说他两句，胳膊被向晚拽住，“珊珊，我们还要吃午饭，不抓紧点时间来不及。”

江珊又冷哼了一声，“我还没原谅你呢，刚刚谁说要解释的？”

她抽回自己的胳膊，率先朝前面走去。

向晚：“……”

她连忙追上去，一脸无可奈何：“你先答应我，我和你说了，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去找任何人算账或者打架什么的。”

小时候，曾经有个小胖子不知道从何处得知顾叔叔不是她亲爸，跑来嘲笑向晚没有爸爸，当时顾煜不在她们俩身边，小小的江珊依旧撸着袖子就冲上去，跟那个小胖子扭打在了一起。

小女孩的力气哪里比得过一个小胖子，江珊后被小胖子摔到了地上，门牙还磕掉一点点。

向晚因为从那时候起就对江珊存愧疚之情，所以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她不想江珊这个傻姑娘为了她跑去找温意麻烦，而且她们俩还是同桌。

江珊揉揉被冻得有点麻木的鼻子，声音带着鼻音：“不行，你先说，我考虑答不答应。”

向晚摇头，她弯着唇，讨好地笑，并伸出小拇指：“不行，你先答应，我们先拉钩，我说。”

江珊快被向晚气死了，这人解释的态度一点都不端正！

她嫌弃地朝她翻一个白眼，顿了顿，还是伸出手指，勾住向晚的：“行行行，你说吧。”

向晚大致地将事情给江珊讲了一遍，讲完的时候，两人正好到了超市。

江珊抿着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向晚走进门才发现江珊没跟上来，她蹙蹙眉，又走了出去。

江珊捏着拳头，抬起头：“我现在好歹是学过三年柔道的人了，我真的不可以打她吗？”

向晚默几秒，郑重地点头。

江珊一脸失望。

向晚顿了顿，认真地建议道：“至少得等你毕业吧……”

江珊眼睛亮了亮，她点头：“有道。”

向晚笑盈盈地继续补充：“如果你不怕被你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你哥哥挨个教训。”

江珊：“……”

两个小姑娘手挽着手进超市，向晚尽职尽责地在最后一个货架前，挑着教室布置用品，江珊自己在另一个文具货架旁逛得很开心。

向晚拎着一个篮子，东西拿的差不多的时候，正要去结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从她手里接过篮子。

她愣了愣，侧眸看过去，看清来人，眼眸不自觉地弯弯，压低了嗓音唤道：“霍珩，”

少女眼眸漂亮动人，嗓音娇软。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么勾人。

霍珩眸色微暗，他喉结滚滚，隔几秒，才把另一只手上拎着的奶茶递给她。

向晚接过来，正想问他吃没吃午饭，江珊从一个货架那绕过来，看见霍珩，有些惊讶，“霍珩同学，怎么又那么巧？你来这里买什么啊？”

霍珩眯了眯眼，两人世界被打扰让他面色沉沉，他薄唇微抿着，片刻，淡声回道：“买胶带。”

向晚有点心虚，她的手藏在背后，不动声色地将奶茶塞回到了霍珩手上。

结完账，向晚和江珊手挽手往教室走。

霍珩跟在两人身后，清冷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两个小姑娘缠在一起的手上，又垂眸瞥了眼自己手上的奶茶。

等上几个月，他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正大光明地牵着小姑娘的手走路？

正想着，他的视线落到向晚校服肩膀处。

他的脚步一顿，目光一凛。

那上面赫然沾着一个黄豆大小的黑点。

向晚和江珊的身影已经进校门，他抬步追了上去。

不远处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歪着脑袋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隔几秒，他勾了勾唇，无比缓慢地狞笑一下。

“我终于找到你——”

顿了顿，他用口型无声地说两个字。

像是疯子。

又像是徒弟。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有亲亲，这章没写完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