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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向晚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收获了无数条祝福新年快乐的短信。

其中有昨天半夜给她发的，还有凌晨四五点给她发的。

她从床上坐起来,瞅了半天没看到霍珩的,心情稍微有点失落。

冥想了一会儿，她默默地给他了一条：【早安，新年快乐！】

向晚把其他祝福短信一一回复了之后,正想换个衣服去洗漱，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手机屏幕上是一连串座机号码,归属地来自b市。

向晚顿了顿,划开接听键,“喂,您好？”

电话另一端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音质温润和煦：“你好,是向晚同学吗？”

向晚怔了怔，轻轻地“嗯”了一声。

确认是本人后,年轻男人继续说道：“是b大招生办的汪老师,你应该知道自己次奥数冬令营的成绩了吧，你和们附中的一个男生并列全国第一，你们俩都是124。现在情况是这样的，学校打算直接录取你作为今年这一届的新生,所以我们想知道你是否也有意愿保送们学校呢？”

向晚抿了抿唇,对方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如她有意愿，b大就准备免试录取她。

她迟疑了一下，回复道：“是有意愿的，但是这件事情……我还需要和家人商量一下,能不能晚点给您答复？”

对方很爽快地点头了：“好的，是没问题的。”

向晚礼貌地说了声再见，正准备挂电话，对方却又开启了匣子：“向晚同学，们b大作为全国最好的高等学府，能够给你提供最优渥的学习环境和教学资源。当然，除此之，你如和们学校签约，你是可以选择我们学校任何一个专业的，不过，们也和你现在的班主任殷希明殷老师沟通过，他和们一样都觉得你在数学方面有巨大的潜力，们都希望你能坚持在数学条道路上走下去。”

向晚耐心地听他说完，等挂了电话之后，她走到书桌，打开电脑，登录了冬令营的网址。

不其然地发现，冬令营组委会已经把进入国家奥数集训队的名单布在官网上了。

向晚瞥了一眼发布时间，刚好是几钟，b大招生办老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布的。

进入国家集训队的一共六十人，n市只有三个人被选进去了，巧的是，除了她以，剩下两个被选进去的人她都认识——许湛和孟琤言。

刚刚她才回复了他们俩的新年祝福短信qaq

向晚正发着呆，放在桌上的手机又振动了起来，微信消息提示。

许湛将她和孟琤言拉进了一个三人小群，还起了一个多人语音通。

向晚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接听。

许湛的声音很兴奋：“向晚，老孟，你俩考了多少，考砸了，只考了84，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分数能进国家集训队，你们呢，你们快说啊，别闷着不说话啊！”

孟琤言声音很平静：“正常挥了，115，晚晚，你呢？”

向晚还没说，许湛听到孟琤言如此亲昵地喊向晚，立刻打趣道：“哎哟喂，刚跨入新年，怎么就闻到一股狗粮的气息向飘来呢，是不是啊，晚晚？”

“……”

向晚“啊”了一声，脸上一片茫然。

她刚想告诉他们俩自己的数，手机振动了一下，有新的电话挤了进来，来电显示——霍珩。

向晚笑了笑，小鹿眸弯成两盏小月牙。

她的语气轻快，嗓音软糯，声线干净：“新年快乐呀——”

——的未来男朋友。

霍珩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少女正站在窗，手指捏着窗幔的一角，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当她柔软的嗓音落入耳朵，他眉间敛着的戾气稍稍散开。

昨天晚上他根本没怎么睡，一晚上只顾着看小姑娘的睡颜，越看就越想将她搂在怀里，嗅着她身上独有的味道，也就越控制不住内心深处对她的渴望和迷恋。

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书桌上睡着的。

早上，她给他短信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

然后刚刚就听到了让他厌恶的声音，他就不受控制地拨出了电话。

他刚醒，嗓音带着几鼻音，低沉喑哑：“晚晚，新年快乐。”

向晚听到他的声音，眸光更明亮了，她转过身靠在窗户边沿，垂着眼眸笑了，“霍珩，b大招生办的老师给你打电话了吗？”

霍珩抿了抿唇：“打了。”

向晚顿了顿，指尖揪着睡裙的边角，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要去吗？”

霍珩沉默了几秒，问道：“你呢？”

向晚抬起手捏着耳尖，想了想，说道：“……我想明年春天能和你一起看b大校园内所有的樱花绽放。”

音未落，她将睡裙领往上拽了拽，遮住了脸。

啊啊啊啊她刚刚说了什么呀！

顿了顿，没听到电话那端的回答，向晚红着脸，将手上的睡裙放下。

难道是她说的太委婉了，他没有听懂吗？

向晚正在发愣，向丽华推门进来了，“晚晚，怎么还没起床，饺子凉了就不好吃了。”

向晚忙不迭地将手机藏到背后，眨了眨眼睛：“妈，马上就好。”

等向丽华出去，向晚捂着嘴，对着手机小声地说道：“霍珩，不跟你说了啊，有空我给你打回去。”

余光瞥到桌上的小机器人，她鼓了鼓腮帮，“还有你的小机器人，几天我都要出去拜年，可能没空还你，等找到时间我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说罢，也没等霍珩回答，她关上手机，准备换衣服去梳洗，然后吃早饭。

在少女粗鲁地将睡裙从身上拽下去之，霍珩及时地移开视线。

隔了一会儿，扩声器里没有声音传出了，他敢继续看屏幕。

霍珩舌尖舔了舔唇珠，漆黑的眼眸里星光点点，温柔的情绪蔓延开。

他愿意相信她这么一次。

*

向晚原本以为今年会和往年一样，初二到初七每天都要出去拜年、走亲戚，没想到第二天她就被迫光荣负伤——脚崴了一下，她整个脚踝都肿起来了，去医院看了，医生说还挺严重的，尽量少下床活动。

事情经过很简单，顾煜大伯家有个小孙，平时就被宠的无法无天的，还藏着一肚坏水。

向晚跟着向丽华他们到大伯家拜年的时候，小孙趁向晚不注意绊了她一脚，所幸顾煜当时站在她身边，及时地扶住了她。

顾煜将她安置好，皱着眉就要上揍那个小鬼，然而小鬼机灵得很，躲到了他妈妈身后，还冲向晚吼：“你不是我们顾家的人，你不姓顾，你是外人，们家不欢迎……”

小鬼每说一句，顾煜脸色都要沉好几。

好在他妈妈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嘴，将熊孩子丢进了房间。

向晚刚开始没感觉到痛，直到她觉得雪地靴为什么如此紧，现脚踝肿了一大片。

她没敢告诉向丽华，找了个身体不打舒服的借口，本想一个人偷偷去医院拍个片然后回家，刚溜出去，顾煜也跟着她出来了。

片出来，医生拿在手里看了看，没骨折，就是伤了筋脉，给向晚开了药，并嘱咐道尽量少用这只脚走路就可以。

从医院出来，两人打车回了小区。

向晚正要一蹦一跳地上台阶，顾煜拦住了她。

他背对着她，在她面前蹲下，少年脊背宽阔瘦削，语气不容置喙：“快上来。”

向晚怔了一下，眼眶有些湿润，她弯了弯唇，轻声说道：“你快回大伯家吧，一个人可以的，你不赶回去，他们就吃完饭啦。”

顾煜站起身，垂着眼眸瞥她：“怎么？怕你的小男朋友生气？”

向晚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装傻：“啊？什么……小男朋友？”

顾煜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片刻，他屈指弹了一下向晚的额头，神情张扬又不羁：“是你哥，怕个屁怕。”

向晚捂着额头，眼眶红红的，神情委屈巴巴的：“……好痛。”

顾煜睨她一眼：“……我用劲了吗？”

向晚无辜地笑了笑。

顾煜定定地看着她，突然出声：“对不起。”

向晚次真懵了几秒，鹿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作为哥哥，没有保护好你。”顾煜闷声说道，他抬起手刚想摸一摸少女的脑袋，后脖突然一凉。

余光里，霍珩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黑漆漆的眼眸，目光阴沉沉的。

顾煜看了眼手机，短信出去两分钟。

来得可真快。

他轻嗤一声：“行了，你的小男朋友来了。走了。”

向晚啊了一声，正想扭头去寻她的小男朋友的影子，眼前一道阴影蓦地落下来，熟悉的淡茶气息袭上鼻尖，身体一轻，她就被霍珩抱了起来。

她忙伸出双臂，勾住他的脖。

少年周身气压有点低，面上也没有什么情绪，眉眼敛着，看起来好像有多不高兴就不高兴。

向晚脑袋凑近他的脸颊，她的唇虚贴着他的耳朵，清甜的气息落下来：“霍珩呀，听说春节的时候笑一笑，接下来一整年都会顺利得多哦。”

霍珩眸色微暗，他身体僵了一瞬，薄唇弧度绷得平直。

少女对他的异样浑然不觉，她说完，下意识伸出手，食指指腹点了点他的唇角，想勾出一点弧度。

结对方突然低下头来，柔软微凉的薄唇含住她圆润的指尖，没等向晚反应过来，他的牙齿又在她指腹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指尖被异样的感觉缠绕，向晚触电一般地收回了手指，她雪白的脸颊渐渐浮上一层淡粉色，蝶翅长睫胡乱地颤动着，漂亮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