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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青春的汗与泪,其中尤为浓墨重彩的篇章无疑是高三。
在这个时代,能读完高中已属高学历,高考更是百万大军过独木桥,其中的纷沓和苦楚不足为外人道,或许你咬紧牙关,一刻不敢松懈,可哪怕意志再坚定,在这决定未来的时刻,依旧是在害怕失败的恐惧中度过的。
关琳娜自被专案组盘问了祖宗十八代之后,就乖顺了,再也没有找过步萌的麻烦,而是发了疯一般学习,关琳娜坚信,只有汗水不会背叛她,如果关雪莉真的如她一般也是重生,那么他们就是在同一起跑线,她不信自己不如她。
步萌也很安分地做着自己的事,她出版了书后,又连载自己的第二本小说,她用的笔名是雪梨,也因为她狂轰乱炸,乱花迷人眼式的广告,工厂的生意那是财源广进,才过了一个季度,就要加收人手和设备了。
张海山的装潢公司也在鄂省出了名,他的团队也扩充了,还招收了几个江城大学美术系的学生作为设计顾问。张展宏对这个行业是爱得深沉,可越钻研,越觉得他粗浅的文化跟不上建筑艺术的复杂,他已经定下心自学,准备参加明年的高考,步萌也尽量抽空辅导他。
认真生活,今天比昨天好,不辜负认真付出的自己,就不负人生。
步萌以为,这日子会平静到高考之后,然而,关琳娜还是在高考前几天找上了步萌。
暮景桑榆,关琳娜穿着纯白棉质的连衣裙,棕色的牛皮鞋,扎着一条鱼骨辫,斜斜垂在胸前,她因为日夜苦读,精神上又过于紧张压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小脸苍白赢弱,加上她五官清淡柔和,有种江南女子的烟雨朦胧之美。
然而,在步萌眼中,只觉得biao气冲天
“雪莉,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我承认我曾今算计过你。但这些都过去了,你没受到伤害,我也受到了惩罚……”
她的声音清浅平静,眼神澄澈如碧波,步萌却越听越觉得古怪,却见她垂头继续低语。
“关家被你弄得乌烟瘴气,奶奶都气病了……”
“停!”步萌打断了她,“有话直说,你装得那么费力,我都不好意思不信你!”
关琳娜没有一丝没打断,被讥讽的不快,“好,我承认,我关琳娜斗不过你,我认输,只想你放过我。我知道匿名举报我是间谍的人是你,你对我有怨恨可以,可你这是造谣诽谤,浪费国家资源。你也别否认,你我心知肚明,我也请你开诚布公地和我谈一谈,希望能理清我们往先的恩怨,从此过自己的人生,各不相欺。”
关琳娜脸上的怨恨丝毫不隐藏,但更多的是颓然和不甘,还有被斗败的落寞,那样子真的很有欺骗性,就好似真的是在向步萌服软。
步萌打量着她,嗤笑了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听说你会写歌,怎么?你改行写剧本啦?”
关琳娜闻言,就用那种‘你不用骗我,我什么都知道’的眼神看她,不忿却强自镇定的模样。
“就要高考了,我们往后都有自己的人生,我恨不能跟你从此分道扬镳,两不相干,我怕你了,你赢了还不行吗?你敢做还不敢当,那李三树是怎么被你废了弄进局子里,赵瘸子一家是怎么残的残,伤的伤,不都是出自你手里吗?你天大的怨气都该散了,为什么总是逮着我不放!”
她越说越激动,可步萌太了解她,她不是会轻易妥协认输的人,就她那恨不得原主永世不得超生的怨念,此事就不可能轻易了断。
“好了,快要高考了,你就别意淫这些有的没的,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步萌虽然嘴上说得轻描淡写,但她脸上却是淡淡的微笑,上翘的嘴角全是嘲讽和挑衅。她走之前,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关琳娜衣裙的口袋上,这个轻飘飘的眼神却吓得她背脊一僵。
直到步萌的背影远离,她才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疲软了下来,夏风吹来,她的裙摆飞扬,她的小腿却不自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的手缓缓伸进口袋,取出了一早准备好的,她从香港带回来的最新的小型收录音机,眼里满是不甘……
虽然步萌不知道关琳娜到底在使什么伎俩,但想套她话是肯定的,想得美!
……
高考其实就是拼的谁更破釜沉舟,或许努力学习报效祖国只是美好的志愿,甚至是一句漂亮的场面话,更多人最现实的渴望都是,考上大学,拥有城里户口,工作单位分配,住房分配,因为这才是看得见的,触摸得到的利益,是你迎着黑夜的风,白昼的光,日夜兼程努力的真实理由。
他们还未明白,天下很大,要心所往,才有彼岸。
高考揭榜的这天,悲欢离合,苦痛心酸,生旦净末丑都在这一刻上演。
金灿灿没有考上她心仪的京都大学,但她的第二志愿是江城大学,也是不错的学校,可她依旧哭得死去活来。
“呜呜呜呜,我的京都烤鸭——”金灿灿声泪俱下,抱着门口的水泥柱哭得肝肠寸断。
步萌:“……”
金厂长在一旁很无奈,对于女儿的成绩其实他已经很满意了,他可是个连小学都没有毕业的人,还不是成了三水镇首富?江城大学好呀!离家近!
“宝宝,江城大学好呀,你不是爱吃小龙虾吗?京都的小龙虾得多贵呀!”金厂长苦口婆心地劝道。
金灿灿愣了下,随即哭得更惨了,那声音简直要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呜呜啊——我又不是吃不起……”
步萌:“……”
金厂长:“……”
她没眼看,转过头之际,就见到一个女生跪着在地上埋头痛哭,她不似金灿灿这般发泄般,而是一种压抑到绝望,连哽咽都是破碎的哭,她也没有人安慰,她身后一位大妈还在刻薄地喝骂。
“都怪你,书都读在狗身上了,整个家都被你拖累了,你还给老娘落榜,连个三流的大学都没考上……”女人字字如刀,骂着还不解气,还用脚踹了痛哭的女孩一脚。
步萌垂眸,那个女生很努力,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其实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
她们班的任老师被一群学生和家长围着问东问西,而圈外,那个她曾经帮着缝布鞋的学生聂如红,默默地给她磕了个头,任老师看见了,挤开人群去将她扶起身,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步萌回头看了眼红榜,聂如红的名字在顺数的第五位,全校第五,鄂省第九。
“我家孩子啊,学习可认真了,你家孩子见过凌晨四点钟的太阳吗?我家雪莉四点钟就起床背英语,那写着单词的便条贴贴的满屋子都是……她虽然是自觉,但是离不开我这做舅妈的劳心劳累地督促和照顾……”
步萌:“……”
一回头就见到自家舅妈在吹牛逼,这么当着她的面瞎说真的好么?还四点钟的太阳?你见过?
步萌实在听不下去,上前扯了扯她的衣摆,陈茉莉回头看她不以为然道:“就要将你艰苦奋斗的精神发扬广大,才能给未来的学子们树立好的榜样!”说完,她甩开了步萌,继续眉飞色舞地和一群大妈吹牛逼。
步萌:“……”她竟无言以对。
“雪莉同学。”
步萌回头,就见圆圆的徐校长和几个老师朝她走来,脸上都是真诚笑意,徐校长怀里还抱着一坨红绸,像是新郎官胸前挂着的大红花。
嗯,还真是。
“雪莉同学,你等会挂着这个,我开车带你围着附近兜一圈,展示一下我校的声威。”
校长说完,旁边的女老师不顾步萌的懵逼脸,就把大红花绑在了她身上,女老师还细心温柔地解释了一遍:“自从恢复高考以来,省状元基本都是出自我们城一中的,这是属于状元的殊荣,何况你还是全国状元,可喜可贺。”
当步萌被架着上了徐校长那部破烂皮卡车,被‘游街示众’时,她只想说,殊荣你妹!
今天放榜,一中附近都很热闹,群众对这诡异可怕的仪式已经见怪不怪,很多群众都在向她招手,很友好地打招呼,可步萌实在是笑不出开。
更无语的是,她的二货家人们还跟着凑热闹,张海山也开着皮卡车跟在后头,而陈茉莉张展宏和张蕙兰,也站在皮卡车上向她招手,陈茉莉尤为激动,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步萌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还有个小孩,往车上掷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在步萌的脚边滚了好几圈,让她有种她在坐囚车,被人扔烂菜叶的既视感……
比她更痛苦的是关琳娜,她考了全校第三名,全省第六,全国排名一百零四,这个成绩可以上她最心仪的学府,可她却高兴不起来,此时世界的喧闹,别人的荣光和苦痛都与她无关,她好似被遗弃在世界的间隔,不闻声不见物,满心只有不间断的疑问:
为什么她那么努力,豁出全部,还是比不过关雪莉?这个世界公平吗?老天让她重生就是为了让她认清现实吗?
……
这次的游街活动已经被步萌视为不堪回首的黑历史,之后的好些天,步萌都在接受采访,毕竟她是全国状元,她也认同了陈茉莉的卖惨理念,但比陈茉莉更狠的是徐校长,他是欲语泪先流,说起步萌的‘寒窗苦读’事迹是信手拈来,就差没有说她凿壁偷光,悬梁刺股了……
步萌:“……”徐校长,您说的是谁,我想给她捐钱!
步萌上了报纸新闻,还获得了个最美女状元的称号。但这些都被她抛到一边,有一件喜事,香港的天宇传媒想改版她的一部悬疑小说做剧本,步萌欣然同意,还同意前往香港洽谈。
“雪莉,带我去吧,带我去吧!”张展宏自从得知步萌要去他梦寐以求的香港后,就开始磨她。
步萌看了眼他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老旧复古的款式,看着有点笨重,“你脖子不酸吗?”步萌也是服气了,张展宏自从花巨款买了部相机,逮啥拍啥,好似交卷不用钱一样,吃饭都还挂在脖子上。
张展宏不将她的调侃放在心上,依旧笑嘻嘻道:“听说香港四处是高楼大厦,有很多现代风格和欧洲风格的建筑,不去我睡不着的……”
……
和港商洽谈的时间是在八月份,但步萌七月初就带着张展宏出发了,因为她知道,关琳娜此时在香港,年初的时候,她和天后孙雨菲合作了一张专辑,有两首歌是她写的,就在几天后发行,孙雨菲邀请她去参加专辑的发布会。
就在步萌和张展宏两人在香港愉快地吃喝玩乐的时候,关琳娜却在歌曲发布会上被媒体刁难。
“关小姐,你一直以天才作曲家之名,和众多实力歌手合作,给香港乐坛带来了新的篇章,但却有人质疑的你的能力,说你连最基本的乐理都不懂,歌曲全是抄袭,你对此怎么回应。”
这位记者说的是粤语,但关琳娜却因为他犀利的言词而面色一白,哪怕再淡定的人,被当场戳中最脆弱的隐痛,都难免惊骇,何况是她本就心虚。
“是谁造的谣?有证据吗?”
她强自镇定,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哪怕关雪莉跟她一样是重生,她也没有证据,她抄袭的是几年后才会出现的歌。她之所以记得曲谱歌词,还是因为上辈子她死前被囚禁在一个废旧的地下琴室,只有一些快报废的乐器,和几本乐谱,那些等死的日子,她捧着书想让自己忘记痛楚,或许是恨意太深,痛苦太铭刻,那些死前的记忆像印在她的灵魂中,永生不忘。
记者似乎就是逮着她死磕,“那首再会,写的是怀念逝去的爱人,是关小姐在17岁的时候写的,请问你在那时候就死了爱人吗?”
这话可谓尖酸刻薄,很多人都用不认同的目光看向那记者,关琳娜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可记者并不等她反驳,继续严词问道:“请问关小姐知道c——g——am——em——f——c——f——g和弦来着你写的哪一首歌?”
这个问题是真真将关琳娜问住了,她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她上了唇妆,亮眼俏丽的橙红色,却显得她面白如纸。
众人一见她这面色,又等了片刻不见她回答,这些记者那是八卦中的战斗机,闻风起意他们最拿手,闪光灯频闪,咔咔地按快门的声音不绝于耳,关琳娜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如坠冰窖。
事实上,没有人制止记者失礼的行为,关琳娜大陆人的身份也很吃亏,她凭着年轻和所谓的才华,就将香港一众的作曲家压了下去。更重要的是,今年是84年,国家就香港问题和英政府已经交涉了很多次,若无意外,香港回归已经是必然,且正式的条约很可能就在今年签署,香港民众心情是复杂的,一点矛盾都会是激化点。
记者像是闻见了血的鲨鱼,“关小姐,这是你自己写的歌,不算为难你吧,回答了也好为你自己证明。”
“对啊,请回答。”
“只是个普通的和弦而已,听说关小姐还是编曲方面的专家……”
就连站在关琳娜旁边的孙雨菲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她,因为这个和弦就是关琳娜写给她的,被她收录在专辑里的一首【默念】,这也不是自创的,而是来自欧洲的经典和声,她还觉得用得很巧妙。
关琳娜站在原地,僵硬不敢动,她的目光好似透过重重光幕,回到了前世,她在香港拍三级片的时候,那些记者丑恶的嘴脸,与此刻的他们重逢。
耳边是虚幻的嗡鸣,现场像兵荒马乱,她正身型狼狈地走向深渊,那里面是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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