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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虽料到这庄子古怪,但忽见一个活生生的丫鬟化作蝴蝶飞了出去,仍是吓了一跳。
她提着宽松的袍服开了门,到隔壁房间去找陵游。
陵游刚换好了衣服,正坐在铜镜前梳理头发,见云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转过身道:“浅浅,出什么事了吗?”
“刚才伺候我的丫鬟变成一只蝴蝶飞走了。”
“是不是白色的蝴蝶。”
“你知道?”
“这白蝶叫雪霜,一直养在灵山山庄中,庄里有时来了女客,郁离就让她化作人形,方便照顾。”
“原来如此,这灵山果真不一般,你那位郁兄想必也不是个寻常人。”
“郁兄他自幼修道,是个方外之人。”
“堂上挂的那幅画,画上的道士就是郁兄的祖师爷?”
“是的。”陵游说着不经意地拨了下自己胸前的头发,云浅这才注意到因为之前淋了雨,他把头发都散开了。
许是他也觉得这样散着发和云浅说话十分不妥当,便扭过了头,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又腼腆的笑。
云浅见他的头发已干得差不多,拿起了桌上的梳子,笑了笑道:“你别动!我替你束发?”
“浅浅还会束发?”
“是,不过可能有点难看,百里公子多担待了。”云浅说着替他梳理起了头发。
陵游望着镜子中的两人,心渐渐沉静起来,眼里是藏不住的暖意。
若往后余生,她替他束发,他为她画眉,白首偕老,那该多好!
“陵游,你跟郁兄是怎样认识的?”
“我十三岁那年到灵山游玩,在半路上碰到了几个毛贼,郁兄刚好经过,见我年纪小,以为我打不过那几个贼,便出手相救,就这样认识了。”陵游回忆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天他是要到灵山山庄接任庄主之位的。”
“接任?我还以为他一直都是这里的主人。”
“浅浅有所不知,一旦接任灵山山庄的庄主之位,便终身不可离开山庄一步,郁兄接任灵山山庄那一年,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竟有这种规定?那他也不可以娶妻吗?”
“郁兄自幼修道,对于娶妻之事看得倒开。但这庄子除了他之外,只有个看门的老赵,久了,郁兄也会闷?”
“你说什么,除了他,只有老赵?可我一路走来之时,明明见到了不少仆人,有端茶送水的,有打扫庭院的,也有……难道?”云浅越猜越觉得不可思议。
陵游点了点头说:“她们跟雪霜一样,都不是人,穿绿衣服的可能是蟋蟀,棕色衣服的是蚱蜢,黑色衣服的是蚂蚁。虽然它们可以化成人形,做些杂活,却没有人的思想,无法与人交流。”
难怪她刚才跟雪霜说话,雪霜都不应她。
云浅经他这么一说,觉得郁离也是怪可怜的,从十八岁开始就得关在这个渺无人烟的庄子里,身边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不怪他看起来有些疯疯癫癫的。
换做是她,常年一个人独居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也会受不了的。
“郁兄竟如此孤单可怜,陵游怎不常来看他?”云浅疑道。
陵游向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朋友有“难”,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可今天他到了灵山山庄后,却是一直都在避着郁离,实在令人不解。
陵游刚想解释,门口忽传来了一声龙吟虎啸般的吼声,这声音直接把他的门给冲开了。
陵游叹了一气,十分无奈地对云浅道:“浅浅,不要怕,没事的,你在里边,不要出来。”
“啊?”她还没有把他的发束好呢!
云浅见陵游提了越绝剑出去,便偷偷地伏在了门后往外看,只见郁离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昂首立在屋前的空地上,气势逼人地对陵游道:“陵游,赶紧的,让为兄看看你的剑术长进了多少?”
陵游拔出了越绝剑,同样气势汹汹地看着他。
大战一触即发,云浅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陵游忽把剑立在了地上,无奈道:“郁兄,可以让愚弟先把头发束起来吗?”
“不可以,因为你不束头发更好看!”郁离说着挥剑飞起,先发制人。
陵游提剑避过,见招拆招。
二人你来我往,直打得四周花叶雨露飞溅,暗地昏天。
郁离虽自幼习道,但他是个剑痴也是个武痴,未遇见陵游之前,从未有过对手。当他发现陵游可以成为他的对手后,简直是如获至宝,欣喜若狂。
这些年来,两人每次相遇,郁离一定要和陵游比试,而且每次比试时他定使出全力,也要陵游使出全力。有一次陵游假意输他,他竟丢了剑,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陵游因为他,短短几年间,武功突飞猛进,成了数一数二的用剑高手,后来去了南阳又得了子桑生点拨,更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在他离开洛川的这些年,郁离独居灵山山庄,也一直在勤学苦练。
他上一次因与祖母认亲,回了一次洛川,到灵山山庄找过郁离。当时他只是想着好几年没见到老朋友,该去叙叙旧,不料郁离死性不改,一定要和他比试。
他跟郁离打了老半天,仍没分出胜负,最后是因为两人肚子都饿了才宣告停战。
但这一场比试却整整耗掉了他和郁离半年的功力。
陵游这次回到洛川,实在是不想再和郁离打了。如果不是因为这场雨,他今年以内是绝不会再踏进灵山山庄一步的。
云浅已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陵游与别人对打这么多个回合,还分不出胜负的,紧张得是连眼睛都不敢眨。
郁离长剑一挑,“咻”的一声,剑尾自陵游耳边穿过,须臾间,一缕头发已飘然落地。
“陵游。”虽然郁离与陵游称兄道弟,但刀剑无眼,而且他又是个疯癫之人,一时错手杀了陵游可怎么办?云浅真是吓到了,忍不住喊出了口,走到了门外。
陵游本可以避过郁离刺过来的剑,结果云浅一唤,他霎时走了神,眼瞧那剑就要直直地刺向陵游的心脏,云浅霎时头脑一片空白,竟下意识地飞奔过去想要替他挡下这一剑。
郁离虽然好战,但也从没忘记他与陵游只是比试,知道陵游因为走神接不了他这一招时,他已做好了收手的准备,不料云浅会突然之间跑了过来。
他刺出的剑还没收回,就被一股强大的劲力给弹了回去。
五脏六腑瞬间好似火烧一般,“噗”的一声,连郁离都没料到的,他竟往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浅浅。”陵游把云浅紧紧地抱在了怀里,适才的一幕,让他几乎魂飞魄散。他完全没想到云浅居然会跑出来替她挡剑。还好郁离及时收回了剑,不然他都不敢想象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原来弟妹才是高手。”郁离擦了擦嘴角的血,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
陵游见他受了伤,这才想到郁离适才很有可能不是自己收回了剑,而是被云浅身上的怪力弹回。
子桑生曾经说过,若对云浅使用内力,必会遭到双倍的反噬。
陵游大事不妙地看向了郁离。
郁离捂着胸口,强撑着一口气道:“别看了,赶紧替我运功疗伤,不然我真要死了。”
话音一落,郁离便倒下了。
*
云浅只知道郁离受了内伤,却不知道郁离是如何受的伤,毕竟她不懂武功。
雨停了再下,天色渐渐暗了,她撑着一把伞坐在檐下,望着被雨雾笼罩的院子,只盼陵游能快点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两只眼皮都要开始打架了,陵游才从郁离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郁兄怎么样了?”她赶忙站了起来,走上前去。
“没事了。”陵游说着,抬起手来摸了下她的头发,一片湿冷。
他皱了下眉,拿起了搭在手上的大氅,披到了她的身上。
虽然他从屋里出来后一直努力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云浅还是感觉出了他的疲惫。
她从没见他这么累,不禁忧心忡忡道:“你耗了几成的功力去救他?”
“半成。”
“半成要练几年才能练回来?”
“勤奋点三五年就行了。”
“是不是我害的?”云浅低声道。郁离伤得奇怪,云浅思来想去,觉得这事是和她有关的。
可是她不确定,毕竟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去伤他,而且在她心里,她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不是,不是浅浅害的。”陵游怕她多想,更怕她难过,安慰道:“这事与浅浅无关。”
云浅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默了一会,才道:“你饿了吗?老赵刚才来说,饭菜已经备好了。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雨又一直下个不停,所以入夜时托老赵给青空带了口信,今晚先不回听雅园了。”
“也好,明儿一早我再送你回去。”陵游摸了摸肚子:“真饿了,吃饭去。”
*
“滴滴”“答答”,屋檐上的雨一下一下地打在地上,在空阔的山庄里形成了清晰的回声。
笼罩在漆黑与回声中的灵山山庄比起别处的夜更加的鬼魅。
云浅原就有些认床,如今心绪不宁,更加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想这么大的山庄,真正的活人只有她,陵游,老赵和郁离,她就忍不住害怕。以往和惟琛住在空无一人的山谷里时,她都没有像如今这般恐惧过。
她总觉得这山庄有鬼,有要害人的魑魅。那些东西就躲在暗处,阴阴地盯着她,等她一睡着,就要出来作恶。
一张无形的恐怖的网把她罩住了了,她越来越害怕,就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吁”,虚空里忽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叹息。
如此陌生而诡异的声音让云浅愈发毛骨悚然,她发出了一声“啊”,紧紧抱住了被子。
“怦”!
紧闭的房门猛地被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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