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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琋儿,你做什么?”皇后换了张和善的脸,走下来拉住惟琋问道。
“不能欺负她。”惟琋认真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惟琋竟然护着赫连云浅。要知道他从小都是一副万事不关心的样子,连对皇上还有她这个娘都十分冷漠。
皇后稀奇地看着惟琋,期望能从他的表情里或者话里找到他有这番转变的原因。
但惟琋只是说不能欺负云浅,自始至终,都没看云浅一眼,目光反而定定地落在了那把断了弦的琵琶上。
“她做错了事,母后才罚她。这里的事,你就别管了。”皇后摸了摸他的脸,示意身侧的另一个宫女对云浅用刑。
怎料那个宫女刚捡起藤条,惟琋又冲上去夺下了她手里的藤条,而且还把藤条折成了两截,扔在地上一通乱踩。
惟璟叮嘱过他,一定不能让皇后欺负赫连云浅。他竟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
皇后养了他十八年,从未见他发过这样的火,也没见他替哪个人出过头,更别说对哪个姑娘上过心了。
难不成,他之所以这么反常,是看上赫连云浅了。
要是如此,这倒是一件好事,毕竟他的婚事一直是皇后最操心的。
宫里的皇子到了十五岁左右,依矩都要进入密室学习如何为皇室“开枝散叶”。
可到了惟琋这,这项教育却成了问题,侍寝宫女一靠近他,他就像见了鬼一样把人家踹开。
如今都十八岁了,对于男女之事还是一窍不通。
皇后如此想着,欣慰地笑了笑,指着云浅看着惟琋道:“你喜欢她?”
如果惟琋点头,她倒是可以便宜赫连云浅,把她指给惟琋,让她肩负起开导惟琋的重任。
不料惟琋看了一眼云浅,只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皇后这就不懂了,“那你为什么不让人打她?”
因为五哥不让呀,这几天五哥只要一见到他,就在他耳边念念叨叨:一定要他保护好赫连云浅,还说如果云浅出了什么事,他就会死。
他不想五哥那么快就死掉,所以就决定好好保护她,不让她被人欺负。而且这是他和五哥之间的秘密,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一个人的,皇后也不行。
皇后等了老半天,也不见惟琋回话,心里郁闷之余,也知道今日之事是该到此为止了,便回过头对云浅道:“穆王今日竟护着你,这事便算了,退下吧。”
“是,小人叩谢皇后娘娘,叩谢穆王。”云浅放下伤痕累累的手,跪在地上,分别朝着皇后和穆王叩了一首。
火辣辣的剧痛撕扯着她的意识,此时此刻,她只想逃离,竟无心去追究素不相识的穆王惟琋为何会突然助她。
她扶着跪得发颤的双腿站起,耳旁忽传来了太监的通报声——“圣上到”。
皇后瞟了眼云浅,冷笑道:“今天可真热闹”。
赫连云浅入宫四天,前三天,她把她晾在一旁,凤藻宫安安静静。今天,她第一回召见她,不过只想给她个下马威,却惊动了穆王和皇上。
穆王就住在凤藻宫内,知道这里发生的事还在情理之中,但皇上又为何而知,可见,她的凤藻宫里又出了奸细。
皇后领着穆王和随从向皇上行了礼,云浅原本是要走的,此时也只得跪回原地,低头行拜。
“免礼,琋儿也在。”皇上坐下后,伸出手,示意惟琋上前。
惟琋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皇后只好把他推到了皇上面前道:“琋儿,跟你父皇好好说说话。”
惟琋站到了皇上面前,仍是一语不发。
皇上是知道他的性子的。皇后当年怀着惟琋时,他正宠着华昭仪,那时惟璟又出生了,他心里惦记着关雎宫多一些,对皇后便有些冷落。
皇后为此郁郁寡欢,生惟琋时又遭遇难产。
惟琋自小不爱说话,又不爱笑,皇上认为他这性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是他当年冷落皇后所致。这些年来,他心里有愧,所以从不曾因这事而责备过惟琋。
“军器监新制了一批□□,你要是喜欢,可以去看看。”皇上道。
惟琋跟别的皇子比,纵有许多不足,但在机械制造方面,谁也不及他。
皇上对此十分赞赏。
惟琋听到他这话,原本冷淡的眼里放出了异样的光彩,扭头便离开了凤藻宫。
“这孩子……”皇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随他吧。”皇上随声应道。
饮了一口皇后递过来的热茶,似是才发觉云浅跪在地上一般问道:“这是哪个宫女,别人都起来了,你怎么还跪着。”
“是新进宫的宫女,犯了错,刚领了罚。”皇后淡淡地说着。
“新进宫的,皇后的宫里最近不是只新来了个赫连云浅吗?”
“圣上好记性,就是她。”皇后掀唇一笑,在心里暗暗想着皇上此行的真正目的。
“这小丫头犯了什么错,竟惹得皇后如此动怒。”
“笨手笨脚的,弄坏了胡耶国王后送给妾身的琵琶,妾身一时气不过,就命采苓给她长长记性。”皇后说到这,嗔怪一声道:“皇上莫不是要怪罪妾身心狠手辣。”
“皇后管理六宫,一向赏罚分明,不管是谁做错了事,受罚都是应当的,朕又怎么会怪你呢。”皇上语气十分温和,的确让人听不出他对皇后的做法有什么不满。
云浅入宫前曾听人说,皇上对皇后一贯冷淡,帝后失和已久。如今听他们二人说话,言语中虽不亲密,但也与民间寻常的老夫老妻没有什么两样,不禁怀疑这说法有失真实。
“别跪着了,起来吧。”皇上道。
云浅愣了一会,才知道皇上在和她说话,便谢了恩,站了起来。
“把头抬起来。”
“是。”适才那一鞭恰好打在她的嘴角,云浅虽然看不到自己的脸,但也知道,现下她的脸定没那么赏心悦目。
皇上端详着她脸上的伤口,皱着眉,略带愠怒道:“好好的一张脸,怎么弄成这样?”
采苓听到这语气,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赶紧跪地求饶:“皇上恕罪,小人刚才一时失神,错手打到了脸上。小人绝不是藐视宫规,故意为之。”
“你是宫里的老人,在皇后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朕谅你也不是故意的。”皇上说着,还未等皇后辩解,又道:“三月初,大月国王要携世子大臣来访。今早尚宫来报,尚仪局差些人手,宫女云浅竟在这惹皇后不痛快,不如调去尚仪局将功补过。皇后以为如何?”
“竟是为着国事,妾身岂会有什么异议。”皇后笑了笑,一脸通情达理。
皇上果真是有备而来的,轻轻巧巧地就从她身边把赫连云浅调走了,还让她一个“不”字都说不出。
到了此时此刻,她才醒转过来,为何那日在宫宴上,皇上那么轻易就同意了她让赫连云浅入宫的请求。
原来他是早就打定了注意,要把她弄进宫,又怕落人口舌,便拿她当跳板,可恨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皇后越想越气郁,嘴角虽含着端庄大方的笑,双眼却阴阴地看着云浅,暗暗在心里道:“安即显,你可真是死性不改,见到跟那个贱人长得像的,就一肚子小九九,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支不支腾得起。走着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称心如意到哪种地步?”
*
云浅回到住所后,荟秋见状,二话不说就寻了药替她处理伤口。
因为疼痛,云浅脸色发白,大冷的天,额上却冒出了许多虚汗。
荟秋见她紧咬牙关,默默忍受,可怜道:“痛就喊出来,在我面前不必忍着。”
云浅哼了一声,感激地看着荟秋道:“荟秋姑姑,自我入宫后,都是姑姑在关照我,日后姑姑若有用得着的地方,云浅一定会尽力帮助。”
“姑娘言重了,姑娘是宣王特意嘱托的人,荟秋岂敢不尽心尽力?”
云浅不明白荟秋明明是皇后宫里的,为何反而会听宣王的话。难不成她有什么把柄握在宣王手上,或是承过他的什么恩惠吗?
但不管如何,荟秋确实一直在帮她,就连今天……
云浅想了想道:“谢谢荟秋姑姑把皇上喊了过来,不然云浅的这双手就要废了。”
“今日这事确实惊险,但并不是我通知皇上的,荟秋人微言轻,怎请得动皇上?”荟秋道。
看样子,她不像在撒谎,而且她也没必要在她面前撒谎。
不是荟秋,那是谁?皇上出现得未免太及时了。还有穆王,穆王虽然挺身保护她,但看情形,不像出自于本心,反像是受了什么人的嘱托一般。
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少人在暗中保护她,可想想她在这深宫中并非孤立无援的,一种暖意与幸福便在心里慢慢荡漾开来。
荟秋见她脸上露出了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姑娘这一笑可真美,说句实话,我入宫这么多年,见过多少妃子娘娘,论相貌,她们都比不过姑娘,难怪宣王……”荟秋停住了,半晌才看着她脸上的伤口,叹道:“这脸上的伤肿得厉害,也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好,幸亏伤口不深,万一留了疤,可真正是白璧微瑕,让人遗憾了。”
云浅听到她这么说,有些腼腆地低了下头。忽然之间又想起了什么,低声问道:“荟秋姑姑,穆王平日里与谁交好?”
“姑娘入宫前学习礼仪时,应听教养嬷嬷说过,穆王殿下的心性与常人不同,是几个王爷中唯一一个成年后还住在宫里的。”
“云浅确实听过此事。”
“但姑娘可知道,很久以前,凤藻宫还住着另一位皇子。”荟秋卖着关子道。
“哪位皇子?”
“五皇子,当今宁王,宁王的生母华昭仪薨后,五皇子便由皇后抚养。两位皇子幼时住在一处,因此穆王素日里虽不喜与人交往,却和宁王亲近。”
“原来如此。”云浅微颔道。她原就有些怀疑穆王是受了惟璟所托,如今听了荟秋的话,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原来,他还是关心着她的。
“姑娘怎么突然间会这个?”荟秋见云浅又笑了,不解道。
“没什么。”云浅摇了摇头。在还没有弄清楚几个王爷之间的关系前,她还是守口如瓶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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