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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兽炉里燃着龙涎香。
皇上躺在床上睡着,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云浅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东边的窗子没关紧,怕风吹起来,让皇上着了凉,便起身往东边走去。
这才刚关了窗,背后便有人靠了过来,伸出双臂把她拥到了怀里。
云浅往里边凝了凝神,听到皇上仍在睡着,低声地对惟璟道:“你好大的胆子。”
惟璟用力地抱了抱她,侧过脸,在她额上一吻,这才放开了她。
云浅转过身,摸了摸他的脸道:“你都瘦了,只怕皇上好了,你又要病倒了。”
“我一直想问问你,父皇快好了吗?”
“太医们治了这么久,已无大碍,只是继续服那些药,有损无益。”
“可太医院天天送药过来。”
“太医们也有难处,拿着天家俸禄,不开药怕人说不尽职。”云浅说到这,似想起了什么,秋波一转道:“昨日皇上问起了云非公子,我偷偷写张药膳方子,明日云非进宫时,你让他假说是宫外名医所给,呈给皇上,照这药膳调理,无须再吃汤药,不到半月,皇上必定又生龙活虎了。”
惟璟听到她这么说,自然是信她,笑道:“好,就听你的。”
“璟儿……”皇上唤了一声,惟璟和云浅突然听到他出声,皆是吓了一跳。
他们虽然共同侍疾,但在皇上眼前,彼此都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惟璟向云浅递了一个眼色,饶过屏风走向了皇上,低着身道:“父皇。”
“非儿是不是来过了?”皇上梦呓般的道。
“没有,父皇忘了吗?云非明天才到洛川呢!”
“啊……这样呀!那刚才是朕做梦了。”
“父皇,云非知道你挂念着他,明天一回洛川,一定先到宫里来看你。”
“嗯。”皇上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
第二日,云非果然出现在了长乐殿,看他的一身打扮,风尘仆仆的,倒真是一回洛川,就赶紧跑到皇宫里来探望皇上了。
惟璟半个月前写给他的信里,说皇上病得很严重,常在病中念叨他。云非慌慌张张地赶回来,眼下见皇上已转好,心里的石头也算落了地。
皇上见了云非非常高兴,先是问了他出访伽利国的情况,接着又话了一些家常。
云非想起了惟璟的嘱托,把云浅写的药膳方子呈了上去。
云浅怕皇上认出她的字迹,故意把字写得龙飞凤舞的。
皇上看了方子,问了主治太医。太医亦言这方子甚好,皇上高兴地对云非道:“非儿舟车劳顿,仍记挂着朕的身子,替朕寻了名方,朕心甚慰!”
“云非只是尽了为臣的本分,圣上龙体康健,便是万民之福。”
皇上听他言语中仍有疏远之意,心里有些惆怅。
他有那么多个儿子,可他最喜欢的偏是以陆冠姓的云非。
贵为天子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无法相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喊了别人二十多年“爹”。想到这,皇上胸口一疼,刚吃下的粥,也在胃里泛起了酸。
云非见他脸色不好,站了起来,道:“圣上好生保重龙体,臣先行告退了。”
“曹御史前些时候进献了一幅顾恺之的山水画,朕知道你喜欢,顺道带回去吧!”皇上捂了下胸口,和颜悦色道。
云浅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好生奇怪。按理说,云非不过只是臣子,还是皇上情敌的儿子,可皇上对他不仅甚为关切,言行中还有讨好的意味。
惟璟送云非到了殿外,看见惟珝正往长乐殿走来,远远便冲他笑了笑。
“五弟辛苦了。”惟珝走近来道。
“四哥如今监国,日理万机,才真是辛苦。”惟璟道。
惟珝笑了笑,看了看云非道:“云非也从伽利回来了。”
云非点了点头,拱手道:“云非见过平王。”
“我还有事要请父皇示下,不与你们说了,改天,我们再聚。”惟珝说着转身进了长乐殿。
惟璟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地道:“太子薨后,也只有四哥稍稍能与他制衡。”
云非点了下头道:“可惜,平王不是宣王的对手。”
云非说罢,又认真地看着惟璟道:“难道,你不想……”
“论嫡,有惟琋,论长,惟琛和惟珝皆在我之上,他们母家势力也不容小觑,而我……你觉得我争得过他们吗?”惟璟有些自艾地道。
“你还有我呀!”云非含着笑说。
惟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倒十分感动。
“如果你娶了云漪,那整个相府都会是你的后盾。”
“你呀!素日里还说疼她,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惟璟道。
“算了,你们的事我不想管了,也管不了。皇上留了顾恺之的山水画给我,我去取画了。”
云非说着,潇然而去。
*
皇上停了汤药,服食了大半个月的药膳后,身子果然是大好了。
重回勤政殿后,皇上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把裴州赐给宁王安惟璟,并加封他为随州都督,以嘉奖他的孝行。
而对于这段时间负责监国的宣平二王,皇上却略略带过。
宣王与平王的追随者不禁有怨,觉得宁王白捡了个大便宜。
云浅知道了此事后,心里却是十分明白:太子刚薨,储位空虚,皇上病重,宣平二王却借监国之际,大力扩展自己在朝中的势力。皇上看不惯他们的作为,大封宁王,一是确为他的孝心所感,二是警示宣平二王,三是为平衡各皇子的势力。
皇上这打算虽好,可惟璟一下子平步青云,必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当了眼中钉,这日子可就不能随心所欲了,还可能危机重重。
已入夏,天气开始炎闷。云浅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慢慢摇着一把扇子,很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秋蕙在打算她的梳妆台,发出了一些窸窣的声音。
云浅闭着眼慢悠悠道:“青空那丫头又跑哪偷懒去了,这几日常看不到她。”
“秋蕙不知,青空整日神神秘秘的。”秋蕙边擦着桌子边道。
云浅睁开了眼道:“这些日子我不常在栖梧殿,你倒说说她是如何神神秘秘的?”
“秋蕙也说不上来,她白日里干完活,就不见人影了,感觉像是去见什么人,哦!有一晚入夜后,她还偷偷地跑了出去,过了好长时间才回来。其余的,也没什么了。”
云浅听完秋蕙的话,觉得这事很是蹊跷,青空入宫的时日又不长,以往也没听她说起有什么朋友,怎会老往外跑呢!
倒真是女大不中留了,她今年已经快十九了,如果不是跟着她入了宫,她本想让榆姨送她回南阳,找个好人家嫁了的。如今这样,倒是她耽误了她。
云浅正思忖着,秋蕙翻出了一个镯子道:“好漂亮的镯子呀!司乐怎从没戴过?”
“拿来我看看。”云浅回过神来,接过秋蕙递过来的镯子。
原来是陆夫人送她的血玉手镯,她当时让青空收了起来,时间一久竟有些忘了。
云浅脑海里浮现出了陆夫人的模样,忽然间又想起了南淑仪,再过三个多月,她离开家的时间就满一年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去和爹娘团聚。
云浅对着镯子发起了愣。
此时,皇上却带着王公公走了进来,秋蕙刚想出生,被皇上制止住了。
王公公摇了摇示意秋蕙出去,云浅感觉到背后似有双眼睛盯着自己,扭过头才发现是皇上来了。
秋蕙和王公公掩门而去,云浅眼睁睁地看着门被关上,心里一动,翻身下了摇椅,在皇上面前拜道:“云浅见过皇上。”
“平身吧。”
“皇上请坐,云浅给皇上沏茶去。”
“不必了。”皇上坐了下来,对她道:“这段时日,你伺候朕辛苦了。”
“能够伺候皇上是云浅的福分,云浅不觉得辛苦。”
“朕赏了宁王,一直想应该赏你什么好?”
云浅跪了下来,向皇上磕了一头道:“皇上真心想赏云浅。”
“你有什么主意?”
云浅想了想,郑重道:“云浅斗胆,云浅想回南阳看望父母,请皇上恩准。”
皇上冷笑了一下道:“朕刚觉得你懂事,你又不知分寸起来了。”
“那云浅不要什么赏赐了。”
云浅失落地说着,自行站了起来。
“你的脾气倒是比初进宫时大了。”皇上感慨道。
他不说她还没发觉,经过了许多事,又在长乐殿陪着惟璟侍疾半个月,她现在确实没以前那么怕他了。
默了一会,皇上又道:“有句话,朕一直想要问你?”
云浅不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抬起眼来认真地看着他。
“难道你就从没想过要当朕的妃子?”
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难道还想……
云浅手心微微冒起了冷汗,她又跪回了地上,小心而认真地道:“云浅出身低微,得皇上赏识,能在司仪司任职已是天大荣幸,从不敢妄想嫔位妃位。”
“朕允许你妄想。”皇上低下身,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不情不愿的脸,明知故问道:“你不愿意吗?”
她自然不愿意,可入了宫的那一刻起,许多事早已由不得自己。
眼前的这个男人有至高无上的皇权,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她是他后宫里成百上千的女人之一,他如果铁了心要她,谁又能扭转乾坤。
云浅的眼里流露出了一种悲哀。
皇上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似乎在欣赏什么珍宝。
倾城的容颜,青春的酮体,出色的才华,集三种于一身,足以让每个男人都心动。
更何况这是天底下无数男人想要的女人。而如今,她就臣服在自己脚下,楚楚可怜地任他抚摸着她的脸。
他的心里燃起了强烈的征服欲。
云浅见他看着自己的表情渐渐暧昧,似是下一秒便要扑过来,把她吃得一干二净。
她怕极了,往后一退,推开了皇上的手。
皇上正在兴头上,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的不悦可想而知。
云浅低下头跪回原地,忐忑地等着他的发怒和处罚。
皇上的目光在落到她上拿着的镯子时,却一下子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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