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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穆王府后,云浅没有急着回宫,而是去了宁王府。
今天的“满月宴”,惟璟也去了,只是他去的时间不长,和惟琛一样,早早地就离开了。
这段时间,他们二人明争暗斗,已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而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兄弟俩关系日益恶化,毫无办法。
储位之争向来残酷,何况他们身上还背负着上一辈人的恩恩怨怨。
要让他们握手言和,除非哪天河水开始倒流了。
云浅进了王府,仆人告诉她王爷在议事厅。
云浅想着他定在处理公事,便在客厅里等候。
等了良久,也不见惟璟回来,一时间不免失了耐心,便走出了客厅去闲转。
宁王府她来得少,对周围的一切并不熟悉。
她住在宫外的府邸时,向来都是惟璟到她那去的。
东南角有座屋子,青色的瓦,朱红的柱子,门外有侍卫把守,惟璟身边的阿湛就守在门口。
虽然没有牌匾指明这就是议事厅,但看那形势氛围,这屋子就是个谈正事的地方。
阿湛远远地看见她,便跑了过来,笑着行了一礼道:“阿湛拜见公主,公主怎么来了?王爷见了公主一定十分高兴,小的这就去传报。”
“不必了,他忙着,我在外边等就好。”惟璟一直没出来,应是事务十分繁忙,她贸然来了,又贸然进去总是不好的。
她拖着曳地的牡丹花纹长裙,在屋子四周转了转,经过一扇敞着的窗子下时,听到里边有人道:“宁王殿下,下官昨夜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说吧。”是惟璟的声音。
云浅本无意偷听,可听那官员说了“有趣”二字,便不由得想知道下文。
“季县有个很有名的堪舆大师叫张道清。”
“张道清,似在哪听过。”惟璟若有所思道。
“赵国丈的陵园就是他一手设计的。”
“哦!那是三年前的事。”
赵国丈也就是赵构,当今皇后赵珺衣的生父,逝世已有三十多年,他的陵园却是近年才重新修建的。
“前不久张道清去世了,他有个徒弟姓郑,娶的是下官拙荆的表妹。”那官员顿了下道:“昨日下官的贱内与下官的表姨一块去喝喜酒,下官的表姨喝醉了,无意间把赵国丈的陵园曾被人动过手脚的事说了出来。”
“不要卖关子了,快说?”一个声音比较粗犷的男人催道。
“那表姨说得神灵活现,说就因赵国丈的陵园被动了手脚,皇后这边才事事不顺,太子也因此早薨。”
“被动了什么手脚?”惟璟疑道。
云浅也很好奇,竖起了耳朵。
那位官员神神秘秘地道:“据我那表姨说是陵园的东北角被人埋了个碎成两半的青金石碗。”
屋内安静了半晌,传来了另一个男人沉缓的声音:“殿下,此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殿下难道忘了,当时负责监督赵国丈陵园修筑事宜的除了已故太子,还有宣王。”
云浅听到这,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皇室向来迷信风水之说,不然历朝历代的皇帝也不会那么重视修筑陵寝一事。
若真从陵园附近挖出了破碎的青金石碗,那作为当时陵园监督人的惟琛可就要倒大霉了。
监管不严顶多受些处罚,如果是故意为之,罪名可就大了。前朝时有一个皇子便是因类似的事被贬为了庶人,不久郁郁而终。
屋内又有声音传来:“如果真有人恶意破坏赵国丈陵园的风水,你说这会是谁主使的?太子总不会对自己祖父下手,自己害自己吧。”
没错,没有人会在这件事上怀疑太子,那便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怀疑惟琛。
惟璟和惟璟身边的人岂会放过这个可以让惟琛永不翻身的机会?
那迎接惟琛的会是什么?废黜?流放?赐死?
“谁?谁在窗外偷听?”有人发觉了云浅的存在,大喝了一声。
云浅吓了好大一跳,镇定下来,出声道:“是我。”
“靥靥。”惟璟听出了云浅的声音,赶紧走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惟璟倒不在乎云浅是不是偷听,一见到她满眼都是欢喜。
“参见思公主。”站在惟璟身后的人齐齐地向云浅行了一礼。
他们都是惟璟的亲信,对于惟璟和云浅的事都有些耳闻。云浅是月巫口中将来要入主中宫,母仪天下的人,他们自然不会对她和惟璟的往来持反对意见。
只是他们刚才商量的事是绝对的机密,被屋子以外的人听到,心里都有些不安。
“很抱歉,打扰到各位了。”云浅屈身向惟璟身后的诸人行了一礼。
那些人见状,都赶紧作揖回礼,口里念着“不敢当”。
惟璟笑了笑,握住了云浅的手对底下的谋臣亲信道:“辛苦各位了,今天先到这吧!”
“是,吾等告退。”
见他们走了,惟璟亲昵地揽过了云浅的腰,笑道:“来了多久了?也不让人通报。”
“我知道你在忙,怕打扰到你。”
“你什么时候来,都不会打扰到我。你知道的,你能来找我,我比什么都欢喜。”惟璟在她耳旁轻轻地呵着热气,打横抱起了她。
“你要带我去哪?”
“去个适合你我谈情说爱的地方。”
“不正经,也不怕被人笑话。”云浅把手揽在了他的脖子上,红着脸嗔道。
“这里是宁王府,我堂堂宁王抱自己未来的宁王妃,谁敢笑话我?”
她原本因为青空和李钥儿的事闷闷不乐,被惟璟这么一逗,忍不住趴在他肩上笑了起来。
“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是只是因为想我?”惟璟道。
她来找他,一是因为想他,二是想跟他说说青空的事,看他有没有主意。可到了王府后,经过一番细想,她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青空的事太过匪夷所思,惟璟不一定能接受,而且他事务繁多,这件事又非人力可解,说了,也是徒劳。
云浅空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霸道地说:“我想你,就是想你。以后我来找你,都是这个原因,你不许多问,不然我就要恼,就要怪你整日里陪着那一群谋臣亲信,把我晾在一边。”
“他们都是些男人,你也吃醋?”
“当然,你是个大醋坛子,就不许我做个小醋坛子。”
“准,你吃我的醋,我很欢喜。”惟璟应着,笑眼弯弯好似一双新月。
惟琛也曾经这样对她笑过。
哎!她把头枕在了他的肩上,想起了适才在屋外听到的话,心里泛起了难。
如果她提醒惟琛注意陵园的事,或许会破坏了惟璟的计划,可如果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事情一旦发生了,惟琛因此遭了祸,丧了命,那她于心何安?
她选择了惟璟,对陵游自觉仁至义尽,唯独对惟琛一直心存亏欠。
他救过她,屡次帮她,而她从不曾好好报答过他。
虽然她现下还不能确定惟璟这边会拿陵园说事,也不清楚惟琛是不是就是那个对赵国丈陵园做了手脚的人,但她知道惟璟这边如果决定做这件事,一定会做得合情合理,让皇上信服,那惟琛就在劫难逃了。
经过了一番苦苦思索后,云浅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写了个“陵”字暗地里派人送给了惟琛。
惟琛收到她的密信后,是什么反应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十多天后,皇上派人掘开了陵园四周的土地,并未找到青金石碗。
张道清姓郑的徒儿在押往刑部的途中突发疾病死了,而向皇上告发此事的奏疏郎方元华方大人则被贬到了千里之外的谵南。
惟琛虽然失了些圣心,但依旧好好地当着他的宣王。
惟璟的计划失败了,还赔了个得力心腹,以他的聪明,他很快就能猜到是谁摧毁了他的计划。
他到云浅那去时,云浅正陪着言蹊逗一只鹦鹉玩。
为了能常去看望青空,及时了解青空的情况,云浅请旨出了宫,回到府邸住下了。
惟璟来时,神色不大好,他在尽力隐忍。
云浅叫榆姨把言蹊带下去,慢慢地走上前来,拉住了惟璟有些僵硬的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直问。
她知道她无法逃避,软下声道:“是我不对,我答应你,只有这么一次,我以后绝不会再插手你和他之间的事。”
“不,靥靥,你不要逃避我的问题,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明知道会伤害我,也要去帮他。”
“他帮过我,我不忍心见他被废。”
“他帮过你?你不忍心见他被废,所以你就忍心背叛我?方大人对我忠心耿耿,如今他被流放至荒僻的谵南,我却一句话都不能说。”
他那么爱她,相信她,完全没想到云浅会背着他给惟琛通风报信。
若换做是旁人,他绝不会这般大动肝火,可这人偏偏是云浅,他除了生气更是心寒。
他红着眼,抓住了云浅的双臂,看着她那双泛着泪光的眼睛,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如果不是他母亲设计陷害,我的外祖不会含冤死在军营中。还有,我为何会身中剧毒?缠绵病榻十余载,是因为似姌在云漪送来的糕点上动了手脚。”
“兄弟妻,不可欺,他明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还要明目张胆地和我抢。我跟他之间跟符废妃之间有不共戴天之愁,你居然还心念着他,背着我去帮他。”
他一件件细数和惟琛之间的恩怨,说得痛心疾首,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云浅听得心惊肉跳,全身直冒冷汗。她之前并不确定华将军的死与符清漓有关,也不知道是似姌导致惟璟身重奇毒。
难怪他那么恨符清漓恨惟琛。
她太天真了,她还以为他们是兄弟,身上流着一样的血,再怎么为储位争得你死我活,也总该有些情意在的。
“璟郎,对不起……我不知道……”她很心疼他,亦十分自责,哭着道:“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乞求你原谅我,可我……我不是存心要背叛你,害你,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你从来都不曾像我爱你那样爱着我……”惟璟捧起了她的脸,痛苦道:“靥靥,你让我好失望。”
他从不曾和她说过这么重的话,也不曾如此心如死灰地看着她。
他让她失望了。
她的心也碎了,失落了。
惟璟黯然地转身而去。
四周一下子冷得透骨,她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不会再回来了,就算回来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惟璟。
她木然地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抱着膝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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