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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谈忱这句话说得极为自然,自然到孟幻登时一愣。
孟幻失望写了满脸,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可还不死心,继续问:“那我能问问你的名字吗?”
谈忱再次挡住孟幻,上瘾似的复述:“都说了我会不高兴,还问我女朋友的名字?”
孟幻:“……”
孟幻终于离去,和羽和谈忱一起步入酒店餐厅。
谈忱唇齿间还留有“男朋友”“女朋友”这两个词的余味。明明是他自己多想,却又担心和羽多想,想要极力镇定地同和羽聊一聊,话一出口却又是抑制不住的语无伦次:“和羽,我那样说,刚才,我是……”
和羽回头,不明白谈忱为什么突然说话不利索了。
但她十分贴心地接过他的话,答:“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替我解围,所以,谢谢你。”
是他自己说过的,以后再遇上这种人际关系问题,他都可以帮忙解决。
所以,今天也是同上回在“格调”甜品店一样,甚至是同在“好运来”ktv一样,他都在用他的方式,将她带离尴尬。
不是她的尴尬,而是搭讪人的尴尬。
和羽一脸坦荡赤诚,眸光清亮流转,毫无引申它意。
谈忱撞上和羽的目光,瞬间洞悉她意。
他松了一口气。
好像回归到了安全地带,不必再紧张。
但又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失落。
失落的原因,无法用数学里的逻辑思维方式来分析。
真是叫人疑惑又惆怅的感觉。
和羽还没走进餐厅,一群情绪激动的男孩子们呼啦啦朝她涌过来。
都是班上的同学,刚才都在酒店广场上聆听了和羽演奏的《波西米亚梦境幻想曲》。
男孩子中属江浩然情绪最高昂。他冲到和羽面前,提起嗓子激昂发言:“表妹,你也太牛了吧!你到底是什么宝藏女孩,你还有多少技能是我们不知道的!”
“是啊,可真是太厉害了!”
“我们可太服气了!”
“表妹绝了!”
……
不绝于耳的盛赞响于耳畔,让和羽有一瞬间恍惚。
即便她的琴技在同龄人已然算是高超,但在京城十三中的时候,并未收获过如此多的赞扬。
那个精英荟萃的世界里,“优秀”好像是最基本的素养、是必备的技能。就算是打渔晒网疏于学业成天追星的老友陆小溪,也早就拿到了钢琴业余组最高等级证书。
好像她们从出生起,就已经注定日后要进入纷扰高级的上流社会。而这些必须拥有的一技之长,并不值得引以为傲。
可此时,和羽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听到大家那些鼓励褒扬的话语,脸上涌现出一些少有的羞赧。
她朝前走两步,极力保持镇定,说:“大家先去吃饭吧。”
同学们这才一哄而散,冲去最近的饭桌。
周思琪在不远处目睹了这一幕。
她也看到了和羽刚才风华绝艳的表演。不得不说,是真的令人惊艳。可也不得不说,她对和羽的嫉妒愈发加深。
原本以为和羽就是个学业不精的学渣,会被分去二六班或者二七班,哪知道她一飞冲天问鼎了理科班的年级第一。不仅如此,她还成了自己意中人的同桌,还享受着全班男生的宠爱。
和羽不知道表姐心里思绪潮涌。她走过来叫周思琪:“表姐,吃饭了。”
“啊,”周思琪回神,嘴角扯出一丝假笑,“来了。”
餐厅为学生们预留了三桌,桌桌摆满了珍馐美馔。
活动了一上午此时正急于补充能量的学生们犹如饿狼扑食,面对卖相绝佳香味扑鼻的佳肴眼放精光,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一片热闹。
江浩然拆开一瓶听装啤酒,起身看向大家,领导范儿十足地致开场词:“今天是我们二一班的第一次团建,上辈子向善这辈子同班,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来,一起干一杯!”
男孩们热热闹闹地给自己满上一杯啤酒,闹闹哄哄地站起来,举起酒杯。
和羽坐在谈忱右边,正在犹豫要不要给自己倒一杯啤酒时,谈忱已经飞快将水壶转到面前,抬手给和羽倒了一杯茶。
旁边的男生们就当没有看到这幕。
和羽乐得不喝酒,慢悠悠站起来,也冲大家举杯。起身时,她见到坐在同一桌的王晨正在局促地开酒瓶。那酒瓶的拉环掉了,口却没开,他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个劲儿地用手指抠着。
谈忱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将自己的酒放在旋转玻璃桌上,转到王晨面前,然后又拿过一个杯子给自己满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也没朝王晨看,也没引起更多同学的注意。
王晨感激地端起那杯酒,合群地站起来。
三十个年轻学生举杯一饮而尽。
更多的话无需表达,年轻人的热烈、张扬与明媚,并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往往只是一个举杯的动作,就能无声呈现他们心中的波涛汹涌。
和羽以茶代酒,却品出了几分自己未曾感觉到的集体温暖。
这群同学或者算不上多有钱,也没有所谓的显赫家世,更没有在一座城市呼风唤雨的本事。可和他们在一起吃饭时,却觉得无比真实,以及——有很强的安全感。
一杯尽了,大家开始放开享受度假村准备的满席美味。
和羽向来饭量不大,吃到七八分饱时,放下了筷子。
身边的男同学们开始新一轮的拼酒,啤酒开了一罐又一罐,隔着桌子开始斗起酒来。
餐厅里一片吵闹,谈忱还不忘凑到和羽身边,低声问她:“要不要先回房间去休息?”
和羽正好不想再继续欣赏这豪气十足的一幕,侧头回答:“我出去散一下步,就在人工湖旁边走一走,你们接着吃。”
“好,”谈忱点头,“你注意安全,我吃完去找你。”
和羽没有注意谈忱为什么说要去找她,只是和表姐还有同一桌的几个同学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她沿着酒店门口往葫芦湖那边走,慢慢走向葫芦腰上的红桥。
柳绿花红,湖水微漾,正是人间好景。虽然比不上京城景区的精致,但这里的空气与环境却远胜京城,仿若天然氧吧。
刚走到桥中央,和羽见到步履匆匆的刘一帆。
刘一帆手上拿着一个白色信封,急急忙忙过桥而来。甫一见到和羽,他脸上立刻晕开了笑意。
刘一帆说:“和羽,你怎么在这儿?没有去吃饭吗。”
和羽双手扶在桥柄上,轻声回答:“吃过了。”
刘一帆上前两步,将手中那个信封递过来,真诚地说道:“和羽,这是你今天帮我爸救场的酬劳,钱不多,请你收下。”
和羽并没朝信封看,依然是那副云淡风轻拒人千里的模样,淡淡地说:“不用了,我今天,也并不完全是为了帮你。”
刘一帆不解,追问:“那是?”
是为了帮我自己。
可是和羽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她转移话题:“你还没吃饭吧?快去餐厅,他们还在喝酒,你还能赶上。”
和羽恢复常有的淡漠,好像凡事皆不入她心。
有些冷傲,有些疏离,又有些不易接近的清高。
刘一帆静静地站在一侧,沉思片刻,抬起灼热的眼,认真邀约:“和羽,我可以邀请你在这边坐一下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和羽见刘一帆并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以为他是要说今日广告拍摄之事,没多想便答应了。
两人坐到葫芦湖边的一张条椅上。
和羽姿态放松地欣赏这个角度所能见到的美丽风景,而刘一帆却双手搁在双膝上,显得神情紧张。
片刻后,刘一帆终于开口:“和羽,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挺瞧不上我的。”
和羽闻言回眸。
她没有反驳,静静地等待刘一帆接下来的话。
刘一帆不看和羽,就盯着脚下那片不规则的鹅卵石,语气不急不缓:“你来远宁县的那一天,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你在包厢里,我让你唱歌,你没有唱,还说为什么要给我面子。”
和羽没想到刘一帆会旧事重提,但她保持了倾听者基本的修养。
刘一帆继续说:“其实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向你道歉,真的。那天是我不对,我们第一次见面,就闹得那么不愉快,要不是忱哥解围,我还不知道会借着酒劲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后来我们一起去约克密室,江胖说忱哥是为了让我和你缓和一下矛盾才提出密室逃脱这个建议的,但也没能如他所愿。和羽,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我今天,郑重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可以吗。”
刘一帆的话说得极为真诚,使得和羽不得不转头看向他的脸。
平心而论,刘一帆是长得非常好看的那种少年。个子高高的,皮肤也很白净。明明带着些书生气,却偏偏将自己打扮得野性十足。或静或动,亦正亦邪。即便如此,他依然算那种受女生欢迎的模样。
和羽对刘一帆的初印象不太好是真的,但她并没有把ktv那件事放在心上也是真的。
来了远宁县后,一切事物都自动划分成了“必须完成”和“无关紧要”。
与学习无关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眼下听刘一帆如此诚恳地道歉,她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他:“好,我原谅你了,那件事儿,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刘一帆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像压在心上的石头终于卸下不再负重。
他自嘲地笑笑,接着说:“其实我这两年,一直没太搞清楚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自从我爸做生意发了一点财,我家成了暴发户,你别笑,大家都这样说。成了暴发户之后,总感觉生活变了很多。我不能很快适应这种有钱人的生活,所以有时候会很出格。不管怎么样,谢谢你能原谅我,和羽。”
和羽听到刘一帆这些真心话,不自觉想到了自己的处境。
从京城到远宁,从锦衣玉食到山重水复。
人生总是如此,从一种处境到另一种,总是转换得随意轻松。
而命运,从不过问人的意愿。
刘一帆见和羽不说话,凑过来一点儿,以一种温柔到虔诚的语气问:“和羽,我一直想问你,我可以像其他同学那样,叫你表妹吗?”
男孩的气息就在身旁,隔着不到三十厘米的距离。
他收敛了暴发户的作派,眼下是个普通又温和、容易令人心动的男生。
这种称呼也属于无关紧要的事,和羽并不介意大家怎么叫她,所以爽快点头:“可以的,你可以叫我表妹。”
话音刚落,和羽余光瞥见有人从红桥而过,在向他们走近。
她坐的条椅就在红桥下的湖边,她知道来人一定听到了刘一帆和她的对话。
刘一帆得到肯定答案,显得很开心,说话更加放肆了一些:“和羽,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就真的像一个哥哥那样。”
和羽:“……”
站在红桥上的谈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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