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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容璧得到承乾宫那边的信儿的时候才刚要躺下,乍然得知此事,他浑身如同被冷水由上往下淋了一遍,竟惊得心都跳快了两下。
起身往承乾宫去,虞容璧本就冷漠的脸容更加阴沉得骇人,一旁的秦公公时不时打量着他的脸色,最后只劝了一句:“皇上别急,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虞容璧赶到承乾宫时,还没进寝殿便听到了哭声。
他很容易就辨别出这哭声是姜瑶月的。
虽然她从没在他面前哭过。
虞容璧也没管秦公公在他耳边说着的什么血污之气,长腿一迈就快步进了寝殿。
绿檀和杏檀正一左一右在姜瑶月身边,王姑姑端着药站在姜瑶月面前,正愁眉不展,急得满头大汗。
姜瑶月不肯喝药。
“王姑姑再让娘娘缓缓吧。”绿檀心疼姜瑶月,只好劝王姑姑。
“你懂什么!”王姑姑轻声斥了绿檀一句,又对姜瑶月道,“娘娘喝下去,很快就没事了。”
一旁的稳婆也附和道:“是啊,娘娘要信得过咱们,一定尽力让娘娘舒坦了。”
姜瑶月蜷着身子,下意识捂住了耳朵,然后她头一抬就看见那边站着的虞容璧。
她的眼神闪了闪,似是一堆将要熄灭的火堆又重新燃起了火。
等众人给虞容璧行完礼之后,钟太医便一五一十向他禀告了姜瑶月的情况,那边王姑姑等依旧在劝说姜瑶月喝药。
还不等虞容璧说什么,就听姜瑶月的声音传来,嘶哑无措到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端庄清雅的皇后。
“皇上,臣妾一点事都没有,肚子也不难受,方才喝粥的时候还害了喜,这怎会是胎死腹中?”
钟太医不敢往里面看,听了声音摇摇头道:“皇后娘娘怕是伤心过度,不愿接受。”
虞容璧一言不发,他看着姜瑶月,一直走到她面前。
面前的姜瑶月鬓发散落,浅黄色的寝衣有些凌乱,面色发着白,虽乍一看有些要不好的样子,但再细看却不见憔悴。
虞容璧站在姜瑶月面前,居高临下的样子,他竟鬼使神差地将姜瑶月掉下来的一缕发丝轻轻别于耳后。
姜瑶月张了张嘴,再度道:“只凭钟太医一面之辞如何就能笃定?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清楚!”
说话神情实不像一个被下了虎狼药没了骨肉的女子。
虞容璧不通医理,更于妇人之事上一窍不通,但他光看姜瑶月的样子就疑窦渐起,听了姜瑶月说的话疑惑更深。
姜瑶月见虞容璧站在面前沉着脸不说话,以为他觉得自己说的是假的,心被吊得愈发起来,就像是下一刻要上吊身亡。
姜瑶月平日是万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掉眼泪的,她此刻咬了咬唇,眼泪又一滴一滴砸下来,无论如何都忍不住。
若虞容璧也不相信她,那么她......
姜瑶月绝望地闭上眼,是否自己真的是错误的?
“再等一次,就再等一次......”姜瑶月喃喃的声音,竟是对着虞容璧哀求,“臣妾一向是申太医诊的脉,至少等到他来。”
“娘娘,等不得了!”王姑姑又端着药上前一步,“再等下去您自个儿的身子还要不要,钟太医说......”
未等王姑姑一句话说完,她就看见虞容璧突然投射过来的目光,顿时停住不敢再往下说。
冷漠而又锐利,不似鹰隼要捕食时的凶悍精猛,却像是雪地中刚出了狼窝的幼狼,稚嫩中有着与生俱来的恣睢。
王姑姑浑身无法克制地一抖,竟直直往地上跪了下去,连药碗都端不稳,洒了几滴出来。
虞容璧的手指纤长白皙而又骨节分明,他手一抬,稳稳接过王姑姑手里那碗药。
姜瑶月的眼眶愈发红了。
虞容璧看了那碗汤药片刻,继而转身就将那碗药往外面一摔,干脆利落。
瓷碗触地即碎,在场之人无不跪了一地。
姜瑶月静静地蜷在床塌一角,看着那碗浓黑的汤药从地上飞溅出来,几缕热气挣扎着盘桓了片刻,很快便消散而去。
“开宫门,请太医令、太医丞以及几位太医一并入宫为皇后诊治。”
虞容璧声音清冷,一边说着一边又重新走到床塌前。
他的手轻轻搭到姜瑶月肩膀上,并按了按。
“朕也相信皇后之言。朕已在这里,有什么事,朕来担。”
姜瑶月终于舒出一口气来。
无论接下来那些太医会说什么,即便是同样的结果,她也不会很害怕了。
宫门既开,又是虞容璧的口谕,人自然到得很快。
即便是在深秋的深夜,申太医到了承乾宫的时候也一头一脸的汗水。
他连气儿都没喘匀,就被带入了殿内与其他几位太医一同为姜瑶月诊脉。
姜瑶月的胎一直是他照顾的,自然是以他为主。
最后也是由他亲自向虞容璧说明姜瑶月母子的情况。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脉搏如珠走盘,稳健有力,只不过稍有血气不足之症,微臣今日已重新调了安胎药的方子,帮助皇后娘娘调理。”申元一字一句回道,心里却起了惊涛骇浪,“娘娘与皇嗣,皆安。”
姜瑶月的嘴唇抖了抖,纤弱的手指一下抓紧了身边陪着的绿檀的手臂。
“不会错?”虞容璧的声音依旧分辨不出感情。
“千真万确不会错,娘娘无恙,皇嗣无恙。”
虞容璧蹙着的眉终于舒展了一些,他给身边的秦公公使了个眼色,秦公公立马会意,手一挥便立刻有人将钟彦带下。
虞容璧扫了周围一眼,冷笑道:“朕的皇儿差点被这位好太医生生打下来。”
姜瑶月听到这句话,眼泪更似决了堤似的流下来,不是喜极而泣,却是大起大落后的心有余悸,若当时她没有那么坚持,或是虞容璧也不相信她,那么她的孩子真的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是谁指使钟彦瞒天过海使出如此毒计?
还有小芸房中的生草乌,想来也有极大可能是嫁祸,引导他们将视线放到与小芸有关的尚宫局。又或许小芸她们根本也同样不无辜,只不过技不如人反被拉出来当替罪羊。
姜瑶月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几乎要掐出血来,疼痛使她更加清醒。
这个承乾宫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盯着她的肚子,伺机而动,不怀好意。
她不过是因一时不适去传了一个太医,就当即被下了毒手。
暗处的人等待着时机,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叫她生不如死,而自己却不惹一点怀疑。
姜瑶月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机会让人趁虚而入。
就像今日斩钉截铁告知她胎儿已死的钟太医那样。
姜瑶月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人轻易察觉到的狠戾之色。
泪水很快又再度盈满了她泛着红色的眼眶,虞容璧就背对着她站在床塌之前,姜瑶月努力伸了伸手指,又往前挪了一点点,恰到好处能碰到虞容璧。
她勾了勾虞容璧的衣袖,虞容璧感知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转身以探寻的目光看着她,又有些不知所措。
姜瑶月捻起帕子擦着眼泪,那泪水却滚落得愈发多,很快便将干净的帕子浸湿。
“皇上,有人要害臣妾,要害臣妾腹中胎儿。”
姜瑶月说罢挣扎着要下床,虞容璧手一伸将她按下。
“请皇上为臣妾做主!”姜瑶月一声哀泣嘶哑又凄凉。
“皇后先好好歇息,夜深了。”虞容璧顿了顿之后又继续压着嗓子对姜瑶月说了一句,“朕知道。”
姜瑶月垂下眼帘,又长又翘的睫毛沾了泪珠,像扇子一样上下扇动,显得她愈发娇怯柔弱,她削葱一般的手指此刻无力地搭放在锦被之上,乌黑浓密的长发散落下来,掩住了她单薄的身形。
虞容璧盯着姜瑶月的手看了看,连着自己的手指都颤了颤,终于忍不住走到姜瑶月近旁,小心翼翼地拉起了她一只手,带着试探性一般,姜瑶月的手指缩了缩却没有抗拒,虞容璧放了心,于是紧紧将她的手握住。
姜瑶月的手指冰凉冰凉,不带一丝儿热气,等感受到来自虞容璧手心的热度时,她才惊觉自己手脚都是冰的。
虞容璧静静地握着她的手,等着那只手慢慢开始有暖意。
一旁的王姑姑朝着两人重重磕了三个头,才道:“奴婢有罪,受钟太医蒙蔽,竟差点害得娘娘......”王姑姑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若不是虞容璧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姜瑶月几乎是被人正大光明地下堕胎药,他们还当是救命。
姜瑶月这会儿心跳得厉害,见王姑姑说话,她才稍稍定了定神,王姑姑是昭熹皇后留给姜家女儿的人,真有异心的可能倒也很小,更多的是半夜三更骤然被钟彦一吓,慌了手脚。
姜瑶月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正值多事之秋,她身边不能再失一个信得过的人。
她沉吟片刻,便让玉芙去将王姑姑扶起来,然后才对虞容璧道:“王姑姑是宫里的老人,她原不该如此莽撞的,只怕是钟太医有心要臣妾腹中胎儿的命,说了什么话去吓她,这才将王姑姑逼得六神无主。”
整个宫里能与她这个皇后抗衡的也只有两个人,无非是施之柔和葛采薇,葛采薇根基浅薄,若指使宫女太监倒能指使得动,但能让一个太医不顾身家性命狠施毒计,她还没有这个本事。
姜瑶月心中早就了然三分,淮阴施氏树大根深,门客万千,这事与钟粹宫中坐着的淑妃脱不了干系。
统共才两位太医,今晚另一个林太医挑明了是她的人,姜瑶月竟没想到钟太医可能也与施家有关。
“既是皇后发了话,那便饶了你,往后要尽心伺候着,才不辜负皇祖母对你的器重。”虞容璧淡淡道。
王姑姑连忙谢恩,又往地上磕了好几个头,道:“那钟太医向奴婢言明若不及时将死胎打下,娘娘的身子便会伤得极重,更有可能无法再生养,请皇上彻查钟太医与其背后之人,还娘娘与皇嗣一个公道。”
王姑姑到底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不过是一时出错,冷静下来之后有些话少不得她替姜瑶月说出来,顺便再为自己辩上一辩。
虞容璧刚要说话,却听外面来报:“钟彦咬舌自尽。”
虞容璧的脸色一下比九寒天结的冰还要冷,姜瑶月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紧了紧。
姜瑶月心下叹气,眉梢稍稍向上一挑,突然捂住肚子道:“臣妾......臣妾肚子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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