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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湖和阴湖的地势环境不太一样。
阴湖在山谷底部,地势平坦,芦苇灌木点缀环绕,水流缓慢,四周幽静阴凉。
阳湖则热闹的多,它甚至不能算是湖,而是山溪,或是池子。
温热的泉水从山体裂缝分支汇流而下,来到山腰这片错落的石群之中。这些石块大的堪比房子,小的比孩儿还小,高低林立环绕着抱出了一个巨大的池子。
池子倒挺深,近两米高,底部铺满了鹅卵石。这一带背风,温热的泉水散发的白雾,被林立的石头环绕包围,竟令白雾在水面上方,久久氤氲飘浮,终年不散。
远远看去,仿佛是仙云降临,美轮美奂,天外仙境也不过如此。
周逢川对这腾腾白雾却感到不耐,上到这里的时候,还试图用手把它们从自己脸前挥散。
不是他杠,是他的脸真不能碰水。
可没想到越扇,雾气越往他这边扑,他使多大力气,雾气就以多大的量席卷过来。
他无奈立在这滚滚白雾中,闭眼叹了口气。
也罢,看这四周环境,倒是极利于藏身躲避。
于是他放下笛子,开始解衣带,开盘扣。
待全身上下脱得只剩中裤时,松裤绳的手微顿了顿,眉宇出现了犹豫。
他回身走出几步,扶着石壁朝下张望。
从这里往下看,人影是一点儿也看不到,更别说那面湖。但是,只要凝神聆听,还是能听见那帮兔崽子猥琐放肆的笑声。
回到池中,下面的声音又被池里咕咚咕咚的流水声覆盖。
他们应该不会这么胆大妄为吧?
周逢川蹙眉想了想。他们素来惧他,又怎么会尾随而来。
想到这里,周逢川发出一声略显得意的嗤笑。
怕他避他就对了。
他可是求之不得。
洁白的中裤软软委地,无声落在了一双修长洁白的脚面上。
这双光洁有力的脚,沿着池边石头大步走向外侧一片干燥的石壁旁,缓缓顿住。
氤氲白雾之中,一只修长的手伸了出来,将一块黑乎乎、软趴趴的东西,轻轻放到了石顶上方。
接着,一具修长遒劲的身躯跃起,在白雾中划出一道优美利落的弧线,“哗——”的一阵巨响,把水池的水都震晃摇动,扑腾出更为浓郁的滚滚白雾。
池那头一座大石后面,有个人正躺在浅水处一块如床一样平坦的石板上闭目假寐。
这块石板实在得天独厚,她躺在上面,水刚刚好漫过她的胸口,胸口以下的玉体则浅浅沉于水中,在柔柔水波之中更显丰润白皙。
每次来这里,她都要美美睡上一觉,可今日,她一点儿都睡不着,脑海一直回放上午钟静说的话。
就因上官家,曾经聪明的孟鹤棠变傻变疯,年幼的妹妹也赔了性命,最后说好的联婚,也因林非献捷足先登而作废,害得孟鹤棠伤心到疯癫,成为全崇延的笑柄。
他还有个妹妹。
怪不得,从前一直让她叫哥哥,原来是把她当成他妹妹的替身。而她居然还自作多情以为少爷对她有特殊的感情。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后来他不搭理她了。
因为她长大了,不像小妹妹了。
她闭着眼睛,摸了摸自己傲人的曲线。
真是命啊,谁让她发育的就是比别人的早,又比别人的好呢。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时,池那边忽然传来“哗——”的巨响,把水中的唐幼一吓得惊起。石板窄小,一个没扶稳,整个人就翻了下去,如小鱼落水一样,扑通一声没入了里面。
在水下绕着石头惬意遨游的周逢川,很快就发现池的那边有物体坠入了水中。
他定睛一看,当即怒目圆睁。因为他发现掉进来的是个女人,而且,身上只一件小小的肚兜,以及一条及膝亵裤。
无端端出现衣不遮体的女人,哼,不必说,定是那帮兔崽子安排的。
周逢川利目一眯,面色骤冷。
这种事对他来说已非一次两次,提携他的云麾将军最喜欢和他玩这一套。
他知道将军的好意,无非是看他性情冷淡,孤零零的没人疼。可这些女人对他来说犹如老叟,只会令他作呕。
所以,当他发现这个池湖有了其他生物进入,想也没想立即回身出水,迅速抓起衣服和石壁上那块黑乎乎的东西,就要向外跳走。
“咳咳咳……”
女子低弱的呛咳声,令他脚下一顿。
这声音,不是方才路上遇的农妇吗?
他看了看手上的竹笛。
没想到,还真遇上你的主人了。
他弯身把长笛放下,就要悄然离开时,那边又传来充满怒气的叫喊。
“冯——川——!”
周逢川轻抽了口气。
不仅因为她喊的是他的名字,更重要的是因为,她的声音像那个人。
他咽了咽喉咙。
下一秒,他又嗤地一笑。
像又如何,方才在路上会注意此农妇,还好心地帮她捡遗漏的竹笛,不就是因为此农妇声音有点儿像她吗?
“别躲了冯川哥,我知道是你。”
嘴里唾液蓦地剧增。
坏了,不是有点,是真挺像的……不对,他应该思考那帮兔崽子怎么会知道他喜欢这种声音!
“我不是叫你别来吗?哼,小花花生气了!”
他握了握开始冒汗的手心。
呵,这人哪个梨园的?太拼了吧,不仅声音像,还额外赠送剧情故事,整得好像他们之间真发生过什么爱恨情仇。
周逢川暗自腹诽嘲讽,身体倒是诚实,定在那里不舍得走,连自己还光着屁股都不介意了。
唐幼一躲在石头后面,见外边迟迟没有声音,不禁疑惑。
难道不是人,是山上掉的石头?还是……来了其他陌生人?
她开始害怕,可若真是有其他人也插翅难飞了。她煞白了脸,屏了呼吸缓缓游到大石头后面,悄悄探出了眼睛。
透过腾腾雾气,刚瞥到池边背立着个肩宽腰窄的男子,还没分辨更多,雾气忽然一散,此人整个一丝/不/挂的背面便大大咧咧地展现在她眼前……
“啊!!”
唐幼一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拳地低头捂脸,紧接着,“哗——”地一声,那人跳进了水里。
“冯川!果然是你!”唐幼一当冯川是因为太过羞耻所以跳进水里不敢见人:“你干嘛不穿衣服啊!”这回她是真生气了:“赶快下去穿上!”
她没心情和他玩,气鼓鼓地游到放衣服的池边,正准备从水中出来穿衣服,忽然,下面传来一阵凄惨的呼喊声。
唐幼一诧然顿住了动作,朝山坡外的方向别过脸。
这声音和冯川的很像。
她一动不动地就这么撑着上半身,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声瘆人的呼喊之中,孰不知,就在她身侧不远的氤氲之中,有一双眼睛正如鹰枭一般,紧紧注视着她。
她的身体非常非常湿,水珠不断从她额线发脚向下淌着,滑过她湿漉漉的卷睫毛,流过那两片无邪地微微张开的朱唇,顺着莹洁饱满的圆小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石头上。
她把长发高高挽起卷于头顶,耳后有几缕纷乱垂下,如小河蜿蜒一般,湿湿地、软软地贴在她颈侧锁骨之上,乌黑的色泽,将她本就如葱嫩白的肌肤,称得像婴儿之肌,折射着一种诱人要凑过去,轻轻舔咬一口的光泽。
他真的想知道,这身子是不是无骨的。
为何可以柔软圆润成这般。
所有的关节,都是浑圆而优美的曲线,这般半撑半趴在石上,无意识地伸展着、挺立着,更是让那傲人的酥/胸/蜜/臀,以一种血脉偾张的弧度,毫无防备地呈现在他眼前。
他的喉咙因一阵阵的焦渴而不停收缩,身体每一处、每一块肌肉,都在随着愈发急促的呼吸而一张一收,叫嚣着它的涨和热。
他想要她。
他从未这般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曾经他也渴望,后来他认为自己不配,所以逼迫自己彻底放弃,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形象在所有人面前毁坏。
他早已当那个自己已经死了。
没想到,阔别三年,只是这般静静看着,就已唤醒了他所有被压制下去的欲望,不能遏止地想要得到她了。
他紧紧抿着嘴唇,咬着牙关,不敢松懈半分,怕自己会发出羞耻的声音。
那双蛰在那具娇艳玉身的眼睛,不知眨动。晃漾着一波波,频临崩溃的妖冶光泽。
忽然,他听见了一阵异样的窸窣声,就在池外的山坡下方,刷刷刷地轻轻靠近着。
他利目一凝,身体登时进入了战斗状态,下一瞬,他就从水中一跃而起,掠向池边之人时,顺手捞起自己的玄色长衫,往其头上一罩一缠,眨眼就将人缠成了一根麻花。
“啊唔……”
周逢川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紧紧揽住她软若凝脂的蜂腰,闪电般掠向上方一处斜插在山壁上的一块大石头。
唐幼一整个人陷入了恐惧害怕。
这个人不是冯川哥!
冯川哥不会把她头给盖住,更不会捂着她的嘴抱着她像猴子一样跑跳。
但是,他将她放下来的时候,动作又那么地轻柔,仿佛连她身上的一根毫毛都不愿伤到。他也没有伤害她,而是改为从后搂住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口上,好似在告诉她,不用害怕。
那为何不肯让她的脸露出来?还捂着她的嘴不许她发出声音?
唐幼一拼力挣扎:“呜呜呜……”
这时,下方传来一阵吵杂声。
“诶?人呢?不是有个姑娘在这儿吗……”
“喂!这不是姑娘的衣服吗?那里也有……”
“哈哈哈!我知道了!那魔刹将人家姑娘带走办事儿了!现在肯定是在某处快活呢哈哈哈哈!”
“嘿嘿嘿!太好了!待会儿我们可以领赏啦!”
听到这里,唐幼一已停止了挣扎,整个人吓地软了下来,明白了究竟怎么回事。
现在抱着她的人就是冯川,他光着屁股一声不吭跑来是因为发现有坏人想欺负她,所以慌不择路地将她扛走了,拿衣服盖她是不想她的身体被人看见,把手捂她嘴巴是怕被人发现他们躲在这儿!
她有种劫后的恐慌,不由就将身子往身后的人挪近一些。
她就知道,冯川不会对她做坏事,就因为她的胡思乱想,还差点把事情搞砸了。
想到这里,唐幼一已羞愧地垂下脑袋,低低对他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冯川哥。”
周逢川略显意外地瞅着这个被他盖着脑袋和上身的人,这才后知后觉她喊的人不是他。
她喊的人到底是谁?
她轻轻挣开他的手,想要掀开头上的衣服,被他眼明手快一把抓住。
唐幼一见他不允许,以为是危险还没过去,立马乖乖放弃抵抗,很自觉地缩住身子,把脑袋轻轻往人家胸膛上钻。
感觉到她像小猫一样软下来,还似要往他身上挤的样子,周逢川暗暗吸了口气,心砰砰乱跳地等待着身体被她挤满。
然而,没想到,她只是将头靠过来了,身体还是很本份地保持着距离。
可这,也一样令他异常煎熬。
因为贴上来的,是她的脸颊。
软软的,烫烫的。
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觉到它有多柔嫩,惹他嘴巴发痒,好奇嘴唇碰上去是什么感觉。
他若是张开牙齿轻轻地咬,她会疼地打他,还是娇笑着躲避?
他眸光再度开始晃漾,视线不由从她的头顶往下移,来到并拢着斜放在粗糙的石面上,那对藕节似的雪白小腿。
她怎么那么白,皮肤那么嫩,膝盖处一丝皱褶都没有,透明的肌肤下,还透着层可爱的粉泽。
一如她的脸颊,不管什么时候,都像打了圈胭脂,惹他喜爱。
搂在她腰上的手逐渐收紧,呼吸愈发变深。
即便这样近在咫尺,他仍是被自己胡乱的想象折磨到难以自控。
上天为何这般对他,让她突然以这样的方式重新闯入他辛苦建起的新世界,轻而易举地将他自以为枯槁如死去的心,重新唤醒。
他可以吗。
可以让他把握一次吗。
唐幼一发觉他的变化,微微挺起身:“冯川哥,你怎么了?”
这甜蜜似糖一样的声音,叫他心头的渴/望再难自制,随着一声粗/喘,下一瞬,铁臂便将她紧紧一圈,揉入了他狂狼般翻涌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
我自己觉得还不够,所以下一章你们会看到一个,想要放飞自我,又觉得自己是个受气的小媳妇的周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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