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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明知道你们在商量着如何脱困,却仍旧没有上前一步,这样的人不是慢性子,就是沉得住气的那种城府极深的。
但不管如何,这都是极难对付的硬茬子。
春纤能想到这些,柳湘莲更是不会忽略,尽管心中不安,但一双眼睛却冷冽非常,让人不敢轻视。
不知道这批土匪是不是还有藏在暗处侍机而动的,再加上时辰不早了,等过一会儿天黑民,行动更加不便...拖的越久,越对他们不利。思及此,柳湘莲不尽暗道了一声必须尽快离开此地。
回眸去看春纤,轻声问她,“准备好了吗?”
春纤闻言低头迅速扫了自己一眼,盘起来的头发,淡蓝绣竹叶的窄袖纱袄,水绿掐牙褙子以及一条白棉绸散腿裤子。原本脚下是一双绣花鞋,这会儿也换成了小靴子,
她的银子以及贵重物件向来都是放在交易系统里的,首饰几乎都怕磕破,所以赶路时春纤是从来不将它们放在外面的。因柳湘莲从不关心这些身外之物,再加上马车里的行李向来都是她来规置整理,倒是从来没发现什么。
放在马车里的不过是一些家常物件,舍了也就舍了。
至于这辆她坐习惯的马车,早在洛阳的时候,柳湘莲偶尔应镖局那边的邀请出上一两次短镖。
每次柳湘莲不在家,春纤都会迅速的定做一些东西,然后让人送到小院来,她再收到交易系统里。
像是这样的马车车箱,像是各种生活所需的物件,冬天的被子,夏天的帐子等等,春纤都订做了一些放在交易系统里。
而且这一次只要突围出去,就算不动用她的库存,新马车也不过是几日光景就又订做出来了。
按习惯将长安放在右手,后来又想到了什么,又将长安握在了左手上。
反正她练习的时候左右手都练习过。
当初是因为担心练习的时间长了,一只胳膊练出了肌肉,另一只胳膊却没有,难看又不协调,现在看来...有时候人矫情些也不算坏事。
让人痛苦和纠结的从来都是善良和恶毒的不够彻底。时至今日,拼的就是谁更心狠手辣了。
那些日日夜夜的准备和练习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那就...杀出一条生路吧。
深吸一口气,春纤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恐慌了,“准备好了。”
说话间一把将整片车帘掀了起来,身体也朝柳湘莲靠了过去。
柳湘莲没迟疑,在春纤出来的刹那就朝春纤伸出了手。
一个伸手,一个牵上,颇有几分默契。
柳湘莲伸出来的是他的左手,而春纤递出去的正好是她的右手。
此刻,容不得春纤吐槽腹诽什么,只见柳湘莲握紧了那双时常抹脂的手后,便一个纵身带着人跳了车。
早年春纤身上留了许多疤,后来就养成涂各种祛疤膏的习惯。到了今天,她对自己的皮肤已经有了一种超越正常的重视态度。
拿最好的面脂做护手霜这事,就是春纤最常干的。
然而此时嫩滑无骨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柳湘莲却已经无心多想。
他使双剑,也使单剑,此时一手牵着春纤,一手拔出腰间配剑,先是刷刷两剑斩断两匹马与马车的牵连,其次才拉着春纤挥剑向前。
两匹马,尤其是柳湘莲的那匹可是自小就经过训练的。这会儿将它放开,它就能自己跟着柳湘莲往前走。
而另一匹从薛家‘借’来的马,也养了几个月,虽然不会跟着柳湘莲移动,但却会跟着它的同伴走。
就算不能,他们有一匹马也能让春纤脱困。
这几个月,春纤学了如何赶马车,如何骑马,都是柳湘莲手把手教的,所以他最清楚春纤的情况。这会儿柳湘莲的打算便是先带着春纤突围,然后等他的爱马走出绊脚桩的区域后就让春纤先骑马去前面的镇子安置。
至于官府...柳湘莲不认为当地的衙役会因为春纤报案就能及时营救自己。若是宝玉那样的家世,那倒还有可能。
而且在柳湘莲看来,只要春纤脱困,他想要逃跑就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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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迟那是快,不过瞬间双方就打了起来。
开始时柳湘莲因要护着春纤,有些束手束脚,等发现春纤左手挥舞长安,不但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还将冲着她去的土匪都用得血肉模糊后,到是激起了凌冽战意。
春纤那把长安,是花了大价钱弄来的新鲜物,结合了狼牙棒,三梭刺以及钢针,回勾刺种种,无论是横着挥,还是朝前捅,杀伤力都是难以言语的。
刚开始时,没人将春纤放在眼里,但被春纤使了些下作手段后,这才发现春纤这个看起来最弱的,未必是真的弱。
鉴于这对男女的好容貌,这帮土匪有意识的想要活捉他们。所以刚开始朝着春纤过来的并非是武器,而是土匪们自认温柔的双手,可惜土匪们温柔了,春纤却彻底将温度抛到脑后了。
见有人朝她伸手,直接一长安挥了过去。
斜着来的。
衣服布屑带着回勾刺拽出来血肉一下子就将场面镇住了。
春纤此举彻底激怒了那帮子土匪,这些人也不再玩怜香惜玉那套,直接挥刀上前就对春纤砍去。
就春纤那力气,哪抵得过,单手执长安横挡刀身时,竟然还抬头对那土匪笑得极尽妩媚,然后在土匪愣神之即,一脚踹上了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o′|┛嗷~~’
土匪疼得大叫出声,丢下手中大刀双手捂着痛处疼得直不起腰。
趁你病,要你命,春纤双眼微眯,直接执长安朝那土匪刺去。
一击刺入肩膀。
并不深,但架不住春纤又使力气往里扎了寸许后,拔长安时竟然还是拧着劲拔出来的。
那土匪差点疼晕过去,下面疼,上面也疼,直接趴在地上失去了战斗力。
谁也没想春纤会用这种方式干净利落的解决了一个土匪,此时那些土匪都对春纤有些打怵的同时,也更加想要将春纤擒获。
他们不但馋她的身子,还馋她的兵器。
柳湘莲自幼习武,剑下生风,也是难对付。再加上春纤没让他太费精力去保护,俩人眼看着就要冲出绊马桩的范围。然而就是这一段路却是最难走的。
有时向前两步,就要生生退回三五步。有时退回两三步,还能前进五六岁。可以说短短的一段路,走的异常艰难。更重要的是就算他二人在最开始时占了上峰,可到底双拳头难敌四手,渐渐开始不支起来。
看了一眼就打算用这种方法跟他们耗下去的土匪,柳湘莲心中焦急不已,知道再这么消耗下去,他和春纤迟早会交待在这里。最后一咬牙,直接带着春纤向前抢攻了三五步,不惜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撕出一条口子,将春纤朝前推了过去。
春纤被推得踉跄了几步,然后迅速站稳身子回头看柳湘莲,见柳湘莲顶着身上的刀伤正辛苦帮她拦着想要冲她来的土匪,心里就像打翻了调味盘,各中滋味难以形容。
咬了咬牙,春纤瞬间做了一个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心痛的决定。
她将长安换到右手,然后左手伸进褙子衣摆,装出从里面拿了东西的样子,随手撒出去一把银锞子。
银锞子打在几个土匪身上后,春纤转身就撒丫子狂奔。
来追本姑娘呀,本姑娘有的是银子。
而那些土匪一见银子,眼睛里的贪婪都能具现化了。都随了春纤的意,开始朝着春纤追去。
柳湘莲见大部分土匪追着春纤去了,急得跟什么似的,剑挥的更是快如闪电。
然而就像柳湘莲之前说的那样,这批土匪里正经有几个练家子。这些人都留着此处想要制服柳湘莲,所以哪怕柳湘莲能使出洪荒之力,怕也是一时半刻难以脱身。
一双漂亮的含情目此时已经完全冲血,理智渐渐消失,整个人挥剑的样子更像是机械动作,仍旧干净利落却少了几分生气。
全是招招致命的凌厉杀意。
春纤一边朝前跑,还一边想着自己到底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抽了,竟然在这种时候还想着帮柳湘莲引走土匪。
现在好了,就她这小胳膊小腿也不知道还能跑几步了。
春纤不是没有目的的一路向前跑,她想将这群土匪往山上引。
她站在高处,而那些土匪站在低处,这是抛撒生石灰和毒粉的绝佳站位。
腿开始发软的时候,春纤终于爬到了山上,站在坡上看着追上来的土匪,春纤一边双手支着膝盖在那里大踹气,一边决定等这事了了,她以后除了每天早晚挥长安两百下,还要跑上几公里。
一个个土匪,脸上不是势在必得就是贪婪和私欲,看得春纤心里作恶的同时,也压下去了群杀这个技能最后的迟疑。
二,四,六,八。
春纤飞快的数了一遍追着他的土匪有几个,见足足有八个,心里又多了一份谨慎。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落日的余晖散出发美丽的颜色。春纤站直身子先是看了一眼天边,然后才收回视线看向朝她走来,距离只有几步远的土匪们。
此时春纤手上没有了兵器,这些土匪对春纤的戒备也消失了。再见春纤跑得双颊娇艳,眸子眨水光,一张小嘴还微微张着,心里那点要命的色心便都蹦跶出来了。
“小美人,怎么不跑了?”
“是不是跑不动了,要哥哥背你跑呀。”
“人家才不要你背,小娘子快到哥哥怀里,叫哥哥好好疼疼你。”
“就你那三寸根,还想操女人。”
“瞧瞧那双腿,站的多直呀。根据老子的经验,一定是个雏儿。”
……
一个个操着骚话黄腔朝春纤走来时,先是满意的看到春纤脸上的惊恐,然后更有那性急的,直接丢下手中兵器解起了裤带。
春纤见此,知道机会来了,压根就没顾及被人看到她凭空拿出东西来会是什么后果的直接从交易系统里拿出一只装满了生石灰的瓢。
那瓢里冒尖的生石灰就在众土匪的惊骇中向天女散花一般的撒了过来。就在他们下意识后退,并且闭上眼睛的时候,生石灰悉数落在他们的身上。
春纤动作快,生石头撒出去后,就直接将瓢收进交易系统,拎出一只装满水的木桶朝着众人泼去。
瞬间那些刚刚还叫嚣着要对春纤好好疼爱一回的土匪们都被这生石灰掺水弄得剧痛不已,尖叫连连。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
“臭女表子,老子宰了你。”
“疼,疼,烫死了,烫死了。”
生石灰遇水会立刻加热,温度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超过300c的高温。此时不少土匪身上已经被这刺激的灼热弄得红肿不堪。
有的已经烧出了黑点和水泡。
春纤抿唇,嗓子有些发紧的看着面前的一切。她知道生石灰遇水加热能死人,但却从来没想过要亲自见证这神奇的一幕。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正视自发热饭盒呀。
╮(╯▽╰)╭
姑娘你就没有闻到烤肉的焦香吗?
那还真没有。
不过有没有的有什么打紧,重要的是她已经准备来一场篝火晚会了。
那些土匪疼得已经顾不上春纤了,此时不少人不是将身体曲成团,就是满地的打滚喊疼。
春纤将早前炼的一锅热油拿出来,又找了一把勺子,像喂鸡仔似的用勺子舀着热油往那八个土匪身上泼。
猪油经过高温,在温度褪去前都有一股子肉香。不过那些土匪怕是已经顾不上这份香气了。
因为既泼猪油后,春纤竟然还拿了支火把出来……
.
天彻底黑了下来,春纤举着火把朝山下的方向走。时不时回身看一眼那边的大型篝火晚会,心中那股戾气也慢慢的消失了。
只是随着戾气的消失,恐惧和后怕也渐渐的浮上心头。
春纤本就是个爱脑补的姑娘,这会儿双手沾了血,脑子里除了想了一回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便是那八个土匪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她。
脑子里都是刚刚几个人奔赴黄泉的惨样,再举着火把扫一圈黑黑的山间小路,春纤整个人都不好了。
“富强、民主、文明,呃,”
春纤本来想要背一背社会zhuyi核心观来给自己壮胆的,可背着背着就忘词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春纤只得认命的去背那个极短的心经。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心经短,春纤经常抄经心练字卖给交易系统。没想到抄的多了,竟然都能背下来了。
这会儿背着这个心经也不知道它能不能驱邪,但却是春纤这会儿唯一能想到的东西了。
聊胜于无吧。
春纤解决了那八个土匪,便举着火把下山。担心柳湘莲此时已经逃脱,那些土匪会上山,春纤还故意绕了几下,生怕与那些土匪来个不期而遇。
然而春纤高估了她那并不怎么出众的方向感,此时又已经天黑,这位直接在山里迷路了。
春纤是要往山下走,可无论怎么走都仿佛是下不了山一般的死路。这会儿本就害怕有什么鬼的春纤,直接想到了鬼打墙。
新生鬼都已经辣么厉害了吗?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春纤终于放弃继续寻路的坐在了原地。
春纤从交易系统里拿出一捧柴将火把丢在柴里,弄了一个小火堆。然后在火堆里又丢了两把以前放在交易系统里的艾草。
空气中都是艾草的味道,这让春纤微微有些安心。拿出一把椅子,春纤坐下后才发现身体虚脱的厉害。
原来这么小半天,全靠意力支撑到现在。
喝了杯热茶驱散心底的寒意,春纤此时此刻却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就坐在那里捧着茶杯喝着热茶,春纤面上看着一切都好,可实际上却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这么多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没有今天凶险。
或者说哪怕有今天这般凶险,她也从不曾真的,真的为了自保就送人归了西。
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双脚踩在椅子边,春纤将脸埋在膝盖里直接哭了起来。
她讨厌这个地方,真的真的好讨厌这里。
她想回家,想爸爸,想妈妈,想天天点名的刻板教授……
也不知道是哭累了晕过去了,还是下午运动量太大累得睡着。春纤就维持着这个姿态睡了许久,然后一个翻身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遇袭都没受到什么伤的春纤,这一摔还真给自己摔出不少伤。
扶着被摔的胳膊站起来,春纤看着已经有些微亮的天际,不算太清醒的大脑这才慢慢恢复。
天亮了就不会有鬼打墙了,真好。
这么想的春纤转头看了一眼已经熄灭的火堆,不由从交易系统里拿出几个早前煮熟的茶叶蛋吃了起来。
一口气吃了三个茶叶蛋,又喝了一杯茶,春纤打了个饱嗝又转身在这附近解决了一回五谷轮回的问题,这才收拾了东西按着土地高低朝着山下走。
昨儿迷路走出去多远,春纤自己都不记得了。这会儿下山的路倒比之前好走许多,差不多走了一刻钟左右,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山路。
没错,就是山路。
一座山上,人们经常走,反复踩压渐渐形成的路,这种路就是山路。
像昨日春纤胡乱走的路,那根本就不能算是路。
看到了山路,春纤就觉得离下山不远了。脚下快了几步,脸上也带了许多期待。
然而让春纤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当她的脚踩上山路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色都变了。
天根本就没有亮,仍旧黑沉沉的,看起来也不过是子时三刻的样子。脚下的山路也不是什么山路而是悬崖峭壁。
她一脚将自己送到了山崖外。
瞬间懵逼的了春纤在急速的坠落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生的。
不知道坠了多久,在春纤大脑都开始缺氧的时候,扑通一声,掉到了崖下的河里。
入水的那一刻,春纤就晕了过去。不过在晕过去之前,她仿佛到看了什么。
好像是一个极漂亮美艳的女人再对她冷笑。
……
河水湍急,春纤犹如一片浮萍跟着河水一路远行,不知晕了多久,也不知漂了多久。
久到柳湘莲一直在约定好的小镇里一直等了春纤七天七夜仍旧不见她的踪迹。
想到春纤离开时故意丢出的那把银锞子,柳湘莲就心口抽痛得呼吸都疼。
柳湘莲不敢去想春纤已经遇害了,可脑子里却有个声音在一遍遍的告诉他,春纤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那日他都是一身的伤,更何况春纤还是个不曾习武的姑娘家。
第八天,柳湘莲坐在马背上,回身看了一眼小镇,便驾着马儿故地重游去了。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件事情一定不能这么不清不楚的过去。
和柳湘莲有一样想法的还有远在扬州书院的林茗。
小红嫁到了扬州,妹弟俩见面的机会就多了。白家太太害人性命,乐清晟卖女求荣的事情在江南这边传得更早些,但墙倒众人推后,东拉西扯不少事情后,白家被抄家了。白太太流放时还不停的对人说乐家的女儿还活着,她就是林家正月里出事的那个丫头。
林家正月里出事的丫头是谁,是春纤呀。
等到小红嫁到扬州,小红与林茗提起春纤的时候,不由将出嫁前听说的消息也道了出来。
林茗过年没有回京城,春纤正月里出事的消息,林之孝一家也没谁觉得应该告诉林茗一声。
所以林茗在江南只听说了傅试死了,却不知道被傅试绑去糟蹋的丫头是春纤。
如今听说了这么两件事,尤其是听说春纤可能受了凌辱,林茗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浑身上下都带着伤人的阴霾。
小红一瞧弟弟这样,不由心里一突。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若春纤真是乐家的那位候府千金,她弟弟就算再优秀也未必配得上春纤。若春纤只是一个普通的丫头,那不管弟弟有多心悦于她,家里也不会同意弟弟娶个丫头做正头娘子的。
如今乐家那边说姑娘当年就已经没了,白家这边又为自己脱罪咬出了春纤,但不论春纤到底是谁,没了清白,人就没了以后,这婚嫁之事...小红转着腕上的镯子,心绪难平。
自古失贞之人,不是一死了知便是遁入空门青灯古佛了此残生,遭了那样的事,小红心知有生之年再见春纤,时分渺茫。说不定春纤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认识春纤的人,只会将白家太太的话当成减罪脱罪的托词,但小红是认识春纤,并且又与春纤交好了多年。回想往日相处的一幕幕,小红不得不承认春纤的出身定然不简单。
或许真的很有可能就是那位忠诚候家的嫡长女。
好好的候府千金不做,你却只想当个丫头,摇了摇头,小红实在想不明白春纤那颗聪明的脑袋瓜子里都装了什么。
不管装了什么,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
林茗很快便与长姐告辞回了书院,回去的路上脑子里都乱得没办法想任何事情。
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满身欢快的跑到扬州来玩。
想到傅试,林茗不由想到赖家。
无论是他,还是春纤,这一切都是赖家的罪孽。
他发誓,有生之年定要叫赖家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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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这些在春纤心里毫不占比之人的心思,春纤更想知道她这是到了什么地界。
还有,这里离她与柳湘莲约定的地方有多远以及今天是初几?
想到跌下来时眼前浮现出来的那个女人,春纤不知怎地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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