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天空竞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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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她！杀了她！”

“魔术师西索！”

“撕碎她！给这个新人点颜色瞧瞧！”

这里是位于巴托奇亚共和国境内的天空竞技场，格斗迷的天堂，每年，数以千计的挑战者座高达991米的高塔中获得名利和财富，亦或者失去一切。

此刻，200层的擂台上正上演着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激烈搏杀。

爆裂的风压以擂台为中心冲击着看台，前排原本座无虚席的地方此刻空无一人，只有星星点点的鲜血说明了跑慢一步的后果。

被踩踏地支离破碎的擂台上，两个几乎肉眼无法辨别的身影伴随着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巨响不断撞击在一起。

织田冬凛的一条手臂从手肘不自然弯曲，另一条手臂则被从大臂处硬生生扯断和长刀一起躺在擂台边缘。身上穿着的制服和短裙已经破破烂烂，露出下面穿着的紧身战术背心和短裤。

身上大大小小被冰暂时封住的伤口随着动作还是不断迸出血来，让人忍不住想她下一刻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暴毙在擂台赛。

而对面画着小丑脸的红发男子同样不容乐观——腹部被掏出一个大洞，同样失去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他瞪大着金色的兽瞳，不断发出兴奋而变态的大笑。

但与之相反的，女孩儿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反倒是从她微微收缩着的冰蓝色瞳孔，和摒弃了防御越来越疯狂的攻击中可以窥见与对手如出一辙的兴奋和狂热。

原本兴奋的解说已经停了下来，欢呼声都渐渐变得安静。

“两个怪胎……”

不知道是谁喃喃着道出了在场人的心声。

终于，又是“砰——”的一声巨响，纠缠在一起的两道人影终于分开，其中一个极速倒飞出去，重重地嵌在了观众席下面的墙壁上。

终于找到破绽一脚将西索那个变态踢飞的织田冬凛，站在擂台上喘息着，终于长出一口气，几下子扯掉西索被自己的火焰烧断后还恶心吧唧黏在身上的念，仰面向后瘫倒在碎石堆里。

半晌之后，主持人才结结巴巴地开口，“获，获胜者……是，是……挑战者，织田冬美！”

看台上一片哗然，魔术师西索的大名在天空竞技场几乎无人不知，居然输了，还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四岁的小女孩。

无数赛前押注了魔术师的人捶胸顿足，后悔不已，反倒是个别怀着试一试心态的人，面对着夸张的赔率喜形于色。

不过这都跟织田冬凛关系不大。

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织田冬凛摇晃着爬起来对着地面正了正手臂骨，先在面目全非的擂台上转了一圈，捡回了自己的长刀和冰封保存的手臂，以及从西索身上撕下来的一条胳膊一条腿。干脆地用冰冻成一坨，冰块的下面凝结出轴承和滑落，上面生成把手，高度刚刚好的行李箱被少女拉着磕磕绊绊地下了擂台。

结果全场就惊讶地看着刚刚还打的你死我活的两个选手，一个拖着另一个仅剩的一条腿，慢吞吞地向场外走去。

“麻烦按一下电梯，二百一十层。”

织田冬凛有些嫌弃地将西索的腿向上提了提，勉强将这个长手长脚的家伙倒立着塞进电梯，转头十分有礼貌地对着电梯员小姐笑了笑。

“啊！好，好的！”电梯员小姐忍不住大了个哆嗦，这才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按下了电梯。她克制住自己不要去看眼前滑稽的一幕——

身材娇小狼狈不堪的女孩仅剩的一条臂弯里挂着冒着寒气的“行李箱”，手上抓着“魔术师”的小腿一脸嫌弃地举过头顶，头朝下几乎倒立的魔术师憋憋屈屈地上半身一半拖拉在地上却还“嗤嗤”地笑着，身上的杀气和兴奋还没有完全收敛，盯在女孩脸上的视线黏腻又恶心。

电梯员深深地低下头盯住自己的脚尖，瑟瑟发抖着心中暗暗叫苦，希望魔术师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

直到“叮”一声宛如天籁的电梯声响起，女孩又拖着魔术师带着又宽又长的血迹离开电梯，她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劫后余生一般，以最快的速度迫不及待地按下了关门键。

织田冬凛加快了脚步，对西索断断续续，失了智一般的笑声充耳不闻。因为之前战斗中太过兴奋，她对空间个性的勉强掌控又变得不稳定起来，随时都有可能被弹出这个世界。

离开前必须要找玛琪帮忙接上手臂，因为那个世界……太危险了！

忧心忡忡的少女随着体力恢复越走越快，几乎拖着魔术师在走廊上狂奔。突然，女孩眼神一凝，猛的一个急刹车，完全没有防备的西索一头甩在墙上。

“所有的巧克力！谢谢！”

甜品店的服务员被眼前突然冲进来的少女吓了一跳，但还是勉强无视了眼前组合的诡异之处，面带微笑地接过了少女手中的卡。

“那好像是我的卡吧~小~冬~凛~”西索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摸走银行卡，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你刚刚难道不是在赶时间~~~”

不管过多久都对小冬凛甜食雷达一样嗅觉感到不可思议呢，到底是怎么从休息室的走廊上拐到这里的……

被揭穿的少女面无表情地和地上鼻青脸肿的小丑对视了两秒，毫不犹豫地一脸踩在小丑的脸上。西索也不反抗，反而是又“噗噗嗤嗤”笑了起来。

“麻烦立刻送到这家伙的房间。”织田冬凛对着已经呆滞地服务员指了指脚下的西索，又面无表情地踩了一脚，才又拖着西索一溜烟一样狂奔而去。

只留下惊吓过度的服务员对着地上的血迹面面相觑。

“玛琪！”

织田冬凛一脚踹开西索房间的门，果不其然看到了早就抱着手臂等在门口紫发少女。

娇俏可人的冷面少女，一看到两人狼狈的样子，就忍不住冷哼一声，将织田冬凛拉过去，先三下五除二拉出念线缝上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这才拿起已经解冻的胳膊帮忙接了上去。

织田冬凛活动了一下手臂，手指伸缩自如，没有任何神经损伤，不管见多少次，都觉得玛奇的迷之缝合术和她的直觉一样神奇。

“超棒！”

“白痴战斗狂！”玛琪奇冷笑一声，一把按在织田冬凛连七八糟的白色长发上，狠狠搓了两下，“下次再打成这样，我就把你的胳膊接在腿上。”

织田冬凛打了个哆嗦，一猫腰果断地从玛琪胳膊底下钻了过去，“都是西索非要跟我打的！玛琪我去洗澡啦！”

浴室的门碰的一声关上，留下瘫在地上的魔术师和举起断臂在他断腿的地方比划的玛琪面面相觑。

西索：嘻……不是，等等？！我才是被挑战的那个吧！你们女人护崽儿的时候能不能讲点道理！

玛奇：不能，谢谢。

等到织田冬凛探头探脑地钻出浴室的时候，奢华的房间里已经不见了玛琪的影子，只剩下地上奄奄一息的魔术师和堆在一旁小山一样的各色巧克力。

织田冬凛眼前一亮，挥了挥手，将地上的巧克力一颗不剩装进了系统空间。

“真过分呢~小~冬~凛~”西索瘫在地上语气幽怨，“玛奇下手太狠了~你可要补偿我哟~~”

明明是个跟他一样的战斗狂，偏偏玛奇和派克诺妲这两个女人一心坚信小冬凛这家伙是个小可怜。

西索眯起眼看着在流星街认识时还是同龄，现在至少比自己小十岁的织田冬凛，直到把对方看得有些心虚地移开眼。

少女穿着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的崭新校服，银色的长发打理的整整齐齐扎成长马尾，叼着巧克力棒时连眼睛都无意识弯起的，不战斗时看起来乖巧的像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女生，完全看不出来内里是的怎样可怕的怪物。

织田冬凛啃着巧克力，觉得为了西索作为这个世界的巧克力提款机的可持续发展，满足这个变态一个卑微的愿望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绝不是因为刚刚把他扔给玛奇顶锅心虚。

“老规矩。”她说着将手递到西索面前。

围观已久的系统终于忍不住吐槽，[丝毫没有感受到你在心虚啊崽，而且这根本不叫满足愿望吧，明明是万恶的金钱交易。]

然而被刷卡又陪练的西索没有感觉有任何问题，非常爽快的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把十几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毫不犹豫地放在少女手心上。

织田冬凛用小了不只一圈的手双手笼住宝石，莫明地扫了魔术师一眼，总觉得这家伙随身带着宝石显然蓄谋已久。

[还能顶多久啊……]她戳了戳系统，[不如我们直接遛吧。]顶不住空间的排斥力突然穿越什么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系统：……这些年到底是谁带坏了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崽？！

“不~可~以~溜走哦~”看女孩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打什么坏主意的西索笑眯眯开口，“总~之~小冬凛记得跟我去考猎人证哦~别想着返回~我会等到小冬凛回来一起考~的~”

西索摸出一张扑克舔了一下，又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变态笑声。

心思被识破的织田冬凛也不生气，眯着眼啃着巧克力条，鬼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再回到这个世界，说不定西索一不小心就在她回来前把自己作死了呢。

[10，9，8……]

系统在织田冬凛脑子里发出了最后通牒，如果继续强行跟这个世界斥力抗争，超过织田冬凛现在的个性强度能够承受的阕值得空间力量将会直接将她撕碎。

[……5，4，3……]

织田冬凛三两下加巧克力全部塞进嘴里，猛地上前两步。

[……2，1……]

抬起脚，以最快的速度，狠狠地蹬在魔术师的脸上。“去死吧，红头发！”

[……0！]

西索瞳孔收缩，出手还击，却抓了空，面前的少女在瞬间消失在房间中，就仿佛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西索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捂住脸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身周飙出的念压和杀气，吓得附近的人望风而逃。

“等~你~回~来~哟~~~小~冬~凛~”

———

另一个世界，帝光国中女厕所的一个隔间里，穿着校服的身影突然出现。

织田冬凛收回了前一刻踩在西索脸上的脚，按下了离开前放在马桶抽水机盖子上的计时器。

不多不少，刚好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