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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大客厅、私人洗手间、私人卧室……有沙发有床有电视,还可以享受淋浴!这尼玛不是飞机,是空中度假村啊!

经纪人:对不起,是我看走了眼,不识你们这些大佬。

下了飞机后,周菁就跟钱多多和骆戈告别了。

骆戈让自己在b市的手下开车送他们到落枫山庄。其实凭骆戈在全球的影响力,只要打一声招呼就能进入落枫山庄,但他从来不想在钱多多面前用自己的特权办事,他觉得那是对钱多多的不尊重,因为钱多多是一位更喜欢靠自己的努力得到她能得到的东西的人。

落枫山庄坐落于城郊,环境优美,很有古风古韵的味道,建筑风格是古代不知哪一朝代的样式,朝代的元素混杂,很是奇怪。山庄门口坐落着两头石狮,石狮目光如炬,勇猛威武,像是守门神一样镇守大门。大门也是古代的样式,门环上有一只异兽,骆戈轻轻敲门环,不过多久,门就开了一条门缝,露出一张大概十来岁的小姑娘的脸。

“你好,我是尹安思介绍来的。”钱多多礼貌地说。

“哇,”小姑娘忽然大叫起来,“你是钱多多对不对!”

钱多多一怔:“是的。”

小姑娘马上拉开门,笑嘻嘻地迎上来:“好幸运,我终于见到你了,好有缘分,我姐姐经常跟我说你的事迹,我可崇拜你了。”

“请问你姐姐是?”钱多多好奇地问。

小姑娘乐滋滋地说:“她也不是我亲姐,是我认的姐姐,她叫从玉,我叫骆瑶。”

“原来是从玉的妹妹,你好,”钱多多朝她挥了挥手,“我最近参演一部电影,电影中的主题曲由我来演唱,在拍摄mv的时候取景我们a市的落枫公园,但是据说落枫公园的景致是仿照你们山庄建造的,所以我想来你们山庄看看,找找灵感。”

“好啊好啊,欢迎你来。”小姑娘把他们迎进来,蹦蹦跳跳地带他们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从从玉口中听到的钱多多英勇事迹,“她说你建了一个联盟,让那些霸凌的学生变成了好人,感觉你超级棒,你还帮了好多人好多事情,真是个大好人。现在带你去见我的外祖母,她是我们这儿的当家,我要经过她的同意,才能带你去参观。”

她越说越兴奋,嘴巴一刻也不停,却没发现钱多多的异常。

钱多多进来以后,就像被什么吸引住一样,目光定定地凝望着整个山庄的景致。山庄充满了古朴的气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树木丛生,百草丰茂,走近其中,仿佛穿越到了古代,体会古人的闲情逸致。

好熟悉。

这些景好像在哪里见过,太熟悉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又一次浮现。

——“穿过这条回廊,尽头第一间屋就是……”

骆瑶在滔滔不绝地介绍山庄的景色:“穿过这里的第一间屋就是……”

“和善堂。”

钱多多话一出口,骆瑶大吃一惊:“哇,你来过吗?”

钱多多回了过神,讶异地皱起眉头,她来过吗?为什么她会知道那建筑的名字?

骆戈见钱多多表情不对劲,帮她找借口说:“是尹安思告诉我们的。”

“哦哦,难怪呢,我说我们山庄平时不对外接客,一般人都不知道和善堂。”骆瑶有没有放在心上,将他们两人领入和善堂。

又是好熟悉。钱多多呆滞的目光沿着周围的景致游走,对,走进来就是两排的黄花梨木椅,跟记忆里的一样,上面还有蛟纹,纹上还刻着“骆”字,对的,然后椅中间的茶几,是红木制成的,茶几的四角也刻着蛟纹。

蛟是王爷地位的象征,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显示着他的地位……

等等,他……是谁?

——“我并不想成蛟也不想化龙,只想做条卑微的蚯蚓,在泥地的夹缝里逍遥。”

又来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出现在我的记忆里,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这么熟悉。

——“这里是我的王府,很安全。”

——“这里也是你的家。如歌,我知道我身不由己,可我只想娶……”

“多多、多多。”

谁在叫我?为什么这人声音跟那个男人的声音一模一样……

“多多?”

谁在推我?钱多多一晃神,目光聚焦,看到骆戈担忧的表情,和一头雾水的骆瑶。

“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改天再来拜访。”骆戈心疼地说。

“对呀多姐,我看你进来以后脸色就不太好,一直在发呆,发生了什么?”骆瑶很关心地问。

钱多多扶了扶额:“没事,谢谢关心,只是你们这里的风景太好,让我看得出了神。”

“没事就好,啊,外祖母来了。”骆瑶刚说完,只见一位穿着古朴汉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从后堂走了进来,老太太年约七十,虽然上了年纪,但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花白的头发也经过精心的打理,看起来气色就跟五十岁一样。

“外祖母好。”骆瑶体贴地过去,扶着老太太坐下,老太太慈爱地摸了摸骆瑶的头:“好好,客人都来了吧,去给他们倒茶……”话没说完,老太太忽然顿住了,惊愕的看着骆戈,颤颤巍巍地伸出枯老的手,“你,是你回来了吗?”

钱多多和骆戈同时一惊。骆瑶一头雾水:“外祖母,人家是第一次来的客人。”

“是吗?”外祖母才反应过来,摇头叹气,“像,实在是太像了。”

然后她就没有再说别的话,钱多多和骆戈莫名其妙,也没有再问。

之后就是常规礼貌性的接待和聊天,过不了多久,外祖母就乏了,说要去休息,然后让骆瑶带钱多多去看风景。

骆戈理所当然要陪钱多多,谁知外祖母却叫住了骆戈:“这位先生,可不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跟我谈一谈?”

在骆瑶带钱多多离开后,外祖母拄着拐杖,慢悠悠地带着骆戈走向一间书房,她枯槁的手扭开柜上的花瓶,书柜忽然转动,露出了后面的密室,简直跟电视剧里的机关密室一样。

外祖母一言不发,继续走进密室,直到密室尽头,她站住,双手合十朝着墙壁上的挂画拜了拜,而后侧过身来,目光里五分欣慰,五分不舍。

她面向骆戈,指着那幅画像道:“请看,这一位是我的祖宗,也是山庄最开始的主人。”

骆戈一看,那人面相竟跟他有九分相似!

“我们的老祖宗是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的王爷,这里是他的王府。在书房的密室里,挂有他的画像,每十年就要请人重新绘制一遍。只要是他的后代,不管男女都跟他同姓,所以我跟外祖母都姓骆。”骆瑶蹦蹦跳跳地一边给钱多多带路,一边说,“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山庄,政府多次想开发做旅游景点,我们都不同意。”

钱多多却没有在听,目光追随着建筑的每一个角落,穿过人造湖边,那个声音又来了。

——“这是素心湖,喜欢么?”

走进阁楼。

——“相信你会喜欢这里。”

来到竹屋。

钱多多猛然站住。

那是记忆里的竹屋,一模一样。

那张床,床边的桌椅,再到面向湖心的屋外。

她出神地走进房内,看着熟悉的场景,跟着回忆,走出竹屋,霎那间,笛音缭绕,那个长发清扬的男人出现眼前,他轻吹着笛,忘我地仰望前方。

——“如歌,你醒了?”

男人转过头来,钱多多一震,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竟然跟骆戈一模一样!

骆瑶说:“这是我们老祖宗喜欢的女人住的地方。她是他的师妹,从小青梅竹马,两人一起练剑习武,可惜她在祖宗而立那一年,离开了,从此不知所踪,后来老祖宗郁郁寡欢,没多久就过世了。他的后代是过继来的,他一生未婚,膝下无儿。”

“不是,她没有离开她,只是……”钱多多脱口而出,而后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为什么她知道她不是离开她?

“她没有离开她,他也不是郁郁寡欢而离世。”骆戈心脏一缩,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口非常痛。

外祖母疑惑地说:“祖上的文献都记载着她是主动离开,而后老祖宗受不了刺激而离世。”

“记载有误,”骆戈斩钉截铁地说,“事情不是这样。”

外祖母不懂:“那是怎样?”

怎样?骆戈一愣,他也不知道,可是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潜意识认为事情真相不是这样。

“对不起,我也说不上来,”骆戈黯然地垂下眼,“是我胡说八道,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我认为不是胡说八道,”外祖母用拐杖指着那一幅画像,讳莫如深地说,“今天是老祖宗的忌日,你到来了这里,你与他长得如此相似,甚至跟他同名同姓,我相信,这定是上天的安排。”

“同名同姓?”骆戈愣住。

外祖母点点头:“是的,你与老祖宗同名同姓,我见到你时,我差点以为老祖宗复活了。我觉得你说文献记载的不是事实,也有一定的道理,”她用拐杖敲了敲地板的一块砖,一个暗格从画像后面露了出来,她从暗格里拿出一管玉制物,“这是老祖宗常用的玉笛,你看看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玉笛?那仅仅只有巴掌大的玉制物怎么会是玉笛?

然后当玉笛被放到骆戈手心的时候,他就像被操控一般失去了意识。

他失神地扣下玉制物旁边的一个按钮,瞬间,玉制物从前后两方延长开来,形成了玉笛状。

他鬼使神差地抚摸着玉笛,双眼无神地将玉笛放到唇边,轻轻吹起。

曲音轻扬,玉笛飞声,绕梁不绝。

这是他最爱的曲,是为他最爱的人所写。

他最爱的人是……谁?

那个人名字叫什么?

想不起来,他想不起来了。

他忽然放下玉笛,痛苦地睁大双眼,这首曲叫什么?他爱的人叫什么名字?

——“你想救她一命吧,那你就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谁在说话?

——“这是我专门为你而制的蛊,只要你服下,你就换她一命。”

只要她活着,我愿意以命换命。

——“哈哈愚蠢,你还真以为你服下我的蛊后就能换如歌一命?你服下的蛊会让你被灾星……”

“骆戈。”

钱多多的声音忽然响起,骆戈一愣神,那个声音不见了。他还在密室里,而钱多多并不在附近。

刚才他这是怎么了?骆戈扶着额头,回想起刚才自己做的事情,觉得很匪夷所思,他怎么会听到那些声音?

那个蛊是怎么回事?还有如歌……

中午吃饭的时候,钱多多和骆戈状态都很不好,吃不下饭。

钱多多不知道说什么,那些记忆颠覆了她的认知,她跟骆戈难道前世有关系?

骆戈也沉默,今天看到的东西太过匪夷所思,那个如歌是谁?

钱多多放下筷子,离开了饭桌:“我去休息一下。”

骆戈也跟着她离开。

钱多多走到湖心,神色凄迷地说:“抱歉,我想静一静,你会回去吃东西吧。”

“我也吃不下,担心你胃疼。”骆戈状态也不太好。

“你脸色很差,怎么了?”钱多多这才发现骆戈的异样。

骆戈叹口气:“你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前世今生吗?”

钱多多一怔,感觉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问?”

骆戈说出了刚才的所见所闻:“我看到了跟我一样的脸。那个人跟我同名同姓,我还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你听到了什么?”钱多多慌张地抓住他的胳膊,“那个人说了什么?”

骆戈把自己听到的告诉了钱多多,钱多多失神了很久,慢慢地松开了他的手,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你刚才问我世上有没有前世今生,我告诉你,有。”说着她把刚才自己以及之前所触发的回忆告诉了骆戈,“那个男人长得跟你一模一样,他叫我‘如歌’。”

骆戈呼吸一窒,下意识地问:“难道我们前生是同门……”他一顿,差点想说是“情人”,仔细想想,又觉得像是自作多情,根据外祖母所提供的信息,似乎老祖宗更像是单相思,他只能改口道,“师兄妹?”

“恐怕不只是这样。”钱多多想到萦绕耳畔的那一句句喜欢,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反感和不适,她甚至胸腔里的心脏为此而剧烈跳动起来。但她不敢对前世的自己妄下定论,毕竟她连前世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能完全肯定如歌,就是前世的她。

“那会是怎样?”骆戈怀着希冀的目光看着钱多多,希望能从她口中听到“情人”二字。

钱多多一哂:“你问这么多做什么?就算真有什么关系,那也是前生的事情,与现在无关。”

骆戈:“大师的师傅曾经跟我说,我与命定之人有前世之缘。”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急于想从钱多多那里得到一些答案,解开她对命定之人和前世今生的困惑。

钱多多:“我又不是你命定之人……”她一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说起来我从来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认定萱萱就是你的命定之人?”

骆戈:“大师说过,只有抽中我设定的奖项的人,就是我命定之人。”

钱多多皱眉:“我印象中萱萱从来没有中过奖,除非是……”她恍然大悟,“你是锦鲤附体?”

骆戈:“对,你怎么知道?”

钱多多一顿,不知道要露出什么样的表情,过了半会,她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哈哈哈哈。”

她很少笑得这么开心,骆戈听得一头雾水:“怎么了?”

“哈哈哈骆戈啊骆戈,老天爷跟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不过也挺好,”钱多多眼里含笑,“让我能真正地认识你。”

“嗯?什么意思?”骆戈还是不解。

“意思就是这样……”钱多多忽然扯住骆戈的领带,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嗡”,骆戈脑海里的弦断了。

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听鸟鸣,只见枫落,不见其他。

柔软的触感就在唇上传递,熟悉的芳香在鼻尖环绕,他梦寐以求的唇正贴在他的唇上,他爱怜了已久的脸,就在距离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数清她长而卷的睫毛有多少根。

他双手僵硬地垂在两侧,过了很久,直到感受到温度之后,才慢慢地抬起手,环着她的腰,加深这个突如其来的吻。

温柔缱绻。

他终于品味到心上人的芳香……

“多姐……啊!”来找他们的骆瑶看到这一幕,连忙捂住眼睛,“我什么都没有看到。那个,外祖母找你们,你们等会完事了就去找她。”

骆瑶一来,他们哪里还有闲情逸致,继续下去,钱多多松开了骆戈,拍了拍他呆滞的脸:“醒了。”然后她站着起身,朝骆瑶走去,走了几步回过头向骆戈伸出手,“走吧。”

骆戈回过神来,像在做梦一样,慢慢地伸出手,握住钱多多的手,不敢相信:“我在做梦?”

钱多多笑如灿桃:“傻。我刚才说了,萱萱从来没有中过奖,那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用她的号?”

骆戈呆滞几秒,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欣喜若狂,忽然抱住钱多多放声朗笑:“原来是你,是你。”

原来我的命中注定,是你。

钱多多埋在他的怀里,笑容幸福:“傻。”

骆戈心口瞬间酿开了甜蜜。

能够爱上你,太好了。

外祖母看到骆戈和钱多多牵着手回来的时候,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心中有很多疑问,也许这两样东西能够帮助你们解开疑惑。”她把两样东西交到了骆戈手里。

一个是刚才骆戈吹过的玉笛,另一个是本保存完好的手写书。

骆戈打开一看,这是一本记载老祖宗事迹的书。

因为很厚,他匆匆翻了几下,就看到“如歌”,全名钱路歌,是他的同门师妹,再翻到最后一页,就记载着他因为师妹告别,郁郁寡欢而过世。再往前一点,就是他跟同门师妹的定终身。

总觉得中间缺了很大一块。不然无法解释,要私定终身的为什么突然离开,然后他年仅三十就走了。

那个声音里说的“蛊”却没有记载在内。说那句话的人是谁,当时钱如歌发生了什么,以致他愿意以命换命。

一切都是谜团。虽说前世,与今生没有关系,但骆戈是想弄明白,到底他这种体质从何而来。

骆戈阖上了书:“我想再去找一次大师的师父,如果这个骆戈真是我的前世的话,我希望能够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这种体质的来由是什么,会不会跟那个蛊有关系。”

“好。就不陪你去了,我有事情要办。”钱多多说。她要回去问她爸,她爸肯定知道什么却故意瞒着她,她寿命长达万年,但却有过一次转世,且没有了前生的记忆,这说明这次转世一定发生了什么,让她死了并失忆。

两人打算明天就离开,谁知道这个时候钱多多接到了俞萱的电话。

俞萱的口气非常着急:“多多,不好了,傅校长晕倒紧急送医了。”

钱多多大惊失色,二话不说就跟骆戈说:“我要马上飞回去。”她知道前生傅觅是因为操劳过度,情绪不定,经常头晕眼花,有时候还有晕倒,一直都没有在意,后来发现患了乳腺癌的时候,已经是中晚期,最后因为资金不够治疗而过世,所以重生之后,她就让俞萱帮她盯着,一旦傅觅有什么问题就联系她。

算一算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傅觅刚发现有乳腺癌的时候,一切都还来得及,只要积极治疗,这条命还是能捡回来的。

骆戈和钱多多向外祖母和骆瑶告别,立刻赶往私人飞机场。

到机场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由于航班管制,他们直到8点才能起飞。上了飞机,钱多多关闭了手机,却不知道这个时候一条短信发了过来,恰好跟关机的震动并在了一起,钱多多没有注意到。

从b市到a市,要飞两个小时。落地时已是10点,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10点半。

钱多多联系上了俞萱。俞萱正在医院照顾傅觅,她在病房前迎接钱多多两人:“医生查了,说是低血糖,休息一晚上应该就没事了。”

“大概多久醒的?”钱多多没有管那一句低血糖,直接就问。

“送来医院后,两个小时左右才醒。她当时就说着要出院,其他老师都劝她多休息一晚上观察一下。我来也劝不动她,她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她好像还在筹建学校的扩建,所以特别操劳。她说明天早上一定要出院。”

“她现在醒着吗?我去跟她说。”钱多多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敲门走进去,“傅校长,是我。”

“是多多啊,好久不见你。”傅觅坐在病床上,头发花白,脸色憔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才有的脸色,“最近你忙其他事情后就很少在学校里出现了。我在杂志上看过你的照片,非常好看。”

“谢谢。”钱多多没有心思跟傅觅说别的事情,她脸色严肃地说,“我希望您明天能够做一个全身检查,费用我全包。”

傅觅一向喜欢做公益,她孑然一身,没有老公和孩子,收入除了生活所需,都捐给公益慈善事业,并没有多少钱去做全身检查,而且她有些老一辈固有的思想——固执和节俭。生病了也不想看医生,宁愿自己在家吃点药,扛过去就算了。

“只是低血糖晕倒而已,不用这么紧张。”傅觅果然不想做全身检查,“而且全身检查费用不低,没必要花这笔钱。”

“钱对我来说,不过是张纸而已。”钱多多严肃地说,“我理解您节俭,但我同时希望您能理解我,担心您的心情。有些病痛不是能忍则忍就可以的,您无私地为公益做奉献,我能理解,也很钦佩您,但我希望您在做公益事业的前提是您的工资能够维持您的生活所需,您有足够的钱去为自己养老和治病,否则您就是对您自己不负责任。如果连您自己都不惜爱自己,您怎么能爱别人?我知道,我说这句话非常过分,可是正因为你们这一辈人的节俭思想,认为钱能不花就不花,一分一毛都要省下来,所以有的时候会导致明明有钱,却享受不到该享受的生活,也享受不到医疗条件带来的便利。钱存着始终是要花的,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需要救济,但您帮不了那么多的人,请您先救你自己,只有您过得好了,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去更多需要的人。”

傅觅叹口气:“好好好,都听你的,明天我就做个全身检查,钱不需要你出,这点老本我还是有的。”

“谢谢。”钱多多向傅觅鞠了个躬,“愿您身体康健,无病无痛。”

说完,钱多多就离开了病房,关上门的一刻,她面色沉重,傅觅都没有发现,她的脸色差到难以形容的地步。

傅觅这一生都在为公益事业和学校操劳,后来没有真正管理过自己,加上她没有老公和孩子,这等于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别人,没有留给自己。记着前生的时候傅觅离世,她亲戚整理她的衣物,发现她的衣物都是补丁,遗产近乎等于0,要捐赠公益事业的红本却几乎放满了柜子。

她是伟大而无私的,却也是自私的。她自私地想到了别人,没有想到自己。

钱多多马上去帮傅觅办住院手续,去便利店买了脸盆等洗漱用品,然后帮傅觅烧好了热水,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傅觅笑钱多多:“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只不过是住院几天而已。”

钱多多垂下眼眸:“就算只有一两天,也要住得舒服。”她却没有告诉傅觅,未来一段时间,傅觅都要在这里度过。

跟傅觅道别后,钱多多跟骆戈一起离开医院,钱多多的脸色依然沉重,骆戈握紧她的手,担忧地说:“还在担心傅校长的病情?她只是低血糖而已,没有什么大碍。”

“如果真只是低血糖就好了。”钱多多更担忧了,不知道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能不能把傅觅救回来。

“相信傅校长,她心态那么积极乐观,一定会好起来,你也不要表现得太难过,会影响病人的心情。”骆戈双手搭在她的肩头,语气沉稳地说。

“嗯。”钱多多拍了拍他的手,没有再说什么,两人一路无言地往门口走去,刚到门口,就见一辆救护车紧急停下,刺耳的警报划破了静谧的夜。

一辆担架被抬了下来,护士们小跑着推动担架,往抢救室跑去。

担架路过钱多多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却因为病人的脸被挡着,她看不到,随后病人就被推进了急救室,红灯亮起。

紧跟其后,出现了不少人,举着相机拍摄担架进入急救室的整个过程,还有的人藏在急救室附近偷拍。

骆戈眉头一皱:“狗仔队?”

“跟拍。”钱多多眉头紧锁,环顾了四周,“有跟拍,却没有媒体,事情不简单,而且病人的脸被挡住,好像故意不让人看到。”

“怎么说?”骆戈问。

“有跟拍,说明这个人是公众人物,能引起热议,这样人出事却没有媒体出现,说明消息很有可能被封锁了,不让媒体知道,只有跟拍有特殊渠道能够知道这件事情。跟拍的目的是照片拿来卖钱,不是曝光整个事件,所以没有人管。那么,谁这么有能力封锁消息?”

骆戈眉头越皱越紧:“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那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紧急送医。看起来不像是外伤样子,那就是有病。”

钱多多想到可以上网查消息,于是摸出手机,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从上机关机至今,都没有开过。她打开手机,发现自己收到了一条短信。

发信时间是在她上机时。

她点开短信一看,触目惊心地只有一个字:救

没有标点符号,可以猜测发信人当时,非常紧急。

然而发信人是陌生的手机号码,钱多多顾不得其他,马上回拨过去,却一直没人接听。

他再次拨打,在第三次拨打后,终于有人接听。

接听人的说话声颤抖得吓人,似乎还有一些哭腔:“喂……”

钱多多冷静地说:“我刚收到你发来的求救短信,如果你需要帮助,请言简意赅地告诉我地点。”

“她给你发了求救短信?那你为什么不来救她!她等了你两个小时,你为什么不来!”电话那头忽然暴发出剧烈又痛苦的哭声。

钱多多出于鱼类的本能,对声音很敏感,很快就分辨出那人的声音:“那安?”

电话那头那安顿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那你是谁?”

钱多多感觉很奇怪:“你手机没有来电显示?”

那安越来越不冷静:“这不是我的手机,是她的,她突然在我面前倒下去,我很害怕,我看到她手机来电话就接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冷静一点,我是钱如歌,你告诉我这是谁的手机?”

那安:“谈芳的。”

钱多多一愣:“她什么时候倒下的?然后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那安慌了神:“大概十几分钟前倒下的,然后就被送上了急救车,我想跟上车,我的经纪人就拦着我,不让我跟,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钱多多顿时冷下脸:“如果我没猜错,她在我所在这医院,你马上赶来。”

那安到来后,钱多多才知道事情经过。原来她们两人一起参加一场走秀,分别当开场闭场模特,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熬夜训练了很多次,谈芳更是像拼了命一样的天天昼夜颠倒,除了训练之外,还要参加其他的杂志拍摄,外景拍摄等等,通告挤满了每一分每一秒,有时候中午饭吃不上,就得奔赴下一个战场,生活完全没有规律。在如此强压之下,她在前几天就已经出现了头疼胸闷的症状,想去医院检查,却完全空不住时间,经纪人也不允许,今天晚上也是在走秀之后,大概九点半时让她去应酬,她在酒席之间突然倒下,脸色苍白,马上送医。

那安跟谈芳分属不同的公司,只是因为都是《风致》的熟客而认识,关系其实挺一般,因为最近的走秀,两人有所交集,今晚的应酬那安也有参加。

“她整张脸都白了,现场没有一个人会抢救,她倒下以后没有人去敢去扶他,我也很害怕,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分钟后,”那安惴惴不安地说,“我以为事情会闹大,会让公众知道,但是我没有想到,我们吃饭的周围没有一个媒体,狗仔队都没有,这个消息现在到网上都还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骆小媳妇终于被夺走初吻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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