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罪与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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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章罪与罚(四)
季兰昌听到他的话,不知为何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季母道是她刚刚受了罚,身体有些撑不住,还担忧地把她抱在怀里,问她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季兰昌摇了摇头说不要,一双眼睛却担忧地停在了殷慎身上。
但殷慎可不打算给她任何缓冲的余地。
殷慎看着她问道:“本王发现,当日季小姐也不在府中。敢问你那一日去哪里?”
季兰昌濡了濡唇,“不是在说葳蕤公主的事情吗,为何牵扯到我的身上!”
殷慎:“本王不是口无遮拦之人,能问的出口,必然是此事与今日的案情有关。季小姐是不敢回答了吗?”
被这样回应,季兰昌又企图打马虎眼道:“谁说我不敢回应。只不过那一日姐姐不在,我在家中待着无聊,也上街逛了逛而已。”
殷慎:“可本王打听道,你当日离开季府整整三个时辰都没有回去。还是天快黑了才回到的府中。是那条街这么好逛,让季小姐一出门就是这么久?”
殷悦诧异地看向季兰昌。
再想起那一日在雨幕里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莫非那一日是季兰昌去了霞山!
季兰昌道:“女子逛街向来如此,看见喜欢的东西就要多看两眼。耽误了时间有什么奇怪的。那天我还去裁缝铺改了衣服呢,更快不了!”
殷慎:“可巧了,本王已经派人去查问过当日季小姐去过的裁缝铺。为何裁缝店的老板却说你当日量了身形后就走了呢?”
“你在裁缝店待的时间统共不过一盏茶功夫,剩下的时间,你去了哪里?”
殷慎步步紧逼,季兰昌则被他的气势压的退无可退。
她被吓得一把推开迫近的慎小王爷,慌乱道:“我不记得了。一天逛那么多地方,谁记得清!”
“既然你记不清,那本王就帮你回忆回忆!”殷慎将一个刚带上来的车夫拉到季兰昌面前:“此人,你可还记得?”
季兰昌脸色一白。
“不…不记得……”
“季小姐贵人多忘事?”殷慎的手落在了车夫的肩膀上,用力一捏:“那你可记得她?”
车夫:“记得记得,她在季小姐死的那一日,是她去车行雇了我出城!”
殷慎:“可此事已经过去良久了,你为何还记得这么清楚?”
车夫道:“因为那天天气炎热,一般女子出门都会穿的薄一些,只有她在雇马车的时候,穿了一件大斗篷,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后来她在霞山脚下就让我停车走人了。我印象深!”
季兰昌穿成那样出门,无非是不想让熟悉的人认出自己。
但车夫是驾车的,怎么可能看不见季兰昌的样子。
车夫和樵夫的证词一串,当日去霞山的人是谁,就更一目了然了。
但季母不敢相信这件事,还是抓着季兰昌问道:“昌儿,那一天真是你去了霞山?可是你去霞山上干什么啊?”
季兰昌死死抓住季母的手臂:“娘,你糊涂啊!你怎么能听信外人的话呢?”
殷慎:“人证在此,你还想狡辩?”
傅遐迩审问的视线也落在了季兰昌身上。他的手紧紧握着惊堂木,手背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傅遐迩:“你那天到底去霞山干什么了,还不从实招来!”
季兰昌一惊,手臂上的汗毛已经悄然竖起。
季兰昌狡辩道:“我没做什么,只是好奇姐姐那一天去霞山都干了什么,想要跟过去看看而已。后来走到半山腰,我累了,我就没再往上爬,转头回去了!”
傅遐迩手里的惊堂木用力一砸:“还在说谎!”
她打扮成那么惹眼的模样隐藏自己,就只是为了去看季兰香在干什么。谁信?
要是心里没鬼,季兰昌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跟着自己的姐姐一起!
她偷摸跟去,瓜田李下就什么都说不清楚了!
大家都以为季兰昌身上突然被挖出这么多疑点,她一定会手足无措。可谁知季兰昌被逼问道绝境,却突然笑了起来。
红肿的脸颊配上她的笑容这让人觉得诡异。
季兰昌道:“没错,那一日我是去看姐姐了,可谁又能证明就是我杀了她?一如慎小王爷所说,疑罪从无。只要不能证明是我下的手,我和葳蕤公主就都有嫌疑。”
季兰昌的得意道:“我和季兰香可是亲姐妹,比起我,这位葳蕤公主才有更嫌疑吧!”
殷悦看着季兰昌那副得意张狂,恨不得随时随地把自己拖下水的放肆模样,真的很难相信她跟季兰香竟然是一个娘胎肚子里生下来的亲姐妹。
为何姐姐是那么地善解人意,妹妹却如此乖戾。
殷慎看着季兰昌指向殷悦的那根手指,嗤道:“为何你会以为本王没有证据?”
究竟是看不起定北王府,还是季兰昌完全不知道谍报的实力?
他花了三天时间的筹备,为的就是将真凶绳之以法!
殷慎道:“杀害季兰香的凶器,可一直都在本王的手里。”
季兰昌一惊,背后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傅遐迩怔了片刻,他有凶器?
可大理寺至今都还没找到杀害季兰香的凶器!
他们一直觉得是殷悦杀人以后怕被发现,把凶器藏了起来。
但事实却是,那一日季府带人上楚家闹事之时,崔怜霜曾嘱人搜山。
发现季兰香的时候,她虽然已经死了。但是丢在山上的杀人匕首却被楚府的人给捡到了。
殷慎勾勾手,阿宴就将一把匕首呈了上去。
“这把匕首正是当初凶手用来害季兰香的那一把,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仵作来验。”
傅遐迩拿过匕首看了看,非常新。也已经开了刃。
很锋利!
刀锋和刀柄的衔接处,还带着没被雨水冲刷干净的血迹。
傅遐迩将匕首交给仵作去验。
仵作对比了下匕首的尺寸和样式,很快确定这就是杀死季兰香的凶器。
殷慎道:“这匕首崭新,一看便知是刚做好不久的东西。西京城中的规矩,任何一个铁匠铺只要卖出一样兵器,不论是大小件,都要记录造册。所以本王爷四处查探之后,很快便发现,季小姐在季兰香死的前一日,刚出门买了一把匕首。”
季兰昌听到这里,早已经手脚冰凉。
殷慎看着她问道:“季小姐,你是因为不懂西京城中的规矩,以为这里也像你老家那样的小地方一般,就算胡作非为也不会有人发现,才留下了这么明显的证据么?”
季兰昌的双腿一软,霎时跌倒在地。
殷慎嘴边泛起一抹冷笑。
从穷乡僻壤里走出来的小小次女,就算能搅一时的浑水,也终究先不起什么大风浪。
格局不在一个层面而已。
本来控诉葳蕤公主罪行的审问在慎小王爷的主导下,一下变成了另抓真凶的案子。所有人都惊了。
还想趁此机会一起算账的朝议大夫和太常卿两人此刻更是没了声响。
季母听着殷慎一路的逼问,就算是再蠢也该猜到了事情的真相。可她就是不愿意把矛头指向自己的女儿。
她抱着季兰昌向傅遐迩磕头道:“大人,一定是哪里出了差错。我女儿不可能杀人的!那是她的亲姐姐啊,她们从小姐妹情深,她怎么可能害人呢!求大人明察!”
她一共就这两个女儿。
她已经失去一个了,再也不能失去第二个了。
季母摁着季兰昌的头往下压:“你快向你表哥求求情,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弄错了,你快求情啊!”
可是这次,任凭她怎么把季兰昌的头往下按,季兰昌都像是一个木头一般愣在那里。
傅遐迩看着她道:“你当日,到底有没有对季兰香下毒手?若是没有,便尽快拿出你那时不在场的证据!”
诚然,他也不希望殷悦就此背负上杀人的罪名。
但是为殷悦开脱之时,傅遐迩也不希望季兰香这唯一的妹妹,跟着误入歧途了。
季兰昌愣了好久。
看着身旁同样被指控为证人的殷悦,她忽然淡定地擦去脸上的泪水。
“是我做的。”
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就算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证据面前,傅遐迩还是会把她抓起来。
季母霎时愣住了。
她怎么可以承认的这么坦荡?
殷悦怔了怔:“为什么?”
季兰昌歪着头看着她说:“到现在你还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吗?那你这个公主当的还真是蠢啊。”
她的视线移到了明堂里坐着的傅遐迩身上,其意不言自明。
傅遐迩眉头一拧:“你是为了我?”
季兰昌:“对,为了得到你。为了一直留在你身边,拥有傅家的一切,我什么都可以做。”
傅遐迩愣住了:“包括杀人?”
季兰昌:“包括杀人。”
很多人都觉得,只有那些生在阴暗,在泥潭中挣扎求生的人,才会变得阴毒狠辣,不择手段。
那些人如果不是犯了罪,最终都能是个厉害的狠人。
但他们总是忘了,身边那些杀人犯,最常见的恰恰是那些看起来最普通、最平凡的人。
一个人想要变坏真的太简单。
在平凡之中扭曲变态,有时候真的只是一根神经搭错的事情。
殷悦看着她毫无愧色的面容,忽然冲上去一把揪住了季兰昌的衣服:“她可是你的姐姐!你的亲姐姐!你怎么下得了手?”
她午夜梦回的时候,难道不会有一点点心悸害怕。她就不怕自己的余生都在惊惶里度过吗?
季兰昌用力地掰开了她的手,嘲笑道:“杀一个人有多难?不过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罢了。再不济,一块石头砸死。人命本来就脆弱,我不过是顺势送她一程。”
季兰昌看着她笑道:“你说她是我的姐姐。也许她从前是。但是来到西京城以后,她就变了!她的心底装了太多东西,甚至于已经开始容不下我这个妹妹。为了公主,她甚至可以让我退让!”
“但是凭什么!凭什么是我让步?”季兰昌看着她问道:“她是我的姐姐就合该先帮我。如果她都不为我出力,不帮我拿到想要的东西。那她还有什么当我姐姐的必要?这样的女人还不如死了,给我当走入傅家大门的垫脚石!”
在季兰昌的世界里,就是季兰香先背叛了她。
所以她杀季兰香杀的毫不手软。
殷悦愣住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个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她是没有同理心的。
她不会去感受别人的痛苦,在她的世界里,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
只要对她好,她什么事情都会去做。
季兰昌站了起来,看着傅遐迩道:“同样是季家送进傅府中暂住的表小姐,你有在意过我吗?有哪怕一次,认真丢将视线停住在我身上吗?”
傅遐迩道:“你我终究男女有别,就算同住一府,也该学会避嫌!”
季兰昌:“伪君子!你面对葳蕤公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殷悦一愣。
季兰昌咬牙切齿道:“当日你送姐姐去马场买马,我也去了。只不过我悄悄来的,没有人注意到过我的存在。可我却看到了什么,你带着姐姐骑马的时候,视线不是直勾勾地落在葳蕤公主的身上吗?”
如果不是实在倾慕于他,自己怎么会没有被邀请也要悄悄跟去。
但终究是旁观者清。
傅遐迩就算再怎么骗自己,也骗不过别人雪亮的眼睛。
要不是那一天去了马场,她又怎么可能发现傅遐迩隐藏着的心思。
季兰昌讽道:“纵然是表面看起来正直寡欲的傅大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也终究会露出马脚。你根本就不是为了礼数才和我疏离,你是为了避开我,才对我那般不留情面!”
傅遐迩的脸色顿时一阵涨红。
也许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当日看葳蕤公主时的眼神,会一刻不落地落进另一个人的眼中。
傅遐迩面红耳赤道:“这也不是你杀人的理由!”
就因为自己不在乎她,她就要将自己身边的女人都赶尽杀绝,都像清理垃圾一样清理干净吗?
季兰昌双目狰狞道:“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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