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罄竹院
大夫人的确有些烦闷,丫头回禀说县主并未同世子爷透露半个字,她放心之余,也有些心绪不宁。
县主顾着大局不提,可不代表他们也能不当回事,这事总该要有个交待。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媳妇儿,绝不能因此让她心里有了隔阂,觉得公孙府是故意落她的脸。
大夫人正欲带着丫头前往青竹院,却在门口碰见碧若求见。
“奴婢碧若见过大夫人。”碧若自小伺候在公孙华湄身边,不论是仪态还是礼节都无可挑剔,比起一般人家的姑娘也不遑多让。
长安城里贵女身边的大丫头,那都是当作半个姑娘教养的,毕竟她们走出去,代表的是自家姑娘的脸面。
大夫人心里忍不住赞叹,不愧是天子脚下出来的,就连婢女都身姿卓然。
“碧若,名字不错。”大夫人见她来也就不急着出门了,转身进了屋子坐在上位。
碧若:“谢大夫人夸奖,奴婢四人的名字都是姑娘起的。”那年,姑娘才六岁。
大夫人点头,一般贴身大丫头的名字都是主子亲赐,又夸了几句县主好才情才进入了正题:“县主初来府上,若有什么不习惯的可以告诉我,可不能委屈了县主。”
碧若微微屈膝行了个谢礼才道:“奴婢替县主谢大夫人关怀,奴婢前来,正是奉县主之命,有事求大夫人。”
说的是求,可语气却柔和婉约,不卑不亢。
大夫人轻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若有需要尽管说来,谈不得求这一字。”
碧若轻轻一笑,犹如春风拂面:“奴婢先行谢过大夫人,姑娘离家千里,心中思亲尤甚,为解相思之苦,想将青竹院换成长安闺阁之名,不知大夫人可否成全。”
大夫人闻言,细细琢磨后便明白了华湄的用意,这是借此事给她台阶下了。
历来姑娘嫁入夫家,便没有换闺阁名一说,但却也不是不可为,此事可大可小,但在这关头提出来,却算得上是小事一桩。
以换名为条件将香姨娘一事揭下,怎么看都是县主让了一步。
“县主远嫁,自是辛劳万分,如此小事,怎能不成全。”大夫人脸上的笑容也真诚了不少。
以县主的身份,换个匾随时可以,也大可在她上门后再提出来,可县主却先她一步上门请求,这是给足了她这个婆母的颜面。
“奴婢替县主谢过大夫人。”碧若恭敬的道了谢,而后又望着大夫人道:“还请大夫人见谅,县主每到午时便困乏,这才没有亲自前来。”
大夫人轻笑:“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大夫人自名门世家,又当主母多年,哪里看不出来碧若是还有话未说完,她思忖片刻道:
“不知,县主长安闺阁的名字为何?县主初来南平,还不熟悉地形,不妨写下来我着人去打了匾来换上。”
碧若恭敬的回道:“回大夫人,县主闺阁名字为妁华院。”
大夫人点头:“是个好名字。”
碧若笑道:“是呀,这可是皇上御笔亲赐呢。”
大夫人手中茶盏一抖:……
御笔亲赐~
原来,县主是这个意思,她就说呢,堂堂县主怎会如此轻易忍了这个委屈。
“早就听闻县主盛宠在身,看来此言果真不虚,若是县主不介意,我这便着人去打了匾换上。”
碧若恭敬的行礼:“奴婢替县主谢过大夫人。”
碧若走后,一旁的于妈妈才道:“不愧是长安里来的,连一个丫头都有如此气度。”
大夫人轻笑:“谁说不是呢,怕是这南平许多府里的小姐,都比不上这碧若吧。”
于妈妈又道:“县主这是何意?”
大夫人:“县主是个通透的人儿,她这是全了我的颜面,又给二房立了威。”
“那县主岂不是与这二房结下了梁子?”于妈妈皱着眉头道。
大夫人起身,面上无波无澜:“县主怕是没那个心思去理会他们,不过,好歹也能让二房的收敛着点儿。”
“你去找南平最好的师傅,打一块匾,提字便让…”她原本想说让扶苏弈宁提字,可一想到他那歪歪扭扭见不得人的字就头疼:“让宁儿的老师帮忙提字吧。”
长安那块匾是皇上提的字,这世间自没有人再能与皇上想比,原本县主的夫君是最好的人选,可夫君拿不出手,那便只能让夫君的老师出手,最是合情合理。
“是。”
“顺便将长安闺阁,御笔亲赐这几个字透露出去。”大夫人又补充了一句。
于妈妈连忙应道:“是。”二老爷应当也能收敛些了吧,再这么闹下去,恐怕扶苏二老爷宠妾灭妻在南平城里都要人尽皆知了。
世家之首的清誉可不能毁在二老爷手里。
—————
公孙华湄这一觉醒来便到了申时,伺候在她身边的是浅笑。
“姑娘醒了。”浅笑早已备好了清水,给华湄净脸。
华湄左右看了眼:“水沉呢?”这活儿一向是水沉的。
“回姑娘,外头有人求见姑娘,水沉姐姐正拦着呢。”浅笑道。
华湄哦了声,等收拾妥当才出了门。
睡醒之后散步,是她常年的习惯。
至于这个时候求见她的人,大约也就那么几个。
长廊的尽头一少年郎正与水沉相对而立,两人剑拔弩张的对视,谁也不让谁。
不过,到底是那少年郎的气势弱了些,因为水沉背后还有个抱剑而立生人勿近的阿砚。
华湄勾唇,来的是他啊。
倒也在清理之中。
瞧见华湄,水沉这才转身行礼:“姑娘。”
华湄朝阿砚示意,阿砚便转身退下,又隐匿在了暗处,那少年眼睁睁看着阿砚消失在眼前,一脸的震惊。
“三哥。”华湄对着那张过于单纯的脸,三哥二字在唇舌之间绕了半天才绕出来。
来的少年郎正是三公子苏真。
他回过神来,看见华湄甚是好奇的道:“弟妹,刚刚那个高人是弟妹的护卫吗?”
华湄点头:“嗯。”
“他好生厉害啊,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这是什么功夫啊,来无影去无踪的。”苏真对华湄倒一点都不生疏,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完全不像才见过一面的人。
华湄莞尔:“可能他会仙法。”
苏真:……
弟妹这是拿他逗趣儿呢,这世上哪里有仙法,那都是骗小孩子的。
看着苏真鼓着腮帮子,华湄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傻白甜。
“三哥找我有事吗?”她觉得这人已经完全忘了是要来干什么的,遂好心的提点了一句。
苏真这才拍了拍脑袋:“哦!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我是来求情的。”
华湄:“哦?替谁求情。”
苏真:“替小娘求情,小娘被大伯母罚去跪祠堂了。”
华湄边走边道:“即是母亲罚的,三哥来求我做什么。”
苏真摸了摸脑袋道:“父亲说小娘出现在弟妹的敬茶礼上,坏了规矩,所以才被大伯母罚的,所以,我便来找弟妹求情了,姨娘身子弱,已经跪了两个时辰了,再跪下去定然受不住的。”
华湄忍不住轻笑:“既然知道是坏了规矩,为何还要去呢?”
苏真点头,也是哦。
华湄又道:“既然坏了规矩,不该罚么?”
这二伯父也是有趣,明知故犯,犯了还罚不得了~
苏真又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水沉皱眉,这人确定是来求情的?
华湄:“你父亲让你来的?”
苏真摇头:“不是,父亲只对我说了缘由,并未让我来,是我自己想要来的。”
华湄摇摇头:傻白甜。
“我说的话你也觉得有道理吧,所以三哥不该来找我求情,是母亲下令罚的,若我插手,岂不是博了母亲的颜面,且我是晚辈,不该管长辈的事。”
二伯父真是好手段啊,若她答应了扶苏真,去找母亲免去香姨娘的责罚,那便是扫了母亲的颜面,若她不同意,便会落得个不近人情的名声。
可惜,她公孙华湄一向不近人情。
且随心所欲惯了。
苏真其实心里也有一杆秤,这件事确实是父亲小娘做的不对,可是他又不能看着小娘娘受罚而无动于衷。
“是我思考不周,唐突了弟妹,还请弟妹见谅。”弟妹说得对,长辈的事,弟妹岂能越距,他还是要去寻大伯母求情。
华湄望着苏真的背影,都说子肖父,可这位三哥,倒与二伯父截然不同。
“对了,姑爷呢?”华湄突然道,还好她家这个虽然脾气大,小孩子心性,但好歹不是个傻白甜,毕竟人家还会气她不是。
“回姑娘,听说是出门了。”
华湄:“哦~”
苏氏乃世家之首,这府里的布局也气派得很。
就说青竹院,都有十来个厢房,东边儿小桥流水,南边儿还有一片荷塘,四方亭便在这旁边,西边是一大片的竹林,说是苏弈宁喜欢竹子多年前种下的,还不允许别人接近。
青竹院一名也因此而来。
一个主院都比几个寻常人家的门庭宽阔。
青竹院的旁边是逸染院,苏大公子的院子,另外一边便是二房,再接着是三房。
往前走,是府里的朱罗园,有奇花异草,有池塘,有小桥亭子,有高山流水,凡是花园里该有的这里应有尽有,且只多不少。
走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望见头,公孙华湄忍不住道:“这朱罗园能逛几个时辰吧?”不愧是世家之首,光说这占地面积,都堪比一座小镇了。
几个丫头也认同的点了头。
“县主?”
华湄回头,瞧见池塘边有一公子缓缓而来,正是苏轻原。
长相这个东西,或许真是遗传,苏家这几个公子个定个的好看,虽然,越不过她那小夫君,但随便拧一个出去,都是块香饽饽。
“大哥。”华湄迎了上去,微微欠身。
苏轻原施了一礼:“县主。”
华湄抬手虚扶:“大哥,既然我嫁到扶苏氏,便以家礼相待即可。”
刚刚那位三哥,不就一口一个弟妹叫的亲切得很,见了她连头都没点一下。
苏轻原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见她如此说便应下了,一家人动不动的就施礼的确有些生分。
“大哥怎在此。”这里离逸染院可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苏轻原伸手朝旁边一指:“垂钓。”
华湄抬眼望去,果然瞧见那处还有鱼竿:“大哥好兴致。”她有许久,没垂钓了吧。
“不过闲暇时打磨时间的,阿弟喜欢垂钓,在这儿养了不少鱼苗,我便跟着凑凑热闹。”苏轻原见华湄看的出神又道:“县主也对这事有兴致?”
苏轻原口中的阿弟自然是她那位小夫君。
华湄:“也曾用来打发过时间。”倒没想到,那气包子也有这等闲情逸致。
“他能静的下心来?”那张牙舞爪的,怕不是将鱼儿都吓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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