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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水沉送来了苏弈宁的饭菜,华湄才又拿起筷子,这小崽子就这么瞪着她,也不嫌累。
就算不累,也该饿了吧,毕竟在赌坊里头蹦哒的那么欢实,怎么着也是极耗体力的。
“夫君,就是心里不爽快也不能拿肚子撒气啊。”他不饿,她可早就饿了。
华湄浅笑着说完,便径自拿了筷子开始进食,苏弈宁看着她吃的欢实,气的头发都快要竖起来了。
没看到他在生气吗,这个死女人,竟然有心情吃饭,还吃的这么香!若不是因为她挑了他的画像,皇上怎么会赐婚,他现在又怎么会没地方睡觉,连饭都没地方吃!
简直太可恶了。
在心里骂了许多遍之后,苏弈宁突然开始不得劲儿,这是他的地盘儿,凭什么她一来,他就要饿着自己,这个女人吃的是他府里的饭菜,睡的是他的床!
所以,他为何要因为她而委屈自己!
若他知道今儿这一出不过是因为晨间碧若无意的一句“姑娘昨夜失眠”而起,怕是要将院子都掀了。
青衣一脸生无可恋的站在苏弈宁身后,他今晚怕是又要去厨房里头给公子偷吃的了。
然而下一刻,青衣惊的张大了嘴,公子竟然吃了?
看着大快朵颐的小公子,青衣彻底懵了,公子有洁癖,所以,在前厅用饭也是给他单独备了一份,不与其他人共用,可是,他刚刚却看到公子夹了好几次少夫人面前的菜……
难不成公子被气的忘了他有洁癖这回事?
青衣想的没错,苏弈宁的确是气忘了,凡是华湄夹的菜,他都要跟着夹,且还要比她多,仿佛这样能宣示主权似的。
吃饱后,他接过青衣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对着华湄道:“本公子要沐浴!”
这是他的地盘儿,他十几年都是在这里头沐浴,这个女人一来,他就已经连续两日在书房沐浴了,凭什么!
从今日开始,他要夺回主权!
华湄自然不晓得扶苏弈宁这些小心思,她快速吃下碗里最后一口饭,抬头看向苏弈宁,眼里冒着小星星,欢喜极了:“夫君是要妾身伺候沐浴吗?”
气包子是这个意思吧?
苏弈宁一身的混劲儿突然消散,他看着华湄,又惊又愣。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他怎么会要她伺候:“我是说我要在这里沐浴。
华湄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听懂了:“现在吗?”
气包子没好气道:“不然呢?”
华湄连忙起身,笑得一脸灿烂:“夫君稍等,妾身这就去准备。”
等那个欢快的身影走远了,苏弈宁才皱了眉,他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呢。
青衣搭聋着脑袋装死,他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说,都是公子自个儿说的。
很快,那个欢快的人影儿便回来了,倚在门口笑得格外灿烂:“夫君,热水备好了。”
苏弈宁瞧着她那抹格外灿烂的笑容,心里头有些发怵,备好了就备好了,她笑这么好看做什么。
心里头这么想着,人也已经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饭厅,华湄像个小媳妇儿一样跟在他身后。
青衣犹豫的看着那两个背影,他应该跟上去吗?
还不等他想出个结论来,月婳便往门口一靠,冷冷的望了他一眼。
青衣一愣,他看出来了,月婳姑娘在威胁他,不准跟着。
好吧,公子您自求多福。
苏弈宁根本不知后头跟的是华湄,他习惯性的以为是青衣。
门被关上,小郎君自然而然的张开双臂,华湄虽然没伺候过人,却晓得这是要让她给他脱衣裳,水沉就是这么伺候她的。
华湄欢喜的上前,有两步还是蹦哒着的,小郎君很配合,外衫脱的格外顺利,接下来是解腰封,华湄歪着头看了眼,才伸手从后面环着他的腰给他解了腰封。
心里不住的赞叹,这腰真细。
华湄拿着衣衫和腰封搭在了旁边的衣架上,回过头,却见小郎君已自己脱了内搭,只剩一件里衣,那劲瘦的腰身与修长的双腿一览无余,她忍不住道:“夫君身材真好。”
苏弈宁动作一滞,猛然转身,瞧见华湄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他惊的一时忘了动作:“你…进来做什么!”
少年郎前面的衣带已经解开,露出精壮结实的小腹,上头没有一丝多余的肉,腰线完美到了极致。
华湄扫了一眼后眼睛便再没移开,却不忘回他一句:“妾身伺候夫君沐浴啊。”
不是你要求的吗。
苏弈宁呆愣过后,开始手忙脚乱的拿衣裳挡在自个儿面前,活像个被人非礼了的小媳妇儿,冲着华湄气急败坏的吼道:“你这个女人,竟敢脱本公子的衣裳,出去,你给本公子出去!
华湄茫然,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眼珠子仍旧粘在了小郎君身上:“不是夫君要妾身进来伺候的吗?”
苏弈宁气急:“你还看,本公子何时要你来伺候了,还不赶紧出去!再看本公子挖了你的眼珠子!”
华湄低头,几根手指垂在面前头绕了绕,好气哦,难不成是她会错了意?
可若不是,他为何特意对自己说要沐浴,难道不是暗示?
话本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么~
苏弈宁见她不动,上前将人连拉带推的弄了出去,开门关门,动作潇洒利落。
华湄回过神,人已经站在门外,那扇门在她面前紧紧关上。
华湄茫然的站了好一会儿,才从被赶出来的事实里回过神来,她咬牙切齿的盯着房门,好似要将那里盯出一个洞来。
旁边传来几道笑声,华湄转头狠狠的蹬过去,只见月婳倚在门口笑弯了腰,青衣不敢笑出来脸都憋僵了。
华湄很凶很凶的吼了句:“笑什么笑!”
我不要面子的啊。
吼完又气冲冲的瞪了眼面前的门,转身往朱罗园而去。
她得去吹吹风,才能保证自己不会把门踢开冲进去将里头的人揍一顿。
也顺便散散脸上的热意,小郎君衣衫半开,和劲瘦的腰身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没想到,气包子竟有一副如此好的身材。
院门口,阿砚正抱着剑靠在门槛发愣,华湄顿住脚步,敛了心神,等彻底平复了脸上那股热意,才朝阿砚走去。
这两日阿砚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她后来问了青衣,阿砚那日在月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
青衣说,阿砚长的俊俏,一进月下楼便被里头的小娘子围绕,后来还是拔出了剑才脱身的。
华湄想到此,忍不住一笑,刚刚被关在门外的那股子闷气也消散了不少。
阿砚回头看见华湄,连忙直起身子:“姑娘。”
华湄:“一起走走?”
阿砚一愣,点了头:“嗯。”
天色才刚暗下去不久,正是消食的好时候,也不懂那气包子为何要在此时沐浴。
走了一会儿华湄突然道:“阿砚,你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阿砚垂在身侧的手蓦然攥紧,过了好半晌才松开:“没有。”
华湄:“我记得,你比我还大两岁,该是成婚的年纪了。”
没有得到回答,华湄转头见他脸色有些不好,便轻笑道:“别紧张,你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定要告诉我,一定给你们办一场浩浩荡荡的婚宴。”
阿砚忍下心头的刺痛道:“谢姑娘。”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出声,走了好长一段路,才听阿砚道:“姑娘,过几日我要离开一段时日。”
华湄一怔:“何时走?”
阿砚:“三天后。”
华湄又道:“何时归?”
阿砚犹豫了片刻:“半月余。”
以往他也时常离开,可未曾超过十日。
华湄只微微愣神,却没再问,只点头:“路上小心。”
阿砚:“嗯。”
原本这次任务她是想要带上阿砚的,多个人总能解决的快些,却没想到,阿砚另有要事。
还有九天,这里离若水镇快马需要一天,且还需要去熟悉地形,所以,她必须尽快动身了。
回到院子时,苏弈宁已经沐浴完,华湄看着青衣与几个丫头站在门外神色各异,心里头就已经有了准备,怕是小崽子又在里头干了什么事。
她也没去问,直接进了浴室,沐浴完后便让几个丫头下去歇着。
几个人走的倒挺干脆,不过片刻,就各自回了屋。
华湄推开寝房,小郎君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几乎占据了整张床,床下还铺了一床被子。
她挑了挑眉,这是要跟她分床睡?
还让她睡地上。
她倒是要谢谢他还知道给她在地上铺一床被子,没让她直接睡地面。
苏弈宁知道她进来了,闭上眼睛装睡。
心里头已经在琢磨,要是她敢上床,他该用怎样的姿势把她踢下去才显得潇洒俊逸。
谁知等了半晌也没见动静,他诧异的将眼睛打开一条缝偏头看去,却见华湄已经已经睡下。
苏弈宁怔住了,她这么乖,这么好说话?
看着地上那人十分乖巧的睡姿,苏弈宁心里头莫名的不安,让她睡地上就睡…这样是不是在欺负她~
可是他若主动让她到床上来,那也太没面子了。
苏弈宁想了许多…许多种方式,怎样提出跟她换比较合理又不丢面子,然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也彻底忘了要同她算浴室的账。
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华湄缓缓睁开眼,偏头瞧了眼酣睡的小郎君,轻轻勾唇。
分床睡,让她睡地上,呵~死包子!想的挺美~
就是要睡地上,也是一起睡
一炷香后,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床下华湄心满意足的抱着小郎君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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