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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气的几天没理人,后来还是皇上亲自派兵镇压,才算把这事儿平息了下来,可某位帝王还是睡了一月的冷床,用大总管的话来说,皇上这叫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
而对于华湄来说,却还真算不得坏事,某方势力得知县主居然同一帮混世魔王打架后,耻笑不已,彻底的放下了戒备
人一旦放松了警惕,就容易露出破绽。
神工营的位置及其隐匿,在城南一座废弃的寺庙底下,所知者甚少。
华湄来之前,皇上便给了她一份神工营的详细卷宗,其中就有神工营的准确位置。
在两个奸细前后离开后,她便让摘月楼的人在那里守着了。
果然,就在拾穗楼打架后的第五天,便收到了摘月楼的消息,宋将军府与赵候府两方人马于子时一前一后偷偷摸摸的进了神工营。
两府本就是神工营的共同监制者,断没有偷偷摸摸进去的道理,这显然是不寻常。
只是,华湄没想到两府竟同时有了动作,一时想不出个眉目,便让人继续去两府附近蹲着。
而这一蹲倒还真蹲出了一条让她无比诧异的消息,苏二公子深夜出现在了宋将军府。
华湄清楚的记得,母亲说过,苏氏与候府将军府均没有过多来往,可这位二哥却深夜出现在宋将军府,这的确有些费解。
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不仅二公子,隔日竟又发现了三公子翻了宋将军府的墙……
华湄气笑了:“他也跟着凑什么热闹?”
二哥还能让她起几分疑心,可这位三哥性子单纯,一眼就能瞧个底儿出来,若说他牵连在了这里头,可能性并不大。
“继续守着吧。”必须得趁着他们毫无防备查出些东西来:“让他们小心些,切勿露了踪迹。”
碧若:“是。”
正说着,外头有了动静,碧若到门口瞧了眼,瞬间露了笑意:“姑娘,阿砚回来了。”
华湄一听自是又惊又喜,前几日便收到了浅笑的来信,阿砚的伤已好了大半准备回府,没想到今日就到了。
华湄提着裙角跑出屋子,便瞧见了站在院子里的阿砚与浅笑,少年瘦了不少,但好歹脸色算不得差。
华湄心中一酸,上前轻轻抱了抱阿砚:“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阿砚顿时就僵住了,一时竟不知道该作何动作,只握紧了拳头,生硬的唤了声:“姑娘。”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怒吼打破了几人重逢的“温情”,华湄松开阿砚,顺着声音看去,见小郎君正黑着一张脸站在月亮门前怒气冲冲的盯着他们。
华湄眨眨眼,气包子怕是误会了~
她原本想解释,可瞧着小郎君一副快气糊了的模样,突然转了话锋:“阿砚你进来。”
苏弈宁被直接无视,眼睁睁的瞧着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气的失了神。
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竟然无视他……还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小郎君气的跳脚,他早就看那个寒冰脸不顺眼了,一个大男人天天呆在院子里,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段日子没瞧见他,他倒是将他忘了,如今这又是从哪个旮瘩里蹦出来的?
浅笑眨眨眼,她是易容成一个小丫头进来的,还得赶紧将里头假扮她的人送走才是。
碧若左右瞧了眼,嗯……月婳应该会趁天色暗下后才回来,她该去瞧瞧浅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顷刻间,寝房外只剩下苏弈宁一人站着,他双手叉腰来回左右转了好几圈,双眼死死盯着那道紧紧关闭的房门。
该死的女人,竟敢将别的男人带进寝房,简直不知廉耻!
还敢当着他的面,她是不是忘了他才是她的夫君!
外头的人气的眼睛发红,里头却是一片安静。
两人沉默许久谁都没有吭声,终究还是阿砚打破了沉寂:“姑娘。”
他知道,华湄这次定是生气了。
华湄确实很气,若不是她起了疑心叫人去查,若不是摘月楼的人手脚利索,这世上此时就再没有一个唤作阿砚的少年。
“我不问你去做了什么,也不问你的身份,可是阿砚,你应该相信我。”她不相信他这次出去前,会不知道面对的是这么棘手的事,他明明可以开口告诉他,他也明明知道她不可能不管他。
“姑且不说你走之前知不知道这次的事情危险重重,可就算不知道,就算这是突发情况,你也应该第一时间求救啊。”华湄转身看着阿砚,面色清冷,语气不疾不徐:“我给你的信号弹不是让你拿来看的。”
阿砚定定的瞧着华湄,她的性子一贯散漫,这是他第一次见她动这么大怒气。
他知道,她是担心他。
所以,她的心里还是在乎他的吧。
阿砚心里升起一股喜悦,可是很快就被打散了。
“砰!”门被人一脚踹开,扶苏弈宁沉着一张脸,眼里怒火漫天。
阿砚压下心中的苦涩,声音低沉:“让姑娘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姑娘担心他没错,可他一直都清楚,那只是对朋友或是亲人,并无其他。
阿砚转身出门,与苏弈宁擦肩而过时,两人视线相撞,一个眼里是羡慕与失落,一个眼里是嫉妒与怒火。
阿砚刚离开,苏弈宁就火气冲冲的大步走向华湄,华湄一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恰好抵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回过神来,小郎君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她:“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成婚了!”
华湄抬头看他,眨眨眼:“知道啊夫君。”
小郎君咬牙切齿:“你还知道你有夫君呐,还把野男人往寝房带!”
华湄一滞,野…野男人?
幸好阿砚没听到……
华湄声音轻柔:“只是在外间,并没有到里间。”
瞧着近在咫尺的小郎君,华湄心里早已欢喜得不得了,在院子里她就觉得这包子是吃醋了,便故意没理他,结果这小崽子还真是沉不住气,都没说上几句话就闯了进来。
府衙里脱口而出的娘子,她把他从家法下带回来时对她的依赖,拾穗楼里对她的保护和那句顺理成章的嫂子。
从这种种迹象看来,这小家伙总算是开窍了。
看来,这些日子也不是白宠的。
总算有了成效啊。
“外间也不行!你这个女人女戒读到哪里去了,寝房岂有带野男人进来的道理!”苏弈宁还在宣泄着怒气,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华湄身体轻轻动了动,眉眼勾出一丝笑意,在小郎君还没有反应过来时,踮起脚尖将红唇贴在了小郎君喋喋不休的柔软上。
有些事情呢,就该乘胜追击。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杂音,所以小郎君的心跳声就显得格外的清晰。
苏弈宁双眼圆睁,唇上的柔软和香甜堵住了他所有的怒气,过了许久许久,他才往后退了一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差点被这一口气憋死!
“夫君这是吃醋了啊?”
华湄唇瓣微抿,瞧着脸色通红的小郎君媚眼如丝。
苏弈宁这次连耳朵都红了,狐狸精!
然后某人格外怂的在华湄的注视下转身跑了………
等小郎君出了门,华湄才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试图摁住那颗狂烈跳动的心:“出息点儿,不就是亲了下么,有什么好激动的。”
苏弈宁红着脸从寝房里跑出来,径直奔向了青竹林,完全没发现他再次与阿砚擦肩而过。
阿砚瞧了眼苏弈宁绯红的脸,和仓惶中带着羞涩的眼神,下意识往寝房里看去,而后便低下头,敛去眸子里的失落和心痛。
苏弈宁一路跑到竹林里面,才停住了脚步,脸上的滚烫依旧还在,心跳也并未减速。
这个女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轻薄他!
而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竟也不觉得生气,相反还有些喜悦。
从他看到她抱着那个男人开始,他便失去了理智,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只觉得气愤无比,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直接踹了们。
她说:夫君是不是吃醋了?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的确,他是真的吃醋了,他虽然从没有喜欢过谁,可到底是常年混过月下楼的,不可能连自己动心了都不晓得。
这个时候的苏弈宁终于意识到,他喜欢上这个女人了。
短短半个时辰,小郎君已经坐在竹子上,叹了许多口气。
按理说,喜欢了就喜欢了吧,反正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可是自己前路未卜,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留下她怎么办呢。
这个女人对他如此好,还为他打了架,定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若日后自己有个万一,她岂不是要哭死。
不行不行,不能如此,还是得保持一些距离才好,至少,等到他功成身退。
小郎君想了一个时辰,总算定了结论,和离还是要和离的,只是理由与以往有些不同罢了。
以往是不愿意成亲,也不愿意拖累一个无辜之人,而现在,又变成了想保护她。
少年郎的心思,总归不会复杂,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任凭你做出多少让步,他们都能拽炸天。
可喜欢了他们也绝不会扭扭捏捏,他们总是用自己认为对的,也最简单的方式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感情虽然不够成熟稳重,却是最真挚最热烈的。
而这样心思明朗的少年郎,也不止苏弈宁一个,就在两个时辰后,苏府外又上演了另一场难以分离的苦情戏,还被人撞了个正着。
作者有话要说: 气包子:文名应该改成《她今天又在勾引我》
华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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